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作者:斯伯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69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受责罚的是冯夫人的侍女朱红。 首发--无弹出广告怎么回事?原来冯夫人过来找朱夫人说话,进门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坐下之后,朱红便赶忙蹲下给主子揉,也许是手劲用大了,冯夫人“哎哟”叫了一声,抬脚正揣在朱红的胸上,朱红一下子仰后去了。可巧,偏偏朱夫人的丫头乐池正端着茶走到朱红身后,被朱红一碰,身子晃了一下,一碗茶水正倒在朱夫人的腿上。朱夫人跳起来给了乐池一巴掌,骂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

这一巴掌虽然打的是乐池,可冯夫人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觉得朱夫人这是在骂她,一时气往上涌。她随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笄,没头没脸的往朱红身上刺去。朱红也不敢跑,只能左右闪躲,还是被刺中了好几下,疼的她一边哭一边求饶。可冯夫人哪里肯停手,本来她就一肚子气,正愁没处撒呢。昨晚,代王半夜跑到他的宫中,说是要在她这里过夜。他便冷笑道:“这大喜的日子,代王不去陪新娘子,到跑到我这里来,是不是被新娘子撵出来了?”代王便立时生了气,骂她不识好歹,转身就走了。气得冯夫人再也睡不着,一直哭到天亮。本来是过来想跟朱夫人诉诉苦,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她越想越气,而且还觉着委屈,手下便更不留情了。旁边的水心和伍青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谁也不敢求情;朱夫人斜着眼睛仰着头,也不理她。冯夫人便索性下了死手,反正扎死了也是白死。可偏偏把笄子又弄断了,这下,冯夫人就像发了疯似的,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一卷竹简,照着朱红的头就要砸下去。正在这时,突然飞过来一个人影,一把攥住了冯夫人的手腕子。冯夫人一惊,竹简掉在了地上。

朱夫人也吓了一跳,但她旋即就镇定下来,猛击了一下桌子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来人,给我拿下!”

“慢!”无邪随后进来了,赶忙上前施礼,“夫人息怒,这是我的贴身丫头杜梨。若是惊到了夫人,夫人只管怪罪于我。”

“丫头!”朱夫人大惊小怪的说,“哈!是什么样的主子才能调教出如此无礼、毫无规矩的丫头!一个下人竟敢如此放肆,这宫里还有没王法了!这样下去,宫里岂不成了下人的天下了!”

无邪给杜梨使了个眼色,杜梨忙过来跪下。“夫人,奴才一时鲁莽,求夫人宽恕。”

无邪也帮着说:“二位夫人就看在我的薄面上,饶她这一回吧……”

“你的薄面?”冯夫人这时缓过劲来,打断无邪的话说,“你又是谁?好大的面子啊!”

姜明忙上前躬身道:“这位就是代王新纳的赵夫人,特地过来拜见二位夫人的。”

“滚一边去!”冯夫人怒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真是一个懂规矩的也没有!”

姜明只好退到一边。这时,朱夫人拿腔做调的说:“这样吧,念她是初犯,就饶她一命。来人,拉出去打二十竹杠!”

“夫人!”无邪慌忙跪倒,“夫人若是要打,就连无邪一块打。下人犯错,其主子有不教之过!”

“哈!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本宫吗?”朱夫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无邪不敢!”

“你还不敢?哼!你的丫头都这么大胆子,更何况她的主子!在你们赵氏家中,就是这样,以下犯上都没人管的吗?赵夫人,我看,你们这些臭毛病都得改改,这样下去还了得!我们代国可不像你们赵氏,没规没矩的,说话办事,首先要弄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自己能吃几颗粮食!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不该做,好好琢磨琢磨,别光长了个脑袋却没脑子!我这**可是有规有矩的,不能任什么人想撒野就撒野!你们初来乍到,我这已经是给你们留了情面了,惊扰夫人,这可是死罪!赵夫人,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不教训教训她,只怕以后她的眼里连代王都没有!”

“是谁这么大胆子,眼里连寡人都没有?”这时,代王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朱夫人等赶忙见礼,代王笑着请大家起来。朱夫人冲门口怒道:“好没规矩的奴才!代王来了,怎么也不通报?”

“是寡人不让他们通报的。”代王转身看着无邪、杜梨和朱红,“你们怎么还不起来?难道还要寡人搀你们吗?”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朱夫人撇着最说:“代王,妾身这**是没法主持了。这个丫头以下犯上,妾身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人家的主子护着,我又不敢冒犯人家的主子!代王,都要这样的话,你说这**妾身以后还怎么管?丫头都敢跟主子动手了!那主子算什么?代王,咱们代国虽算不上泱泱大国,可毕竟也是文明昌盛礼仪之邦!难道就任凭这种行为恣意横行不成?代王,妾身丢点儿面子,受点儿委屈,这都不算什么,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放纵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下去,下人岂不要骑到主子头上去!代王来的正好,这件事,代王看该如何处置?“

“噢?这丫头也太大胆了!”代王佯装恼怒,俯身看着杜梨,“寡人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丫头就是你了?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冒犯夫人?说的出理由,寡人便饶你;说不出,寡人可要重重地治罪!”

