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居的温柔
作者:御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691

我不知道在原地跪了多久,心底只是一片空荡荡的,我早该知道的,面对四大天王之一的烈火,邪灵怎么有可能有什么绝招能独自挡住他,他会做出这种决定,肯定有鬼!

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邪灵已经和烈火一齐消逝在第二生命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他报仇,帮他杀死真正的指使人─生命主宰!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到花濂山去和其它人会合是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是,左看右看,这片树林怎么好像都长得差不多啊,我该往哪边走?这、这真是比邪灵自爆还让我脚软的一件事,我一个人最好能走到花濂山啦!

只得先找小龙女商量了,我打开密语频道:“小龙女?”

“嗯?怎么啦?别跟我说你们已经到花都了,没这么快吧?”小龙女质疑地问。

我正要开口说明自己的处境时,突然想起,邪灵的ND自爆程序除了是小龙女搞的鬼以外,似乎不可能再有别人,那么是不是所有人的身上都装着ND自爆程序?

为的就是,能帮我铲除掉挡在生命主宰面前的敌人!而他们不告诉我,就是因为知道我一定会反对。

如果我和他们一齐到了生命主宰面前,那我该不会得眼睁睁看着,其它人一一牺牲自己和敌人自爆?想到这,我脸色早就发白了,我绝对绝对不要再看到其它人也变成雪花片片。

“王子?发生什么事了?”小龙女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一个劲呼喊我。

但是,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关掉密语频道,看着周围的树林,我只有喃喃自语:“爬到树梢上面去,应该可以看见花都在哪吧?”

果然没错,在我像只猴子似的七手八脚爬上树梢后,远远的就望见一个颇大的都市,中间还有座尖塔,尖塔的最上面还雕了一个超级大玫瑰花……果然是花都!

看清楚方向后,我滑下树干,一步一脚印的往花都前进,虽然一个人是孤单了点,但是总比看其它人自爆的好。

“你是不是忘记一个重点啦?”一个声音忍不住提醒我。

“什么重点?”有吗?我有忘记什么吗?我偏着头努力想。

“要是生命主宰真的在花濂山,而不是花都,那你的伙伴不是直接去送死了吗?”

“对喔!”我都差点忘记,海洋之心说过,生命主宰在花濂山……等等,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转头看去……西门风正站在我背后,双手都跟我比了个耶的手势!

“想不到,邪灵的死给我这么大的刺激,我居然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看见了西门风。”我骇然的摇了摇头,再看过去,比个耶的西门风却还是站在那里。

“什么?邪灵这么快就回中央啦。”西门风得意洋洋地喊:“老子就知道,没有老子在,小子你肯定败得乱七八糟。”

我手指发颤的比向西门风:“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说那什么话,老子也想杀杀生命主宰。”西门风不满的抱怨:“谁知道大伙跑得那么快,老子才刚赶回到无垠城,就跑得一个也不剩了。”

赶回无垠城?西门风该不会是说,当初他被安瑞打飞了,所以要赶回无垠城啊?不会吧,你到底是飞多远啊?

“哈哈,老子在海边气得跳脚的时候,刚好,那个死蛤蜊回来了。”西门风一副幸亏我走运的模样:“老子当然命令他带老子来北大陆了,开玩笑,杀大魔王这种风光事,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小鬼独占!”

“……”我一整个无言。

“不过老子还没上岸就看到一堆怪,害得老子只能偷偷从森林上来。”西门风摇头叹气:“结果就不知道这个鬼地方到底是哪了,要不是听到你们在队伍频道里乱吼,老子还以为你们死光了呢!”

我不再理会西门风的胡言乱语,只是思索着我到底该往哪边走?去花都?还是去花濂山?

而西门风不知道是不是察觉我心情不好,居然难得闭上了他的嘴,不再小子小子的乱叫,不过他马上又开口:“小子,大伙好像打算来找你啊!”

