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小试锋芒铩羽归
作者:田盛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874

由于田羽的山东镇第一次使用迫击炮打击城中的流寇,使流寇的损失非常大,而且更重要的是迫击炮的威力影响了流寇的士气,同时给闯王等流寇高层的心里留下了阴影。牛金星听到老神仙说弹片之伤到了夏天会对兵士影响更大,牛金星便改变了原来的主意,准备变更原来商议好的计划,闯王听到牛金星说要改变计划,不由忙问说:“启东,难道有什么好的办法?”

牛金星摇了摇头,不无担忧的说:“山东镇以前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武器,估计是新弄来的武器,这种武器对于密集的人群来说杀伤要比火铳等火器还要大得多,而且我们突围,需要携带大量的物资辎重,而且为了避免被对方各个击破,因此队形一定会非常密集,这样的话,山东镇的这种武器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从今天的战事看来,我估计山东镇这次之所以攻击这么短的时间,八成是在试验这种武器的威力,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趁着山东镇还没有大量装备这种武器的时候突围。”

牛金星的话在闯王他们中间引起了共鸣,闯王思考了一下,朝着牛金星等人说:“启东的话不错,看来我们不能在等下去了,一旦山东镇大量装备了这种武器恐怕对我们的威胁会更大。”

宋献策叹了一口气说:“本来还想着将山东镇这块硬骨头扔给张献忠去啃,现在看来只有我们自己去应付了。”

牛金星点头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现在应该多派细作到山东镇,打探一下,看看这种武器到底是什么,再打探一下山东镇是否还在大量装备这种武器,一旦山东镇还要装备大量这种武器,我们突围就宜早不宜晚。”

李岩想了想说:“咱们能不能在等几天,看看张献忠那边有什么动向,万一张献忠接到闯王的信真的挥军北上呢?”

牛金星闻言笑了一下说:“当然咱们也不能太着急。一方面派细作打探山东镇的动向,一方面等候张献忠那边的回话,咱们再根据情况定夺究竟什么时候突围,不过即便张献忠那边不回话。或者张献忠不来河南,我们十天之内准备突围。要是张献忠来,那么我们就再等一等。”

闯王沉思了半响,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叹了口气说:“早知道田羽给咱们带来那么大的麻烦,当日在潼关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他。”

刘宗敏等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当日闯王已经辨别出田羽是使诈送信,不过为了安稳孙传廷、洪承畴等人的心,闯王才故意将田羽放走。田羽放走以后。还是被官军识破了自己地意图,致使闯王遭遇到了最大的失败,仅以十八骑败走商洛,就连闯王的侄儿李过也在这场战役中死于田羽之手。经过一年多的惨淡经营,终于东山再起。没有想到最大地威胁还是田羽。

闯王的话使场面沉寂了下来,良久刘宗敏才打破沉默说:“想当年南原败后。咱们的日子过得多难,不还是让咱们挺过来了吗。现在咱们有二十万大军在手,怕他田羽作甚。实在不行,我带一队兵马保护大家突围,我让田羽尝尝咱们老八营的厉害。”

张鼐闻言不由大声说:“总哨,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心中一直憋着这口气呢。”

闯王摆了摆手说:“即便突围。我们也不能分头行动。咱们二十万大军一起出城。他田羽就是再有能耐。以四五万大军能奈何得了咱们二十万大军。”

牛金星很赞同闯王地观点。笑着说:“他田羽地胃口再大。二十万大军也得撑破他地胃口。我倒是觉得主动权现在在咱们地手里。现在只是为了避免损失实力才不和田羽一战。要是真地打起来。咱们闯营二十万大军还能怕了他山东镇。”

闯王似乎想起来什么似地。朝着刘芳亮问:“今天山东镇一共有多少这种新式地武器?”

刘芳亮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然后估计着说:“大约二百多。不到三百地样子吧。”

闯王当时也看了一下。觉得这个数目和自己心中估算地差不多。而且刘芳亮比自己估算地还要多一些。然后闯王又问:“那个黑糊糊地东西一共打上来多少?”

