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作者:Mr老酒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290

() ()邢起舞抱着那一身黑色的鳞甲呆呆发了一会儿愣,她还没想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蜕变和脱皮吗?可邢起舞又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周围,根本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除了穿过峭壁间“呼呼”的风声和泉水“叮咚”的敲击声,整个山涧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息了。

最后邢起舞只好抱着鲁宾的那一身鳞甲回到了房车处,她把鳞甲放在一块干爽的草地上,自己则坐在一个小木墩上盯着这堆鳞甲默默发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虽然心里还有些忐忑,可不知为什么邢起舞就是相信鲁宾还没死,她宁可相信鲁宾是恶魔,也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死了。更何况,现在只能说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有些扑朔迷离,是根本无法用理性能够琢磨透的,可越是这样,鲁宾的生死便越是一个谜。

只要这个谜底一时不揭晓,就还有机会。

又仔细拨弄了一阵子这堆鳞甲,邢起舞从小木墩上站了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身鳞甲绝对不可能是尸体。邢起舞重又回到鲁宾坠落的地方,以那里为中心开始在山涧里搜索,只要鲁宾还活着,他就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道死涧。

从中午一直到找到天色渐暗,邢起舞几乎把山涧的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到最后她连喉咙都喊嘶哑了,可鲁宾依然踪迹不见。

当邢起舞颓然地回到房车里时,她觉得自己已经身心交瘁,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在心里撕扯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小丫头初尝情苦,自己也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可她终究还是抵不住这种疲惫,一头倒在鲁宾常常躺着的床铺上便睡着了。

那一夜邢起舞做了许多梦,有时她会从梦中哭醒,外面的风在呼啸,象怪兽的咆哮,门帘在拼命地扑打着车身。有几次邢起舞以为是鲁宾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靠近自己的身边,甚至还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这种感觉好真实。可当邢起舞一睁开眼睛这一切便全都消失了,小丫头望着那黑暗处仔细感觉和聆听,却依旧什么也没有。

整个夜晚,邢起舞便是在这种朦朦胧胧亦梦亦真中度过的,有时候在睡梦中她还会轻轻呓语着,“老家伙,你到底在哪里?”可除了风在叹息,并没有人回答她。

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人们会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会一不留神跌倒。可每一次跌到,如果还能再爬起来,都会变得比从前更强大。

小丫头只是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还有人说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翌日清晨,邢起舞一睁开眼睛便向车外跑去,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自己一走出来便能够看到那个朝夕相处的身影,正从树林里向自己微笑着走过来。

这是一个美好的希望。

当邢起舞真的看到从树林中走出一个人时,有一刻她自己都以为梦想成真了。可接下来小丫头便警惕地发现,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鲁宾,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样子不是鲁宾,而是他身上有着某种与鲁宾截然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让这不速之客看起来显得十分阴鸷和鬼祟。

显然从树林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也已经注意到了邢起舞,他先是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这里还有活人。接着他迅速从背后抽出一只手枪,指着邢起舞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别动,小丫头,否则你就再也动不了了,告诉我,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在这一刻邢起舞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身逃回到房车里,在铺盖下面还藏着两只手枪,只要自己手中有枪便不怕这看起来很凶恶的家伙了。可这想法只一闪便被邢起舞否决了,她已经看出这的确是一个心狠手辣在任何时刻都会毫不留情的家伙,与其冒险向回逃,不如静观其变。

想到这儿邢起舞装作无害而腼腆地说,“哦,您是大叔的朋友吧,大叔说他的朋友一定会找到这里来救我们的。不过大叔刚出去寻找野果子吃,您先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寻大叔回来。”说着邢起舞便想开溜,可刚出现的这家伙也不傻,他一边用枪点着邢起舞让她站住,一边用眼睛四处警惕地搜寻了一遍,可除了那身黑鳞甲,这家伙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说的大叔是谁?我可以先提醒你我并不是你那个什么大叔的朋友,我只是来寻找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且我本来就是一个恶棍,所以不要想着反抗我,反抗就得死。”那个家伙果然是个恶棍,他一边用扔在地上的一条血绷带把邢起舞的手倒捆了起来,一边贪婪地向房车暗室的方向望去——由于车头已经被雷劈碎了,现在暗室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一些金灿灿的首饰珠宝散落在附近的地上。