没等杜梨开口,无邪便抢着说:“代王,我们本是来给二位夫人请安的,没想到正赶上冯夫人教训自己的丫头,这本无可厚非;不过,冯夫人实在有点儿手重了,若不是杜梨拦住,这丫头恐怕这会儿早就没命了。”

代王把脸转向冯夫人,冯夫人便立时觉得有些不自在,赶忙挤出两滴眼泪说:“方才妾身是有些急了,可她也不该用那么大劲!妾身的手腕子现在还疼呢!”

代王阴沉着脸,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寡人今天本来挺高兴,却让你们惹了一肚子气!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拉下去,各打五十板子!”

“代王!”无邪急忙叩头,“求代王看在妾身的薄面上,饶她们一回!”

“饶她们一回?”代王走到无邪面前,伸手将无邪搀起来,故做为难似的犹豫了一会儿,笑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饶她们一回。”又转身对杜梨和朱红说:“若不是赵夫人为你们求情,寡人非得好好治你们的罪!——还不赶快谢过赵夫人!”

杜梨和朱红忙过来向无邪道谢,代王看见朱红衣服上的口子和渗出的血迹,不禁皱了皱眉,吩咐姜明带朱红下去敷药。冯夫人偷眼看了看代王的脸色,不禁心里有点儿发怵。还好,代王这时的心思全在无邪身上,待姜明带朱红下去之后,代王便转向无邪,小声笑道:“寡人今日得了一件好东西,给你送去,艾草说你来了这里,寡人便赶来了。”

朱夫人已经气得脸色发紫,嘴唇发青,听了这话,更是忍不住醋海翻腾,便阴阳怪气地说:“敢情都会做好人,偏我就是个死心眼!没法管不了家,有法却又依不得!何苦来的!从今往后,我也得学着点儿,不然,就越发的遭人恨了!”

“夫人这又何必!”代王不悦道,“你是怪寡人多事吗?若如此,寡人走便是!”说着,拉起无邪的手,转身扬长而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宫娥侍从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哈,哈!看看,看看!这叫什么?”朱夫人回过神来,说着说着竟哭起来。

冯夫人站起来,过去给朱夫人一边捶着背,一边说:“也不知道吉臣、良工是怎么办的事,两个窝囊废!不过,姐姐也不必太伤心,这个姓赵的好像根本不喜欢代王!昨天夜里,代王连她的身子也没碰上,大半夜跑到我那里去了;也怪我心眼小,说了两句酸话,代王一气之下就走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和姐姐述述委屈,没想到弄成这样……”

“你说什么?她不让代王碰?”朱夫人止住悲声,眼睛里放出光来。

“可不是!这个姓赵的还真有些野性,连代王都不放在眼里!”冯夫人嘴撇的歪到一边。

朱夫人站了起来,思索着说:“这就有些怪了,她既嫁给代王,为何却又不让碰她的身子?这其中必定有些缘故。”正说着,门外的公公来报,说吉臣求见,朱夫人忙说:“快请他进来!”又回头吩咐水心、乐池、伍青及其他宫娥人等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话,谁都不许进来。”

吉臣进来,忙伏到地上请安。冯夫人说道:“怎么你一个人来了?良工呢?是不敢来了吧?亏你们两个朝廷重臣,连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还能干什么?”

吉臣忙道:“夫人息怒,本来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的;没想到她身边竟有两个高人!”

“高人?什么高人?”冯夫人余怒未消。

“一个叫乐湛,一个叫杜梨。”

“杜梨?就是那个丫头吗?”冯夫人看着朱夫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说呢,这丫头手上那么大劲!——乐湛又是谁?”

“不太清楚,好象是专门保护赵无邪的,身手非常了得,要不然,这次也不可能失手。”

朱夫人叹了口气说:“后事都处理好了?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这个夫人放心,小臣已处理的干干净净!”

“那就好。你起来吧。”朱夫人坐下,拿起茶来呷了一口,“如今她已经进了宫,再想行刺是不大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只能等待时机,什么时候抓住她的把柄了,再置她于死地!吉臣啊,尽管这回事情办砸了,我还是很感谢你。以后耳朵灵点儿,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马上来告诉我。”

“夫人放心,小臣一定竭尽全力!”

“这个赵无邪好像在晋国有什么**,你马上找个可靠的人去晋国赵地查一查,凡是有关她的消息,哪怕是谣言,也要给我收集,越多越好。我就不信,她是个没有缝的鸡蛋!”

“是,小臣这就去办。”吉臣告退。

朱夫人冲门外喊到:“乐池,把我那件夹斗篷拿来!”

“姐姐要去哪儿?”冯夫人问道。

“我去看看这位新来的妹妹,你也去吧。”朱夫人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我倒想看看,代王给了她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