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骗棍沈三!
作者:我是奸商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08

林斌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身宽松的青色居家服,头发随意的插着一根玉笄,两鬓稍微有些华发,可是却增添了许多的魅力,要不是他的脸上还是有些忐忑,林斌几乎要这是风流倜傥的老帅哥呢。

“你叫什么名字?”林斌满意的看了看这个男人。

“沈三。”

“坐!”

沈三虽然有些拘谨,却还是依言坐了下去,目光却在观察着林斌,从刚才一进来开始他就在观察林斌,似乎也想要在自己心中做个判断。

“有笔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林斌开口说道。

听到林斌说起了生意,沈三的眼睛一亮,可是随后却低头说道:

“恐怕要让掌柜的失望了,我也就是一个市井小人物,做生意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林斌摇摇头,看着沈三说道:

“我跟你说的生意,不是别的,就是你的老本行。”

“这个……”沈三不由犹豫了一下。可是这个时候高怀却开口了,

“掌柜地。你放心。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问题地。”

听到高怀这样说。沈三也不敢表示异议了。他是一个骗子。胆子大。大到敢虎口拔牙。从扬州知府手里面捞银子。可是不代表他就没有害怕地。无疑高怀就是他所害怕地。任凭你有千万种手段。也敌不过人手中一把钢刀。

看到沈三还有些犹豫。林斌笑着说道:

“你放心。只要事成了之后。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沈三几乎没有经过思想斗争就答应了。识时务是他这样骗棍能够存活下来地最大依仗。既然不愿意得罪高怀。那么又有钱赚。何不高兴地接受了。就如同后世一句话。生活就如同QJ。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躺下享受吧。

“好。掌柜地你要我做什么吧。”沈三直直地看着林斌。反正他是做好打算了。要是这笔买卖值得一做。那就出手。要是不值得做。那就借机远遁。高怀虽然说在江南这块地方有些朋友。不过却也不是一手遮天。只要离开了这里。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我要你……”林斌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刚开始的时候沈三还以为只是异想天开。嘲讽式的冷笑时不时还会浮现在脸上,可是随着林斌的计划铺开,他地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竟然手扶着桌子,身子前倾,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等林斌刚刚闭嘴,他不由问道:

“这件事情好是好,可是你凭什么就认为人家肯定会上当呢?”

“他们恨不得看到霁月斋名声扫地,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呢,况且能赚钱的事情谁会不干呢?”

听到林斌说这个,沈三随即笑了。看着林斌说道:

“我就跟着掌柜的做这么一票。”

听到这个,林斌不由笑了,接下来的日子,林斌跟沈三两个人在后院,神神秘秘地,就连高怀也不知道两个人在后面做些什么,中间他也见到过两次沈三,却有些不敢相认,头戴四方巾。脚踏青云履的沈三那里还有以前混迹市井时候的狼狈,那分明是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吗!不过高怀虽然看起来粗鲁,却十分知道进退,虽有疑问,却一句也没有打问,就连沈三的变化也完全装作没有看到。

陈福龙两个人似乎是尝到了甜头,中间又来了一次,一个汉代的白玉卧马再次从霁月斋卷走了万多两银子,让众人惊叹的同时也有不少人暗中嘲笑霁月斋是个冤大头。

而就在扬州这边闹腾的热闹的时候。一条奢华地大船却从刘家港驶入到了苏州。气派的大船对于习惯了小船画舫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十分抢眼地事物,很快就有消息灵通的人探听到情况了。

这是从福建泉州过海上来苏州的船。船上的人来自泉州一个十分有名的大海商家族。众人知道了船上的人是福建的海商之后,顿时也就释然,可是对于船上之人却是更加好奇了。要知道在有明以来,天底下能够算得上是暴利行业的只有,盐铁,织造,海商!其中盐铁根本就是掌握在朝廷手中,虽然说有胆大之人,勾结官府贩卖私盐,可私盐行当经营了多少年,早就是系统化的生意了,里面地分红制度十分的严谨,能在里面赚钱的那都是风云一方的人物。

织造说白了也是这江南豪绅巨贾经营的买卖,没有身后的官方背景根本就不可能经营的下去,至于什么玉玩之类的虽然看起来进出动辄都要成千上万,在这些商人面前却不过是小打小闹。

扬州的盐商并不少见,苏州那些做织造生意地也不是闺阁里头的大姑娘,只有那遥远的海商还有些神秘,现在听说了海商来,不少人都想要探听下来意,也好涨涨见识。

舱门打开,沈三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是精制的细线棉布外衫,里面还夹织着一些丝线,一个白玉绳纹带钩随意将挂在了衣服上,而腰间还半垂着一个白玉麒麟送子牌,要是有识货的人看到这两样肯定就会惊呼,无论是那个汉代的白玉绳纹带钩还是那块宋朝的白玉麒麟送子牌,别人得到了放在宝库里面还怕被偷,现在却被这样随随便便的挂在了身上,如何能够不感到惊讶呢。

船老大看到沈三走了出来,连忙上前招呼说道:

“三爷,外面风凉,我看您还是进船舱里面歇着吧。”

沈三笑摇了摇头,用手中的扇子指着河两岸说道:

“看着两岸,已经微微泛着黄绿,正是一年春来到地好风光,而且我在船上待地时间也够长了,在外面待会吧。”

听到沈三这样说,船老大也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的退下了。等到了苏州,船却换了,大船往太湖去了。而沈三却在大摇大摆地进入了苏州城。

“福东阁!”

