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瓶二锅头喝完，东方亮和郑子军已经开始摇晃，而杨立明意犹未尽，张若愚叫服务生拿来第五瓶，打开以后，把杯子去掉，摆上两个汤碗，“咕嘟咕嘟”倒下去，平均分完，张若愚端起来，俩碗一碰，递给杨立明一个，说：“明哥，那半碗今天补上了，干。”

以往，爷爷奶奶和刘婉婷三人早就走了，不知道张若愚的酒量，今天有杨立明在场，不好意思先走，一直陪着，看他们喝酒，没想到张若愚竟然是海量，酒到杯干，如喝白水，刘婉婷小心肝一颤一颤地，抚着肚子想，儿子，可别学你爹，纯属酒桶。

杨立明接过来，说：“小愚，和你一起喝就是痛快，干了。”说完，二人相对一笑，仰脖碗干，东方亮和郑子军迷迷瞪瞪地直了眼，一个劲儿问自己，他们喝的是酒么？是水吧？

放下碗，杨立明拍了拍张若愚的肩膀（习惯性动作），说：“好兄弟，哥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能认识你是我的福气。”

张若愚听了，说：“明哥，你太见外了。我们是兄弟，有必要么？再说，我太年轻，许多事情还摸不着门路，以后还要多多请教呢？”

杨立明爽快地答应了，说：“我们是兄弟，只要哥知道的，能帮的，小愚，你一句话就行。”

“谢谢明哥！”

杨立明看了看刘婉婷，然后对服务生说：“今天不喝了，上饭，不要把我的小侄子饿着了。”

刘婉婷羞涩地看了张若愚一眼，甜蜜地笑了。爷爷奶奶在一旁美得笑不停，笑声传染给了东方亮和郑子军，他俩傻呵呵地笑起来，张若愚和杨立明相对一笑，整个包厢的人都笑了起来……

吃过饭，已经快两点了，刘婉婷整整坐了两个小时，已经露出了疲态，但想着下午要去买车，一直坚持着。奶奶看着心疼，不知是心疼刘婉婷，还是心疼自己的重孙子，或是两个都心疼，反正拉着刘婉婷，对张若愚下令说：“我和你爷爷还没商量好，今天下午不去了，明天再去。”

刘婉婷和孩子都是自己的人，张若愚当然没有意见，自然同意了。奶奶和刘婉婷回房间休息了，爷爷也被奶奶拉走了，只不过张若愚偷偷塞给他一包特制苏烟，爷爷给了他一个会意的眼神，他偷偷给爷爷用精神力探查过，血栓还显，却已没大问题。

张若愚给杨立明开了一间套房，四个男人走进去，开始吞云吐雾，闲扯聊天。

晚上，杨立明没有回赌场，四个人一桌又抽又喝起来。原来，刘婉婷怕自己影响他们，想自己随便吃点儿就行，奶奶当然不同意，非要陪着，又害怕爷爷管不住自己，只好把他也拉走了。四个男人自由了，酒进行得也快了，三瓶下去，有中午的底子，东方亮和郑子军彻底歇菜了，差点溜到桌底下。又要了两瓶，张若愚和杨立明一人一瓶，张若愚有精神力作弊，当然没事；杨立明已醉眼迷离，摇摇欲坠，张若愚急忙叫服务生帮忙，将三人分别送回房间，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才走出来。将近两瓶二锅头，张若愚感到头有点儿晕，便走出了客房部，沿着甬路转悠，顺便释放自己的酒气。

九点半，张若愚回到房间，打开门，却发现客厅里还有客人，一个熟人——九龙酒店总经理东方宏，正陪着刘婉婷在网上翻看汽车图片，时不时两人发表着各自意见，说得不亦乐乎，仿佛亲姐妹一样。

张若愚和东方宏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卧室洗澡，清除自己身上的烟味儿酒味儿，却被刘婉婷叫住了，指着网页上的汽车图片说：“小愚，你看这个怎么样？”

张若愚看了看，原来是一辆法拉利California蓝色跑车，四座敞篷，说：“婷姐，眼光不错，挺适合你的。不过，……”张若愚看了一眼东方宏，拉长了声音，明显表示出还有其它意思。

刘婉婷脸色略变，急忙问：“不过什么？雪里红也不是外人，你倒是说呀！”

一句话把张若愚说愣了，雪里红，什么雪里红也不是外人？不是外人，是内人，那就更不对了。东方宏却轻轻拉了一下刘婉婷，娇羞地说：“婷姐……”

刘婉婷看到东方宏的神情，立即明白过来，说：“一急之下，竟然忘了，好在小愚也不是外人，无所谓。”

东方宏一听，心想，这怎么说得，我不是外人，小愚也不是外人，那是一家人了，想着想着，脸更红了，仿佛做坏事被人抓住了一样。

原来，东方宏小时候，经常被别人叫小宏，听着和小红一样，她觉得小红、中红、大红，这样一直叫下去，多俗呀！便在吃年夜饭时，站出来说，以后不允许叫她小红，太俗太不好听。家人就逗她，说那叫你什么呀？总不能现在就叫你老宏吧？东方宏听得急了眼，小脑瓜飞快地转，眼睛四处描着，想着枣红、铁红、土红……更难听，整个人陷入了红色的怪圈，最后一眼盯住桌上摆着的雪里红，脆声地说：“雪里红。”从此以后，雪里红的名字叫开了，亲戚和闺蜜私下里都那么叫她，但是却没有告诉过其他男人们。

听完刘婉婷的解释，张若愚的眼泪都笑下来了，东方宏更窘了，轻轻拧了一下刘婉婷说：“婷姐，小愚回来了，你就想把我赶走，好和他在一起腻歪，明说得了，怎么还出我的丑。”说完，红着脸急忙向外走，丝毫没有总经理的样子。

刘婉婷哭笑不得，说：“臭丫头，什么意思，明天再找你算账。对了，小愚，你刚才说不过什么？”

东方宏走到门口的身子，被刘婉婷的问话吸引住了，张若愚轻轻向前，摸着她显怀的肚子，指了指法拉利California的驾驶座，意思很明显，地方有点小，占不下你的大肚子，其实另外的意思是，她现在的身子实在不宜开跑车，太危险，很容易造成流产。

在门口侧耳倾听的东方宏，没有听到张若愚的任何回答，不由纳闷儿，好奇地回头一看，张若愚正在抚摸着刘婉婷的肚子，刘婉婷还一脸幸福的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酸溜溜地说：“婷姐，你也太心急了吧，我还没走，你就腻歪上了。”

刘婉婷不知说什么好了，脱口而出了一句，“臭丫头，你羡慕，你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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