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老杜母亲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胡扯，楼能消失吗？”

我挺直的腰杆一下弯了下来，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我只感觉被这个老年家庭妇女给耍了。如果她不是我同学的母亲，我一定要骂娘了。

我一琢磨，跟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太太也唠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我都后悔来见她了。又扯了一会儿别的，便告辞出门，老杜出来送我，到门前老杜还没有回去的意思，而是穿上衣服跟我下楼。

我劝他回去，老杜执意要送我下楼，我便明白他有话跟我说。

到了楼下，我问：“你有话跟我说吧？”

老杜说：“你是不是来打听前几天发生的事儿？”

我突然精神起来，说：“怎么？你听说了？”

出了楼门，老杜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说：“我当然听说了，这种事情传得很快。我妈她神神叨叨地说了很多，所以才跟你装糊涂。”

我说：“你的意思是，现在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你知道什么？”

老杜抿着大衣，说：“我知道的倒是不多，但是我听说了点儿情况，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那就是报警的那个女人，她的家庭关系挺复杂的。”

“据说是孤儿是吧？”

老杜说：“是，身世没人知道，据说她和她老公，以及妹妹和妹夫都是孤儿，另外，报警的女人与丈夫常年分居，人们都猜测她老公一定在外地有别的女人，这或许能够说明点儿问题。”

我点点头。

老杜说：“也许这个女人精神不大好，受到什么刺激了。我说的当然不是被什么灵异事件给刺激了，而是被她老公给刺激了，常年独守空房的女人，我想多多少少会有点儿心里疾病。”

老杜说得对，或许她当天受到了什么刺激，神情恍惚之中出现了幻觉。要是一个精神病报的案，还有意思吗？我内心对此有一些隐隐的担忧，不过，只要没有上升到精神病的高度，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怕心里有点疾病也没关系，事情就变得有趣多了。我有一种看美国大片的感觉，也许这次的对手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我又与老杜简单聊了几句便分开了，我特意绕到6号楼前面，徐凤玉的家并没有亮灯，我长久地驻足观看周围的几栋楼，“消失楼”的位置还是只有蓝色的围挡，其余的几栋楼都零星的亮着灯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注意。

一夜无话，我没有接到张山的电话，第二天一早我提早出现在报社办公室里，准备参加今天早晨准备的编前会。我需要将这次的事件跟领导汇报一下，看看能否得到领导的支持。

8点30分，编前会正式开始，几个领导脸色阴沉地评报，将本市几份同类型的报纸放在桌子上，就几个比较大型的报道进行点评，反正我们所做的报道永远不如兄弟媒体的，往往还会引起很大的争论。

针对这个问题我问过其他报纸的记者朋友，他们每天早晨也都是在挨批中度过的，他们的领导同样认为他们的报纸是同城最差的。

平时我还有兴趣参与争论，今天我却觉得很烦，总是说来说去那几个问题，写文章很难说出什么好坏来，尤其是在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无非是出发点不同罢了。

终于挺到汇报选题。

以前都是所有记者挨个轮着发言，这次我主动申请先说。我先讲述了一下这次事件大致经过（更多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关键在于楼消失了，我反复强调了这一点。接下来警方对于死者尸体的调查将会很快浮出水面，这里面或许会隐藏了十分震撼的新闻事件。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楼消失”上，给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领导们都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事件，背后一定是凶杀案，这一点如今看来已经毋庸置疑了。凶杀案不少见，“楼消失了”却从未见过，这本身就是很好的新闻点。

但是，领导们汲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不再希望花了大量时间和力气，最后却换不来震撼的新闻，提出了保守的跟踪方式，就是先观察警方的举动，再做定夺。

我的下一步工作被明确了，就是保持和警方的联系，事件有了进展第一时间在会上、会下通报，让更多人参与进来，希望能够找到更好的报道方式。

这已经达到我的目的，毕竟事件还没有个清晰的眉目，只要领导能够让我继续跟下去，我就有希望得到更多线索。

一上午，我什么地方都没去，就是在办公室上网，等张山的电话，连每个屋里吹牛逼的兴致都没有了。

下午三点钟，张山的电话终于打开了。

我急忙起身到厕所里接起电话，说：“怎么样？见到尸体了吗？”

张山说：“操，那天的信息有误，我们只是找到了章泽栋的车，里面并没有尸体。”

我说：“那尸体呢？”

张山说：“我们现在在市中心医院，你过来吧，这是采访的好机会。带点录音设备，但不要带相机了，当事人情绪不大稳定，别惹麻烦。”

我说：“当事人？都是谁？”

张山说：“徐凤玉。”

我说：“其他人呢？章泽栋呢？”

张山说：“就快见到了，如果你也第一时间见到他，就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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