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愈演愈烈的疯狂舞会，张若愚感觉非常不适应，由于进门前说好了不能叫名字，便直接对东方亮说：“我们走吧！”

“怎么？不适应，看多了就习惯了。”

“还真看不惯，跟‘鸡’一样，乱掐乱坌（ben）乱上，成什么样子？”

“按说年轻人应该喜欢这个调调儿，你可真是个另类，听说南边比这个更激情，还不知道什么样儿呢？”东方亮神往地说。

“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生活？”张若愚反问道。

“也不全是这样，只是一部分。你刚刚踏入这个圈子，你不知道，有钱人的压力已经不再是钱的多少，因为他们最少也有几千万，足够好好生活几辈子，但是却会被卷入了一个比钱还可怕的权力深渊，欲罢不能，压力当然比一般人还要大。”东方亮若有所思地说。

这一刻，从东方亮的眼神中，张若愚看出了他的迷离和痛苦，已不再是那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潇洒倜傥、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而是一个四面楚歌、茫然无助、不知所措、前途迷惘的失意者。

“小愚，你知道么？外人看来，我是东方家的二公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风光。可又有谁知道，我从三岁开始，独屋自居，白天识字，晚上练武，学不会不许睡觉，不许吃饭，寒冬酷暑，无一间歇，直至18岁，依然未能突破后天期五层，被家族放出来交朋友，做生意，创事业，但每年都会有一次考评，不仅关系到自己下一年享有的权力和利益，而且会牵连影响到家人的生活。”说到这里，东方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憎恶，犹豫挣扎着，继续痛苦地说：“我的生活，从小不由自己做主，长大后依然如是，甚至连我的婚姻，家族都给安排好了，是南宫家的小女儿，我们根本没有见过面儿，能有什么感情，还听人说她是一朵交际花，四处和人上床。这就是我未来的老婆，未来的家庭，我心痛呀！”或许东方亮酒意尚未完全散去，或许他需要向人倾诉，当他痛苦地讲完自己的往事及婚事时，眼中蕴满了泪水，目光狰狞。

片刻，东方亮擦了擦眼泪，对张若愚说：“既然你不喜欢这儿，可以到二楼去看看，赌几把，试试手气。”

张若愚看到舞池的人们渐渐走向旁边，欲宽衣解带，当庭大战，只好仓皇地向二楼走去，留下东方亮一个人站在那儿。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疯狂地冲向舞池，开始寻找舞伴，肆意发泄。

顺着盘旋的楼梯，张若愚来到二楼，心中反复念叨着——后天期五层，猜想出东方亮背后的东方家族，肯定是武术世家，甚至是古武世家。但无论他是古武世家的二公子，还是普普通通的东方亮，兄弟就是兄弟，管那么多干什么。

二楼内灯火通明，桌上摆放着各种赌具，每张桌子边都围着许多客人，有人兴奋地叫喊着，有人沮丧地骂着娘。中间，最显眼的地方，有一个椭圆的旱池，中间矗立着一座九层的玲珑宝塔，宝塔上布满大小不一的孔洞，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但看情形，张若愚就知道这是一家关系很硬的私家赌场。

服务生看见张若愚，立即迎上来，恭敬地说：“先生，欢迎来到二楼赌场，请问您要不要兑换筹码。”

张若愚一看，有戏，给大爷我送钱来了，于是爽快地说：“先兑换500万。”便跟着服务生来到筹码兑换处，填好现金支票，撕下来，交给对方。筹码兑换处工作人员对现金支票进行了检验核实，然后一比一兑换。

一会儿，筹码送过来，3个100万元的金色筹码，2个50万元的银色筹码，6个10万元的红色筹码，6个5万元的蓝色筹码，10个1万元的绿色筹码，总共500万，整整一小摞儿。帝国私下赌场约定俗成，兑换筹码时，是不抽成的；但当筹码兑换成钱时，却要有5%—10%不等的抽头儿。

张若愚拿着筹码向里面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雄壮的老虎机，只需将一个筹码投进投币口，然后拉动拉把就行，经常有人得到意外收获。老虎机的最大魅力在于以小搏大，特别是累积奖池，只需每次加注下三个筹码，拉拉把一下，运气好的，老虎机立即吐出一地的筹码，成千上万倍的收益，着实令人眼热。这时，已有许多人都站在机前，兴致勃勃地玩着，不时传来一声欢呼。张若愚找到一台空闲的老虎机，将一个绿色筹码放进去，拉动拉把，图案开始快速转动，最后慢慢停下来，一片杂乱，没有押中，1万元没了。接着，张若愚又试了两次，均无收获，只好悻悻地走了。

接下来，张若愚开始从轮盘、色子（骰子）、21点、牌九和百家乐逐一下注，除了炸金花、大老2和斗地主，几乎玩了一个遍，却是输多赢少，手中筹码不断减少。这些赌具，张若愚以前从书中和电影中看到过，规则都很清楚，只是没有实战经验，在不动用精神力探查的情况下，肯定会赢少输多。

这时，留在一楼的人们在解决好生理问题后，陆续来到二楼，开始寻找赌博的刺激，东方亮也兴满意足地走上来，问张若愚玩得开不开心。

张若愚从东方亮略显疲惫的眼神中看出来，肯定是刚被某个妇女缴了枪，便说：“你现在爽了，我可有点走霉运，半个小时，输了100多万。”

“正常，来这里就是玩的，100万不算多，你还有没有，要不我先给你拿点儿。”东方亮豪爽地说。

这时，却突然从旁边窜出一头灰驴（戴着灰色驴头面具的人），打断了张若愚和东方亮的谈话，对东方亮说：“青狼，今天带足钱没有？一会儿开局，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灰溜溜地逃走。”

“灰驴，不要以为赢了一次就了不起，谁怕谁，一会儿谁逃走谁是孙子。”东方亮怒气冲冲地说，明显是输人不倒架。

灰驴说：“好，我等着，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张若愚看着灰驴离开，悄声问东方亮说：“什么人？挺嚣张的。”

“谁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次炸金花赢了我2000万，又来找茬，当我真怕他。”说这话，东方亮有点心虚，只好转个话题说：“兄弟，我们去玩什么？”

“我几乎都玩遍了，你去吧，我想找一个地方坐一会儿。”张若愚故意摆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那儿有免费茶室，你去那边坐一坐吧！我要借势而起，大赢特赢。”说完，哈哈大笑地冲过去，开始狂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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