而显然那些珠宝首饰便是这家伙来的目的。

在看到自己的财物的确在这里之后,这恶棍显然非常高兴,如果不是担心车厢里面还可能埋伏着人,现在他就已经扑到那些金银财宝上面热烈地亲吻起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种爱,而爱财,大概是最为普遍的一种爱了,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或多或少潜伏着这种爱。如果爱之深,则成为守财奴,如果爱之切,则成为吝啬鬼,如果爱之贪婪,则最有可能成为强盗和变得六亲不认。

当一个人的眼中只看到钱时,他的人性便已经开始泯灭了。

至于眼前的这个恶棍,他的外号叫“金钱豹”,如果仔细观察一下会发现,这个家伙居然把自己浑身上下都刺上了金钱的图案,从先秦的刀币一直到英镑美元无一遗漏。这的确是一朵奇葩,能够把金钱都印在自己的身体发肤之上,也算爱的一种极致了。

但要说句公道话,房车中的这些财宝倒的确是属于金钱豹的,这是他多年的积蓄,也是他玩命一点一点抢回来的。而前一段时间金钱豹更是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做了一单大生意,抢了足有十几公斤的珠宝首饰回来,为了隐藏这些财物,金钱豹特意购置了这辆大房车。他准备开着这辆车周游整个世界之后,找个最风景秀丽的地方安度晚年。

没错,其实金钱豹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便立下个宏愿,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周游世界,这便是他的理想,恶棍也是可以有理想的。但没想到的是,金钱豹刚要金盆洗手,便遇到了一个比他更恶上百倍的人。

萧丫头第一眼看到行驶在自己前面的那辆黑色房车,便已经确定这车是属于自己的了,当然,很快这车就真的属于他了。

金钱豹闯荡江湖十几载,大风大浪也不知经过多少,也算得上阅人无数,所以他只看了萧丫头一眼便知道,自己他ma的完蛋了,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将被这个人剥得连根毛都剩不下。但金钱豹子是个极光棍的人,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命都没了,钱有个屁用,所以他乖乖地把那辆房车交了出去。

但金钱豹手下还有好多兄弟,他们当然不服,于是他们都变成了死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多人就是样,死都不撒手,那就死吧,路是自己选的,没有对错可言,死得其所就好。

不过要是以为金钱豹会就此放手那就错了,那可是他小半辈子的心血呀,怎么也不能白白就送人了。所以金钱豹一直就跟在那辆房车后面伺机行事,鲁宾上房车时金钱豹就躲在一辆刚偷来的黑车里向这里偷窥,在这同时金钱豹也发现了另一伙人在与自己干着同样的监视勾当——那些人正是红所派出去的人手,但金钱豹却以为这是另一伙准备黑吃黑的强盗。

但金钱豹觉得这未必就是坏事儿,如果再有些冲突就最好了,有混乱就有机会。

可当那辆房车驶进一个大洗车房之后,金钱豹才发现自己失去了目标,而另一伙人看起来同样很茫然。明明是一辆黑色的大房车驶了进去,却并没有看到它再驶出来,在那里白白地等了半天之后,金钱豹果断地掉头离开了,他甚至没有进洗车房询问一下,他知道自己那样做是在找死。

很快金钱豹便去了东城,他找到了四孩子。还好金钱豹还有一些其它的积蓄,他便拿出这些钱来要四孩子铺开人手来找这辆车,而他自己则每天也在这摩尔市的大街小巷乱转,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终于有一天,金钱豹从四孩子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太确定的信息,一个过路的白痴乞丐,有一段日子曾躲在青云峰的一个山洞里,他看到过一个黑色的大怪物从悬崖上飞进了卧虎涧。金钱豹很快就断定这消息值得一试,虽然白痴思维混乱,但至少他不会说谎,他所说的一定就是他所看到过的。