“找我?”我大吃一惊。

“是呀,你把队伍频道和密语都关掉了,他们担心得要命,说了要来找你。”西门风露出仔细聆听的表情。

我也马上打开了队伍频道来听个究竟。

“邪灵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不回我们。”小龙女担忧的说。

“别担心,明皇已经下线去问了。”阿狼大哥沉稳的说。

过了好一会,明皇的声音才响起,他听起来似乎很伤心,只是倔强的强忍住:“哥哥的角色消失了,他用ND自爆程序和四大天王的烈火同归于烬了。”

大伙默默无语的沉默着,最后小龙女开口说话:“既然邪灵已经消失了,王子那家伙就没人照顾了,而且他现在又死不回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还是先去找那家伙吧!”

听到这,我又关了队伍频道,既然知道他们要来花都找我,那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在花濂山遇见生命主宰了。好,那我就先出发去找主宰吧,希望能在众人到达花都前把主宰给解决。

“好,去花都!”我下定决心。

“好好,老子跟你去杀大魔王。”西门风的眼睛放出精光,兴奋莫名的大吼大叫。

我有点犹豫:“你……没装ND自爆程序吧?”

“嗯滴自爆城市?”西门风一头雾水的问:“这城市在哪边啊?老子怎么没听过?”

“……当我没问。”我降下三条黑线,早该知道西门风从来没搞清楚状况过。【云霄阁www.yunxiaoge.com整理收藏】

“走吧。”我当下就往花都走去。

“王子……小子你走错方向了啦。”西门风急得大喊。

咦?是喔?我搔了搔脸,随即被西门风给拉着走,怪了,今天的西门风怎么好像比较强势?

“西门风,安瑞载你来之后,又回去啦?”我漫不经心的问,安瑞也真是的,留下来帮个忙是会死喔。

“嗯,是呀。”

“安瑞这么怕麻烦,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居然请得动他来当我们的交通工具。”我想破头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够请得动那只蛤蜊。

“可能是生命主宰本人。”西门风语气严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生命主宰的确在帮助我们来北大陆,但是另外也阻饶我们过来,真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意是什么。”

“真的是生命主宰吗?”我实在搞不懂大魔王的心态啊,要我们来,又拼命阻饶我们,搞什么鬼?

“我想应该是他。”西门风也是皱紧眉头。

我突然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东西很不协调?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着西门风皱紧的眉头,心底总觉得怪怪的,啊!对了,我惊喊:“西门风,你……”

西门的身影突然一僵:“老子怎么了?”

我一个爆栗狠狠送到西门风头上:“你跟我一样是路痴耶,还给我乱带路,你要是能把我带到花都,我看我自己都能游泳回中央大陆了。”

“这、这个……”西门风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幸好,爬上树就可以看见了。”我马上七手八脚爬到树上,西门风这个王八蛋果然是个比我还厉害的路痴,居然刚好走和花都相反的方向。

我再度滑下树干,向西门风招招手:“走这边啦。”

西门风却呆愣在原地,只是一个劲看着我。

看他这个样子,我撇了撇嘴:“怎么?不愿意跟我走啊?那你自己去找其它人好了。”

“我愿意跟你走,不管你想去哪。”西门风笑了笑,跟上来。

还是觉得怪怪的,西门风是不是……跟平常不太一样?我努力回想着,西门风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好像变得比较温柔?我晃了晃头,温柔这个字居然会出现在西门风身上,太不可思议了,铁定是我的错觉!

花都的城墙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但是我却束手无策,我该怎么潜进花都?尤其里面可能有数千数万的NPC到处趴趴走,我可不觉得我再加上个西门风,就可以无视千军万马,一路冲进到生命主宰面前。

“如果生命主宰真的在花都,那也肯定是在中央塔。”西门风精明的分析:“那边的防御是最强的。”

“中央塔!”我暗自打量着,要用什么方法去到中央塔?除了NPC以外,我看所有进到花都的玩家肯定会被杀得一乾二净……对了,NPC!我赶紧说:“不知道我们俩个有没有办法扮成NPC?”

“呃,一般来说,没办法。”西门风有点犹豫的说。

“那就是有办法了?”听这语气,西门风应该是有法子吧?

