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1月下旬的某一天，赵建国和三万复**出现在陕西延长城外，带兵将领有曹锟、冯玉祥、张作相，及苏灿父子，戈林以观察员身份随军，瑶瑾因为其父在陕西，也留于军中，张作霖统领一万军队留守北京。开 心 文 学

这是大年之后，复**挺进两西地区的第八天。

一座小山岗上，戈林站在赵建国旁边，看着前方不算高大的延长城池，口中啧啧有声：“赵将军，你确定你们是在攻略作战，不是流于形式的演习？”

赵建国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城防一边道：“难道戈林将军有什么疑问？”

“说实话，本人很失望，我是来看大场面的，结果我感觉自己是在旅行！”

一旁的苏灿插嘴问道：“场面还不够大吗？前两天在楚川，曹锟带着三千先锋军追着一万多八旗军跑，多么宏大的场面？”

“可是，这根本不是作战啊？”戈林仿佛有很多东西想不通：“特别是三天前我们过黄河，陕西八旗军哪怕有一个团坚守，我们至少也得丢下几千具尸体在黄河里，结果呢，三万多八旗军像一群野鹿一样，才看到我们上船，就弃了工事逃跑，这叫打仗吗？赵将军不要告诉我，你们复**以前对付的敌人都是这个模样，那我会承受不了的！”

赵建国放下望远镜，笑道：“戈林将军想看大场面，或许可能如愿。”赵建国把望远镜递给戈林道：“看看延州城城防布置怎么样？今夜的攻坚战可能会有些残酷！”

戈林接过望远镜一个点一个点地扫过延长城城防，点了点头道：“轻重火力配备得当，还算有些章法，不过陕西八旗军的武器实在上不了台面，不可能是复**的对手！”

赵建国笑笑没有回答，对夏青道：“城里守将的情报传出来了吗？守城的人什么来历？”

夏青在青帮弟子中选了数百个头脑灵活、家世清白的弟子，接受德国情报部门速成培训之后，为赵建国勉强凑了一个谍报部门，与之前不专业的情报系统相比，新成立的谍报部门由夏青亲自统辖，职能齐全、结构严密，专业性更是强化不少。

“延长城守将原本是那颜多图，也就是他他拉姐妹的父亲，但原山西大同都督，今陕西八旗军头子佐佐纳穆怀疑那颜多图与我军私通，故撤去那颜多图延长守将一职，现在的守将是一个姓罗的汉族军官，来历不详，听说是佐佐纳穆的亲信，作战果敢勇猛，常留一光头！”

“光头？有意思！”赵建国想来，大凡勇将都喜欢留个光头！又对冯玉祥道：“冯将军，这罗光头不是什么善茬，延长城是西安的最后依仗，就算佐佐纳穆再蠢，也一定会全力防守，提醒士兵打起精神，今夜轻重火力齐攻，争取一举拿下延长城！”

“是！”

延长城内，所谓英明神武的罗光头正在县府大堂上，大嚼着一根油腻腻的鸡腿，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各式各样的鸡鸭鱼肉，一副永远吃不饱的样子！

堂下各个八旗军将领交头接耳，议论着当前战事，不少将领脸上都带着惊慌！

罗光头吃完一根鸡腿，又拿起一节牛蹄髈，一直不开口，一名中年八旗将领终于忍不住道：“罗将军，如今大军压城，你倒是说句话啊！”

罗光头又啃了几口，撕下一块瘦肉一边嚼一边含糊地道：“有什么话，你们先说吧！”

“啊……这……”一众将领又交头接耳起来，过了半响，一名老年将领大声道：“如今境况还有什么话说，复**南征北战，从未一败，赵疯子更是令列强军队也闻风丧胆，我们怎么可能是其对手，以我黄额图之见，北洋政府统一天下已是大势所趋，与其做困兽之斗，早晚一死，还不如趁早投降，说不定还能捞个复**的出身！”

“说的有理，说的有理！”一众老大人竞相附和！

“混账！”罗光头突然勃然大怒，提起手里的蹄髈就扔了过去，正砸在说话黄额图老将军的脸上，厉声道：“未曾战，先言败，乱我军心，此议休得再提，有谁主战的，给本将站出来！”

众将领面面相觑，良久之后，一名青年将领铿锵踏步，站到中间道：“罗将军不畏强敌，萨比科深感钦佩，与赵氏逆贼首战，萨比科万死不辞！”

“好！”罗光头大喜，红光满面道：“我大清有忠臣，萨比科将军少年英雄，实为我军楷模，我宣布萨比科官升三级，赏纹银千两，若得胜归来，赏金加十倍，还有谁愿与萨比科同往？本将军悉数同赏！”

“嗬！”众将军倒抽一口凉气，这罗光头的封赏当真优厚，不少退缩的将军都想跃跃欲试，可是跨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心想：“与复**作战十死无生，官再大，钱再多，人死了，权力和钱就是个屁！”便又都退了回来，冷冷地看着有那个傻蛋出头。

罗光头凌厉的眼光扫视全场，半响没有一个人应声，眼见罗光头就要发火，一个小将从后排挤了出来，小将长相憨直，出列的的脚步隐带犹豫，还看了看周围比他官职更大的将军，最终走到了堂前，呐呐道：“罗将军，小将农……农吉奔愿……愿带军抵抗复**！”

“农农吉奔？”罗大石摸着自己的光头询问道。

“不，不，不是，是农……农吉奔！”

“我说的就是农农吉奔啊！”

“不，不，不是，是农……农吉奔！”农吉奔脸憋的通红，他平日职位低微，没有机会发言，这时才紧张的结巴！

罗光头不耐烦的道：“好了，不管你叫啥，我说话算数，同赏，那个农农吉奔和萨比科跟我进内堂！”

…………

萨比科与农吉奔走进内堂，罗光头油腻腻的双手掌着两人双肩，满含信任地道：“恩，都是好样的，不同于外面那一屋子草包，你们既然主战，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啊，这个……”农吉奔脸再次变红，不知道说什么！萨比科道：“还能怎样？据城而守，等待西安援军，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罗光头摇了摇头道：“萨将军勇气可嘉，可是韬略不足，我这里有一个好计，叫做诈降计！”

“诈降？”

“对，前几日复**进展顺利，不少八旗兵逃跑投降，所以我们投降必然不会被怀疑，到时候我们一支八旗军进入复**内部，趁夜起事，延长城再趁机出击，内外夹攻，复**必败无疑。二位觉得如何？”

萨比科略一沉吟，道：“罗将军之策，虽有风险，却也值得一试，这诈降重任，不如就交给末将，萨比科必取赵建国人头来见将军！”

“勿急！”罗光头摆摆手道：“依本将看来，诈降之责就交给农农吉奔吧！”

萨比科：“什么，他？”

农吉奔：“啊，我？”

罗光头不以为意地道：“有一个比诈降重要十倍的任务等着萨比科将军，相信本将，农吉奔他能胜任这个职位！”

萨比科还待再言，罗光头竖手道：“此议已定，没有商量，农吉奔速带兵马前去复**军营投降，本将军这里准备有诈降信一封，只要你交给赵建国，赵建国必定深信不疑，但是记住，在这之前千万不能擅自拆阅！”

罗大石说完将一封油漆的信封交给农吉奔，农吉奔接过，因为从来没受过重视，罗光头交给他这么“重大”一个任务，不禁感激涕零，眼中隐带泪光，大声应道：“请罗将军放心，农吉奔必不负将军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