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飞越——异域纵横记（新）
第八十二回：运河谋泄起内战，邻国出兵卷纷争（上）
究竟是谁揭露了“阴谋”？其实就是炎汉派遣的细作。
房元度所献的连环计，自此发展到了最关键的一节。只是先前没有料到契丹来袭之意外，故此运河已凿通、潜伏在顿巴斯的细作也已按计划行事，汉军主力却没有安排到位，一去一回，比较疲惫。
虽如此，还是应该赶去，否则只以鹿裔、萧銎两部的西线守军策应乌比留季卡，就比较欠缺把握。赵矜接到传书后，不敢怠慢，立即率领精兵二万，连夜出京，急急西行。
当晚开出四十里才扎营，夜幕沉沉，忽闻后面一片蹄声奔来，搞得军中一阵惊扰。赵矜不得不出帐上马，去看个究竟。原来却是萧若璎带着千余亲随，追赶上来。汉军无端惊动了一场，只因以往还没有这样不遵守军令的，主公明明命令其余各部休整以后再前进，谁让她擅自追赶的？
萧若璎却还理直气壮，一入营，参见之后便抢先问道：“陛下因何连夜离京？”
赵矜身边，许妤、奚孔雀、颜士重、戴得功等将顿时面有愠色——身为臣子，主公的命令只有遵守，哪有不遵号令、反来盘问之理？李庆熙虽与李宝昭订亲，但觉有损自己男子汉之尊严，心中还不是很乐意，这时只不作声。
部将心中有气，可皇帝不能不顾全大局。赵矜保持着和颜悦色，耐心解释道：“非常抱歉，来不及跟你们解释原因就赶路，只因这一战关系重大，我只怕去得迟了。”
萧若璎又问道：“甚么事情，如此着紧？”
秘计实在不可泄露，赵矜只好含糊道：“总之……是必须要赶紧去的。这个原因嘛……大家也都不问的。”
李庆熙忙帮着解释道：“委实如此。连我等都不知晓。”
萧若璎却不识趣，谏道：“国家大事，纵不与众将商议，亦望广为告知。我等蒙陛下收留，正思竭力以报，陛下却不以军务见委，莫非嫌弃我等？”
赵矜急道：“说哪里话！我把你们当作一家人，跟旧部无异！实在是因为怕你们辛苦，所以吩咐你们暂且驻留。只怪我考虑不周，走得仓促，传令传得简单了。至于商议，这一次是有特殊原因的。总之……个中原因一言难尽。”
萧若璎还不罢休：“若信不过我等，李卫尉难道不是陛下心腹，怎么也不知晓？”
冲着美女的面子，赵矜还沉得住气；许妤秉性温和，也不至于发作；颜士重、戴得功官位较低，且结拜兄长齐劲一直嘱咐他们在主公面前务必谨慎；内中只有一个奚孔雀，听得真是火大，终于忍耐不住。一来主公哥哥至上，容不得别人冒犯；二来苎玉贞大姐头的敌人就是孔雀的敌人，早看萧若璎不顺眼了！
当下奚孔雀手按宝剑，上前一步。赵矜眼尖瞥见，登时吓掉一魂——内哄？莫非还要火并？！建国以来都没有这般事情，可不得了！
于是赵矜赶紧侧身将奚孔雀挡住，别让萧若璎看到奚孔雀怒气上冲而涨红的脸，一边叫道：“哎呀呀！你可冤枉死我了！须知有些时候，计划是不能够透露的。你们契丹族一直崇敬汉朝，我听说你们萧氏的得名还是因为萧何，那么应该也知道陈平吧？陈平的许多计策就是绝密，连萧何、张良都不知晓。难道萧何、张良不是汉高祖的心腹吗？那真是推心置腹的啊！以现在来比，别说李卫尉，就是许执金与士重、得功等诸位将军，哪个不是跟我出生入死、共度患难的？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那是因为特殊原因啊！”
李庆熙、许妤、颜士重、戴得功齐应和道：“主公行事，必有道理。”
萧若璎毕竟年纪轻，还想不通有什么事情连心腹都不能告知，但见众将都帮着皇帝说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赵矜为了彻底让萧若璎安心，索性举手道：“我可对天发誓，绝不是信不过你们！此话休要再提了。你知道吗？我们还不是‘和同如一家’。”
萧若璎一愣。赵矜顿了一下，以炯炯眼光直视，既柔和、又坚定地说道：“我们是‘和合为一家’。”
……只因摆脱窘境之需要，众目睽睽之前，赵矜发了个誓，又说了句双关语，真是用心良苦！
如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萧若璎哪里还有什么不满？当下满心惭愧，拜倒道：“阿若有所不知，冒犯陛下，请陛下原宥则个。”