西门风彷佛泄了气的皮球:“是的,之前小龙女正好研发出了可以易容的道具。”

“那还不快点拿出来。”我颇不高兴的,西门风要是早点拿出来这个道具的话,我就不用在这边想进花都想得差点破头了。

西门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奇怪怪状的……保鲜膜!

保鲜膜,顾名思义就是用来保鲜的,买来的时候常常是圆筒状,拆开后,可以拉出一条长长的透明塑料膜,包在食物上,在放进冰箱,可以保鲜、可以防止异味散发、甚至可以拿来蒸好吃的蒸蛋,总之,是主妇在料理食物里,绝对不可或缺的宝贝……不过,我记得我好像是要易容术的道具,西门风拿个保鲜膜给我干嘛!

我忍不住嘴里喷火,双手掐上西门风的脖子,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在耍我!

“把这个缠到身上去,然后说出你要易容的人的名字!”面对我的怒气,西门风肝胆俱裂的狂喊。

“喔。”我瞬间收回伸到西门风脖子上的手,接过保鲜膜,七手八脚的开始把我自己“保鲜”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包着透明绷带的木乃伊。

终于明白鱼被包在保鲜膜的感觉是什么,我全身都包在保险膜里,连眼睛都不例外,除了站着以外,我根本做不出半点动作……立定跳应该还可以。

“王子,你要变成什么模样,就说出那个名称。”西门风提醒着我。

“……烈火。”我想了想,要靠近生命主宰,当然还是变成四大天王之一最好,而烈火已经和邪灵一同消逝了,那就不用担心会遇上烈火。

才刚喊完,我身上的保鲜膜突然紧缩起来……好吧,我承认烈火比我瘦得多,但是也别勒得这么紧,而且身上热得像是火在烧似的,我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的天,我不但被保鲜膜包住,现在还像身处微波炉似的。

西门风该不会是NPC假扮的,还想把我微波加热后吃掉吧?我在热昏过去前,忍不住猜着。

唔,我在哪里?该不会在伪·西门风的肚子里吧?我甩了甩头,想把昏眩的感觉甩掉。

“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变身的过程不是很愉快。”西门风……不,这不是西门风的声音,我猛地抬头看,却看见一个我不应该在此看见的人。

天仙!我一整个茫然的看着他,难道杀生小队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天仙笑了笑:“我可不是天仙,你变成烈火,我当然也要找个NPC变了,就说烈火抓到了叛变的天仙,要回去向生命主宰复命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爬了起来,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变成红色半透明的不明物体,我又往自己的身体看去,半透明的身子让我觉得自己……活像个鬼。

“走吧!”我鼓起勇气的拖着“被烈火抓到的叛变天仙”,往花都大门走过去。

我一路走进去,果然没错,里面的NPC就像无垠城的玩家一样多,而且到处趴趴走,要是我大剌剌的冲进来,可能在冲进城门一公尺处,就准备回中央大陆了。

但是我现在是烈火,嘿嘿,果然没半个NPC来阻饶我,我就这样拖着“天仙”,一步步逼近中央塔,一步步接近我的目标─生命主宰。

“站住!”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更要命的是,我很像听过这个声音。

深呼吸一口气,我转过身去面对来人,也就是流风,我冷冷的问:“干嘛?”反正我现在和流风同是四大天王之一,没必要跟他客气,况且根据我和烈火的短暂相处来看,烈火绝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你抓到天仙了?”流风露出惊讶的神情。

“是呀,正要抓去见主宰呢。”我回话。

“你干嘛不用飞的,还用双脚走路。”流风带着疑惑的问。

呃,易容术虽然可以把我变成别人,却不能让我拥有那人的能力啊……不过这话可不能说,我想了又想,勉强掰出个理由:“哼哼,我想多踹这家伙几脚,太快飞到主宰面前的话,就没得玩了。”

流风哈哈大笑着:“没错,让我也修理修理他。”说完,居然一拳头揍向西门风,把他揍倒在地。

眼见流风还要上前揍西门风,我赶紧挡住他:“好了,别玩了,小心主宰知道了。”

