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庆佳节 祥云斋名扬小镇 擒凶犯 陈云秋
作者:罗鼎罗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39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郭永年起初不晓得是哪来的财主大兴土木,在他的地盘如此张杨,叫人暗地查访,才晓得是陈云龙一家幸存的兄弟妹子。按说,陈云龙在世时,他们算是朋友,商界、政界,互相支持,相得益彰。陈云龙一家遭难,他也接报,并迅速报送县里,但不了了之,他也没得法,任其事态发展。听说陈云虎回来,手刃了匪首,又杳无音讯。他的手下报告,新街这伙人枪支、马匹,配备齐全,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但这些人专司生意,不为匪。没多久,这些人莫名其妙的用船运回了百货,批发、零售,大有取代县里批发市场之势!前人想都没想的事,这里从水路能通重庆、万州!

看来这伙人真的不可小视!

行客拜坐客,这是规矩,这伙人太不把我这个区长放在眼里了,等过了年,还是要出马教训教训这伙人一下,管他多有钱,多有面子,教他学会做人!郭永年独自的思考着,心里有些愤愤的不舒服。

“嘭,嘭嘭。”敲门声,郭永年说:“进来噻,敲啥子门嘛。”他以为是他手下的人。来人推开门,问候加自我介绍:“郭区长好,我们是新街的,我叫覃正品,教书先生。这位,王元庆,王掌柜,陈云龙的妹夫。我们前段时间太忙,没来拜访你,今天前来,是想提前给你祝贺新年,并邀请你,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到‘祥云斋’作客。”王元庆给郭永年点头致意,并递上请帖:“郭区长,明天中午,我们在祥云斋备下薄酒,共迎新年,万望赏光。”郭永年嘴上说:“哎呀,何必客气,覃先生,王掌柜,请坐请坐。陈云龙在世时,我们还是朋友呢。”其实内心觉得平衡了些,在手下人那里也有了些面子。

送走两人之后,他把师爷喊进来。丢过请帖问:“这个,你看去还是不去?”师爷看后说:“新街这些人,气势正旺,我觉得该去,这伙人风风火火的,必定有自身的实力作保证,我听说这些人手里都是快枪,现在世道很乱,你去打压它,它可能像灌足气的皮球,跳得很高,甚至会伤及自己,不如驯导它,扶持它,为我所用,太安要自保,还得借助这些人的实力,要是区长能说服这些人,收编为团练队,别的不说,光军火一项就可节省大笔开销,更何况,卧榻之侧,收为己有,也可高枕无忧。即使不成自己的贴心逗伴,关键时刻也不至于袖手旁观。”

几句话,让郭区长茅塞顿开,先前他只想到面子、权威。从没想到要去收编,他想去试一试。

第二天中午,“祥云斋”门前车水马龙。几个大红灯笼高挂,一派节日气氛,郭区长为了显示身份,他、师爷和四个兵弁一行来到“祥云斋”。台阶上分列两边的六个卫兵,身着大红套装,清一色的盒子枪,挺胸抬头,目无旁视,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回头看看自己的几个兵,苟腰驮背,懒散不已,本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实力,没想到和人家比起来,相形见拙。他恨恨的教训几个:“滚回去!日妈的,没得根正笋子!”这时,覃先生、王元庆迎了出来,看见几个兵回头走,好说歹说的留住,一齐走进大厅,二人热情的把郭区长让进客厅坐下,先前到来的绅士们看郭区长到来,赶紧让坐,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一顿盛宴,热闹、祥和,先前想发难的商人,看人家这气派和阵势,闭上了自己的嘴。

几天后,“太安镇第二团练队”的牌子挂在‘祥云斋’旁边闲置房的门口,柱子成了太安镇团练大队副大队长,他和陈亚朋等十六名队员组成了太安镇第二团练队。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除夕,中国老百姓过年的日子,家家男女老幼在家团聚守岁,老人们要为下一代准备“压岁钱”,“压岁”,顾名思义是压住岁月,留住时光,还有说成“押岁钱”,可能是老人们期盼孩子们快快长大的意思,孩子们拿着钱买几个火炮,追逐着,点上后,跑得远远的,捂住耳朵,在惧怕中感受那份喜庆和欢乐。

陈云秋,这个年是她感觉最寂寞的年,没有人给她“压岁钱”,相反,她得从箱底拿出钱来,犒赏下面值勤的兄弟、厨师。倒不是钱的问题,她现在不缺钱!但她感受完全不一样,往年,她依偎在妈妈怀里,从爸妈那里接过“压岁钱”,带着一群侄儿侄女,欢天喜地的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无忧无虑,热热闹闹。如今,她成了“大人”,成了少妇,没有了童趣,寂寞的守着偌大的房子,只能用耳朵、眼睛去感受窗外那分“年”的气氛,她思念离她而去的每一个亲人,眼里不时的挂着泪花。

大年初一,新街男女老少都来到“祥云斋”,给他们的司令拜年,中午,十的村民传看,又叫人唱读枪号。准确无误。陈云秋说:“大家看到的,我没有冤枉他,刘飞分明是被他杀死后,抛尸荒野的,你别把我们想得那么笨!自作聪明!说!你是啷个杀死刘飞的,有哪些人参与?”

