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总督的外交
作者:狐王列那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160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这两个后来被载入西方军事史的著名人物,终于按照命运女神的安排走到了一起。

不过,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在场人们的重视。

已参见过新总督的首领们三的时候,才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这个曾使罗马人心惊胆战的部族,现在已经沦为了一个居住在海边的弱小部族。至于当年和他们一起并肩闯入高卢的条顿人,现在只是一个过去的名词了——他们被马略消灭后,整个部族都消失了。

瓦鲁斯怀着复杂的心情凝视着森布里人的首领,好一会,他才开口。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他的祖先曾经不只一次打败过我们罗马人,虽然现在他们却落到了如此境地,但过去却有煊赫的声威。关于他们古代的光荣,现在还到处保留了不少遗迹;在莱茵河的两岸还有他们祖先的营垒遣址,范围非常广阔,如果你们有人现在巡行这些营垒遗址,还可以想象他们当年军容的雄壮。为什么他们从一个强盛的部族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们罗马人始终牢记这样一句话:冒犯罗马尊严的人,不管他有多么强大,居住在多么遥远的地方,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接着瓦鲁斯语气变得柔和起来,“还有一件事,我从罗马带来了你们的两个同胞,她们一直盼望着和你们会面。”

随着他的话音,阿契丽娅和亚马逊走到了大厅中央。

这两个过去的女角斗士,今天换上了和冬蕊儿一样的日尔曼女『性』服装,带着紧张和兴奋的神情来到了众人面前。

首领们看着姐妹两个,开始窃窃私语,最后苏威皮部落联盟的领袖——塞姆诺内斯人的首领代表他们说话了。

“美丽的姑娘,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是谁吗?”他和蔼地问道。

阿契丽娅骄傲地昂起了头。

“六十多年前,一万都不敢啼哭!可是,不朽之神没有让他的光荣一直保持下去,后来他遇到了一个更强的对手——罗马的恺撒。在离莱茵河吗?”

这几句话的语气简直自豪和庄严得无以形容,首领们听了阿里奥维司都斯的名字都躁动起来。那次入侵和后来的惨败在日尔曼人中曾经轰动一时,阿里奥维司都斯也成了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这段历史随着罗马人的征服渐渐被人遗忘,而阿契丽娅此时象是一个招魂的女巫,把那个威严的鬼魂又呼唤了出来。

“啊,我叔叔也参加了那次远征,那时候他还在少年。我小时候常听他讲,高卢贵族象狗一样匍匐在日耳曼武士的脚下。”荆戈兴奋的嚷道。

“啊,这么说,你们的身上还流着我们苏威皮人的血呢!那个被罗马人抓去的女孩是当年苏威皮领袖的女儿和阿里奥维司都斯生的,阿里奥维司都斯把她带到了高卢。” 塞姆诺内斯人的首领感慨道。

感叹了一番后,他接着问:“孩子,那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我们的母亲被俘后,在恺撒的军中渡过了她的少女时代,在恺撒举行的庆祝他战胜日尔曼人凯旋式上,我们的母亲做为他战胜日尔曼人的证据示众。凯旋式之后,恺撒把她放在一栋房子里监禁起来,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处理她,他就被自己的同胞杀死了,然后罗马人开始自相残杀。在那个动『荡』的年月,我们的母亲落到了一个奴隶贩子手里,后来被转卖给一个角斗士学校的老板。在那里,她遇到了我们的父亲——一个日尔曼角斗士,于是我们诞生了……在我们小时候,母亲就给我们讲述她的故乡——令人无比向往的日尔曼尼亚,这里的森林、湖泊和夜晚的篝火深深烙在我和妹妹的记忆里!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我们在她的逝去了生命的躯体前发誓:我们一定要回到我们美丽的家乡!

