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战罢南疆战北疆,战平虎将美名扬(上)
作者:面不改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97

时空飞越——异域纵横记(新)

第七十九回:战罢南疆战北疆,战平虎将美名扬(上)

败报传来,后面正率领汉军主力赶路的赵矜听了,心下踟蹰。

看来对方无意于打硬仗,虽然威胁着“不让出地盘就要取你项上人头”,但总还留点情面。炎汉国中本来就有契丹人,若能跟他们友好相处,劝服他们归入国家,那是上上之策;只是对方拥众十万,锋芒毕露,要收服自然十分困难。

召集众将商议一阵,武卫将军廉钧建议道:“依臣之见,不如将苍、穆二州让出,使契丹人在此定居,倒可为我国抵御海都,便无东顾之忧矣!”

军师将军李庆熙见廉钧来投本国,仅凭着与李荼、何安平的旧恩就身居高位,无有寸功,却向主公建议割让国土,当下心中不平,挺身驳道:“怎可如此!我国自从建立以来,哪块疆土不是主公与众将士浴血奋战得来!末将来投尚晚,未知当初取得苍、穆二州之艰辛,然而亦知不可轻以国土送人之理。”

甘巴速也连声叫道:“断断不可!断断不可!末将某新拜荡寇将军,正要荡平那伙寇……寇们!”

李荼心下之意,也是反对割让疆土,但碍于廉钧的面子,不发一言。

乌达道:“迎战之事且慢说。臣以为,契丹萧氏虽然拥众十万,能战者不过数万而已,且久未出征,不可与我军相比。若要决战,我国并无忧患。只是依臣之见,若能收伏,和同为一家,岂不更好?”

赵矜点头,正合自己心意。

乌达的话赢得大多数人赞同,李庆熙自告奋勇道:“主公,契丹族中明是无人,因此才遣女将出阵,那先锋月里朵不敌高将军,彼方首领便即出阵,可见实在是缺乏将才!高将军与弓里将军吃亏,皆是始料不及之缘故,若要当真打起来,未必便输了。末将愿领一军再去应战,擒得彼方首领,契丹可不战而定。”

李庆熙将弓里敖、高敬和两人的失败都说成是因为不小心才输了,当然是给自己人脸上贴金,不过,他确实也不觉得萧若璎有什么厉害的。身为负责操练兵马的军师将军,李庆熙对于众将的能力比较心底有数,自信武艺比高敬和、弓里敖强得多,因此觉得有把握战胜萧若璎。

众将都觉得李庆熙分析得不错,契丹族中确实缺乏骁将。何磐是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先锋就想要抢着做的莽撞汉子,当即叫道:“末将某也去!将那等婆娘全砸了马,生擒活捉。”

赵矜不由笑道:“真要活捉的话,还用得着你么?再说,竟然有一匹比我的驰骋还要快的宝马,怎能让你砸了!”

何磐语塞,与同样巴望做先锋的甘巴速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都往后边退下。

赵矜于是发令道:“李卫尉,就依你所奏,你可率本部先行。我与众将随后进发。”

不提赵矜于后进军,且道李庆熙率领虎贲卫尉营,轻装速行,来到高敬和所部的寨中。

这时高敬和已经被释放了回来,却是面有赧色。原来他被擒之后,对方首领竟要将月里朵嫁他,说是月里朵佩服他手段高强,求族长作媒。高敬和羞愧还来不及,怎肯娶那番女?虽说月里朵姿色不差,而且高敬和为国忘身,迄今尚未成家。

萧若璎好言劝说高敬和不成,便着了恼,吩咐将高敬和押入月里朵的寝帐,派兵在外看守了一夜。这下可好,就算什么也没干,名节已不保。

次日高敬和便被放了回来,萧若璎要他向国主报告,若能讨得河东之地,再嫁一个契丹女子给他作妾。高敬和羞恼不堪,但也无计可施,见到李庆熙来,便声泪俱下,申诉自己虽然遭擒、而且被强行关在番女帐中一夜,委实坐怀不乱,没有干过任何亏负国家、对不起主公之事。