刘芳亮当时一直顾着指挥兵士。对这个事情倒是没有上心。被闯王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了。宋献策看到刘芳亮地样子。知道刘芳亮恐怕是没有注意。虽然宋献策是提前下城地。但是他一直数着爆炸地次数。因此朝着闯王说:“对方一共齐射了五次。这个我数过。要是按照芳亮地说法。那就是打了一千多不到两千那个铁片弹丸。”

闯王闻言有些不解的说:“这个武器既然威力这么大,山东镇为什么只打了这么点呢?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说法?”其实闯王并不知道这个炮弹地造价,虽然迫击炮的威力非常大,但是造价也非常高,不说迫击炮本身的造价,就是炮弹价格也是不菲,算上里面的无烟炸药,加上外面的弹壳,还有延时引信,工钱等,一枚迫击炮的炮弹足足花费了田羽近两钱银子。今天一共齐射了五次,二百门迫击炮一共发射了一千枚炮弹,这些炮弹足足价值二百两银子啊。山东镇众将听说迫击炮这么昂贵,都觉得有这些钱不如多养些兵士,但是田羽觉得士兵的性命是最重要的,而且银子花出去还可以赚回来,兵士的命丢了,那可就再也买不回来了。而且田羽经常用美国的战斧巡航导弹安慰自己,美国打伊拉克的时候,发射了上千枚战斧巡航导弹,一枚就是四百万美元啊,战争就得花大价钱。田羽现在因为有了海贸和唐仙贸易公司,银子还不是很愁,但是他早就开始另寻赚钱的方式了,作为穿越者,知道强大的军力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没有强大的经济支持。山东镇早晚会没落的。就说现在的大明吧,之所以落入到这个地步,还不是没有钱闹得,万历的三大征虽然听起来振奋人心。但是也花光了国库,使富裕的大明过上了穷日子,到了天启时代,阉党为祸。不但没有缓解大明地财政危机,反倒是雪上加霜,再加上吏治不靖,官员上下其手,不顾百姓死活。中饱私囊,这才使得国内烽烟四起,流寇横行。到了崇祯初的时候,天灾频仍。关外鞑子又开始闹事,崇祯为了攘外安内不得以再加边饷。致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最终不得不走上造反的道路。而崇祯为了扑灭义军,再加剿饷、练饷。本来想着用这一大笔钱豢养更多的军队,消灭流寇。不想这种涸泽而渔地办法,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更是助加了流寇的实力,而且加上将官的克扣,使得许多兵士哗变,加入到了流寇的队伍中,致使大明地财政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饷越来越多,流寇也越来越多,直到财政不足以支付这个庞大的军事机器,最终落得个亡国自缢的下场。田羽算了一下,自己的唐仙贸易公司和海贸一年的收入不过一百多万两,加上朝廷拨付地军饷也就是近二百万两的样子,而自己却养了六万一千的大军,还有五千多的“暗”字营兵士,六万一千大军光粮饷就已经高达一百四五十万,这还不算兵士阵亡抚恤银两,而五千多“暗”字营兵士地消耗更大,一年的经费已经高达三十万两,还有一机、二机厂地成本和工资,也是一大重头,因此现在田羽已经入不敷出,要不是有海贸的周转银两,恐怕山东镇早就关不出去饷了。而且今年之所以有这么多地进项,还是因为大众车的代理权卖出去几十万两,明年可就没有这笔进项了,恐怕山东镇地收入会回落到一百五十万两的样子,到那时田羽可就得有大约一百万两地窟窿,因此田羽现在也不得不缩紧银根,要是搁以前,五千枚炮弹非得一次性打出去不可,反正是想着打击流寇的士气,不如来个大的。不过最后田羽还是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的案头已经摆上了几封书信,都是要钱的。二机厂主事邢佳超来信告诉田羽二机厂铁矿石马上告罄,制造火药的原料也存货不多,需要大量购买,这又需要几万两银子。而章学宇也来信告诉田羽,开始他们为一机厂和二机厂购买了大量原料,因为一机厂和二机厂没有现银,最后经田羽同意一机厂和二机厂算是赊账,但是现在章学宇那边购买丝绸等商品的钱都已经没有了,希望田羽能够拨出一部分,这大约又得十几万两。还有造船厂,虽然有了朝鲜的免费木料,但是许多原料也需要购买,因此又需要几万两,还有“暗”字营因为在大清那里发展网络,也需要大量的银子,白同波已经来信几次提起这件事情了,还有……最后田羽算了一下,要是将这些人的要求全部满足,足足得需要近八十万两现银,现在田羽手头上只有二十多万两,而且这些钱是准备用来关饷的。田羽这几天为了银子的事情愁坏了,日本寻矿的事情是有了着落,但是寻到的矿产只有一处,还是铜矿,一时之间也帮不上田羽什么,甚至还需要田羽投资开采,章学宇那边因为没有钱购买货物,而朝鲜提供的毛皮、人参在南洋销售的很不理想,最后章学宇不得已之下干起了纯海盗生涯,海盗虽然是无本的买卖,但是这个东西也没有保障,有的时候遇到肥羊大赚一笔,有的时候在海上漂泊数月也不开买卖,因此田羽也指望不上,想来想去,最后田羽将目光投向了城中的闯王。福王府富甲天下,闯王这次攻破洛阳,一定没有少捞银子,只要击败闯王就可以暂解燃眉之急了。不过要想击败闯王,将闯王的钱财据为己有,目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福王世子,福王世子自从被神圣骑士团救回之后,一直滞留在山东镇军中,其实福王世子的想法田羽也了解,那就是等待自己击败闯贼,还藩洛阳,当然福王世子也没有忘了福王府的金银珠宝。

