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
作者:燕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70

( 请牢记 ) ( 请牢记 )这位夫人是赵王最宠爱如姬,她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赵相如却笑了,无声无息。

那妇人见王后不怒反笑,一时震在那里,不知要说什么。

赵相如想着自己原先势力单薄,只能低调做人,搏个贤名以求自保,现在赵王命在旦夕,王权更迭就在眼前,自己必须亮出自己的獠牙,才能有效地控制住所有的人。她不怒自威道:“我是一国王后,谁给你的权力,敢这样同我说话?!”

呵斥的声音不大,却沉稳威严,如姬心中虽然开始害怕,但面上仍是不服管教的样子,毕竟这两年来王后甚少留在宫中,赵王对她多有宠爱,她也一直以女主人自居。听说王后柔弱好欺,她便想趁这机会试探一二,若是真如传闻所言,到时王后也就是个空架子,自己可以横行后宫了。

只是事与愿违……

“大王只是病重,还未驾崩,你便存心诅咒他与齐桓公一样的下场。诅咒大王,诬蔑太子,你是何居心?!”

赵相如连番质问气势不减,将如姬逼得步步后退,背部一下撞在墙上。

“来人!”

听到室内动静,从门外赶忙进来两名内侍。

“如姬诅咒大王,藐视本宫,诬蔑太子,将她拖出去杖毙,以儆效尤!”

如姬吓了一跳,冲到赵王床前哭天抢地:“大王,您睁开眼看看呐,您还没驾崩,王后就迫不及待要杀臣妾了!大王——”

一旁两名内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半天没有动作。

赵相如知道自己不常在宫中,对宫人的掌控不力,却未料到连一个命令都无人执行,小小内侍竟敢观望不前。

他们的想法赵相如也能猜测一二,不过是见多了如姬受宠,不愿得罪,也可能是曾受过恩惠,攀过交情,只是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赵相如冷笑出声:“很好!”现如今她的话都不放在眼里,果然这宫内的人都靠不住,幸好她准备充分。她击掌两声,门外四条身影鱼贯而入,正是狼军,为首的是骑兵营的寿春。

“王后,有何吩咐?”寿春虽然魁梧,但长期以来狼军的训练使他动作敏捷,进来时竟未发出一丝声响,抱拳对赵相如道,神态恭敬。

赵相如看着他们眼神略一闪过的温柔,问道:“你们队剩下的人呢?”

“都在门外听候王后吩咐。”

赵相如灿然一笑道:“很好,”她扫了一眼两名一直低着头的内侍道,“将这二人拖到宫门外枭首示众。”

二人听完一愣,不知王后为何要处置他们,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不断磕头道“王后——王后饶……”话还未说完,就被寿春一捂嘴巴,像拖狗似的拖了出去。

“来人——”赵相如又唤了一声,这次进来的两个内侍小心翼翼,身子躬得越发恭敬,衣服也抖动得厉害。

“将如姬拖去出,杖毙。”赵相如的语调淡的不能再淡,但是这两名内侍却听得胆寒。刚刚被拖出去的内侍他们不是没看见,虽然如姬之前给了他们不少好处,但是眼前这宫中是谁当家,不听从王后的下场是什么,他们不会不知道,于是赶紧走到赵王床边,捂住如姬的嘴,将哭闹挣扎的她拖了出去。

赵相如特地点了一名狼军士兵道:“出去监督行刑,别让他们玩花样。”

那人领命而去。

太子看着赵相如发号施令,并未出声,心中思忖着这女人杀伐果断,很有些手段,难怪驾驭军队游刃有余。

处理完后,赵相如回身看了一会儿赵王道:“你父王如何了?”

太子哽咽道:“仍未醒来。”

赵相如命人去请巫医来看。

巫医还未来,刚刚出去督刑的士兵回来禀道:“回王后的话,那女人死了。”

“尸首就丢在宫门口,看谁还敢放肆!”

“诺。”

正在此时,床上的赵王突然醒转过来,他不过才三十多岁,却已是发疏齿缺,眼睛浑浊,毫无生气,仿佛一个。未过几日,赵王下诏,册封廉颇为信平君,晋升缪贤为上卿,赵奢为将军,庞澈为王宫卫尉,范矩、剧辛、王奂晋国尉,蔺羊、褒成、许历晋都尉,狼军正式纳入赵**队编制。

不用想,这些诏令出自何人授意,众人都对太后感恩戴德而越发忠心耿耿。只是如此大规模的晋升,还是引起了一些朝臣贵族的非议。长眼的都看得出来,这些晋升当中,只有缪贤一人是文臣,且他并未有何傲人功绩,竟被拜为上卿,无非因他是王后亲信的缘故。而剩余的晋升都是武将,如此规模、比例自赵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令人不由咋舌。

只是这些话都被赵相如当做耳边风了。

无用的文臣不过是会吃饭的废物,养着就行了,没必要把他们的话当回事,无数历史证明,只要自己牢牢掌握住军队,那么自己就是这个国家的实际统治者。

陡然失去了上面压制的王权,就仿佛一个被锁在柜子中缩手缩脚做事的人被从中解放出来,举手投足都分外自由,不受拘束。

赵相如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权利,略有些不知所措。赵国目前的状况在她看来迫切需要改变的有许多,当真是内忧外患。先攘外还是先安内?安内是攘外的基础,可是若只埋头改革安内,其他国家尤其是秦国的发展速度明显快于赵国,到时秦国坐大,再收拾就难了。

庞澈只在军事上精通,这些涉及政治和七国全局的事情他全然不通,赵相如一时半会儿连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不禁头大如牛。

正巧这时小春来报,各国来吊唁赵惠文王并恭贺新君的使者到了,赵王正在朝上接受各国贺礼,请太后亲往。

殿外春寒料峭,殿内一派祥和。

新王义坐在他父王曾经坐过的地方,看着阶下陛见的群臣和各国使臣。冕旒密密地垂下,丝毫不见晃动,十五岁君王的面庞被掩在后面,教人看不出神情。

各国的使者名为恭贺,实则是来一探虚实。

“太后驾到——”内侍喊得格外卖力,声音高亢而富有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