李庆熙心底好笑,脸上只得表示同情,安抚高敬和不要难过,主公多么英明,定会体谅你的身不由己。

安抚完之后,李庆熙正要出去察看究竟,就听寨外一阵鼓噪,原来契丹人又来耀武扬威,还拿高敬和的事情来取笑,唤作“月里朵的高姑爷”。

高敬和跺脚出去了,回自己的帐中生闷气,现在他是既没脸皮出阵,又没面目见主公。

李庆熙并不急,解甲休息了一阵,等到对方已经鼓噪得差不多了,这时才重新披挂上马,点起两部汉军,井然有序地开出寨去。

契丹那边,本是每日例行公事一般,一边挑战一边喂马。不料汉军真的出来应战,两名为首将佐慌忙派人禀报首领,然后一同出阵。

李庆熙见他们队伍散乱,而且绝大多数军士衣甲不全,心想乌达之言果然不差,真要跟他们打仗的话,汉军并不惧怕。于是心中更有自信,将无缨长矛倒持着,冲出阵来。

来将通名,李庆熙也记不住他们叫什么,打马冲前。不过十合之间,李庆熙施展本事,将那契丹女将一矛尾捅中侧腰,掀下马去。男将来救,又被李庆熙卖个破绽,诱他来砍,回马一矛,刺中手臂。那男将忍痛正要拨马回奔,李庆熙先已掉转马头,赶上去将他活捉过来。

作为你来我往的回报,李庆熙将那男将用墨汁刷了脸,放回对方阵中,以抵消高敬和所受的耻辱。为什么不也关进女兵帐中?一来汉军的女兵都在许妤、奚孔雀两部之中,李庆熙部下并没有;二来,汉人跟契丹人不同,注重名节,这样一搞反而是女兵吃亏。

萧若璎随后赶来,见自己的部下被刷得一头漆黑,认不出嘴脸,不禁大怒!当下又要自己出马,就被身边最亲信而且武艺最高强的一员女将劝住。

那女将出马来战李庆熙,先自通姓名道:“我乃槐熙妩,汉名李宝昭。来将通名!”

李庆熙奇道:“怎么你也姓李?”

李宝昭道:“我乃党项人!先母追随先族长大人,我便追随阿若大人。”

李庆熙笑道:“原来如此。姑娘与我国平西都督李圭将军乃是同族。我也姓李,名庆熙,高丽人也。幸会了。只是我有两点不明,姑娘可否见教?”

李宝昭道:“请讲。”

李庆熙道:“阿若是谁?”

李宝昭道:“阿若便是族长小名,你不知么?”

李庆熙惊道:“不成体统!族长便是你家主公,怎可呼唤主公小名?”

李宝昭不以为然,道:“阿若大人爱人家这样叫。”又道:“休得啰唆,还有甚么不明?”

李庆熙道:“你怎么也以纱巾蒙面?”

李宝昭啐道:“关你甚事!”

李庆熙道:“不说便罢,我只怕你看不清楚,交手有失。”

李宝昭道:“说给你听也不妨,我只是为了遮蔽风霜尘日,其实也不必时时蒙着。”说着,便将面纱摘下。只见她面容清秀端丽,浑不似在苦寒之地生长之人。

李庆熙不由得一颗心猛地一跳,忙将缰绳拉了一拉,摆正姿势。

李宝昭又道:“阿若大人却与我不同,自幼小时起,先族长便令阿若大人勿轻易以面貌示人。”

李庆熙笑道:“那么,不是极美,便是极丑了。”

李宝昭大怒道:“轻薄子,怎如此无礼!我便与你见个高下!”

