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暴雨欲来

关北海也不顾半夜三更,急急忙忙披衣出门，开车来到关若飞的店里。无弹出广告小说 牛郎店依然灯火通明,笙歌不歇。店里的工作人员有些已经知道真老板回来，但是也没敢拦他,关北海径直走到办公室，却发现锁换了。

关北海找到经理的时候,对方有些诧异,真正的老板刚才问了他们这里的情况，已经说明回来接手了,并让他马上把办公室的锁换了。但是对于关北海这个代理了一年的老板哥哥,他同样不敢怠慢。

“突然想起来,有些东西还没交接。”关北海道：“开门让我进去,我把东西拷到电脑上。”

经理有些犹豫,因为关若飞三申五令地跟他强调：除非有他的许可，否则决不能让别人进入办公室。

“您，您稍坐，我跟老板说一声，他之前不久才立的规矩……”经理在刚拿出电话，一只修长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腕子上，关北海用一种冷漠的声音道：“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他是我弟弟，好不容易回家了，你不让他睡个安稳觉，小心他发怒炒你鱿鱼。”

经理抖了一下：“可是……”

“规矩是给外人立的，我又不是外人。他才刚回来一天，实际情况还不如我清楚，我时间也很紧张，明天还要出差。店里的业务出了纰漏，你来负责？”

经理一个哆嗦，终于打开办公室的门让关北海进去。关北海从里面反锁上房门，这才打开电脑，电脑里的数据没有动过，看来关若飞还没来。关北海找到照片资料，搜索出周清尧的照片，之前他被绑架回来后也找来看过一次，当时是很好奇那个疑似跟盗墓贼有牵连的少年是否真的被人胁迫拍下了那些照片，结果让他非常吃惊。

照片有十来张，脸是清清楚楚的，少年赤身**，双手被缚床头，双腿各被一人拉开，身体潮红，眼神迷散，暧昧不明的红白浊液自腿间流淌。压在他身上的人脸都未露，胯间紫黑狰狞的粗物在那少年漂亮臀间进出的特写倒是清清楚楚。还有把他翻过身俯趴在枕上，双手束在头顶，雪白臀丘被两人掰开，以供嫖客轻松顶弄的画面，在那上面，明明少年是跪趴姿势，脸也给人强行扭侧过来，对着镜头，拍下大眼睛里流下的两串晶莹泪水，和半死不活的欲潮痛楚。

关北海心中明明是很生气的，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淌了满手的鼻血。

这些照片真是……邪物啊！他快速拖选全部，右键粉碎，彻底删掉。擦干净自己的脸。检查一遍其他文件夹里确定都没有周清尧的照片了，又顺便把人事资料那里粉碎得干干净净，这才关了电脑，若无其事地走出店外。

夜浓雾重，天星璀璨。关北海慢慢走回停车位，他生怕关若飞和徐晖报复之心不死，想给周清尧提个醒，让他小心注意。电话拨出去后才意识到是半夜，谁会开机啊。

不过还没等他挂断，那头就接起来，周清尧的声音听上去还很精神。

“喂，你有事？”

关北海听到他他依然是大大咧咧的声音，不知为何就想到刚才删掉的那些照片，实在想象不出这么精神元气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一不小心又想歪了，他赶忙定了定神。

“周清尧，你小心最近徐晖找你麻烦。”

“你说那个‘恩公’？”周清尧有些诧异：“我都失忆了，他找我麻烦有什么用？而且你跟他关系不是挺好的么？这算什么？”

关北海道：“我跟他关系一般，这你就别管了。”

“你真的是关北海么？变得越来越不认识了。”周清尧在那头笑道：“不是大半夜喝醉酒了拿我消遣吧？”

“你听我声音像是喝醉酒的吗？”关北海有些生气，他这边心急如焚又是威胁经理又是费力删照片，居然被周清尧说他是消遣的。

“不像，但是这个时间，你觉得很正常？除了我这种在医院睡了一天，精神抖索的人失眠，你怎么也大半夜性质这么高？”

“我自然有我的事，你在医院？”关北海想起来了，从黔西那边回来，周清尧就去医院里诊断身上那个奇怪的枫叶纹身，他忙着写简报，也不知结果如何，问道：“怎样？”

