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作者:龙猫zz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536

一夜缱绻,被翻红浪。开 心 文 学

当第一缕阳光直射入窗时,夏东篱仍旧沉沉而眠,身旁的九皇子轻轻推他,口中轻轻道:“东篱,该起床了。”

夏东篱不情愿的哼唧几声,揉了揉没睡醒的眼睛,将将起身,“嘶”了一声,随即摔倒床上。夏东篱扶着自个儿酸软的腰肢,龇着一口白牙,不忿地照着九皇子挥出一拳,嗔怪道:“也不知道轻点。”

九皇子就势攥住挥来的拳头,低头闷笑两声,道:“唔,那下次……换你在上面,可好?”

夏东篱龇牙的动作一僵,嘴角抽搐,干笑两声,道:“呵呵,再说吧。”

九皇子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默默起身下床,披了件长袍,势要离开。

“喂,你去哪儿?”

九皇子转头微微一笑,道:“是谁昨天说身子黏糊糊的难受?我这便命人抬桶水来。”

言罢,推门离去。

夏东篱脸上挂着淡淡的幸福的微笑,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眼,假寐一会儿。

于是,一个早起做事,一个懒床睡觉,倒也不错。

夏东篱将将有些睡意,便听见身后一声轻轻的闷响,接着裹在身子的被子被掀起一角,一个微凉的身子拱了进来。

夏东篱含糊道:“你不起床么?”

“再陪你躺一会儿……”

夏东篱往背后人怀里缩了缩,又陷入梦乡。

九皇子看着怀里的夏东篱,觉得有些好笑,心中不禁思量:这么快又睡着了?想来是昨天的累的很了……啧啧,身子这般经不起疼爱,以后该如何是好呢~~

心中想着,双手不老实的往夏东篱身上一阵抚摸,一番揩油后,不由心中微痒难耐,赶紧将安禄山之爪收回来,强稳心神,小声嗔怪道:“暂且饶了你这一回,下次……”

外头小厮抬来热水,乖觉地放在门口,便悄然退下。

九皇子将一切收拾妥当,把夏东篱喊醒,然后抱着睡眼惺忪的某人走向浴桶,轻轻将其放进温水中。

夏东篱趴在浴桶边沿儿舒服的直哼哼。

九皇子站在旁边开始宽衣解带。

夏东篱见状,翻了个白眼儿,讽刺道:“你省省吧!脱这么早做什么?等我洗完以后,你再洗吧。”

九皇子故作诧异:“凭什么?热水是我准备的,本宫还想与卿共浴呢~~”

夏东篱嗤了一声,道:“若是一起洗,就你那性子,你能忍得住?我腰酸的厉害,累的要死,况且,一会儿便要起程了,你当真舍得让我病怏怏的起程回京?”

“唔,小东篱,你是在变相的夸奖我么?”

“……”

夏东篱气的咬牙,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只是,此刻的夏东篱实在没有心力去骂人,不得已最后一叹,无奈道:“刘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唔,这个借口你昨晚就说过了,再说……你最后还不是一样觉得很舒服?”

“……”

夏东篱倏然起身,一掌拍在水面,溅起一片水花,但见他怒目圆睁,恨道:“刘钊!你还敢说!昨晚我都被你做晕过去了,你还好意思说?!”

九皇子闻言,怔了怔,然后闷笑几声,脸上似笑非笑,拿着一双暧昧悱恻的凤眸觑着夏东篱。

夏东篱醒过神来,哀呼一声,趴在桶沿儿,开始装死。

九皇子趁机迈进浴桶里,看着眼前装死的某人,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真的?”

“好了好了,快点洗洗吧,你不是嚷着腰酸难受么,那我帮你洗洗?”

“……”

两人笑闹一阵,终于洗刷干净,夏东篱昨晚穿的那件贴身小衣因某些可说与不可说的因素导致面目全非无法再穿,不得已让九皇子从行李中拿出新的一件穿上。

若问夏东篱为什么不亲自去拿?因为他不像九皇子那般不要脸,实在是不好意思赤|身裸|体的堂而皇之的在某位无耻流氓面前逛荡。

九皇子笑着去拿衣裳,不经意间一瞟,发现自己来时穿着的那件青色暗花纹的衣袍压在箱底,不禁一怔,心中似酸似甜,眼里亦是发酸。

原来他并不是逢场作戏,也不是敷衍安慰我。

自己穿过的一件旧衣,他尚且珍惜,何况是自己的一颗真心呢?