语气平平，但充满了诚意。众人都松一口气，惟有奚孔雀轻哼了一下。
赵矜叫一声：“快快请起”，忙要上前去扶，立即想起了“男女授受不亲”，于是转头道：“孔雀，快替我将萧大族长扶起。”
萧若璎原本被赵矜一句誓言加一句感人的话，弄得心底又愧又喜，现在满心期待赵矜来扶，没想到却叫什么奚孔雀！当下不用扶，自己道声“恕罪”就起来了。
奚孔雀也压根不想上去，恨不得让什么萧若璎多跪些儿，把膝盖跪破才好。
赵矜一来确实不宜相扶，二来想要缓和她们的紧张气氛，但是这个气氛还是不对。奚孔雀心想，主公既然偏爱这个番女，怎么不自己去扶，叫我做甚？萧若璎心想，皇帝为什么单呼那夷女之名，而不叫我“阿若”或“若璎”呢？
殊不知以礼而论，赵矜是一点都没做错的。叫“孔雀”就象叫“士重”、“得功”等列将一样，毕竟他们地位相对低一些，称呼该以亲近为重。至于象李庆熙、许妤这样地位很高的，就叫“李卫尉”、“许执金”，称呼应以尊崇为重。称呼萧若璎为“大族长”，自然不是见外，只因尚未正式封拜她，只能这样相称。在众人面前乱叫“阿若”或“若璎”肯定是不行的，去扶则更加不妥——虽然交战那一天，别说扶，连“摸爬滚打”都齐全了，可那得另当别论啊！如果两情实在相悦，还想要摸一下，那么外面去也好，里面去也好，总之请往没人的地方去……
气氛刚刚缓和，又变得有点紧张。赵矜无法可想，终于觉悟：“看来，她们都不肯善罢甘休的，安抚阿若更是麻烦……呜呼，为国为民，朕只好再牺牲一点色相了。”
于是赵矜往天上一指：“今夜月色晴朗。”
众将都愣了，不知道主公忽然间何出此言。萧若璎仰头望去，正逢赵矜目光。
这一瞬间……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赵矜便又环视一下众将，吩咐道：“为了明日行军，大家还是快点安歇去吧！”
众将正期待主公说说月色晴朗有什么关系，没想到什么关系也没有，却是叫大家去休息。奚孔雀正要应诺，忽然悟出一点端倪，问道：“主公呢？”
赵矜道：“我要弛马吹风。”
奚孔雀道：“末将也去。”
赵矜想了一想，知道孔雀见疑，索性道：“也好，想散心的都去吧，来次月下跑马大赛！难得的好月色啊！”
后面会怎么样，那就是预想之中的了。月下跑马，跑着跑着……自然是萧若璎第一，赵矜第二。奚孔雀怎么也赶不上，才知道上了当，主公果然是偏爱那番女！
萧若璎的青狮子与赵矜的驰骋，皆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别人的坐骑怎么追赶得上？惟有许妤的奔腾或可一拼，但她意兴阑珊，回帐睡觉去了。
赵矜等到后面诸骑通通被甩得影子不见，出声叫道：“阿若！等我！”
萧若璎随即兜马回来。两人绕个弯，并辔而行。
都想开口，又都欲言而止。良久，估计别人再也找不到了，赵矜才说：“阿若，你好美丽的，不要戴面纱了好不好？这里气候没有那么严酷。”
不是什么天花乱坠的赞美，只一句衷心的老实话，直将萧若璎赞得心花怒放。须知她自小为保护容颜和保持神秘感，一年到头罕有不戴面纱的时候，再美丽也只有李宝昭等几个亲随知道。
顿时有了一种“女为悦己者容”的自觉与感动，萧若璎软声应道：“谨遵陛下吩咐。”
赵矜笑道：“你呀，这会儿这么客气，刚才在众人面前，反而差点让我下不了台。今后可别这样了哦，私下里你要怎么都可以，众人面前，你还是多多帮我维护一下威严嘛！呵……不过说实在的，我又哪有什么威严了？”
萧若璎一笑。
赵矜又道：“想那一天……被你迷住，我就顾不得什么身份跟国家的老大干系，出来与你交手。俗话说‘不爱江山爱美人’，指的就是我这样的荒唐皇帝。”
萧若璎又灿烂一笑。除非很深思熟虑的个别女人例外，一般的年轻女郎可不在乎什么荒唐不荒唐，相反，越是为了她而荒唐，她还越高兴。
说着笑着，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就下了马，牵着缰绳走在一起。
相谈甚欢，趁着现在好说话，赵矜情场手腕与政治手腕齐施，循循善诱之至，就劝萧若璎率部回京。不料萧若璎先已知道那个什么贤妃都留在安汉没来，就更是非要跟着不可了。
