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盗圣
作者:龙在那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250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二十七章 盗圣

笑归笑,弄到一身衣服后她又觉得有些隐隐的失落和羡慕。这身衣服是那小媳『妇』男人的,铃铛本来想穿一身女装的,但是想到还要行走江湖,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有些怀念自己穿着女儿装的样子了,所以才会对这个素钗布裙的女子生出艳羡来。记得以前自己是不爱穿那些的,显梳头麻烦,首饰太重,走路太慢,现在居然羡慕起别人的素钗布裙来,想想都觉的不可思议。

铃铛暗下决心,要计划成功后自己就恢复女儿身。现在的她穿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户,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褡裢,仿佛是一个要去赶集的山里人。腰里马刀有些不伦不类,上面裹着布条,生怕别人看出是军队的武器。

铃铛终于满怀信心的要开始自己的计划了,前面似乎是一个镇子,仿佛人不少的样子,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她的寻人计划终于开始了,她向每一个路人打问着,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个计划刚刚展开就继续不下去了。

大半个上午,只有一个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家伙愿意搭理自己,后来才知道并不是他愿意搭理自己,而是他几乎和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说话……铃铛知道问这傻子也是白问,只好向别的人打听,可是别的人还没等她接近人家就躲的远远了。

她看着自己的打扮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明明和自己穿的一样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他们不理自己呢?最后实在是问的有些火起,一手握着腰间被布条裹着的马刀,装着凶神恶煞的样子强抓住一个人。

“告诉我,这些人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抓着的那人抖着腿颤声道:“我,我并没躲你呀。”

“还敢说没有,你不躲我,我用的着抓你吗?”铃铛厉声道,其实她那尖细的声音有意的压着,还真有种古怪的感觉,不明就里的人听了不怕才怪。

那人诺诺道:“实在,实在是因为壮士腰间的那物什让人怕的紧。”说着将手在铃铛裹着布条的马刀上一指。

“不就是把刀吗?有什么可怕的,那个人不也带着兵器吗?”铃铛随手指了下走过的一个佩剑的男子。

“那些人是江湖人,他们不滥杀无辜,并不可怕,可是壮士这身行头,再带着它,只会让人觉得,觉得…..”却说不出来。

铃铛这才有些明白过来,抓着那人衣领的手一松,喝了一声道:“滚吧!”那人才如获大赦般点头哈腰的走开。

没想到自己周密的乔装竟然成了鸡肋,要怪只能怪这身衣裳和这把刀,想想一个提刀的农户是让人觉得有点不安全。唉,智者千虑呀!

铃铛叹了口气,眼睛向刚才那个佩剑的人身上瞄去,那人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儒衫,襟口和腰带上镂着金丝,腰悬长剑,既华贵又脱俗,原来这就是江湖中人啊。

她暗打主意,决定再换一身行头。人们对江湖人并不害怕,眼下这种身份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可是问题马上又来了,置办这些行头的钱从那里来?像上次一样强抢豪夺肯定是不行的,要换一种方式才行。

现在的铃铛已经没有第一次逃出家门的时候那么无知了,在军中混了不少时日,见过听过的也多了。很快让她想起一个流传千古的职业来,这个职业最适合解除自己眼下的困境。

那就是——小偷。

在想好这一切之前,铃铛先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那用布条裹着的马刀扔了,然后开始有心的留意起街头走来走去的人群。

看了一会她心里终于有了计较,选择好了动手的人群。那些江湖人,自己还没胆量去找他们的麻烦,不敢去惹;然后是那些穿的同自己一样破烂的人群,他们身上不会带超过二两银子,偷了也没用;剩下的那些穿着光鲜的家伙就是自己选择的目标了。

突然铃铛眼前一亮,一个人进入她的视线,就在旁边的茶摊上。一个身穿蓝衫的肥羊正付钱呢,他从怀中随意『摸』出几钱银子来,顺手丢在桌上。尤其是他在怀里掏钱的时候,领口一开,脖子上一样东西闪了一下。

铃铛眼睛很尖,从小金银饰物见的多了,她能肯定那是一个银坠子。能佩的起这种饰物的人一定不一般,她甚至想得到那人的怀里的钱袋鼓鼓的样子。

好,就这个人了!