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回应里,九皇子一直觉得有些不真实。其实,这件事里委实透着一股子邪气和不正常。

首先,九皇子来此的前两天内,夏东篱对之不冷不热,即便是被强吻了、同塌而眠,夏东篱虽是有些气愤,但终究是一幅无所谓的姿态。既不吵,也不闹,装作一幅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形,也不来回应这份呼之欲出的表白。

其次,孟南山来后,九皇子与其争吵,于是,发生了夏东篱强吻九皇子以表白心意的一幕。夏东篱固然怕九皇子寒心、不再理他,但是,若不是孟南山猝然出现,夏东篱也不会这么快的面对现实。与其说,夏东篱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如说是借了九皇子的由头,并对孟南山表现出“我恋爱了,我很好”的姿态。

最后,夏东篱与九皇子相处日久,生出一些情意自然是在所难免。九皇子此次出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征战沙场,生死未卜。为了弥补九皇子的遗憾、或是让他心安,可以说夏东篱选择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在被表达的当晚,在关系确定的当晚,便主动地与之放生的了关系。其实,这么做难免有些操之过急的感觉。即便是捧出一颗真心来,也难逃假意承欢之感。九皇子从小身处权利中心,又是个心机极深、聪明敏锐之人,这些落在他的眼里,虽是嘴上不说,心中难免会疑上一疑。

可是,如今,在箱底的一角里,九皇子的一颗心落到尘埃里,温热的泪水浇灌下,一颗爱情的种子在心中发了芽,抽出嫩绿的根茎,终有一天,会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层层密密、蓁蓁叶叶地布满整颗心。

终于收拾妥当。

夏东篱穿着家常衣衫,微微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马车,顿时有些无语。

马春峰在旁边挤眉弄眼,一幅欲说还休的形容。

谢兰亭面无表情,穿着一身短打劲装,别有一番英雄威武气概。

九皇子望着夏东篱,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夏东篱见他毫不遮掩的流露情意,很是不耐,心中不禁纳闷:怎么洗了澡,就跟换了人似的,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的,真让人肉紧,难不成方才洗澡时淹了水,把眼珠泡成这样?

夏东篱无语望天,同时不着痕迹的往周围扫了好几遍,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惜,从始至终都没有找到。

夏东篱心中微微自嘲,果然是自己自以为是,想着他昨天的表现,还以为他待自己会不同以往,可惜,他依旧是那个无关痛痒的样子,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夏东篱自嘲地一笑,目光流转,望着九皇子,不由地觉得一阵心安,对着他释然一笑,道:“我这便要走了,你们好生照顾自己。咱们京城再见。”

说完,拱手一礼,权作告别。

马春峰亦是笑呵呵的回礼,一勾夏东篱的双肩,将自己挂在他身上,脸上笑嘻嘻道:“你回京告诉我家老爷子,他最不成器的小子誓要争得几分军功回来,给他老人家长长脸!”

夏东篱被他猛地勾住双肩,不禁一怔,扯着嘴皮子道:“那是自然。”

夏东篱下意识望向九皇子,原以为他会吃醋,不成想依旧是一幅和颜悦色的模样,真让人啧啧称奇。

几人说笑一番,最后夏东篱扭头对九皇子道:“你可以什么话说?”

九皇子脸上带笑,眼里一片温暖之意,走近夏东篱,立在他咫尺之遥的地方,道:“你乖乖等我回来。”

夏东篱微侧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回答道:“好!”

言罢,再不多言,跳上马车,一掀门帘儿,躲了进去。

良久,但听车外九皇子道:“兰亭,出发吧。”

自此后,夏东篱再没有掀开帘子,看诸位一眼。因为他不认为这会是最后的永别,以后,肯定会有机会再次相见……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车轮辘辘,缓缓而行。

直到一行人马消失在地平线,马春峰与九皇子才收回视线,弥散周遭的淡淡的离别,被愈来愈烈的阳光照散,烈日当头,九皇子立在灼灼日光下,豪气万丈,言道:“春峰,陪本宫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吧!”

马春峰依旧是往常嬉笑模样,只是轻轻道了一个字:“好!”

车马已经驶出十里。

马车里,夏东篱倚在车窗旁,有些心绪不宁。

方才马春峰突兀的与自己勾肩搭背,借机塞给自己一个纸团儿。如今,那纸团儿依旧藏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曾展开阅读。

夏东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虽不知这纸团究竟是谁给的,但是,在自己的心底已然隐约有了答案。那个答案不言而喻,昭然若揭。

孟南山。

不要问夏东篱为什么知道是孟南山,他就是知道,那是一种直觉,根本不用验证什么,你就是知道,答案肯定就是他。

只是,夏东篱此刻拳握着一种希望,却不敢去验证。自己一心期盼着他能说些什么,表明他是在乎我的;同时又希望他什么也不说,如此便可与他断的清楚利索。

如此矛盾纠结,让夏东篱不知该怎么办。

直到那薄薄的纸张被手心里的汗水沁湿,夏东篱才终于下定决心去面对。在确定身旁不会有人看见后,夏东篱这才微颤着手指.xzsj8.将纸团展开,于是,一条窄长的纸条印入眼帘。

但见微黄的信纸上,墨郁字隽,不过寥寥八个字: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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