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走出大约100米，猛然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回音，前面也隐隐有光亮传来，常天颉向后看看，身后的李湍华不由得伸手来抓常天颉的胳膊，西门庆也有点紧张了，“前后都有人，怎么办？”常天颉的手电筒往前一照，发现前面十几米有个路口，不过两侧去的洞口要小的多。而且臭气直逼人的咽喉，很是难闻。可是前后的人声越来越近了，没有办法。常天颉挥手带着他们下到水沟，向左侧的小洞管走去。脚下的淤泥足到半小腿，水也没过了膝盖，人在里面只能弯腰走路，更可怕的是沼气，气息难闻之极。常天颉在前面只感到胸口发闷，眼前有些发晃，赶紧伸手扶住洞壁，身后传来李湍华艰难地喘息声。西门庆也说，“阿颉，我受不了了。快找出口！”

常天颉他们不敢打开手电筒，也不敢大声地说话，只能相互拉扯着向前走，终于在常天颉第二次停住的时候，感到身子竟然可以直起来了。心里一喜，头上竟然是个竖井！

抬头看看，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井口距离他站的地方，还要有半人多高，凭一个是根本上不去的。

“西门，你来，我上去打开盖子，要小心点。”常天颉伸手将李湍华拉到一边，让西门庆走上来。西门庆摸着常天颉的手，往下按按，示意他低身，自己双手扶着洞壁，慢慢地上到了常天颉的肩膀上，伸手慢慢地用力，将下水道的盖子轻轻地打开了一道缝，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西门庆大口的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然后用力将盖子移到一边，向周围看去。这里是通往住宅区地支干路。距离大路口已经很远了。周围的楼房一片黑乎乎的，没有一点灯花。四周也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他双手一按井沿，身子上提。悄声地出了下水道口。

外面的清新空气一下子扑进去，令下水道里地几个都一阵呕呛，强忍着咳嗽，慢慢地深吸着新鲜的空气。常天颉将李湍华慢慢地举起来，递给西门庆，把她拉了上去。李湍华一上到地面上，终于还是忍不住伏地大口地吐了起来，同时激烈的咳嗽着。身子不停地发抖。西门庆伸腿踢了她几脚，才让她有点强力控制压抑，可是嗓子里还是在干咳。

下面的常天颉很快就将薛衣人和李寻欢弄上来，李寻欢被薛衣人和西门庆两个拉着。将常天颉从下水道里提了出来，几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夜风里干燥而新鲜地空气。

“必须马上洗掉身上的这东西。要不然，人家还没有看到我们。先闻到我们了。”西门庆低声笑着说。

“找个人家吧。”薛衣人看看四周都是居民区，看向常天颉。

常天颉点头。几个人向一户人家摸去。薛衣人很容易地就弄开了一户人家的暗锁，众人进到屋子里，里面竟然没有人。常天颉几个死命地冲了冲浑身的恶臭，反复地涂擦了香皂，身上仿佛还有很淡的臭味儿。常天颉无奈地坐在沙发上，借着外面的暗光。看着周围客厅的布局。西门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药物。正帮助李湍华包扎处理伤口，疼痛让她咬牙切齿。双手紧紧地抓握着沙发。里面薛衣人和李寻欢忙着打开西门庆地电脑。

西门庆收拾完李湍华的伤口，将收尾工作交给常天颉，接过他们手上的电脑，连接了卫星电话，开始联系青青公司的支援。卫星图像很快就传了过来，他们所在地位置也已经确定。当常天颉收拾完李湍华的伤口赶过来的时候，西门庆的图像正好调整完毕。随着西门庆鼠标地移动，几个人都有些傻了！他们竟然到了暴动分子和政府军的交火前沿地带。从他们这里往西，500米就是双方的火力带，现在那里好像处于平静期。从他们来时的路上，一直往南，到路口再右拐，就是通往前线的主街道了。交火地沿着东西大街走，过一个路口之后的楼房，还有的冒着烟火，残破地楼房诉说着战斗地激烈。