其实铃铛在准备好下手之前还是忐忑不安的,心里暗想自己会被抓住吗?自己会得手吗?

以前在军里听他们一起海侃的时候,说小偷都有个小刀片,走到别人跟前在衣服上轻轻一拉,钱袋就掉出来了。听说还有一种小偷,会什么‘灵犀一指’的,直接走过去就把人家钱袋从怀里拿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自己即没有小刀片,又不会‘灵犀一指’,怎么去偷?

想了半天那个人已经要站起身离开茶摊了,铃铛心一横走上前去,先假做看了下茶摊,然后向那个人蹭了过去。没有小刀片就用只好手了,想到马上要把手伸到一个臭男人的怀里,铃铛不由面上一红。再想想那鼓鼓的钱包,还是壮着胆子决定一试,反正让抓住了大不了一跑,自己的轻功还是不错的。

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吃茶的吃茶,过路的过路。那个人快要步出茶摊了,铃铛假做向茶摊走去,眼睛看着茶摊里面,心思却全放在那个要出的人身上。

就在她和那人一错身的时候,铃铛迅疾的伸出手,向那蓝衫人怀里探去……

“小哥,可要来碗茶解解渴!”一个如若雷鸣的声音传了过来,铃铛马上缩回了探出一半的手。

定睛看去,原来是茶摊老板迎了上来。铃铛恼怒道,要不是他这一嗓子,估计现在都得手了。那蓝衫人已经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现在完全没有机会了。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不喝!”把手一甩,就转身走开。

身后还传来那茶摊老板低声的咒骂“不喝,你跑我门上寻死嘛……”铃铛已没有时间在意他骂什么了,又向那个已经走远的蓝衫人撵去。

好不容易挑到一个肥羊,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跑喽。一路,那个人似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这看看那瞧瞧,却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可怎么办,铃铛心想只要他在某一个小摊位上停下自己就有机会了。

跟了不长一段路,那人却似乎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一样,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更没有朝后看过一眼。

铃铛得意道,原来自己还真是干这行的料,这跟踪的水平估计也能算的上一流吧。开始还有些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现在已经是明目张胆了,反正那个呆瓜也发现不了自己。

又走过了一条街,铃铛有些不耐烦起来。心道要是自己直接上去,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说:‘把钱袋交出来。’不知道那人会不会一害怕就给自己了。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马刀,却是空空如野,才想起那把刀早让自己扔了。没有了刀,凶神恶煞的气势就弱了几分,想想还是算了,再等机会下手吧!

机会终于来了,那蓝衫人向右一转进到另一条街道上,这里仿佛是个花鸟市场。人虽然没有前几条街多,但是很热闹。花花草草,人声鸟鸣,构成一种独特的风景。

远远看到那人在一个卖金鱼的小摊前蹲了下来,和卖金鱼的老板攀谈着。铃铛脚步加快走上前去,正当她要靠近那人的时候,那人却站起身来,心道又一次机会让自己错过了。

正在懊悔间,突然眼睛一亮,那个人刚蹲过的地方居然有一个绛紫『色』的袋子,不会这么幸运吧?

铃铛快步走上前去,一脚将那个袋子踩住,蹲下身体假做整理鞋子,顺手藏入袖中。刚才那个蓝衫人已经走远了,四周并没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包括那个金鱼摊的老板。

果然是交大运了,握了握怀里沉甸甸的袋子,心道没料到自己第一次出马竟然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看街边一个乞丐,铃铛顺手将背上的褡裢丢了下去,现在她已经不用吃那些黄金馒头了。那乞丐打开褡裢,看到里面装的满满的玉米面窝头,向铃铛走远的方向跪拜起来,这些馒头足够他吃十天了。