田羽已经几次和福王世子讲过兵凶战危,让福王世子先往他处避难,没有想到福王世子自从看到了山东镇军士之强,已经打定主意赖在山东镇。一方面可以就近催促田羽进兵,一方面也打着闯王劫掠财宝的主意。如果福王世子留在山东镇,那么田羽的小打算不说落空,到时候也会增加难度。因此田羽再次找到福王世子。

福王世子正在和一些田羽划拨过来的侍卫闲磕牙,听到田羽来访,连忙请进田羽。田羽也不和福王世子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殿下。张献忠攻破襄阳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吧。”

福王世子闻言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消息我前几日就已经知道了,没有想到不止李自成这股流寇壮大起来,张献忠现在也抖起来了。听说杨文弱(杨嗣昌)已经病死于荆州了,杨文弱这么一死,湖广再无人能与张献忠争锋了,自太祖开国二百多年以来。还没有藩王被流寇所杀的事情发生,难道……难道大明地气数真的要尽了吗?”说完愣是挤出了几滴泪水。

望着福王世子那副模样。田羽心中不由腹诽了几句:“自从你来到营中之后,除了吃喝玩乐。没有干一件正事,崇祯勤政。才使得大明获得了苟延残喘的机会,要是崇祯也和你一样。大明估计早就完了。”不过他面上却露出一丝悲容,叹气说:“湖广与河南交界,张献忠素来与闯贼有联系,现在就怕张献忠挥军北上,一旦贼兵北来,恐怕以山东镇一镇之力,难以抵挡。”

福王世子闻言不由啊了一声,带着一丝恐惧的表情看着田羽:“田大人,你说张献忠有可能入豫?”

田羽点了点头,指着外面地洛阳城说:“闯贼数月没有动静,最近突然蠢蠢欲动,恐怕是已经和张献忠搭上了联系,不然闯贼何至如此。”

福王世子一听急了,他担心一旦张献忠入豫,到时候田羽会弃洛阳而走,到那时自己还藩洛阳的美梦成空,因此忙说:“田大人,这可怎么办?”

田羽皱着眉头,朝着福王世子沉重的说:“一旦张献忠入豫,恐怕山东镇只好退回山东了。”

福王世子惊讶的说:“难道就不打洛阳了吗?”

田羽摇头说:“如果张献忠入豫,没有其他军镇帮助地话,别说攻打洛阳了,就是山东镇不退,恐怕也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殿下,你也知道洛阳城有大军二十多万,而我们山东镇加上陈副将也不过四万出头,如何与敌一较长短。”

福王世子如何不知道这个情况,只是他心中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还有左帅呢吗?”

田羽冷哼了一声,忿忿的说:“你还提左良玉呢,要不是他不听调遣,张献忠恐怕现在还困在巴蜀之间,殿下,你就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左良玉身上了。”

最后一丝希望被田羽打破,福王世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椅子之上,唉声叹气起来,良久才抬起头来对田羽说:“那么田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田羽咬了一下下唇,看着福王世子说:“山东镇现在不能退,圣上已经有严旨,要山东镇消灭闯贼与洛阳,只能看情况了。一旦张献忠入豫,山东镇恐怕会落入流寇重围,到那时山东镇能不能冲出去就看老天保佑了。但是殿下,你要考虑一下你自身的安危,我建议你现在赶紧北行。”

福王世子听到田羽这么一说,心中也害怕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还藩洛阳,什么金银财宝,只想着能够逃出升天,不过他想了良久也没有想好逃亡哪里,慨然叹气说:“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朱家子孙存身之地,可叹。”