我们逃跑了六次。在最后一次被捉回来后,我们父亲的一个伙伴告诉我们,现在日尔曼尼亚也已经被罗马人征服了。罗马的领土已经布满全世界,整个世界便成了罗马人禁锢他们的奴隶们的万无一失的监狱。罗马人统治下的奴隶,只能在默默的忍耐中等候命运的安排。反抗只能招致死亡,逃跑根本不可能。奴隶们的四周无不处在大片海洋和荒野的包围之中,他绝无可能超越过去而不被发现,并被抓住送还给他的更被激怒的主人。在囚禁地区的边界以外,不论如何搜寻,所能看到的也只有海洋、无法生存的荒野、怀有敌意的野蛮人的部落和一些独立国土的首领,他们只会十分乐意牺牲一个可厌的逃犯以换取罗马的保护。

于是,我们来到了我们主人的面前,他正在为我们的倔强而大为头疼,我们告诉他——我们想成为角斗士,这样也许在某一次角斗后,那些享受了血淋淋刺激场面的观众们会在满足之余赐予我们自由。

他听我们话后,很快就同意了我们的要求。显然,他为找到了一个办法解决难题而感到高兴……从此我和亚马逊就在竞技场上、在宴席前,和角斗士们、和凶猛的野兽们进行搏斗。每次胜利后,我们顾不上脚下的尸体和身上的伤口,就眼巴巴望着观众们的手势,渴望他们能发发慈悲……”

哭泣代替了日尔曼女郎的述说,看着满脸眼泪的阿契丽娅和亚马逊,大厅里的日尔曼人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

“那你们是怎么获得自由的呢?” 说话的是邓克特累族的首领乌依天厄,这个日尔曼最勇悍骑兵的统领在和阿尔米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问道。

“那要感谢我们仁慈的保护者,他把我们从悲惨的处境里解救了出来,还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说着阿契丽娅和亚马逊用自己的嘴唇去亲吻瓦鲁斯的双手。“仁慈的瓦鲁斯啊,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我们对你的感激!”

刚才不满的喧哗变成了一片赞美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不少日尔曼首领把感激的目光投向瓦鲁斯。

苏威皮人的领袖带着激动的心情说道:“欢迎你们回到故乡,孩子们,你们到家了!至于您,仁慈的瓦鲁斯大人,您刚刚来到日尔曼尼亚,就给我们送来了我们离散的亲人。我谨代表苏威皮人和我们塞姆诺内斯人的一百个氏族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

瓦鲁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苏威皮人面前,握住他的手,“如果我所做的这件事,能使你们对我心存感激的话,请相信,比起我要想要为你们日尔曼人做的事来说,它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然后他转向大厅里的日尔曼首领们,用亲切的口气说道:“我希望几十年后,人们回忆我在日尔曼尼亚任职期间时能说——自从瓦鲁斯来到了日尔曼尼亚,日尔曼人开始了美好的生活!在未来和你们大家相处的几年时间内,我将为此而努力。”

日尔曼人的首领们一齐向瓦鲁斯弯下腰来,很多首领主动过来吻他的手……

瓦鲁斯满意地回到了宝座上,把阿契丽娅和亚马逊留给了苏威皮人为首的日尔曼人各族首领们,他们开始围着姐妹俩问长问短。

阿尔米乌斯始终带着微笑看着发生的一切,瓦鲁斯一刻也没有放松对他表情的注意。

“阿尔米乌斯,还剩下多少部族?” 瓦鲁斯问道。

“尊贵的瓦鲁斯大人,剩下都是些‘野人’了。”

“哦,‘野人’?”听到阿尔米乌斯这样说,瓦鲁斯不禁诧异起来,被罗马人冠以这个称号的人居然也这样称呼别人,着实使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和我们被一座大山隔开了,其中一些部落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把自己叫做鲁给夷人,哦,他们来了,领头的就是鲁给夷联盟的领袖阿累夷人。”

一个浑身涂黑了的大汉披着件兽皮大步走了过来,后面是一群被各种陆上海中野兽皮『毛』装裹得漂漂亮亮的大汉,其中还夹着一个穿着女人衣服的男人。看到莱茵河边和内地日尔曼部族首领们用瞧不起的眼神望着这些人,瓦鲁斯不禁『露』出了微笑,他们大概不知道——罗马人也是这么看他们的。

这群野『性』十足的日尔曼人大声地报出了自己的部族名字:阿累夷人、厄尔维科内斯人、马尼密人、厄利昔夷人和纳阿纳瓦利人。

“你是什么人?”瓦鲁斯客气地和他们交谈后,忍不住问那个穿女人衣服的男人。

“我们有一座从古以来献给阿尔契诸神的丛林,我是守护这片丛林的祭司。”那个男人回答道。瓦鲁斯忍住了继续追问的冲动,和这些『性』子暴烈的汉子谈论他们神祗仆人的穿着可不是件明智的事。