前面正好有家成衣店,铃铛信步走了进去。到手的银钱只有尽快花出去才是正道,用这钱来置办行头最合适不过了。

看到铃铛晃着手里的钱袋,衣店老板的样子马上变的满面春风,为她仔细的介绍起来,什么布料是最好的,什么样式是最新的。

她不知道怎么打扮自己才好,就按见过的那个江湖人的样子要了一身,没过一会后,铃铛终于穿好了新置的行头。果然人在衣裳马在鞍,刚才土里土气的农户,现在穿上月白『色』镂着金丝的儒衫,华贵又脱俗,眼睛又大又乌亮,脸蛋透着可爱的粉红,嘴唇更是像画了胭脂般的鲜红,配上一头墨黑的发丝,温和沉静的气质,更显得丰神如玉,斯文俊雅,简直一五陵才俊。那老板也不停的说着好看,好看,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铃铛手里的钱袋看。

这些势力的东西,将绛紫袋子上方的丝线一拉,那衣店老板眼巴巴的看着铃铛的手,谄笑着。她看也不看,顺手从袋子里倒出一块金银来,掂掂大概有四五两重的样子,丢到了桌上。

而那个衣店老板的眼中却似要喷出火来了,瞪着两只小眼看着铃铛。

铃铛一愣神道:“怎么?嫌少?”

“你当小老儿瞎了吗?”那老板怒吼道。

铃铛向自己刚丢下金银的地方看去,这一看让她不由‘呀’了一声,原来自己刚从袋子里倒出的那是金银,而是一块普通的雨花石。窘在当场,面『色』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把衣服给我脱下来,拿起你的烂石头滚。”衣店老板指着铃铛的鼻子气急败坏道。

“谁说是烂石头,这块石头我要了,就当是抵了你这身行头的钱。”一个儒雅的男声传来。

铃铛抬头看去,正对上那人的目光,原来是他。正是自己跟了一路,又被自己拣走钱袋的那个蓝衫人。他的样子很普通,普通到看过一眼就能忘记的那种。铃铛现在说不出来是羞愧还是愤恨,只想赶快走人了事。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锭五两多重的金子砸到案上,买衣服的老板顿时乐呵呵的笑起来,又一副殷勤的样子看着两人。

铃铛将手里的袋子丢到蓝衫人怀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她现在只想赶紧走远,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般丢人过。

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转头一看正是那蓝衫人,气恼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蓝衫人依然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脚下一顿道:“我还没问尊驾为何跟了我那么久呢?”

铃铛心道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跟着他了,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突然又想起那雨花石来,不正是那金鱼摊上卖的吗?一切想清楚才明白,原来这家伙早就下好了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呢。啐了一口道:“你个卑鄙的东西!”

那人脸上的神情一敛道:“何来卑鄙一说?”

铃铛跺跺脚,瞪了那人一眼,转身就走。自己理亏在先,但嘴上可说什么也不能软下来的。

走了几步,发现那人居然还跟着自己,怒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的钱我会还你的。”

“钱不用还,就当是为那乞丐买馒头了。”蓝衫人笑着说。

铃铛心道今天这个人是丢大了,当下不管不顾的大喊了一声:“那你为何跟着我?”惹的路人皆驻足观看。

“好奇!”蓝衫人悠悠道。

“什么?好奇?”铃铛不可思议道。

“你在找一个人?”蓝衫人问道。

铃铛紧张起来,忙道:“你知道他在那里吗?”毕竟眼下张世才是她最关心的。

“你可以详细说一下他的样子吗?”蓝衫人问。

等铃铛仔细描述完张世的容貌和打扮,那人笑了,虽然他的容貌很普通,但他的笑容却很灿烂。

“我大概知道他去了那里,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他又冲铃铛投来真诚的一笑。

这个人可以相信吗?也许他是骗自己呢……这些念头在铃铛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是顺口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可能去了北地。”蓝衫人道。

“那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毕竟面对一个陌生人,提防是必须的,这点铃铛还明白的。

而那个人说的话却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人说了一句:“因为他就是世子,我也受人所托在寻找他。”蓝衫人正是受瘦哥托付去寻找张世的风枫,盗圣和女贼为了同一个人居然这样相遇了。

世子这个称呼只有阿天,铃铛,瘦哥他们三个人之间才这么叫,因为只有他们三个是和张世一起从厢军出来,又一起加入禁军,并且一起加入骠营。他在军营的时候总是叫大家猪猡,大家称呼他畜生。而他走了后,每当提起他,总能想起在万军之中,身先士卒带领大家冲锋,手提怒斩策应着大家突围的样子。在他离开的日子里,世子成了他们口里共同的称呼,他不是王室的世子,而是从泥腿子厢军里出来的世子。