来之前田羽已经想好了说辞,看到福王世子这个样子,知道他已经生了去意,因此说:“殿下,何出此言,现在流寇只不过在湖广、河南势大,往北都还在咱们大明控制之下。我看你可以去开封,求助周王。不过张献忠一旦入豫,开封也不安全,这样地话,你可以过黄河,去寻潞王的帮助。”

福王世子闻言精神一振。带着笑意说:“不错,小时候我曾经数次见过潞王,潞王对我也非常好,这次遇难。潞王一定会相助于我。”

田羽这次来就是为了送走福王世子这个神仙,听到福王世子这么一说,连忙接话说:“现在趁着张献忠还没有北来,殿下应该早做打算。”

福王世子既然打定了去寻潞王的帮助。早已去心如箭,他朝着田羽说:“田大人,寡人明日上路如何。”

田羽一听,心中狂喜,不过他脸上还做出一副惭愧的样子说:“田某无能。本来想着全歼闯贼为福王报仇,使殿下还藩洛阳,不想现在形势急转直下,不能攻破洛阳。实在惭愧。”

福王世子来到山东镇之后,山东镇一直待如上宾。福王世子非常感激,现在又看到田羽自责。不由忙说:“田大人不必如此,这都是气数使然。如果杨文弱没有死,洛阳早晚会夺回来地。寡人之所以留在山东镇就是等着这一天,谁能想到困据巴蜀的张献忠能打回湖广呢。”

既然打发了福王世子,田羽暗自高兴地返回帅帐,和谋士们一商量,既然做好人,那么好人就做到底,田羽特地包了一千两银子于当晚派王跃鹏送到了福王世子那里,而且告诉福王世子田羽已经打算派五百骑兵护送他北上。福王世子非常感动,连呼田羽乃大明栋梁,自己不敢或忘。

孙传廷听说福王世子要走,不由大感意外,他根本就不知道福王世子之所以走是田羽之计。不过他一琢磨,放个爷爷在营中,还需要大量的兵士护卫,还不如早早离开呢,因此他送给了福王世子一百两程仪,与田羽一起将福王世子送出十里。田羽果然没有食言,派了一名叫高紫轩地游击率领五百铁卫营兵士护送福王世子北上。

福王世子走后不久,田羽大营来了一个叫花子一般地人来寻福王世子,田羽连忙将这个人请了进来。田羽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身上穿地是普通百姓的服装,不过早已破烂不堪,脏地已经看不出本色,头发凌乱如鸡窝,双眼深陷,已经瘦地皮包骨头,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到。田羽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寻找福王世子所为何事。”

那个人伏地不由大哭,悲恸之声动于腑脏,犹如旷寥空夜中受伤了的狼嚎。田羽连忙示意王跃鹏将他扶起,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其中必有故事,因此又问道:“你这是……”

那个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之处,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大人,小人曹允诚,本是福王世子身边的护卫,后来流寇追得紧,福王世子的马又摔断了腿,小人便将自己地坐骑让给了福王世子,自己逃入深山老林中,因为怕流寇追杀,小人在深山中迷了路,靠着吃树皮,喝脏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出了深山,一路打听,听说世子被田总兵所救,特来投奔,不想世子他竟然离开了。”

田羽看了那个人一眼,然后说:“你说你是福王世子身边的侍卫,如何证明?”

曹允诚哆哆嗦嗦的从破烂的衣服中掏出一块侍卫腰牌递给王跃鹏,然后说:“大人,这个是小人的腰牌,而且王府中有不少人都认得小人,你可以寻个人过来辨认一下,小人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

田羽将那块腰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虽然他没有见过福王侍卫的腰牌,不过看那个做工,不像是假的,因此朝着王跃鹏说:“跃鹏,你带着他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见我。”

过了半个时辰,曹允诚和王跃鹏一起回来了,田羽正在和谋士们研究下一步的战略,看到曹允诚换过衣服之后,果然有些武士地风范,再加上身体瘦弱,显得神采奕奕。

田羽朝着曹允诚说:“福王世子已经北上,你下一步如何打算?”

