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佛缘命苦时触壁阴差阳错成逆教(二
作者:外朴内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48

天外飞来此一祸,南立根的处境更是艰难,幸而他自生来便四壁为逆境,现实并未将他击垮,仍是混混噩噩的过着。如前所提,由于历史、自然、更是人为等原因诸多因素的影响南立根的家乡完全能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贫”,如果再强加个字,那也只能在前面加个“赤”字。不过社会也在迟缓的发展,过了一段岁月境况稍有好转,连续几个月一个子不发的现象基本消失了不经常发生了,但是工资降至原额的60%,原额若是多也行,可本就远低于周边县市,甚至仅是它们的一半稍多一点。那种艰年景南立根一伙同龄人做教师这种行当的找对象可是大问题,于南立根这种情况则更是难上加难,当婚之年要啥没啥,又窝囊的很,谁乐意往火坑里跳?有人可能要问:南立根他爷爷、父亲那种混世的样子怎的还能找上媳妇呢?当然不一样了,他们那时虽也同是人不值,可爷爷是家称,父亲是苗红根正。现在谁还提苗红根正,岂不成了大笑话?南立根并不急,他是认了命的,相信苍天要他这一支南家至此而绝,常常自戏,轻唱:秋风卷霜送黄叶,表春转瞬夕阳红。一晃如是数年,不知不觉间便逾而立之年,皇上不急太监急,妹妹可是急的不得了,为哥哥们婚事操碎心。妹妹待他可谓情深意厚,早至过门之年,婆家催婚无数次,回答总是“大的不娶,小的如何嫁?做事可当按了次序来。”要说南立根的妹妹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未婚夫是个独生子娇惯的很,非她不娶,他家里有的是钱,在生产队时妹子的公公就做投机倒八的生意,可谓家境殷实,媳妇迟迟不过门急坏了,看了南立根的架式正常渠道娶亲似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狠狠心花钱替南立根买了个女子。南立根年岁已是不小,又得之不易,对待妻子自然懂的爱护,这买的妻子来自贫困的云南山沟沟,故而也非常的满足,留的住,两人甚是恩爱。你莫说,这南方女子就是比着本地人能干的多,虽说个头不大,但吃苦耐劳的很,整日里光着个脚丫下到地里一天都不回家,大有南立根太祖母的作风,南立根一贫如洗的状况渐渐有所改观。

虽说妻子能干,但基础太差,南方女子是个要强的人,见了别人家火腾腾,而自家四壁徒野,眼热心急,将刚出满月的儿子舍于丈夫自己进了工厂做工。人勤手快,钱挣的多,经济状况大大好转,南立根在单位的腰板也直了许多,别人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李岗虽是仍待他较差,但由于人情的变化也不如从前那样生狠了,现在是经济社会,金钱时代,一穷百差,虽然你挣了钱不给他花,但你若是穷了照样人人看不起你。南立根上完课,再哄小孩,为妻子做后勤真也够他忙的,更要命的是学校里上了电脑,电脑房里三十台高科技是学校最大的家当,自然呵护的紧,真的给老师们带来了无限的烦恼与危机,全校所有男性教师晚间义务轮流护校。条文规定的紧,值班人员在值班之夜要不间断的在校园内转圈,绝不得有半点偷懒眨眼,若是在谁的当值之夜出了事则须赔偿损失的百分之五十,另有纪律处分。为什么规定的如此严厉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这与校长的仕途大有瓜葛,弄不好乌纱帽就丢了。每到护校这一天人人如临大敌,南立根更是如此,每到这一天他总要将将孩子早早送于妹妹家中,然后洗心革面摒弃一切私心杂念,心里祷告:主啊佛祖玉皇等各路神仙保佑我这一晚吧,让我过的这个平安夜。这一晚的每一刻都有处在橙色战备状态,他知道稍不留意可能又被人找到落井下石的籍口。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人若霉运莫能逃,在南立根值班的这一夜恰赶上天降暴雨,每一阵霹雳都能让南立根的心紧收,南立根心神不定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笼满心头,身若芒刺在背,难道说偏偏要今晚出事?正当他心惊肉跳之际微机房外冒着瓢泼大雨停了一辆摩托车,跳下用雨衣裹的严严绝无可能看清相貌的两人,那俩个盗贼甚是嚣张,下了车跑过来就对了微机室的房门猛的踢踹。外面一个闪电接了一个闪电,南立根本就心乱如麻,直在微机室里来回踱步,那辆摩托的到来他看的清清楚楚,见他们如此蛮横南立根可吓坏了,吓的他快不会走路了,腿打着蹩脚跑回里屋抓起电话要报警,外面风雨太大,电话线着雨淋线路不通,可把他急坏了,又怕学校财产有损失又怕自己被歹徒杀人灭口。他想到外屋微机室的墙角上不知谁看守时留了根棍子,他想跑过去拿来自卫。他心里蹦蹦乱跳,脚几乎离不开地皮了,路不会走了,扶了微机桌向前挪,一个不小心脚又趟在了地上的电线上摔了个跟头,坐在了地上只吓的哇哇大吵而起不了身。

