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曜的父亲想把那个女孩找来，让她亲眼看着冷曜此刻的样子，只是被冷曜制止了。他说如果可以，他宁愿她觉得自己死了，这样她会不再顾忌自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会记住他，曾经那个为她冒险两次的他……

第二日，冷曜便成了医院，他看着镜子中精致却少了一丝锐利的面孔。苦涩的一笑，这样的自己，她还会不会认得？

在前往战场的前一个星期，冷曜来到了她的国家，他想再看看她。带着这张她认不出的脸，在心里诉说对她的思念。

他找到她的住处，却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门口，眼神望向远方有些许的忧伤。

他迟疑着上前与她搭讪，用曾经少有的笑容。他看着她那张原本灿烂笑容如今却多了一丝保留。看着曾经的她嚣张跋扈，如今面对自己这个“陌生人”都多了些许温和。

他问她，再等什么。

她微笑着说再等他回来。

少年温润的某上染上些许悲伤，却并不言语，仍旧笑的令人舒心。

她说她不信他死了，可是如今即便他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他，不是么？

他不知道该喜该悲，直到高胤圣走到他身前牵起她的手。他看着两个好看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苦涩一笑。想起方才的高胤圣对自己礼貌的点头，他垂首，或许他们都长大了，变得更加懂得人情世故。多了些许谦卑也多了一份疏离、

他每天都来这里等他，有的时候甚至要等上一两个小时。

叶小兮问他在等什么，他说他什么都没等，只是在寄托一份思念。

叶小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继续凝视远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他唇角的笑更加苦涩，她能这样等他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总之，绝不可能是一辈子。而冷曜也不奢望能是一辈子，他只是想在这个星期把对她的思念全部留在这里，然后，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我们可能彼此过的不好，但是至少，你身边有你爱的人陪伴，再苦也不会比我的苦。

冷要带着这个想法回到了自己的国家，随着硝烟战火，消失在弥漫的土地上，他拿着枪眼神残忍而又谨慎。他是个很有军事天赋的人，他昂着头，冲到最前线，他并没有开枪打那个人的心脏，而是怒吼着爆了他的头，随后夺过一旁士兵的冲锋枪朝着他的身体不停的扫射，身体血肉横飞，直到子弹打完他才跪倒地上，失声痛哭。

冷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为了母亲，还是父亲；是因为仇恨，还是终于解脱；是为了叶小兮，还是距离……

冷曜的父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昂起头看着天空，眼眶湿润。他知道，在战争的前一天冷曜知道了叶小兮要订婚的消息，也是在前一天，他这十几年来死一次开口，叫了他爸……

“我允许你回去，那个女孩在的地方你根本放不下。”拾起地上的枪，冷曜的父亲屈身与他对视，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冷曜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