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忠对我说：“沈炀，最近在忙什么，也不去我那里坐坐，明个是星期天，带上娜娜过去吧，安梦也想你们家那口子了。 ”

我点点头说：“正好我也有事情想与你商量，中午就在你那里蹭饭吃了。”

周建忠回头对李天鹰说：“你的事情我和萧书记说了，双辽镇已经把名单报了上来，还得经过党委研究才能够最后决定谁来担任这个镇长，你就耐心等待吧。”

李天鹰两眼发光，连声感谢。

周建忠站起来说：“不过你拿来的‘秀水神鱼’当属天下美食，以后很难再品尝到如此极品了。沈炀，我还有应酬，不陪你了，你们慢慢喝。”

看着他走出去后，我骂李天鹰：“你小子是先斩后奏，自己偷偷摸摸把事情先办了。不过‘秀水神鱼’又怎么回事？”

李天鹰笑着说：“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舍不得金弹子，打不到真凤凰，想办大事得有真东西，我去秀水抓了两条神鱼给xiao县长送去了，萧书记这回是自己留下品尝，还拉上了周建忠两口子。”

我问：“你不是说秀山准备开发吗，这么一来，环境被破坏了，‘秀山神鱼’还能够生存下去吗？”

李天鹰叹了一口气回答说：“什么开发，狗屁，有些人是借开发名义去抓捕神鱼，‘秀山神鱼’成了某些人的敲门砖，他们在河里下网电鱼甚至炸鱼，结果什么都没抓到。有人说神鱼在山洞里，他们就驾着船进去，在里面迷失了方向，死了好几个人，最后封锁了秀山，谁也进不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李天鹰笑笑说：“没有神娃谁能够抓来神鱼，秀山是毁了，树木被伐的乱七八糟，没有了树林，神娃的生存环境也被破坏了，这次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抓捕到神鱼了。”

我回答说：“事物都有两方面，秀山植被被毁，神娃不见了，‘秀水神鱼’往山洞里一钻，自由自在地生殖繁衍，对它们也是好事情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说呢。”

喝完酒我们各自告别，李天鹰回双辽公社等消息，我呢，回家继续面对张莉娜的冷落。

出了聚香楼酒店上了汽车，酒劲涌上来，头昏眼花的，掏出手机给李甘打电话，李甘接了，不耐烦地问：“谁呀，没看我正忙着吗。”

我听出了来，他身边有女人的喘息声，肯定与他那口子在造人呢，就笑着说：“是我，沈炀，我喝多了，开不动车了，你来一趟吧。”

李甘连忙回道说：“是沈部长，对不起，我没听出来，你现在哪里，我马上到。”

“在聚香楼。”

李甘跑着来了，满头大汗，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怎么晚把你找来，误了你的好事了吧？”

李甘瓮声瓮气地回答：“没事，老娘们没用，成了不下蛋的母鸡了，我天天那么辛苦的耕耘都不见动静，不差这一次。”

我哈哈大笑。

李甘发动汽车送我回家，一路上灯红酒绿，双辽县城现在是热闹非凡，夜生活也丰富起来，县城的主要街道居然有数十家超豪华夜总会，夜场装修之奢华、消费之高端不亚于任何一个国内大都市的规模。

据说这里每个夜场每天的收入都在十几万或几十万，那么，是谁在支撑如此巨大的消费、是谁在为这一切撑起保护伞呢，现在当官的是上午轮子转，中午盘子转，下午骰子转，晚上裙子转。钱与色是撂倒九成以上官员的通用武器，千里做官，为了吃穿。尽管口号都喊得很漂亮，心里怎么想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官场通行无阻的利器就是钱与色。

不要去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老实巴交的周建忠都将要走上光辉灿烂的官途，李天鹰都在拼命跑官，而我还在糊涂着，不应该呀不应该，我胡思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