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澳大利亚 十
作者:清宵好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84

吴朝干送了付渔网给半人鼠部落,这个部落的番人比长弓部落的要上路子,没有凭白接受吴朝干的馈赠,而是以十支“飞来飞去”交换。可惜的是语言不通,没法交流。

半人鼠部落领地是中部盆地,主要是河谷和沼泽,行军不便,走了几日之后,只能回头了。不过并没有按原路回,往南到一片山地后,这又算是回到了长弓部落的领地,由大眼领着,沿着山脉往东,折返回营地。

师大强的队伍也是回头了,他们沿着山路走,倒是发现了很多好东西,不过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长弓部落总体来说对船上人十分友好,但也有点小意外。在大羊的领地里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到了南部的大山部落就冲突了。

大山部落名字来源里他们胸画的象山峰一样的箭头,身上也都是涂着灰色的土,JJ上也是套个套套。与大羊部落不同的是,他们主要以东南的山脉为领地,而且基本是穴居。师大强这一路打出了好几面旗帜,这些旗帜上画的都是长弓部落的图腾或是番人身上的纹身图案,以此作为与各部落交好的标志。

在发现一处富铁矿后,探矿队的用炸药炸了一处山体,这下子把大山部落给震住了。番人的原始宗教使他们觉得万物有灵,不会轻易去砍树挖山,显然探矿队的行为与之相悖。大山部落的人不清楚船上人要干什么,炸山等于毁他们的家,脸上有点惊恐表情。

大山部落的反应引起了师大强手下士兵地注意,这些番人又变的神秘了起来。代表他们开始紧张了,最后这个安抚工作又落到了清虚道长身上。

好在长弓部落已经开始向船上人购买铁器,他们也知道这些铁器是从石头变来的,所以抵触不是很深。清虚道长有经验。尊重番人的信仰,在鳄鱼湾附近开山时,做秀做足了戏,点些香烛,穿出了一套紫色地真丝道袍出来画符之类,把长弓部落的人骇了一大跳,对他个半仙敬畏的很。他这回特别带了长弓部落的几位长老萨蛮之类,一起去了大山部落。在那里大做法事,做完法事之后,开始爆破炸山,然后在那里,当着所有番人的面,架了个炉子烧矿石打了些刀斧,这下子大山部落的番人也弄清楚了,那些石头可以被成更硬的硬石(铸铁)。

吴朝干、王陈和师大强三位大人聚到一起的时候,已经是五月。澳洲东南部他们已经走了一半了,接下来就是要往西北走了。而且这会地风向就是西北。他们还有两个月的时候,在七月,他们一定要回,不然风向一变。他们就回不去了。王厉一直留守在营地,这一个月时间,他有点返白了。在他的指导之下,在与长弓部落相处这几个月时间,汉人在鳄鱼湾建了一个村寨,这个村寨在他们走了之后,长弓部落内的一个小部落住了进去。这个小部落以鳄鱼为图腾,王厉称之为鳄鱼部落。每年二月到四月时。长弓部落会迁移到此地,一来是祭祀海神鳄鱼。二来是到这里来猎袋鼠。

船上人建的木屋显然要比自己建的屋子要好,特别的高大,这让鳄鱼部落里的人很羡慕。

船上人走的时候,村寨地大门没有关上,所以鳄鱼部落里的人当仁不让地就搬了进来住。早先他们中就已经有人时不时的跑到船上人建的这个村寨里来窜,见识过船上人开井,知道那个木的轱辘放到洞里就能取水上来,而且,船上人走地时候,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留了下来。对于那些桌椅桶盆之类的,鳄鱼部落里的人有的还不大会用,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清虚方郎中他们建的几个小作坊在番人眼里那可是很神圣的,在那里,大树进去后,出来地是木桶木盆,石头进去后,出来地是刀和斧,所以这几个作坊成了他们祭祀的场所,还有专人把守。

在鳄鱼部落人眼里,这里地财产还是船上人的,只是船上的人走了,所以他们才过来住,才使用船上人的物品,用也只是借用,几乎所有的鳄鱼部落的人都准备好了船上人喜欢的黑石头(煤),等着哪天船上人再回来的时候,用这些作为报酬,使用了船上人的物品时的报酬。