下一个部族首领连阿尔米纽斯也有些挠头了,“我对他们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们人数很少,不知道从哪里迁到维瓦斯河的。不过,时间没过多久,他们就让凶猛的汪达尔人怕的不得了——汪达尔人可都是具有不可救『药』破坏欲的彪形大汉,以他们的脾气恨不得想把石柱子弄断、树木连根拔掉。”他小声说着。

“我是哥特人的王!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向你问好,听说你们的部族很强大?我只从到我们那里的小贩们听过你们的事,好象这儿的人很怕你们。”那个块头很大的首领憨直地说道。

“我们只对不友好的部族显示我们的强大,至于想与我们和睦相处的人们,则会感到我们是值得交的朋友。”瓦鲁斯慢条斯理的说。

“哦,那就好,你们的粮食和铁器对我们很有用,可我搞不懂,‘格亲松’对你们有什么用?嗯,你们管它叫‘琥珀’。它不过是一种树木的油脂,它不是透明的么,喏,你应该能从它中看到一些小虫子,还有带翅的昆虫。不信,你把那玩意搁火里,它立刻就会象松木一样地燃烧起来,而且立刻软得象松脂似的。那些小贩居然肯花那么多东西来换它,而我们只要从海滩上把它们捡起来就行了。”直肠子的哥特人傻乎乎问道。

“这个要解释清楚恐怕要花些时间,和琥珀相比,我倒是对你们怎么迁移的更感兴趣?”总督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啊,我们原来居住在海对面的土地上,有一年,干燥的北风始终在这块土地上肆虐,它掀起的滔天洪水把千湖之国化作了一片泥潭。在苦苦熬过了——‘格皮德人’,就是‘懒虫’的意思。

与格皮德人分手后,前两艘船上那些勤快的哥特人,一路打探周边的情况。他们知道易北河以西已经被上百个部落挤满了,于是打算不再到那里去凑热闹,转而向东方的进发。据说那里全是一马平川的沃土,非常适合于发展畜牧业,而这正是我们哥特人所擅长的。可是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流淌着一条宽阔的河流。这附近都是草地,没有树林,他们无法造船,于是就用随手能够拣到的一些灌木造了条浮桥。不知道是因为缺乏经验,还是有人故意捣『乱』,反正这条浮桥在队伍刚过了一半的时候,它就自己干脆利落地坍塌了。不少哥特人淹死在河里,而更多的则被就此分开。第一条船上的人已经到了东岸,而第二条船上的人却被留在西岸。他们不敢也不能再造第二条浮桥,于是只好这样再次分家:第一条船上的人继续向前进发,而第二条船上的人则就此定居在河流的附近平原上。

我们就是第二条船上人的孩子,喏,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对了,那条河你们叫它维瓦斯河。”

瓦鲁斯正琢磨着这个部族能对他有什么用处的时候,哥特人的首领再度开口了。

“你能不能给我们派几个教师过来,还有工匠我们也很需要,我会给你‘格亲松’,或者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你把他们送给我们。”哥特人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工匠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想到要教师呢?”瓦鲁斯微笑着说。

“哦,我们想学你们的法律、还有其他一切我们不懂的知识,听说你们是凭这些才强大起来的。”哥特首领老老实实的回答。

一个野蛮部落居然有这样的见识,瓦鲁斯今天第二次感到吃惊。

“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们打算怎么办?”日尔曼尼亚总督略带所思地问道。

“那我们就让那些商人帮我们找,为了‘格亲松’,应该会有人愿意来。”哥特首领听到这个回答显然有点失望,但看得出,他并不十分担心。

“有些东西所产生的价值是不能用珍宝来衡量的,那就是知识!可惜,现在只要你有金币,就会有人乐意拿它来和你交换。”

“我不太懂你的话。” 哥特首领有些困『惑』了,他看着雅易安,怀疑那个矮个子是不是翻译错了。

“我的意思是说——对于知识,以及知识会给你们带来的力量,你们拿琥珀来交换是远远不够的;而对于几个教师来说,这又太贵了。”瓦鲁斯淡淡说道。

“不过请放心,我会给你们挑选教师和工匠的,而不需要你们付出任何代价。至于你们的琥珀,我们仍然会拿粮食铁器和你们交换的。”