结果最后政治方面无有成果，权当散步，感情增长。赵矜喜爱自由，即使是皇帝也不爱受人约束，这倒非常合萧若璎的性情。归营时两人一道走，光明正大，也不避讳——越避只怕别人越觉得有鬼。
既来之、则安之，萧若璎终得金口玉言，许她这次随同西征，心中欢喜。赵矜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妥协有没有做错，只是没办法拒绝她，还能怎么办呢？
（待续本回下）
版本：7.0、7.1
日期：2004-08-31、2004-12-01
作者信箱：[email protected]
读者QQ群：4916828
本节读者回应：（于“风雪山头”）
仰面长啸：有些怀念，当年无人写的初版。好色，本是男人的天性。无人当年已经给赵矜定型为多情好色的俊美青年，如今不改也是循此人物基调而续写。然而，也许是不改的秉性使然，原先书中情色盎然、浓墨重彩的叙述消失无踪了。这实在是矫枉过正的遗憾！所谓情色，所谓香艳，实为大大不同。情色乃是色情，三级的；香艳则是二级半，为半遮半露含蓄之妙。从古至今文学作品中的香艳描写为风雅人士所称道。赵矜的故事，已经注定了是两方面的格调：一边是征战四方，叱咤风云；另一边是儿女情长，风花雪月。这两部分的描绘不可厚此薄彼。不改的文风，一扫当年无人的情色韵味，却是连含蓄的香艳都所剩无几，的是令我等倍感遗憾！例如：苎玉贞万里寻夫，前来炎汉，与赵矜的重逢虽是有些描写，但是册妃一节，却是寥寥文字，轻轻带过，连两人的洞房花烛都不曾提起！赵矜降临云南时，书中说道：苗人风俗友爱开放，崇尚分享，因此常有兄弟同娶一女，姐妹同嫁一男之事。玉贞更言，在大理之时，常与妹妹玉香同寝。如此铺垫，赵小草色心所动，定能想到要与爱娇、念奴姐妹俩来个三人洞房。若更能有此等香艳描写，此书则完善矣！
雷鋒：怎麼許妤的戲份愈來愈少？說說她和主角的感情戲吧！
面露欧哦：仰面长啸兄，以前好像就有人提到过，这本小说的一个目的就在于为写情色小说的来做素材的。不过，接手写的人看来是披着狼皮的羊。这狼还得其他人来做了。
面如冠玉：其实主角最好把美人分与众将一点。将许妤撮全李庆熙，应是美事一桩。如果见一个爱一个，娶一个，难表有人不舒服。
面不改色：别的不说，将许妤嫁给李庆熙的话，恐怕更多人不舒服。众将各已成家，自有美人，只是书中不必写到他们的夫人而已。
面慈心黑：看完这节，颇有些郁闷。赵矜身为国主，应知军法如山；赵矜不知，众将也应知晓其中厉害。萧若璎不过一方镇将，便能擅违军令，毫无君臣之礼，身为现代人的赵矜不计较还说得过去。然而大帐之中，众将环侍，竟无一人挺身，直斥其非，维护君主的尊严、臣子应分的礼仪，国无正臣啊。李庆熙仅仅因为与番女订亲，便作不了声，私而忘公何其快也；许妤是个老好人，不发作，显得有些不明事理，女流之辈，这也说得过去；颜士重、戴得功看上去象是明白人，却也惜位保身，怕得罪了这位未来的国后，总之，三纲五常是记不得的了，结拜兄长齐劲嘱咐保官要诀需得时时挂在心上，为官之道，慎字当头。这帮开国君臣先前的胆识正气都到哪儿去了？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吴王昏庸，身死国亡，尚有吴子胥一死相谏。而环顾炎汉诸臣，人人禁口，相顾默然。还好有一个敢于站出来说话的奚孔雀，却是挟着私怨替主子争宠。而身位国主的赵矜，美人当前，此时竟不敢“让萧若璎看到奚孔雀怒气上冲而涨红的脸“。犯夜，惊营，私自调兵，目无君主，擅涉军国大事。想当年许妤犯过，赵矜尚能罚己代之，以正军法。而今，都不敢让当事人知道自己是错的！同是美人，从患难到富贵，人的变化真大啊。
一招就死：嗯，首先，祝贺不改伤愈复出。其次，对于心黑的看法大大赞同。不改的戏路是不是有些偏了？这种事情，一向要众人面前公正，私下赔罪解决的，怎么越来越过分了呢？
水月：萧若璎和许MM不同，她身后是十万契丹族人。赵矜和她之间，虽有情事，更是国事。时事易也，当然处理不同。另，赵矜说的“和合为一家”，是什么双关语？没看懂。谁能解释一下？
一招就死：这个“和合为一家”一方面是指契丹残部和炎汉王国融合，一方面也是隐讳的求婚，我才不相信你真的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