曹允诚刚才和王跃鹏聊天聊得非常投机,本来曹允诚来寻福王世子是想着自己曾经救过福王世子,讨个一官半职,可是听王跃鹏说福王世子正在落难,哪有什么官职可求,还不如投奔田羽,以他曹允诚的遭遇,未必不能混个出身,而且王跃鹏还告诉他。别看自己现在看着就是一个亲兵,其实已经是千总地职衔了,只不过他不忍离开田羽,所以田羽一直还把他当亲兵使用。曹允诚一想福王世子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他在路上也听说这个田羽非常受皇上地信任,兵强马壮,又受到王跃鹏的鼓动,因此也就动了心。听到田羽这么一问,忙回答说:“小人愿意追随大人。”

田羽看了曹允诚一眼,心中一琢磨,这个曹允诚绝对是个可以信赖地人,你想福王世子那样对待下人的人。遇到危急地情况,他不顾自己的性命,还能让马,自己现在收留他。他日后能不死命报效吗?因此田羽点头说:“你救过福王世子,现在去寻福王世子可比我这里强多了。”

曹允诚语气坚定地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铁了心想追随大人,请大人收留。”

田羽笑了一下说:“你留下来的话。可能要从最低级的兵士做起。”

曹允诚非常恳诚地说:“只要大人收留小人,小人愿做大人马前卒。”

田羽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一琢磨曹允诚曾经救过福王世子,要是将他安排成士兵。以后福王世子知道了恐怕面子上过不去,正巧王守信这几天和自己说营中缺少军官,何不趁腿搓麻绳,将他弄过去。一个日后福王世子那里也好交代,另外一个可以使曹允诚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因此他拍了拍曹允诚的肩头说:“我不用你做马前卒,现在我“信”字营缺少一个千总,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去。”

千总那可是相当于现在地尉级军官,王跃鹏跟随田羽这么多年也不过混了个千总,还在自己面前炫耀了一番,现在田羽一开口就给了自己一个千总的头衔,曹允诚激动得几乎落泪,双肩一抖一抖说不出话来。王跃鹏在旁边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笑骂着:“你狗子,一来就追上我了,还不谢大人。”

曹允诚努力的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波涛,大声说:“多谢大人,小人一定干出名堂来,不给大人丢脸。”

田羽笑着说:“好好干,山东镇都是好样地,你原来是侍卫恐怕过惯了大爷生活,到了我们山东镇可不行。”

曹允诚可以说两世为人,闻言大声说:“我连树皮、脏水都喝过了,还怕吃什么苦,请大人放心。”

田羽点了点头,转身写了一个任命,盖上了总兵的大印,让王跃鹏将曹允诚带到王守信的营中任职。王跃鹏带着曹允诚刚刚离去不久,王守信和王守礼联袂送来急报,闯贼打开了南门派出数万大军开始填埋山东镇所挖的壕沟。

田羽闻讯朝着幕僚说:“看来闯贼终于坐不住了,走,咱们看看去。”田羽赶到南门地时候,王守信和王守礼已经带着亲兵在监视着闯贼的一举一动,不过闯贼没有进攻,他们又没有田羽地命令,因此没有攻击,而是等着田羽的到来。

那么闯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闯王之说以这么做基于几点,第一点,闯王地人马从来还没有和田羽的山东镇正面对决过,山东镇地实力根本就一点概念都没有,这次出兵如果有机会,和田羽的山东镇接触一下,试一试山东镇地真正实力。第二点闯王和牛金星等人商议过后,一旦张献忠不应邀入豫,那么他们选择西门作为突破口,为什么选择西门为突破口呢,这是因为近三个月来闯王已经摸透了田羽的部署,要是从南门突围,那么面对的是强大的火器营和一营骑兵,而且东门、西门的骑兵亦能闻讯赶至,那样闯王就将面临三门的大军。而选择西门则可以避开火器营,虽然南门的骑兵营可以赶到西门,但是本门的步兵却无法及时赶到,这样闯王面对的不过一门半的兵力,虽然面对的都是骑兵,但是闯王他们认为二十万大军不可能摆脱骑兵的追击,还不如早早面对,首先击溃田羽的骑兵队伍,以免陷入被骑兵追杀之苦。田羽将兵力大部分布置在南门,就是防着他们从南门入伏牛山,闯王等人决定将计就计,做出从南门突围的架势迷惑田羽。第三点就是洛阳城外满是山东镇挖掘的壕沟。闯王等人要想突围,必须填平壕沟,这次出击也是为了演练填平壕沟的战术,基于此闯王才派出三万大军。由刘宗敏率领,一万填平壕沟,二万人则作为防御部队,防备山东镇攻击。

王守信和王守礼纷纷策马赶到田羽之前。王守信首先开口说:“大人,打不打?”