番人是十分可爱的,他们在这村寨里住一天就会去捡点煤回来,每天都会去捡,以至于,开始他们放煤在屋子里,后来太多了,又堆到了屋子外面,以至于后来越堆堆多,堆了几个小山包出来,最后,这村寨里放不下了,又把这些煤堆移到了村寨外面,以至于,还没进到这个村子里,先要走过一圈煤山,好在番人也没那个本事把这座山堆的很高,不然这可是火灾的重大隐患。

番人已经知道这个黑石可以烧,但他们不大敢用,因为烧石头有悖于他们的信仰,而且他们觉得烧红了的石头不象木头点燃后容易控制,所以他们没有用煤来做燃料,当然了,他们日常的生活中,好象也不需要用到煤来作燃料,木头已经够用了。

王厉、吴朝干的船队又扎进了澳洲东部的珊瑚海里,风大,船行的倒不快,好不容易在鳄鱼湾修补好的船,又面临着暗礁的考验了。本来他们的计划是绕澳洲一圈的,后来还是放弃了,这段珊瑚海太危险,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多走一趟,找出一条安全的船道,现在弄清楚之后,以后在这里行船就方便了。

珊瑚岛真的是很美,这里的大鱼也是很多。特别是鲸鱼,大家在这里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大鱼。

“是日于东北十余里处,有巨鲸数头,水柱升天十丈有余,此起彼伏。甚为壮观。偶有出水翻腾,其尾击浪丈余,以小船置其下,必成齑粉。”

“入夜。有海豚嬉水,与西洋海豚相异,此处南洋海豚其色斑驳,隐隐有粉色。海豚约有百十条,逐浪而飞,遇船不避,起伏随船,不畏船不畏人。”

“师将军前队捕得巨龟数头。近日疑似有龟汛,上月王陈又得龟,此后时有所获,且腹中多卵。

船行十余日,于一处海岛补充淡水,若不是这中间碰到几次下雨,他们早早就要寻个岛补水了。船停下后,又又放出些橹船去捕鱼。

与那些吃斥候相比,还是水师那帮人更会捕鱼。不过近来很多陆战队的士兵投枪很准,插鱼是把好手。

水师喜欢放网。一张大网往底下一放,拖个几百步,再收起,收获颇丰。往往都是要十多人拉才能拉的起。

这年月,海上鱼多的是,比地就是你的船够不够大,网够不够大,能不能驶到有鱼群的地方去。此处多珊瑚,鱼也多。太浅的地方他们不敢撒网,驶到深一点地地方后,几网一洒。数百条到手了。

“最后一网。”

最后一网。收了就回了。这条船只是众多找粮船中的一条,有的船停在珊瑚礁。很多水性好的士兵都下拿着鱼篓投枪直接跳到海里,潜到水下去抓鱼捕蟹。这热带珊瑚海里,螃蟹和龙虾又大又多,这在大明朝附近的海域很少有。

最后一网下去之后,拖行会,一声令下,开始起网。边拉边喊着号子,齐声协力的往上拉网。看来这网鱼又不少,吃手呀。

拉不多会,猛的一振动,一股大力冲撞了鱼网,这股大力,居然把最前面两个水手从船上拉了下来,跌到了海里。

“网松了!”“有人落水了!”

一个水手大喊,不用他喊,拉网的都感觉到了。有人松了手,趴到船舷上看那两个水手。有地则在海面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里那两个水手倒不急,只是奇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网拉到了水面,破了个大洞,网里居然还有鱼挂着,只两条,其中有一条只一半,另一半象是齐齐的被刀切去了一般。

两水手在海里把那鱼从网上摘了下来,两人看后也是摇了摇头,然后奋手扔到了船上。船上的人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明堂。

真不爽,本想着最后一网就回了,没想到,这最后一网,只网到一条半鱼,还把网给搭上了。船上的个个大骂。扔了绳梯,两个在海里的人水手往船上爬。

“哗”的一声水响,一个水手猛的被一股大力拽到了一边。

“怎么了”,另一个转身一看,只见那个水手身子一歪,人整个倒了,往水下沉去,那人身边的海水红了。

这水手赶忙游了过去,但他的同伴还是在下沉,人仿佛是晕了过去。水手扎到水里,水下红红地一片,看不清,只有个模糊的影子。他又往下划了几下,看到了让他全身冰冷地一幕。

他的同伴往下沉,血从他的下半身涌出,从他下半身飘出的不只是血红,还有一根绳子,不!不是绳子,而是肠。

水手还在往他同伴那游,但慢了下来,他同伴还在缓慢地下沉,这下他看清楚了,他的同伴整个下半截身子没了,自腰那而起,下半截身子没了,浑身冰冷。

他抓住了同伴的衣服,拎着他往海面游,一边划水一边四处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下子把同伴给弄成这样。