“好吧。”听见主宰之名,流风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手。

我赶紧扶起了西门风,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他只是笑笑表示不要紧。

“流风,发生大件事了。”一个童稚的声音着急的大喊:“烈火死了,主宰在大发脾气呢。”

“什么?烈火死了?”流风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表情,他望了望土孩,又看了看我。

死定了,我正打算拔腿逃亡时,一个饱含着怒火,带着哀泣的震天声音响起:“为什么要杀他?”、“烈火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人类……你们太可恨了。”

“生命主宰!”我望向中央塔,生命主宰果然在花都,海洋之心给的是错误讯息。

“快跑,跑去中央塔。”西门风提醒着我。

对了,现场可是有两大天王在场,此刻不跑更待何时?我马上展开我最快的速度狂奔,还不忘对西门风喊:“西门你别跟来,你往城门跑,我把他们引到中央塔……西门风?”

我吃惊的看着西门风大张双臂,挡住流风和土孩,轻轻吐出一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的话:“ND自爆……”

没等西门风说完,我一脚踹了下去,当场让西门风倒地不起,我恨恨的说:“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我踹我踢我海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平常的西门风不一样吗?西门风哪有你这么精明,哪有你这么温柔,哪有你这么笨蛋,只想为我牺牲。”

打着打着,我忍不住哭出来:“笨蛋居!”

西门风……不,居的身子一僵后,抬起头来苦笑着:“你发现了?”

“本来还不确定的,但是你一喊出自爆程序,我难道还会不知道吗?”我大喊:“你故意走和花都相反的方向,是要带我去找其它人吧,我不肯去,你又说绝对愿意陪我,你除了是居以外,还能是谁?”

“对不起,王子,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我看见了邪灵自爆的场面,我知道你绝对不愿意带我一起走,所以……”居慢慢爬起,轻轻搂住我。

所以你扮成西门风,甚至要自爆了,也不愿意告诉我,你是居……我也反抱住他,痛哭起来:“邪灵,邪灵消失了啦,你不要跟他一样也消失好不好?”

“别哭,王子,你哭了,我和邪灵都会很难过的。”居轻声安慰着。

“那你跟我保证,你绝对不会用ND自爆程序。”我直直看向居,不让他有半点回避的机会。

居笑着,却没有回答半句话。

“居?”我有点害怕的问,居笑得好温柔……温柔得让我害怕。

“爱之锁链。”居轻轻吟唱出。

我心头一惊,低头一看,我身上居然缠绕着条半透明的炼条……居要自爆了!我惊慌的喊:“居,我不准你消失啊,你要是消失了,我绝对绝对不去找你。”

居的背影一僵,而后若无其事的问着流风和土孩:“能放我们走吗?”

“烈火真的死了?”流风周围开始涌起乱流,他强忍住怒火的问,而谁都看得出,只要居答声对,流风肯定就要发难了。

“对。”居平静的回答。

“你们杀了他!”土孩红着眼框扑向居,流风则是恶狠狠地看着我。

居转过来对我苦笑着:“看来是不能善终了,王子,你和邪灵杀不了烈火,我和你面对流风和土孩,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我们可以逃啊。”我颤颤的挣扎,该死的绳索为什么会这么牢?

“不要挣扎了,王子,那条锁链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开的。”居的笑容越来越浓,越来越让我心酸。

“不要!”我忍不住尖叫出声:“居。”

“ND自爆程序启动!”居轻轻的喊出。

一阵白光刺目闪过,居如怨似泣的温柔声音响起:“我还是想见你啊,王子。”

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那绝美的白色雪花又片片从天空落下,这是居的血、居的肉,还有居的心吗?我的眼泪忍不住夺框而出,心底只有一个黑发紫眼的魔族,一个永远把微笑留给我、却把眼泪留给自己的男人。

“居……为什么要牺牲你自己?”我哭吼着:“我就是不要看你们为了我牺牲才自己跑到花都的,你偏偏又牺牲你自己,搞什么鬼嘛!”

“笨蛋居……笨蛋!”我声嘶力竭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