现在铃铛不得不相信这个人真是知道张世的,至于他怎么知道世子这个称呼,这不是她现在想知道的。这个人让铃铛终于看到了希望,也许他们真能很快就找到张世了。

没良心的小贼啊?你知道我在找你吗?铃铛在心里呼喊着。

“估计要走很远的路,所以我们要准备好路上用的东西。”蓝衫人道。

铃铛点点头,现在她的心已经飞走了,飞到寻找张世的路上了。

在张世的贲音中,正主果然出现了。树下幻化出一头狼的身体来,居然是它!

他的血脉膨胀起来,这个熟悉的家伙让张世兴奋了。嗜血的兴奋让的他的眸子越来越亮,亮过银树。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这是成为狼的时候留下的习惯。

现在只有熟悉的敌人,和给过自己压力的家伙才能让自己这么兴奋。

它正是当日被狼神召出过,额头上有白『毛』的那只狼,张世还记得它咬下自己肩上的皮肉后那猖狂的样子。虽然一次次把它杀死,但它一次次复活,最来又被狼神收回了棒中,所以一直不能得尝所愿。今天终于又见到它,可是有机会了!

本来张世的贲音里只代表同类间搏斗的挑衅,但是看到这个熟悉的家伙就没有挑衅这么简单了。它让张世想起第一次被伤到皮肉的恨,还有被狼神沦为狼身的愤,那么就一起爆发吧!

张世站在那里不动,但是他身体上的杀气却越来越重,怒斩在他背上颤了起来,似乎也安耐不住兴奋一般。他只是定定站着,两手呈爪状,曲的更紧,如两盏明灯似的眸子盯着那只狼。

这里似乎平地起风了,这片风只围绕着这棵银树和与那狼对峙的张世。这风里带着一股萧杀的味道,没有刀兵接触,没有血溅十步就让人已经嗅出浓浓的腥味来。

这风像刀子一样, 刮开张世的衣衫,刮起那狼身上的根根狼毫。无形的风刮断了叶柄,从银树上掉下一片树叶,轻落在张世和那狼对峙的地方一分为二,就似被刀风生生从中间吹断的一样。

是什么样的风可以将落下的树叶,一吹两断?

张世没有动,但是他的气势已经牢牢的压制住那头狼。不知那只狼认出张世没有,但它的样子似乎有些萎靡,完全不似刚幻化出身形的时候那么威风凛凛。

它眼里的绿光似乎有些黯淡,慢慢向后缩去,也许是恐惧了。面前这个生物明明是人,但是他身体上有种不可小视的威严,还有天成的王者之气。

那是一种出自本能的恐惧,让它不得不向后退去。张世并没有打算放过这头狼,当它一出现的那一刻,当自己看到它的那一刻,身体中一种王者的气势就油然而生。

日后第一次见到他,说他是白狼王,在这只狼出现的那一刻张世才真正明白过来。

白狼王果然是狼中之王,以前可以和自己为敌的这只狼,现在居然退缩了。张世虽然不明白它在狼族中的地位,但是感觉告诉自己,自己是比它强大的存在。那种感觉油然而生,让自己一点都不会怀疑。所以自然生出一种强大的威慑力来,就如同大人看到小孩,高手遇到庸手,一见面就将它吃的死死的。

他要动了,假如以前在这种情形下也许会放过这只狼,但现在的张世不会。

不只因为它曾经咬下过自己的皮肉,只因为它是狼神的爪牙,突下奇技杀了它也能耗掉狼神的一种攻击,何乐不为。

张世已经决定用木刺配合着暗火,彻底毁掉这头狼。因为上次的经历告诉自己,用一般的方法是杀不掉它的。因为它会一次一次的重生,但是木刺和暗火就不一样了。

他的左手开始变绿,右手变的通红,他将两只手合在一起,又慢慢张开。居然同日后那天创造五灵空间一样,拉成一个小球。红红绿绿的颜『色』,里面蕴含着强大的木系和火系灵力。

张世单手托着球,那狼的绿眼盯着他的手瑟瑟发抖起来。

想想它当日被狼神从棒中召唤出来,威风凛凛的率领着狼群围剿自己,现在却是这般模样。让张世觉得可笑,果然是世事无常呀。

‘小狼,你消失吧,以后不要再帮狼神为虎作伥了’。张世心中暗暗的默念着,正在他决定动手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头狼不再后退,却低下头超张世走了过来,走到他跟前居然摇起尾巴来。张世手里的小球不知该不该砸下,难道要对一个向自己示弱的家伙痛下杀手吗?