沈三抬头看着飘逸的三个字,这里是苏州有名的大客栈,当然了价格昂贵也是有了名的。

店门口柜台里的掌柜早就看到了外面这几位,连忙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亲自迎出门,笑脸问道:

“哎呦。几位客官,快里面请,不知道这位客官是住店呢还是要吃饭啊?”

沈三没有说话,自由人帮他回答,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猥琐地骗棍了,他现在是泉州大海商的管事,要的是气派和底气!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上房腾出来,我们家三爷要在这里住几天。”

“我们福东阁里的上方是全苏州最好地!只是价钱稍微贵了点。“

沈三用眼角看了看一脸嬉笑的掌柜的。这个掌柜的在他看来并不算是十分的会做生意,顶多也就是马马虎虎,不过却正好给了他借机发作的机会。先是冷哼了一声,随后淡淡的说道:

“陈二!”

一个人从沈三身后闪了出来,点头哈腰的应声说道:

“三爷。”

沈三看了看那个掌柜的,陈二立刻就知道了,随后从修口中拿出来了一锭十两地银子,一把丢给了掌柜的,口气无比嚣张的说道:

“这是十两银子,权作定金,够不够啊?”

掌柜地接过抛过来的银子的时候就知道银子是真的。连忙笑着说道:

“够了,够了!三奇,赶紧带几位客官到天上人间去歇息,让后面稍好热水等下送上去。”

沈三冲着陈二点了点头,随后就领着几个人跟着那个叫做三奇的小厮往后面走去了。留下陈二一个人在前面跟掌柜的打交道。

“不知道几位客官要住几天啊?”掌柜的看似不在意的问道。

“说不好,要是事情顺利的话,说不定三五天就要走人,要是出了岔子,个把月地都有可能。”

“不知道小店能否帮上什么忙啊?”掌柜的热情的问道。

陈二看了掌柜的一眼。随后说道:

“倒也不妨告诉你,我们东家最近急需要一批玉玩,所以才让我们三爷到这苏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看的上眼的。听到陈二说这个,掌柜的心机一动,随后却不动声色的问道:

“哦?那不知道几位客官可有主意了?”

“听说你们苏州有个霁月斋弄的不错,我们三爷地意思是要去看看。”

听到这个,掌柜的却笑了,沈三几个人一进苏州城。他就知道消息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上来说什么房价贵,为的就是多搭讪着几句。听陈二说完了之后,不由笑着说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霁月斋七大档头走的走,病的病,那里还有当年的风光啊,客官要是想要买玉器地,我看不如去钰福祥。”

听到这个,陈二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

“我也就是一个跟班地,还是要我们三爷拿主意。”

听到这个掌柜的笑了笑,低声说道:

“不知道小兄弟想不想要银子呢?”

听到掌柜地说这个,陈二立刻闪身警惕的看着掌柜的,脸色有些难看,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看到陈二的姿态,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了,连忙赔笑说道:

“客官误会了,客官误会了。”

陈二却依旧是一脸警惕的样子,掌柜的连忙解释说道:

“钰福祥的掌柜的是我妻弟,只要小兄弟,你稍微透漏一点点信息,就能拿到五两银子!这笔买卖可是只赚不亏啊,而且你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快点办成这件事情呢。”

陈二听到掌柜的话,不由的也犯了二思,随后看了看掌柜的,想了想那五两银子,随后一咬牙,说道:

“我们东家这次出海,在外面接了一个大订单,说是要极品的玉器,这次派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

听到这个,掌柜的眼睛不由一亮,问道:

“要什么样的玉器,要多少?”

“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好像三爷来的时候带了不下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怎么可能,他怎么带呢?”

陈二目光中满是鄙视的望了掌柜的一眼,随后说道:

“难道掌柜的没有听说过票号吗?”

听到这个,掌柜的讪笑了一下,他也是听到这个信息太惊讶了,这笔生意的确是太大,大到让他一时间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陈二看着掌柜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柜的立刻就明白了意思,不由从袖口中抽出来五锭宝钞。

“我不要宝钞,到海外没法用!”

掌柜的一愣,不过随后却从柜台里面拿出了五两的散碎银子。

陈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随后笑着说道:

“多谢掌柜的了啊。”掌柜的也顾不得去体会陈二话里面的意思了,连忙伸手招来了一个店小二,吩咐说道:

“你去钰福祥告诉赵爷,就说泉州那位金主现在就住在我这客店里面,他们这次来是想要买玉器,让他们抓紧了,否则就会让霁月斋抢了先!”

钰福祥,那个店伙计去的时候,正好陈福龙也从扬州到苏州来。

赵其昌听店伙计说完了之后,眉头不由一皱,说道:

“从泉州来的?就是前几天那几个一路照耀的泉州海商?孙启,福东阁那几个人是不是泉州海船上的人?”

“是,小人亲眼看到他们从那艘船上下来的。”

听到这个,赵其昌眉头却还是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倒是皱得更紧了,

“泉州的海商,买卖的大多是茶叶瓷器还有一些绫罗绸缎,什么时候他们也做起玉玩的生意来了,这中间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听到这个,旁边的陈福龙笑着说道:

“我看你就是太谨慎了,泉州的海商做这些生意有什么稀奇的,自从前几次下西洋,不要说是玉玩,就是金银珠宝的泉州的海商不也有收购的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总是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妥。”

陈福龙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就怕没有那个时间了,上面催的越来越紧了,大事到了关键的时候,到处都需要银子,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你把那些玉器都卖出去,不过只要大事成了,荣华富贵足够你享用不尽了,何必守着这么一个破店呢。”

听到陈福龙说这个,赵其昌也是一咬牙,说道:

“行!我去看看,那帮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顺便看看他们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