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刻薄的柳母
作者:东郭先生和螂太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80

又到了柳絮飘飞的季节,已是高二学生的张若愚和柳若絮端坐在教室里认真地听老师讲课,浑然不知一场生死劫难正跃跃欲试地向他们恶狠狠地扑来。

枯燥的三点一线生活周而复始,大半年的时光一晃而过,经过接触,特别是亲密无间的接触,张若愚和柳若絮的感情持续升温,除了据守最后一关外,二人甜甜蜜蜜,遍尝爱情的甘露,深处幸福之中,羡煞旁人。

一天,一位中年妇人到教室来找柳若絮,柳若絮出去之后便扑进妇女怀中,一会儿便挽着胳膊向外走去,神态十分亲昵。张若愚在教室之中望着柳若絮的举动,见她回头对着自己打了个眼神,嘴巴比着一个“妈”字的口型,又联系到她们眉目之间依稀有几分相似,便肯定这个妇女是柳若絮的母亲,心中暗为柳若絮高兴,有妈来看。再想想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妈妈的印象,不禁羡慕不已。

上晚自习时,柳若絮一脸气愤地回来了,仿佛和谁怄气一样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爱搭理人。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结束,张若愚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追上柳若絮,拉着她的小手,关心地问:“小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柳若絮说:“没事。”

张若愚说:“肯定有事,你的脸色已经告诉了我。”

“你还记得去年花灯节上的那个赵总么?”柳若絮犹豫了一下说。

“那个老流氓,死了没有?最好化成了灰!”张若愚现在犹自气愤地诅咒说。

“当然没有,现在活得好好的,并且他就是1班赵耀强的父亲,还是宝兴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老总。”

“赵耀强那个杂碎,现在还纠缠你么?看我不收拾他。”说完,就要回去找几个哥们,去找赵耀强的麻烦。

“在学校当然没有,你们宿舍上次全体出动的阵容已经把他镇住了。可是,他父亲却找到了我们家里,说要和我家结成儿女亲家,并向我们家提出了优厚地条件。”

“那你们家答应了?”张若愚急忙问道。

“瞧你急的那个样,不过我很高兴你的反应。告诉你,我爸没有答应,他说早知道赵家不是个东西。可是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动了我妈,现在她来学校找我了,征求我的意见,说可以先把事情说下来,结婚等长大点再说。”

听到这个话,张若愚喜忧参半,高兴的是柳父没有答应,忧虑的是柳母爱财,还真不好办。便对柳若絮说:“你怎么办?”

“你说我怎么办,明知故问,我还有的选择么?”柳若絮白了张若愚一眼,因张若愚对她的不信任而气恼,然后接着说:“我当然听爸爸的话,还劝妈妈不要看重别人家的钱。妈妈听了很不高兴了,数落说她跟着爸爸受穷,日子不好过,而赵家怎么有钱,有势,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那么好的光景。我被说烦了,就和她吵了几句,最后我们不欢而散。”柳若絮声音低沉,既有对自己和张若愚将来的担忧,也有为自己母亲行为的气愤。

“小絮,还有一年多,我们一起努力,将来考上京华大学,你父母就会对我另眼相待,我们的事情才会有转机。”

“是的,小愚,我们一定要一起努力!”说完,紧紧握住张若愚的手,随后又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滑动,感受到张若愚的温暖。

在紧张学习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期末考试,然后就是一个大暑假。这个假期,张若愚心情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柳母无工可打没有出门,或许是柳母故意留在家里不出门,反正将柳若絮看得牢牢的,连柳若絮去理发的时候都陪着,弄得二人无缝可钻,相思成灰。期间,忍不住,只好偷偷打电话以慰相思之苦,还没有说几句话,不是被柳母强行掐断,就是听到柳母的咒骂声。

终于熬过了期盼和焦虑的假期,高三生活正式开始。张若愚和柳若絮在分别如此之久的相聚中,紧紧拥抱,许久不分,恨不得将对方融化了,合成一体,永不分开。当然,张若愚被柳若絮狠狠地安慰了一次,柳若絮也被张若愚幸福地欺负了一回,二人打平,相拥而眠……

9月5日下午,一个行色匆匆穿着朴素的老乡将柳若絮叫走,柳若絮走得很匆忙,甚至都没有时间和张若愚打招呼,便紧随来人走了。这样状况弄得张若愚根本没有心思再听课,整个下午都坐在那里发呆,仿佛没了魂似的。

放学后,张若愚溜出校门,给柳若絮家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这让张若愚心中更加没底了。想去找,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只好等。三天后,柳若絮回来了,拿了几件衣服就走了,没有来得及和张若愚说话,但是托同宿舍的闺蜜给他捎了一封信,信上大致意思是说:“父亲外出打工时,吃过晚饭后出去蹓跶,突然栽倒在地,不省人事,经医生检查是颈椎骨受撞击而致,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爷爷听说后,心中一急,得了脑中风,奶奶见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倒了,急得心脏病复发了。母亲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三个病人,只好找人来叫柳若絮去医院帮忙。”

听到这个消息,张若愚二话不说,立即找到班主任,请了半天假,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几样水果,提着就奔医院。当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柳若絮正帮父亲擦拭脸颊,神态温柔细腻,好一个懂礼孝顺的女孩。

猛然见到张若愚的到来,柳若絮心中一惊,继而一喜,小心思里面知道自己的小男人如何记挂自己,便欣喜地对张若愚点点头,待帮父亲擦完后,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将头轻轻靠在他那并不太宽厚的肩膀上,轻轻地出了一口长气,仿佛把这一段时间以来心中的苦闷全都吐出去。

正当两个人享受片刻温馨的时候,一个尖刻的声音传来,“小絮,这就是你那个穷同学?”一个似曾相见又与柳若絮眉目依稀几分相似的妇女站在后面喊道。

柳若絮急忙离开张若愚,脸上微微一红,转过身看了一眼,叫道:“妈,你不是照顾爷爷奶奶么,怎么过来了?”张若愚也急忙转身,正正经经躬下身子,叫了一声:“阿姨好!”

“这位同学,不要瞎叫,谁是你阿姨!”妇女大声说,引得病房内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见此,柳若絮急忙上前拉住自己的母亲,嗔怪地叫了一句“妈”,然后歉意地看着张若愚。

张若愚脸一红,对柳若絮打了一个没事的眼神,然后再次对柳母说:“我叫张若愚,是小絮的同班同学,听说伯父病了,特意来看一看。”

“小絮,是你叫的么?我们家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掺和了。”柳母鄙夷地看了张若愚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水果。

“看来,阿姨对我有点误会。”张若愚无可奈何地说,并用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望着这个很是刻薄的女人——柳若絮的母亲。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