见南立根李这副无能相,外面的歹徒更是猖狂,疯了般将门拍的更急,如此这般换了谁也会害怕。就这样他们僵持了好长时间,突然南立根听的敲门的那人叫他“南老师”,他心里一惊,再仔细听,确实唤他“南老师”,唉这是谁呢?盗贼与自己相识,既是相识心里稍稍平复了一点,他稍稍靠近了房门。不仅称自己“南老师”而且还确准是女声,他就又放心了一层,再继续前靠了靠,声音确实非常熟,三天两头里这样称他。不过这次传至他耳的那话让他听了比之当时满天的雷暴还要让他震惊,“南老师快开门,涣姐出事了。”吓的他跳起身趴到门上,借了一阵闪电的光芒向外看的清楚,门外站的那两人确实是熟人,能不熟吗,是他先前的两个学生,每天与自己妻子搭伴去上班的,天天来自己家。一听此话吓的他都不敢问什么事半倚在门上呆在了那里,哭泣起来。听的那两个女生在外面边哭边说:“……涣姐被车撞了,姐妹们帮忙将她送到了医院,生死未卜,你又没有电话,姐妹们嘱咐我们俩来找你……”南立根傻了,也不知是怎的才将门打开的,那俩个女生极是哀痛,“南老师快点走吧,涣姐命悬一线,晚了怕是你就见不到他了。”南立根脑子虽乱,心里虽是悲痛也没忘记公务在身,他让两个女学生稍等片刻,待自己去向校长打个招呼请个假。

两个学生嘴里不断的抱怨他做事太过沾,他不顾这些,淋着大雨来在李岗的门前奋力的拍打他的门。李岗自那年大年三十出的那件事后他在这门上极是用心,天色稍见晚他就锁好了门,生怕民政局的人再将他活着拉去火葬场。南立根拚命拍打房门,刚开始听到时确实吓的他不轻,裹紧了被子竖直了耳朵细听,时间不长就听出是南立根的声音了,老婆说:“是那个姓南的,看来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找你。”李岗极是厌烦磨磨蹭蹭披衣服下床,人也来到房门前了极是犹豫,最后下定了决心:好小子处处与我作对,正巴不得你出点事呢,爱怎的就怎么的吧,不能对你心软了。想毕快步转身又跑回了床上蒙上被子装作听不见,老婆见南立根敲门敲的紧就又说:“看他这样风风火火怕是有大事找你,你硬是不理睬他行吗?”“无毒不丈夫!臭婆子你不是常恨我对他不够狠吗?那你就不要在那里胡乱说了,快睡觉!”南立根费了半天劲也叫不开李岗的门,将两个女学生急坏了,跑来说:“涣姐命在旦夕还顾的了那些破微机干啥,都将人急死了!”南立根是个面皮薄的人,拉不下脸在么晚的时候,这样恶劣的天气情况下让人替自己,怎么办呢?他也没在法,听了两个好心的学生的话还是人命要紧,三人同骑乘一辆摩托冒了大雨去了医院。谁说女子不如男,南立根以前的那个女学生貌似纤弱而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载了两个人却疾驰如飞。来在医院里医生都气的骂他太沉得住气,说他妻子可能是被撞的脑颅出血,若是手术及时保得命应是没有问题,但手术的危险性极大,没有家属的签字医院一方是绝不敢贸然下刀的。一听如此南立根的泪接着比外面的雨还要下的猛抢过纸就签上了他的大名,这都是连体字,速度快的如同在纸上画了个圈。紧张的手术持续到天明,南立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跟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妻子的人缘很好,一大群姐妹们都跟着在一边哭。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刀医生拖着疲惫的身子出现在门口,南立根不敢前去问,他的那俩个学生迎上去,医生也不作答挤身走了,助理医师告诉她们,说手术太晚了,若能早二十分钟情况可能判若两极,南立根当时吐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