第九十二章
作者:ywind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84

哈达而年岁不大只不过二十而已,因为出身关系他年纪轻轻就担任了百夫长的职务,有望今年年终时被提升为千夫长。他意气风发的挥动了一下马鞭。巡视着自己的队伍,他不觉心中几许兴奋。这次他率领着这个百人队去周围察探。不过在他想来应该称为游猎,宋人根本就不会在村庄里设兵,宋人的男人柔软得像羔羊一般,宋人的女人根本就是他们蒙古男儿的奴隶。出去一趟就是为了好好放松一下,缓解军营中沉闷的生活。为这次机会他可是煞费苦心,跟另外一个百夫长争了很久才得到的。

至于前一阵所谓的斥候杀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那些刚学会骑马的斥候们,哪能和我们这些蒙古骑士。那些宋人只能杀杀那些雏儿,对上我们只有挨宰的份。”这是他留给别人警告的回答。自大吗?长时间的胜利带给人的就是绝对的自信。而绝对的自信称和自大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前者是胜利者自赞的称谓,而后者是失败者的评价。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忽然远处生起一道浓烟。在空旷的官道上格外的显眼。哈达而不觉勒住了缆绳,队伍迅速的停了下来,没显出一点混乱。哈达而手扬起马鞭指着不远处升起的烟道:“我们的猎物就在那里。冲啊!”一时间这些蒙古人都兴奋的狂嚎,疯了样冲向这边冲了过来。

地下的震动越来越大村外五百人已经列阵等待。我不准备来一场埋伏战,阵法本来就是用来大拉锯战用的。至少八卦阵不适合用来埋伏。等待需要耐心,所有人虽然紧张但却是无比的兴奋。在战场上杀仇人又怎么能不兴奋呢?

“哒,哒哒……”“来了。”听到已经行进的蹄声,众人脑中不觉映出这两个字。一个灰色的队伍向我们冲了过来。马全是暗红色,但每个人都身着一身蒙袍。一百骑兵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但却让我们心头不觉一紧,虽然他们都是在江湖上舔过血的。但战场永远都不是江湖所能比拟的。虽然他们满腔的仇恨给他们动力,可是毕竟对于战场他们还是新兵。

我神色不动,一点没显得有任何紧张,可是谁知我内心中正拼命的给自己打气。五百对一百,比对方多五倍,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什么。大宋的历史上几百万雄兵被对方十万骑兵冲垮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我从没指望过用人数的优势来取胜。八阵图是我唯一的指望,也是大宋能扳回兵种差距的唯一指望。

哈达而看到了眼前的队伍,从服饰来看他能确定对方是宋人。“宋人军队?”他眉头一皱,“但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群绵羊而已。我们可是草原上的狼。羊能战胜狼吗?”没有停顿,队伍像一把利剑样插向阵中,没有感到任何阻拦,哈达而心中更加的不屑,绵羊永远都是绵羊。队伍开始分散,按照习惯的分散,准备成小队来对宋人进行屠杀。

可是分散过后,他们奇怪的发现他们好像没办法绕到宋人背后,平时分散后几人就能包围一群宋人,可是今天他们好像怎么也绕不出去。仿佛不管他们怎么走都没办法从侧面来攻击对方。弯刀砍上的是对方的巨盾。战马冲来冲去却有如绕圈子一般又回到了原处。明明刚才一冲就跨的阵,却让他们怎么冲都冲不到头,怎么冲都没办法冲出去。

“有容乃大。”我站在旁边的小山坡上冷冷的注视着在阵中左冲右闯却是不得其门而出的蒙古骑兵。一块石头掉进打在水中,水只会分散然后把这块石头包围中,最后让它永远的沉下去。再强的力量打在水中都会化于无形。八阵图包含天地至理,水的包容就是它永远都不被冲破的根由。

蒙古骑兵渐渐的开始混乱了,这种情况还是他们第一次遇见。让哈达而实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看似不大的阵却说什么都冲不出去。连杀人都不能。到现在为止,他一共挥刀七八次了但有六次砍在巨盾上,另外几下干脆砍空了。人对于他们不熟悉的东西面前难免要惊慌失措。蒙古人和宋人交手无数次,在他们眼中宋人只会用坚固的城墙来阻挡他们的进攻,至于野战纯粹是用来屠杀的。不知为什么这次他们怎么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站在山坡上,抬起右手轻轻的一挥,阵中的中驱看到了我的手势。手中的棋帜一遍,阵中顿时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本来还在肆意奔跑的蒙古骑兵,忽然间发现敌人在变化。本来两边盾牌组成的墙壁竟然裂开了一个小口。正在他们兴奋的冲进去后,才发现迎进他们的是两边数以百计的长枪。马冲了过去,人却已经不再马背上了。马蹄践踏在落在地上的人,骨头碎裂的声音大概只有那人自己来欣赏。因为这里是战场,不是音乐厅。

开口很快就合上了,这二十来人的小队只剩下马儿逃出了阵外。哈达而感到无比的气愤,他实在不明白在他眼中有如羔羊的宋人怎么把他困住的。最让他不明白的是本来不高的盾牌却让他看不见四周情形。分不清东南西北,现在他有如没头苍蝇一般的乱闯。

不知怎的他前面竟然出现了两条路,在阵中一直是只能按一个方向的他们没有想就兵分两路。在他们认为,这也许是个机会出阵了。哈达而亲率队伍往左面这条路冲去,而他的副手冲向右面那条冲去。哈达而进了这条他自认为的出路才发现,事情好像没有想的那么好。这条路过于狭窄了,这让他们没办法调转马头,所以他们只能向前不能退后。

马速不减,因为他直觉的感到这条路不简单,希望能快一点出去。也许他的直觉当真受过他们昆仑神的加持,预测得无比的准确。本来紧密的盾牌突然露出一条小缝,谁也没有注意这些。所以当无数的暗器从小缝中射出时,在马背上的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如此近的距离,射头根本就没什么问题。

“啊”的一声,哈达而吃惊的回头看发生什么事,可惜身后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而且他也不好停马转回去看。因为后面的人跟得很急,让他没有一丝空隙。“出什么事了?”他回头问身后那人。

那人也不知道,只能回头去问他身后那人,可是当他转头看时才发现他身后这人已经不在马背上了。身后只有一匹无人骑的马。后背冒起了一阵冷汗,不急问再后面的人,转过头来刚想回答哈达而,可是却发现哈达而两眼圆睁的瞪着他,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喉咙上正插着枚一寸长的飞镖。不甘的眼神说明他多么的不甘心就这么去死。

身体一晃,座马把他垫下了马,不过一直脚因为套住了马鞍,没有摔下去。就这样一直被马儿托着向前奔跑。他死得是这样的不明不白。如此又岂能甘心?也许他会想要他的副手帮他报仇。可是他的副手遇到的不比他好多少。无数的大刀在砍着马腿,但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来躲避,马也没办法躲避,因为地方实在太小了。刀实在出得太刁了。从马上跌下来的人,没有任何机会来杀人,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群练地趟刀的江湖人。没有人给他们站起来的机会。掉下去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