……看着高兴地往回走的哥特人的粗壮后背,一丝莫名其妙的忧虑逐渐占据了年轻的瓦鲁斯的心灵。

“可惜人数太少了,不然以他们的好学和勇敢,应该会很有用。”瓦鲁斯思忖着:“或者干脆趁他们人还少,先把他们除掉?免得几十年后,这些长了个聪明脑瓜的笨熊万一成为罗马的威胁。”

随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想到了几十年后,到时候他们能不能生存下来还是回事,毕竟他们周围可都是强悍的部族。”

他摇了摇头,想把这个阴险的念头从脑中驱除出去。

随着剩下几个“野人”部落首领的上前,接见终于到尾声了:

使用两个船头的奇怪木船、拥有很强海军的绥约内斯人首领来了。

崇拜诸神之母带着牝野猪标帜护身符、使用木棒的伊斯替夷人首领来了,他们和哥特人一样也控制着一块有丰富琥珀出产的地区。

住在芬兰境内,象奴隶般受女人统治的昔托内斯人来了。

使用圆盾短剑和十分忠顺自己国王的勒莫威夷人来了。

风俗接近亚洲游牧部落萨尔马泰人的巴斯塔内人首领来了。

芬兰人的祖先——极端野蛮、肮脏、贫穷的芬尼人来了:他们既无兵器,也无住宅;以野草为食,以兽皮为衣,以土地为床榻。他们一切都仰给于弓箭,因为没有铁,他们在箭头上装上一块尖骨。『妇』女和男子一道打猎,同样分享猎物。

斯拉夫人的祖先——游『荡』于巴斯塔内人和芬尼人之间的山林中,以劫掠为生矫捷善走的维内狄人首领来了……

最后,几个畏缩不敢上前的日尔曼人落入了瓦鲁斯的眼中,几乎没人注意,一丝冷笑在他俊俏的面庞上闪过。

“马克曼尼部落联盟的各族使者,瓦鲁斯大人请你们过来”雅易安转达着瓦鲁斯的话。

那几个日尔曼人明显怀着畏惧的心情来到总督座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马昔尼人、哥梯尼人、俄昔人和布累人的使者吧?既然你说高卢语,那你肯定是来自哥梯尼部族了;至于你,俄昔人的代表,请你用潘诺尼亚语吧,用日尔曼语说话,实在难为你了。而我身边的这位罗马骑士既然在潘诺尼亚呆过一段日子,对你的语言应该不陌生,可以翻译你的话。是吧,阿尔米乌斯?”

瓦鲁斯好似漫不经心,可是他的话却使周围的人吃惊不已。

“你们的首领呢?难道你们的部族只派出你们?好多部族离这里比你们远得多,可他们的首领都亲自来了!”玛冬东斯大声叱责那几个使者。

瓦鲁斯用眼神止住了正要继续发火的玛冬东斯,对尴尬的使者们说:“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我明白,你们首领‘病了’,嗯,要么被其他不得不处理事情耽误了。”

瓦鲁斯带着一丝微笑,这微笑显示出他对事情的了解和想对他讲述的人一样清楚。“请不必把这放在心上,你们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克勒蒙斯,一会在宴席上,要按对部族首领的礼节来招待我的这些朋友。”

看着使者们瞧着瓦鲁斯的感激目光,阿尔米乌斯微微一笑。他注意到,瓦鲁斯压根没提这样一个情况——以马罗波杜乌斯为首的马克曼尼部落联盟中,有名的三大强族——马可曼尼人、夸地人和纳累喜人甚至连使者都没派来。

随着接见的结束,首领们期待以久的酒宴开始了……

在树荫下,按日尔曼人的风俗摆开了圆形的酒席,换上了轻便托加袍的瓦鲁斯和日尔曼首领们一起痛饮烈『性』葡萄酒,这让这些大汉们十分高兴。瓦鲁斯赠送他们的礼物是精选的良马、厚重的铠甲和精良的武器,而不是过去那些银瓶、金项链,这就更让他们满意了——在他们眼里那些东西不见得比陶器更为珍贵。

五个身着轻薄得几乎透明的亚麻无袖裙的埃及少女,在音乐中旋转着,她们每人拿着十二个金『色』圆圈,一边跳着美妙的舞蹈,一边把金圈抛向半空,轮流接抛,让人眼花缭『乱』……