李庆熙顿时后悔,本来他自持甚严,绝不会对女人说什么轻薄话,否则在元朝之时,早就被蒙古贵族女人们缠上了。只是跟随主公已久,主公常说些有趣的话,不知不觉之中李庆熙也学到了一些。

当下李庆熙慌忙道歉,李宝昭怒气冲冲,才不理他,纵马上前,挥戟便钩。

这戟乃是勾镰戟,与齐劲的虎牙长戟有些相似,跟赵矜的方天画戟大为不同。

李庆熙一闪身,李宝昭钩了个空,又冲李庆熙腿上刺来。看来她虽然生气,还有分寸,不至于下杀手,只想把李庆熙刺伤活捉。

李庆熙以矛头拨打戟上倒刃,将勾镰戟荡了开去,便顺势将矛尾一搠,捅向李宝昭腰间。

李宝昭将身子一侧,闪了开去,将戟交于左手,右手便拔出宝剑,来砍李庆熙。

李庆熙一边招架,一边在心中思量,见对方身手敏捷,显然武艺娴熟,心想当面纠缠未必有胜算,不妨再卖个破绽,诱敌取胜。

但见李宝昭数招之后,装作不支,先逃开去。

李庆熙暗笑,知道她反要来诱自己,正可将计就计。于是打马追去,却不尽马力。原来李庆熙的马也是赵矜特意选赐的良马,爆发力强,一时间便可以大为加速。

李宝昭以为李庆熙中计,插回宝剑,挂了勾镰戟,便弯弓搭箭,要朝李庆熙射去。

不料,李庆熙在她挂戟之时已经夹马急追,一下子将距离缩减到了十步之内,叫道:“宝昭姑娘,换兵器时切要小心,莫让敌手靠近!”

李宝昭大惊,想要发射而又怕这么近的距离内没办法掌握准头,万一射死人了怎么办?阿若族长有令,在这存亡关头,不可以造次跟炎汉结下深仇。要待收起弓箭,却已经来不及。

李庆熙一矛将李宝昭手中弓箭挑上半空,再伸出手臂,就要将她于马上生擒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契丹阵中一骑飞出,远远一箭,朝李庆熙坐骑前胸射来。

李庆熙慌忙拨马急闪,李宝昭趁机逃脱开去。

放箭的正是萧若璎,见李宝昭身手不及李庆熙,不得已,还是只好自己出马。于是她在救过李宝昭之后挂好弓箭,舞刀奔来。

李庆熙正巴不得要捉拿对方首领,立下大功。于是抖擞精神,舍了李宝昭,朝着萧若璎一个对冲过去。

只听清脆一响,刀矛相击。萧若璎想要削李庆熙的长矛,但是这矛连头带柄都是精铁所铸,削它不动。

虽如此,毕竟李庆熙也看出了萧若璎的武器非同小可,提防她来削,于是不敢再正面碰撞刀锋,拨马疾绕圈子,想要抓住萧若璎的破绽,将她打落马下擒拿。

殊不知,转圈子打人正是萧若璎的看家本事之一!二十回合如电闪雷鸣般过去,不是萧若璎被李庆熙枪影笼罩,反而是李庆熙被萧若璎左劈右斩,招架不暇!

两军将士看得呆了,动作太快,从远处观望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占了上风,都急切盼望着自家的主将取胜。

转眼间又过二十合,李庆熙眼花缭乱,被萧若璎一刀背击中面门,顿时鼻头青肿,鼻血直喷。再一刀,扫下马去。

李庆熙还待挣扎,李宝昭奔驰过来,一跃下马,将戟尖轻轻稳稳地勾在了李庆熙的脖子上。

汉军被萧若璎震慑,没有一个敢轻动,眼睁睁地看着李庆熙被李宝昭制住,随后有几个契丹女子一拥而上,摘了他的头盔,将他绑起来押下去了。

(待续本回下)

版本:7.0、7.1

日期:2004-08-13、2004-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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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踟音迟,蹰音除,踟蹰之意为:拿不定主意。

赧,发音同蝻(男字第三声),意为羞愧而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