周清尧道：“我三天跑了三家甲A医院，两家没招，第三家家白天刚弄了个专家会诊，说是什么放射性灼伤，还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也没治疗手段，只能先给试着输液，看能不能消下去。”

“放射性灼伤？疼吗？”

“就是因为一点也不疼，而且好奇怪，用刀刮了点皮下来，愈合后纹身又长出来了，根本去不掉。”

“你怎么刮自己的皮呢。”关北海道：“好好休养。叫你住院就住院，我过两天来看你。”

周清尧抗议：“我才不住院呢，一天就好几千，贵死了。我明天就出去。反正又没发现危险。”

“再观察几天。”关北海坚持：“医药费学校不是能报么？”

周清尧摇头：“学校只能报医药费，设备费报不了啊。他们还想用什么先进的X探测，还想把我塞进什么治疗舱，那些都好几万呐乖乖，我才没那么多钱呢。”

“还是检查一下，钱我出。”关北海语气笃定道：“不要有闪失。你乖乖住着。”

周清尧自然没必要拒绝便宜的金主。乐道：“那就有劳你了，大教授。”

关北海挂断电话，其实他并不是不想把照片的事说出，但是那样势必会牵扯到他和弟弟的恩怨，解释起来太麻烦。还是有空了再慢慢告诉周清尧。

他疲惫地开车回家重新入睡，却不知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风暴是从关若飞第二天来店里正式接管时开始的。最先遭受无妄之灾的就是可怜的经理。

“你个蠢货！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关若飞暴躁地把桌上茶杯砸到地下。

今早他听完汇报，知道了有个牛郎居然绑了关北海，撕了卖身契和欠条，简直怒不可遏。正好这时候徐晖打电话过来抱怨周清尧的事，关若飞简直觉得自己的面子跌倒了泥水里。当即就跟徐晖合计，一定要把周清尧这个胆大妄为的小混蛋狠狠教训一顿。

但是之后关若飞从中央电脑里却调不出任何周清尧的资料，就连经理明明说有逼着他接客的照片，居然都找不到。审问完毕，才知道昨天半夜关北海来过了。

办公室没有监控录像。关若飞并不知道关北海昨晚来干嘛，如果真是他删的，那也太奇怪了。那人明明绑架了他，难道自家大哥有斯尔摩综合症吗？如果关北海不是来删照片的，半夜三更是来干嘛？盗取资料？这只是关若飞手上一个小店，对他也没用啊。但是不管怎么说，经理无视他的命令，放关北海进去，让他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质疑，和周清尧那事再搅合一起，火上浇油，恨不得立刻炒他鱿鱼！

不提这边，周清尧白天在医院里被各种检测仪器摆弄，却也没检查出什么异常。那个枫叶斑纹像是自然的皮肤，只是细胞表皮都是红色，专家对这种精确到细胞级的现象非常吃惊，就是因为太契合了，才这么不正常。但是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危害。就暂时赦免了周清尧。

回病房时周清尧并未感到异样，病房里只有他一人，等护士走后，他吃惊地看到推门进来一人，长身风衣，神色冰冷，却带着嗜血的兴奋。

“徐晖！”

周清尧心道昨天关北海才提醒，今天这家伙就找到他了，实在太效率。他却不知道其实徐晖从吃饭那天之后就一直在找他。只是周清尧当天就被暗金门劫到贵州，下斗快一周才回来。学校那边自然是找不到他的。

但是架不住徐晖手下小弟多，周清尧回北京后，也少不得跟学校请假报备，所以室友也知道了。找到医院后要报销医药费，回学校那边，有心人找他室友多打听，也就知道了他在哪个医院。既然知道了医院，找出住院的周清尧自然是小菜一碟。

“怎么？不想见我？”

周清尧偷偷把手上输液的针管拔了。一拳砸在医院的叫铃上，顿时声音尖利地响起来。催着医生护士赶过来。

“你就是这样招待我的吗？”徐晖冷笑一声，走近周清尧，周清尧已经从床上跳下来，一步步后退。却见徐晖慢条斯理从怀里拿出了手枪，举在空中指着他的头。

有闻声而来的护士走到门口，却被景象吓得尖叫起来。

“报警啊！”周清尧吼道，和徐晖怒目而视：“他是黑社会！”

“对！”徐晖一把捞过周清尧的领子，用胳膊弯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枪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转过身对堵在门口的医生护士道：“我就是黑社会，不想死就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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