后面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顿时有些紧张,尤其是昨天陪酒的四个人的家人,生怕卢祖生咬出自己的人出手参与杀人。灵醒的两个人趁着夜色,悄悄的溜出湾去,深一脚浅一脚的给四个人带信去,想叫他们躲一躲。

“说!免受皮肉之苦!”云秋继续审问。向福贤耐不住性子,从后面一个扫堂腿,把卢祖生踢得双膝跪地,“说!事实面前,容你抵赖?”他用手抓住卢祖生的衣领,像提小鸡一样提悬在空中,另一只手攥足力气打过去,重重的一拳,卢祖生倒在地上,面部已是鲜血直流。卢祖生的妈妈跑过来,抱住卢祖生:“你呀,到底是啷个回事嘛,你说嘛。”陪酒的家人们也上来劝他:“好汉做事好汉当,说嘛,莫乱咬哈,人命关天啰。”卢祖生只得说出实情。

“昨天,刘飞到湾里来耍,大家看他腰里别着枪,很新鲜,也很羡慕,他取下来,蓝瓦蓝瓦、锃亮锃亮的,我开始诚心诚意想学打枪,把刘飞请到家中,妈妈弄了几个菜,湾里几个朋友来作陪,在我那小屋里,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刘飞有些醉了。我做梦都想有支枪,啷个买得起枪喔,都怪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抄起床边的印子,打在他的后脑勺,刘飞昏了过去,我一不做,二不休,抓过枕头,压住刘飞的头,不一会,刘飞咽了气,几个人看我杀了刘飞,都大惊失色,我取下刘飞身上的枪比划着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以后有人问起,都说是遭土匪打死的,要是哪个说漏了嘴,或是故意出卖我,别怪我手中的家伙不认人!就这样,我悄悄的把刘飞的尸体从后门背到树林里,朝他开了两枪。事情做完了,我想躲出去,那不更引起别个的怀疑?硬着头皮留下来,你们来了,我心里实在害怕,又不敢跑,但后来好像你们也相信是土匪杀的,心里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这样搪塞过去,没想到,半夜三更,你们又杀回来,遭抓了个正着。都是我一时糊涂啊!我对不起刘飞兄弟!”卢祖生挣脱妈妈的怀抱,双膝跪地,哭着说:“我给老总们陪罪了,我给刘兄弟陪罪了”。卢祖生这时泪流满面,悔恨不已。

陪酒的那几家人松了口气,但家人们还是一起跪求了一回,要老总们开恩。这些人对提刀拿枪的都害怕致极,要是老总们脸一沉,喰饭的家伙就没得了,到时候你搬起石头打天哪!云秋说:“乡亲们,你们莫叫我们老总,我们不是土匪,要依土匪的得性,还等得到这阵啊,卢祖生一家人头早落了地!还来慢慢的给你讲礼?”周围的人点点头。

卢祖生一家六口又哭跪过来,想请求宽恕。陈云秋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理,你们家的人,见财起意,手段残忍,罪不可赦!赦了你家卢祖生,对不起刘飞家哭肿眼睛的老母!按说你们得倾家荡产的作出赔偿,但我看你们四壁皆空,你们也赔不起!我替你们赔。你家卢祖生我送官,卢祖生的爹,好好教育其他的孩子,不要再出这种万人唾骂的败家子!”几句话让卢家和周围的乡亲无话可说。大家在场签字划押后,一行押着卢祖生,在刘飞表兄的带领下,打着火把,赶去和柱子会合。

两个先前赶往刘飞家的人,到了刘飞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只能在墙根沿处侯着,心里又有些着急,天又有些冷,两人倒在柴禾堆里,瑟瑟的发抖。

他们哪里晓得,在陈云秋审问卢祖生的时候,柱子一行已把那四个捆起,拉到另一家里分头审问,几个人吃不住劲,都一一招认,来龙去脉,分毫不差,签字画押后,等侯云秋处置。

云秋等人忙了一夜,眨眼瞌睡没睡,都很疲倦,走到刘飞家,天已大亮,墙根沿的两个人看他们都来了,只好悄悄的溜了。云秋安慰刘飞的父母,仇人已经抓到,给些抚恤金后,押送五个人到了沙河场,由杂货店的人移交到沙河场团练队。他们一行已人困马乏,就近到客栈补瞌睡。

云秋一个回马枪,杀了个措手不及,让原本看起扑朔迷离的案子云开雾散,抓住了凶手,讨回了公道。随行人员一传十,十传百,个个都称颂司令的胆识和智慧。云秋想的不同,她没有陶醉于奉承,她把几个支队长叫到一起,要求下去对部下严加教育,随时提高警惕,注意自身安全,严防此类事件再度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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