田羽仔细的看了一下对方地人马,估摸大约有二三万的规模,一小部分使用各种器械填埋壕沟,剩下的都严阵以待。笑着说:“打,当然要打。”

王守礼马上大声说:“大人,派我们骑兵营过去吧,儿郎们早就憋足了劲想和流寇打上一场了。”王守信也开口求战:“大人。自从这个燧发枪装备“信”字营,还没有打上一场呢。大人你就给我们“信”字营一个机会吧。”

田羽看到兄弟两人相争,不由笑了笑:“你们两个都上。这总行了吧。”

王守信和王守礼闻言不由相视一笑,一起朝着田羽说:“请大人下令如何收拾这帮兔崽子。”

“对方多数都是步兵。骑兵也就是个一千左右,我看以“信”字营为主。“礼”字营为辅,缓缓前进,要是对方迎战,“信”字营给我狠狠的打,“礼”字营戒备对方骑兵反击即可,不得主动冲锋。”

王守礼闻言不由急了,大声说:“大人,为什么他们为主,我们为辅,我们“礼”字营地战力可不低于他们,再说还不让主动攻击,这也算打仗吗?”

王氏兄弟和田羽都是从王家寨出来的,这两年多来一直出生入死,关系非常好,现在并不是大帐中议事,因此王守礼的话非常冲,田羽听了也丝毫不以为意,指着纵横的壕沟说:“这么多壕沟,你冲锋?你是不是嫌你们骑兵营人多了。”

王守礼急着争出兵,一时之间也没有顾及地势,闻言不由尴尬地一笑,挠着脑袋说:“着急忽略了,忽略了,那就让他们“信”字营打好了,反正闯贼也没有几天蹦了,到时候“礼”字营再收拾这帮兔崽子。”

王守信早就等不及了,传令擂鼓,“信”、“礼”两营的兵士早就一个个等着鼓声呢,一听到鼓响,纷纷冲出大营,在营前排成纵队,王守信和王守礼各回自己营中,将作战方略说了一下,挥军出击。

刘宗敏看到山东镇出击,忙令盾牌手前进,防御山东镇。“信”字营成三列横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前进,而“礼”字营则一分为二,护卫“信”字营两翼。“信”字营虽然有八千人马,但是三千人马兵器是刀枪和迫击炮,因此王守信没有带上这三千人,只带了五千使用燧发枪的兵士。大军行到距离流寇一百步的地方停住,第一排士兵伏在地上,第二排成蹲式,第三排站立,典型地三段式射击。黑山岛生产的燧发枪再加上刺刀,已经和后世的三八大盖在外形上没有了什么区别,只是威力不同而已。

刘宗敏看到对方停住,连忙大声呼喝冲锋,这些流寇经过训练,已经初具战力,而且这一次闯王派出来的大军相比来说算是精锐之师。王守信看到对方开始冲锋,大喝一声:“发。”“信”字营五千人马开始一齐射击。“信”字营使用地火药已经是经过改良的无烟火药,因此威力大增,而且也克复了原来火铳容易塞膛,炸堂地毛病,射击速度也大大增加。

五千支燧发枪齐射产生的威力很大,流寇虽然有盾牌手在前护卫,但是在“信”字营地打击下,兵士仍然如刀割玉米杆子般到了下去。而且由于“信”字营和流寇之间有数道壕沟,流寇冲锋的速度根本就上不来,刚刚起了速度,前方就是壕沟,等他们爬过壕沟,再冲,就浪费了许多时间,虽然一百步地距离,但是却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

城上地闯王看到这个情况,知道再冲下去,损失会更大,因此连忙命令鸣金,刘宗敏这时候也不敢逞匹夫之勇,连忙号令流寇撤退,流寇听到鸣金之声,松了一口气,往回退的速度甚至超过了冲锋的速度。这一战以田羽“信”字营完胜告终,“信”字营没有伤亡,而流寇则亡七百八十九人,伤者超过一千开外。看到流寇缓缓退入南门,田羽也不追击,而是挥军回营。

这次接触让在城上观战的闯王和牛金星等人无不惊讶的张大了嘴,他们何时看到过火器如此凌厉的大军,田羽的大军已经退去,但是火药的硝烟兀自久久不散,如同白雾一般。而城外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流寇的尸体,这样的情况让城头上的人都紧锁眉头,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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