正和苏威皮人首领亲切交谈的瓦鲁斯,突然看见阿契丽娅姐妹停止了饮食,『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怎么回事?”他询问道。

坐在姐妹俩身边的冬蕊儿放下了盛着鲜红果酱的陶碗,『舔』了『舔』肥嘟嘟的嘴唇,“她们刚刚得知了阿里奥维司都斯后来的命运。”

苏威皮联盟的领袖叹了口气,说道:“阿里奥维司都斯回到日尔曼尼亚后,认为日尔曼人的失败是由于他的傲慢和轻敌所导致的,他遣散了部众,隐居了起来,在悔恨和孤独中渡过了余后的生命。”

瓦鲁斯沉『吟』了一下,“尊敬的苏威皮领袖,如果我想让阿契丽娅和她妹妹去祭奠外祖父的坟墓,再回故乡看看,可否请您照顾她们?”

苏威皮人恭敬说道:“您的意愿就是命令,不过,阿里奥维司都斯的坟墓是在车鲁喜人生活的地区。”

瓦鲁斯把目光转向了阿尔米乌斯,后者回答道:“请您放心,车鲁喜人会把她们到来的那天当作节日来庆祝!”

“这样的话,雅易安,你和卡德摩斯陪阿契丽娅亚马逊一起去吧,你也好久没回故乡了,卡狄人不是紧挨着阿尔米乌斯的部族么。”

有机会回老家看看让雅易安很高兴,他向瓦鲁斯表达了自己谢意……

这一天,日尔曼尼亚的太阳在好象很和谐的气氛中慢慢落下。

夜幕降临后,总督府的书房内,昨晚的四个人又坐在了一起。

“看上去这些日尔曼人很好打交道,其实罗马根本不用派军团来镇守这里,只要源源不断的供给日尔曼人美酒就可以了,你看他们喝起酒来那个不要命的劲。”维尼西乌斯象往常一样做了个鬼脸。

“日尔曼人三大联盟中,苏威皮人和提比略有仇,加上以后的笼络,应该不是问题;鲁给夷联盟地处偏远,人数又少,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最强大的马克曼尼联盟中三大领袖部落连使者都没有派出,恐怕将来会是个麻烦,不知道提比略签约时候搞了什么鬼?”玛冬东斯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

“所以我才善待那几个小部落的使者,不管他们是受了马罗波杜乌斯傲慢态度的影响,还是提比略的指使,被挑选为派到这儿的使者,一定是部落里对罗马最亲善的人。”瓦鲁斯懒洋洋说道。

“目前靠的住是乌皮人、巴达威人、马提雅契人和车鲁喜人。”玛冬东斯停了一下,“还有件事,你们来之前,曾有传言说几个部落打算和马克曼尼人联合反抗我们。我追查了一段时间,没发现任何证据——这么大的事情必须首领们一起商量才可能进行,可这期间只有卡狄人的荆戈、乌昔鄙夷人的熊勒明尔、邓克特累人的乌依天厄和阿尔米乌斯聚会过几次,他们几个一起去条顿森林打了两趟猎。他们的嫌疑可以排除,因为阿尔米纽斯也在,他是最忠于罗马的日尔曼人之一。”

瓦鲁斯听完后,没有说话,开始凝视自己双手,那双手差不多和女孩子的手一样精致,皮肤也很非常细嫩,这使他喜欢经常看着它。

“维尼西乌斯,你有事做了!——到对岸的军营去,给我好好整顿一下军团!”瓦鲁斯突然说道。

“至于你,我的玛冬东斯,请你密切监视那四个部族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车鲁喜部族!”

“你怀疑阿尔米乌斯?!他是罗马公民,也曾是我的战友,和我一样为罗马流过血!”玛冬东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年轻的总督悠闲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在经过玛冬东斯身旁时,瓦鲁斯轻轻在他耳边说:

“我亲爱的玛冬东斯哟,难道你没有注意,当宣布日尔曼人中的罗马公民可以参加就职仪式时,阿尔米乌斯并没有进来!”

然后,他丢下吃惊的前代理财务官,走出了房间。

“晚安亲爱的朋友们,日尔曼尼亚的夜晚凉得真快,我要早点去泡在热水里。”瓦鲁斯慵懒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