“我们先到这个路口，看情况突出这道防线，进入政府军控制区，然后就能安全地离开那里，和筒子他们联系了。”西门庆移动着鼠标说。

“对。想办法进入政府军的控制区，至少少了被搜查地危险。”薛衣人也说。

“好。吃了点东西，休息10分钟再走。”常天颉看看几个人，吩咐薛衣人去准备吃的，李寻欢去烧水。西门庆继续监视。

冰箱里的食物不多了。看到薛衣人很不高兴地样子，李湍华笑了笑，说：“这里跟我们的饮食习惯不一样。他们早餐必不可少的食物是焖蚕豆、干酪、酸乳酪，中、晚餐主要是蔬菜、水果等。你找到这点，已经很多了。还是简单地吃点算了。”

常天颉几个总算明白了，当地人的平常吃食，并不像他们在超市里看的或者在饭馆里吃的一样，跟世界主流饮食，也有很大的区别。几个人凑和了一顿，悄悄地出到街道上。常天颉带着他们向南走，刚走到路口，还没有看清楚周围的形势，猛然之间，听到西边炮声连天，震耳欲聋。原本黑暗的天空，被击发炮火产生的火焰和爆炸引发的大火，映照地一片红彤彤。爆炸是向着这边延伸过来的，随风吹来，还有很浓的硝烟气味。

“进楼房。”常天颉扭头看到东西大街上，紧靠着拐角的地方就是一座高大雄伟的建筑，门窗紧闭，似乎是个银行。常天颉抬手几枪，将锁头打烂，将钢筋防盗门推了上去，几个人弯腰进去，常天颉一把放下来，却见大厅里空荡荡的，柜台都没有。

“临街的所用店铺里的东西，都被弄到外面充当街垒去了。”李湍华轻声地说，“到楼上看看吧。”

他们一路跑上搂，一直到了楼顶，常天颉才发现他们占领的这个楼，竟然是附近的一个制高点。不远处的炮火隆隆作响，很明显政府军动用了重炮进行轰炸，暴起的烟尘和碎片里夹着火焰，还有隐隐地惨叫声。凭着肉眼，常天颉看到火光里，时不时有坦克和装甲车被重炮命中，直接炸成一堆废铁。战线似乎并不是很长，政府军的火力，就集中到了这一点上，火力之凶猛，强大，比之野战还有所疯狂，看来政府军那里也不是什么好人善士。

炮轰持续了足足有40分钟，武装分子们终于支持不住，纷纷有士兵退了下来。政府军开始进攻，坦克和装甲车还有直升机等等从各个楼去区里向前推进，而叛军的退却也是兵败山倒。

“后面有人上来了。”李寻欢在另一面向下观看，一眼就看到叛军的增援部队已经轰隆隆地开了上来，坦克射出的炮弹和肩扛式火箭弹简直就是横冲直撞，一架直升机，被射中，凌空爆炸，化成一团火焰坠了下去。

叛军增援部队很快就占领了附近的楼房，依托楼房收拢败军，开始抵抗政府军的进攻。

“坏了。这里是制高点，必然是双方争夺的热点。小心点。”常天颉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赶紧命令几个人做好战斗准备。果然，政府军那里冲出一支部队，拼命地往这栋楼冲来，而叛军那里，也是在坦克的掩护下，隆隆的开了过来，双方就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拼死。双方的坦克一照面，各有伤亡，政府军的坦克三毁一伤，不能继续作战。而叛军的坦克，也并没有占了多少便宜，前进到常天颉他们所在的银行下的路口时，被政府军偷袭，当场两辆瘫痪，其他的左右冲突中，一辆撞上了南边的大楼，进出两难了。被空中的战斗机发现，一枚导弹下来，当场连同楼房报废了。最后一辆，终于掩护着身后的士兵们抢进了这座银行制高点。而政府军随后的进攻，更是残酷，双方在楼前展开了拉锯战。最后政府军全军覆没，而叛军也所剩不多，后继无力。却被政府军从两翼攻打过去，渐渐对这里形成包围之势。

常天颉他们趴在楼顶上，紧张地看着天空里游动的直升机，不知道是哪一部分的。也有叛军的，也有政府军的，漫天的飞舞，时时地对着地面目标开火。

“有人上来了。”一直在楼顶口监视的西门庆轻声地发出警告，叛军还是想到了楼顶的制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