正在思量见,一声尖啸传来,那只额头上有白『毛』的狼竟然就消失不见了。张世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告诉他那那声尖啸代表的意思应该是撤退。

他手里的小球再次跳跃起来,因为那一声尖啸虽然召回了那头狼,却也让张世明白,这里居然还有别的存在。

这是一个更高级的存在,绝对高于刚才那只额头有白『毛』的狼。就凭它一声尖啸召回了那个被‘白狼王’的气势吓的摇尾乞怜的家伙,就毫无疑问的说明了这一切。

张世沉声道:“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快给老子滚出来!”他稳稳控着手里的小球,等待那家伙的出现。

心中在想莫非这家伙是狼神不成,只见过狼神驱使那只狼,那这家伙不是狼神就一定和狼神有什么关系的。

张世不由又兴奋起来,它更渴望是狼神。虽然知道自己现在不一定能在狼神近乎变态的攻击中取胜,但是敌人永远是可以让自己热血澎湃和兴奋的,尤其是那种让自己不能忘记的敌人。

无疑狼神就是一个!

如果是狼神早就该听到他那狂妄的笑声了,但是半天却没有听到那种笑声传来,却有一个声音透过自己意识传来过来。

那声音嘶哑着,颤抖着,那意识汇成的话居然是:

“把我的心还给我!”

这家伙一定不是狼神,那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心,什么心?这声音中点着一中阴森,可怖的感觉,这声音传来张世觉得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般。

正在疑虑间,突觉一股阴风向自己胸口袭来,攻击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心脏。不像是来自自然的风,更不像是张世的气势迸裂后释放的那种刀风,就像是来自九幽的阴风。

张世这几日早将暗光决烂熟于心,木生风,风起于林,止于林。当下将右手托着手里的小球在胸前轻轻掠过,身前已立起一排一人高的树桩来。他左手食指向那些树桩虚弹去,树桩中间生出几株蛇藤来,以很快的速度爬升着,瞬间就就蔓出一道防御墙来。那风果然在碰到绿墙后被挡了回去,张世微松了一口气。

托着手里的小球静待着下一波攻击的来临,刚才他有种感觉,仿佛那攻击是从银树上向自己发出的,所以集中注意力留神着那颗银树。

阴风再起,这次似乎很轻易的就穿过了张世的墙,向张世扑来。木桩没有倒下,但阴风却真吹过来了。这阴风有三股,一长两断,长的夹在中间。三股阴风却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扑来,给张世一种错觉,仿佛是一只无形的爪子在向自己挥来。

他踏地而起,在半空中将手里的小球从中掰开,掰成了两个大小颜『色』一样的小球。两只小球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甩出,一只是迎着那三股阴风去的,另一只却向那株银树飞去。

张世发现自己布下的绿墙,从中间有三道明显的痕迹,似乎被灼烧过一般,一定是那三股阴风的杰作。遂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将手里火木叠加的小球撂了过去。

其实迎向那三股阴风的小球只是试图阻它一时而已,最为主要的还是那个弹向银树的小球。这个小球是试探的,张是要试探它是否真是隐藏在那棵银树上,只要断定它的方位就好攻击了。

那三道阴风在触到飞来的小球后顿时一滞,张世的另一颗小球已经触到了银树上。

只听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树叶抖动起来,树干上张开一道裂缝,似乎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裂缝中传出的。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那株银树着起火来。一股被烧焦的味道传来,不像是树木被烧着了,却倒像是什么皮『毛』着火的味道,处处透着怪异。

三股阴风似略微一滞竟就凭空消失了,他手一抖将那颗小球召回了身体。现在张世已经能断定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定是栖身于那棵银树无疑,或者就是它和那棵银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银树周围的那四尊银狼口中的血水喷向银树的树干上,似乎要浇熄张世燃起的火。

张世笑笑,心道:“要暗火有那么容易熄灭就不叫暗火了!”