金钱豹子稍微准备了一下,便一路寻到了这里,他冒险从上面垂了一根绳索下来,就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财宝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现在看来,这次冒险是值得的。

可金钱豹现在不确定这山涧里除了这个小丫头是否还有其他人,如果仅是这个小丫头的话他倒也不会难为她,直接干掉就得了。金钱豹可不想让这世界上再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再小的风险也还是风险,再无害的隐患也还是隐患。

在确认房车里面没有其他人之后,金钱豹又一次把视线集中在了邢起舞的身上,这是一种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的感觉。可惜了一个漂亮得如同洋娃娃般的小美人了,金钱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邢起舞这时也已经在这个陌生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杀机,她知道如果自己继续选择沉默就表示等死,于是她突兀地大声说了一句话,“大叔,您听说过隐身人没有?”

金钱豹一愣,他不屑地说,“小丫头,别耍诡计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隐身人。”

邢起舞这时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用眼睛望向那堆鳞甲说道,“大叔,我真的没有骗你,这世界上有隐身人的,只要穿上那套无形鳞甲,就会变成隐身人。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穿上试一下你就知道了。”

金钱豹把眼睛眯了眯,盯着那张乌黑的鳞甲看了一小会儿,然后他发一阵磔磔怪笑说道,“小丫头,你太天真了,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怪,可是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骗人的小把戏吗?”

邢起舞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其实大叔你应该再果断些的,虽然你还是没有相信,但你总还是上当了。”说这句话的同时,邢起舞猛地从背后摸出一包白色粉末,一扬手便洒向了金钱豹的眼睛,由于距离太近,金钱豹根本没时间躲开,也就在这一愣神儿的功夫,接着金钱豹便觉得自己裆部也被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下事出突兀,饶是金钱豹久走江湖,可实在没想到这看起来天真的小姑娘也会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终日捉鹰,今天终于被鹰啄了眼。

其实邢起舞就是趁着和金钱豹说话的这会功夫儿在背后把手从死结中脱出来的。原来邢起舞这小妮子也曾经练过一段时间的柔术,而教她柔术的,便是杀手红。邢老虎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他担心自己照顾不到时这小妮子会受人欺负,便让红教她一些防身的本事儿,红想了许久,也只有柔术这种东西即能强身又不是什么杀人的手段,于是便教给邢起舞。

邢起舞这小丫头也的确天资聪颖,没过多久便练得有模有样了,但可惜她还是太过疲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干脆就逃走不学了。虽然如此,但今天在关键时刻还是发挥了作用,虽然尝试了几次,最后也受了点儿苦头,可总算把手从死结中解出来了。

至于那包白色粉末,不过是一包阿斯匹林药面,是前些日子给鲁宾包扎外伤剩下来的,一直被邢起舞放在衣服后面的口袋里,没想到这时派上了用场。

一招得手之后邢起舞没敢去夺金钱豹手中的枪,她知道力量悬殊太大,如果不是金钱豹那家伙挡着房车的门,邢起舞倒是可以冲进里面取枪,可现在她只有撒腿便跑了,还是先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藏起来再说吧。

金钱豹被邢起舞算计了之后显得有点气急败坏,他举起枪来胡乱打了几枪,可那些药末被揉进眼睛里很疼,他根本看不到目标,这倒的确是瞎子放枪,鸟毛也没打着一根。

几分钟以后,当金钱豹摸到一盆清水把眼睛洗干净之后,邢起舞早就跑得没影了。

虽然金钱豹觉得心里恨得慌,可也没心思再和这小丫头纠缠下去,只要自己把东西取走,爬上悬崖后再把绳子一收,就让那小丫头自生自灭吧。想到这儿金钱豹也不耽搁,他跑到暗室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裹往背上一背就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金钱豹忽然注意到远处自己垂下来的那条绳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正顺着绳索快速向下滑,动作很是柔软。

再细看下去,金钱豹发现那个人影长发垂肩,腰肢窈窕,竟然是一个女人。

金钱豹把手中的枪重新装好子弹,在心里骂道,“哪来的该死的婊子,老子的子弹可好久没出膛了,今天有送上门来的,就干脆打个痛快。”

这思想,很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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