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琴会上
作者:海漂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0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雒阳,立秋之后,天气开始多变起来,就想今日,这午后时分还是烈日当空,下一时刻却又风云突变,下起雨来,哗啦啦的,与夏日雨水解暑不同,这秋雨带着秋意而来,空气一下由闷热变为了阴冷许多。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新买的朱府后院里,一男一女持着木牌玩耍着。

“为什么二比三大?”淑淑儿扯住朱魁的手,不满地嘟嘴道。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二比三大?斗地主不都是这么玩的么?”朱魁有点想抓头皮。天知道,斗地主时,为甚么二会大于三?各位看官谁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难民一事安排过后,一连几日都没什么紧要的事,宫里他也不过去尚书台应卯下,这几日灵帝也没再召见,再加上他是外将,是皇帝诏入雒阳,程序上没灵帝签发离京的旨意,他是不能私自离开的。

无所事事之下,为了打发这清闲的时间,朱魁便使人做了一片片薄薄的竹片,写上字,做出一副扑克牌,闲暇时,便与淑淑儿打牌逗玩。

“我偏偏要三大于二。我的三就吃你的二!”淑淑儿仿若六七岁大小,毫不讲理的小孩子一般。

“随你!”朱魁郁闷的把竹签削成的扑克牌,丢在石板上。

“好了,好了。二大,二大,随你的意。可以了吧!瞧你小气的!”淑淑儿嘟起鲜红嘴唇,把朱魁撂在石板上的扑克牌又塞到朱魁手中。

“囧……”朱魁已经不知该说什么。陪这种半大不大的孩子玩耍,还真是令人精神分裂啊!

朱宅外,戏志才带着一男子沿着湖边脚步匆匆,二人同撑着一把油纸伞,那男子青巾长衫,典型的文士打扮,只是背上一个长大的包裹,显得与瘦弱的身躯有些不相称。

二人远远就听到屋内朱魁与淑淑儿嬉笑声,远远便说道:“将军好生清闲啊!”

朱魁一听是戏志才的声音,连忙起身出门相迎,又见还有一人,微微一愣,又马上笑脸说着:“先生来了,快进来做。”

三人坐定,淑淑儿见他们似有事要聊,便自下去备起茶水。

“先生,这位是?”

戏志才接过淑淑儿递过的茶杯,笑道:“将军好些日子没去那尚书台,自然不识里面同僚了。”

青年不过二七八岁,同样给淑淑儿道了声谢,接过茶杯,介绍着:“在下华歆,字子鱼,同样亦是尚书台郎官,见过将军。”

华歆?朱魁心里一思,却没什么清晰的记忆,不过他他下意识的握了握腰间的轩辕剑,微闭双眼,自朱魁的轩辕剑,对此剑,他可谓常常衣不解带,哪怕是睡觉也要放在枕边,每日清晨他都有固定时间,自己亲自擦拭。

华歆,华子鱼,汉末三国时期名士,《魏略》曰:歆与北海邴原、管宁俱游学,三人相善,时人号三人为“一龙”,歆为龙头,原为龙腹,宁为龙尾。历东汉末年和三国时间,官至三公,辅佐了曹家三代人。

朱魁闭眼不过转瞬几息之事,但自有一番从沙场中养成的杀气不由透体而出,这让面前二人不由一禀,那戏志才还好,却是习惯,早明白这是朱魁是在脑中寻找关于华歆的记忆,不过那华歆心里却是觉得,果然是善战悍将,传言不虚也。

见眼前这位青年又是一名三国名士,朱魁连忙收起嘻哈的神情,庄重对待,站直身子,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什么威虏将军,我那麾下兵马早已解散,不过一杂号将军罢了,现在同在尚书台任郎官,即是同僚,叫我怀明即可。”

“莫要学志才先生,说过几次,就是不愿改口。”朱魁说完,笑看了一眼戏志才。

华歆还了一礼,他却是个较为古板一些的人,反对的说道:“将军平定南阳,功在社稷,子鱼仅是侍郎,如今虽与将军一般,但功劳是不可抹去的,必须要给将军足够的尊崇,否则怎对得起将军浴血拼杀,搏来的功名。”

见华歆坚持,朱魁无法说道:“那便随子鱼先生,咦,先生背负的乃何物。”他却是注意到了华歆后背上长长的包裹。

华歆听了,笑了笑伸手将身上的长包裹给解了下来,打开来后,里面装的却是一把伯喈,陈留圉人,东汉文学家、书法家,自创“飞白书”字体。后汉三国时期著名才女·蔡琰(蔡文姬)之父。

汉灵帝熹平四年,蔡邕亲自书丹于碑,命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碑凡46块,这些碑称《鸿都石经》,亦称《熹平石经》。据说石经立后,每天观看及摹写人坐的车,有1000多辆。

其人除去经文大师身份,更是精通乐曲,创作蔡氏经有句叫蔡昭姬,能辨琴,看来的确如此。”

遂靠近少女问道:“你可是蔡琰小姐?”

蔡琰见方才那名自称将军的少年来到身边,还贴这么近,神色微羞涩,低声道:“正是昭姬。”昭姬乃蔡琰的字。

“刚才那句第二根,可是在说卢公第二根弦断了?”

“嗯。”

“昭姬辩琴之能,朱魁魁佩服。”朱魁赞叹着,偷偷的微微拱拱手,表示钦服,随即后退一大步,表示自己并无他意。

“将军过奖了。”

而两人这一下偷偷的交流,却是趁众人宾客心思都注意在场中的卢植,而默默进行,并无他人注意到。

这时,卢植已经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的宾客致歉道:“老夫心境不佳,琴弦断了,让各位见笑了。”

“卢公苦衷,我等明白。”

离场后,卢植直接来到蔡邕这里,两人寒暄了下,听到华歆介绍朱魁,卢植倒是躬身一谢,毕竟朱魁曾经为求情过,虽然更多的是灵帝与党人的妥协,但不可否认朱魁上言过的话,所起到的作用。

“接下来,就让老夫上场为大家奏上一曲。”

主人家上场,自然引得更多宾客的欢迎,蔡邕在东汉可以算是杜甫式的人物,治国治政非其所长,但是琴棋书画的造诣,诸葛亮、郭嘉之流的顶级谋士也比之不过。

不多时,铮的一声蔡邕开始了,与卢植不同的是,他只弹不唱。

琴声初时深沉、浑厚,流畅的旋律和清澈的泛音,直将众人带入了一片层峦迭峰,幽涧滴泉的奇境。渐渐的,琴声如珠玉跳跃,清脆绵延,此起彼伏,繁音渐增,先如点滴泉水聚成淙淙潺潺的细流,继而如瀑布飞流,波涛汹涌,但见水流汇合成浩瀚的大河,浩浩荡荡,奔腾涌动。

奏了良久,琴韵减缓,似乎宽阔的河水静静地流向远方。终于百川归海,万籁寂静。

琴声停顿良久,众人方才如梦初醒。卢植听的是如痴如醉,不禁以手扣桌,出声和道:“水尔何如此,区区矻矻流。崩腾成大瀑,落托出深沟。为润知何极,无边始自由。好归江海里,长负济川舟。”

吟罢,他长呼了一口气,开口赞道:“妙,妙,真是其声可玩、其味可品、其情可感啊。伯喈兄,这首高山流水已有伯牙先师的风范了。”

“若无子干这般钟子期,我这伯牙亦有何用?”蔡邕笑着抱琴而回。

这里以卢植与蔡邕辈分、名气最盛,二人之后,一些年轻士子一一抱琴而上,请求他们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