但是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他放出的那颗纵火的火球竟突然和自己失去了联系。不对啊,本来它现在应该在那棵银树体内游走,造成那棵树从内到外的蜕变才是。现在不但像光火燃了起来,还被浇熄了,在血水的冲撒下那株树身上已经看不到起火的迹象了。

难道是在碰到那棵树的时候『性』质发生变化了吗?火的变成了木的,木的变成了火的,本来的暗火变成光火了?

正在思量间,从那树干上的裂缝里走出一只狼来。狼张世见过不少,但这种奇异的皮『毛』还是第一次见,它的皮『毛』居然是血『色』的!

“还我心来!”

没有什么比一头狼张口说话更让人觉得奇怪的了,还是那句,让张世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何人?”张世问道。

“我是狼,不是人!”那头血狼张口说道。张世刚要接口再问,那头狼又道:“我虽是狼,却胜过你这披着人皮的狼,拿走我的心害的我成这般模样也就罢了,还要毁掉我重修狼身的鼎炉,今日断不能轻绕你!”

“这话又从何说起?”张世不解道。

“还我心来!”那血狼凌空跃起,张开大口,朝张世吐出一口血『色』之气。

那血『色』之气没到张世跟前,他就闻到一股腐尸般腥臭的味道。忙闭上呼吸,伸手丢出一片火烧云来,火烧云很快将那血『色』之气吞没,烧成了一地黑灰。

那血狼的身体似乎可以完全不借力般在空中停留,它的爪子朝前一扑。三道血『色』狼影左扑,右扑,中突向张世奔了过来。张世运起体内的木灵力,施出一招李代桃僵来,隐去真身,在他身前出现了三个青衣长发的张世。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右手向后,拔刀——

双手抱刀,刀影一闪,分别向那三道狼影劈去!刀刀劈中,只是可惜每一刀都是透体而过。那三道狼影并没有受到一点损伤,而三个张世却在劈出那一刀后同时消失了。

三道狼影在张世站的上空盘旋,没一会功夫张世的真身就在那里显现出来。

他暗道一声不好,李代桃僵是木系的中级功决,自己还不能施展的得心应手,所以那三个分身只能支撑一个回合,这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

三头狼影果然盘旋着向他扑来,他并不怕这三头影狼,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它不知藏在那里的真身,也许会在自己大意的一瞬间爆发。

三头狼影中一条向前胸扑来,一条在自己后背张牙舞爪,另一条从头顶扑下,情势看起来险到了极点。

张世在原地踏起游身步来,看似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但在他近前却出现了十几个自己来。李代桃僵用不了,那只有用这个笨办法了。就是速奔,这是他在是狼身的时候练就的。每次雹雨中他总是和老天赛跑,不但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还在最大范围内提高了奔跑的速度。直到他恢复人身,又可以吸收能量后,已经能达到那种在奔跑中留下虚影的效果了。没想到第一次在对敌中使用,虽然是笨办法却很管用。

果然那三头狼影看到满地的张世不知道该攻击那一个了,他的真身混迹其中很容易在那三头狼影身体上各施了一个暗火,那三只狼影就被烧成细灰了。

张世仍没有停止奔跑,并且越来越快,在地面上留下的影子也越来越多,因为正主还在暗处呢,他必须等它出来才行。

“ 呜——呜——呜 ”原来它在这里,张世回头一看才发现那只血狼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混到自己的虚影里了。而且在它凄惨,难听的‘呜’声中自己那么多虚影竟一个个开始消失。

这是什么音功,居然可以冲散虚影。张世正在考虑解决的办法,这时候心里一个声音响起:“大哥,让我出战!”正是小炎的声音,让张世觉得喜出望外。

两手在胸前不停的合起、拉开,仿佛在挤压什么一般,十几个火红的小球包围着一个蓝『色』的火球,像陨石一样冲那血狼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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