船上的人显然都不知海面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分鱼的分鱼,看网的看网。

“快来帮忙。”水手在海面大喊。

这下子,船舷上伸出几个人头。结果看到海面红了一片,一个脸煞白,另一个也是更白,而且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有人看到海面升起了个小三角旗。黝海,在水面静静划了过来。

“鲨鱼!鲨鱼!”

“快!快”这下船上乱了,七手八脚过的过来帮忙。有的去拿鱼枪,有地去拉绳梯,只要那水手抓住了,准马上往上拉。硬硬要把水里这两人拉到船上。

鲨鱼没有给水手机会,这次鲨鱼选择了另一个水手,在鲨鱼眼里,错了,鲨鱼眼睛其实看不清什么东西地,鲨鱼靠的是声波,次声波和血腥来寻找地判断猎物。这会,在这条鲨鱼的感觉中。那个在水面游地士兵是条鱼,手脚拍打水的节奏代表了他的身份,这是个活物是食物。这个水手手上拎的同伴的半截身子还有血飘出,这正是鲨鱼最最喜欢闻的味道。

鲨鱼咬住了那个正在划水的士兵的脚,然后在海面甩来甩去,水哗哗地响,水手大声的惨叫,海面又红了。

船舷上,有的水手鱼枪已经举起但不敢扔。另几人抓着船舷,眼直直的看着水面。看着那大鲨鱼撕咬他们的同伴。

鲨鱼头出了水面,大嘴一张一合,左右甩动,这下看到了鲨鱼的牙齿。上下两排,真的如同匕首一般。

“网,用网。”一人在船上大喊,马上,有人去找网,没用,网就在甲板上,破了一个大洞。而且这种大网。这会扔下去也是没有用。

鲨鱼把水手带到了水下,不一会就松开了。而那个水手拼命的往上游,也了水面后,发疯的往船边上游。

船上地人看的真切,这会他只有一条腿了,而另一条显然也断了,大腿还看到能听指挥,而小腿只是在他身体后面挂着。

看着自己地同伴在水里挣扎,有一个水手下了绳梯,一手抓住绳梯,另一只手伸出去,大喊游过来,快。”

真的要快,在他身后,不远,那个三角鱼鳍又竖出了水面。

原先那个晕死过去的水手,这会已经不知沉到哪里了,大家这下明白了,原先那个是被鲨鱼先攻击了。

鲨鱼冲了过来,一口咬住了水手的腿,仅有地那一腿。而这边,抓着绳梯的水手,他的手只离同伴一尺而已,就这一尺,他看到了同伴无望的表情,惨叫再次响起。

鲨鱼又咬着他在海面甩来甩去,钢刀似的牙,白,阴冷,乌黑的眼睛,能看到他的眼睛在转。鲨鱼牙象两排匕首,一顿一顿,每咬一下,他同伴就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这叫声揪着每一个人地心,这一幕就发生在他们地眼前。

“嗖”的一声,一支投枪飞了出来,扎中了那鲨鱼地尾部,鲨鱼猛的一甩水,松口,把那水手吐了出来,潜身入水。

那水手在水面已经不会划水了,两手只是在拍水,慢慢的也沉了下去。

绳梯上的水手,跳进了海里,只两三下就划到了同伴身边,抓住他往回游。

这时,绳梯上又有水手下来帮忙,两三个人,几下就把同伴递了上去,然后又急忙爬回到船上。

甲板上,那水手昏死了过去,一条腿没了,只有几条肉皮挂在那,能看到断骨。另一条腿还在那挂着,一条腿成了三截,第一截在小腿处骨头断了,只是有些皮肉连着,而且那皮肉如破棉絮一般,有些皮肉被撕开挂在脚上,有些皮肉泡的发白了,也就这么一会会,已经出了大量的血。第二截自膝盖上不足寸处断开,能看到白白的膝盖骨,在这个骨着上,有一截断牙,一指长一寸宽,鲨鱼的牙齿。

师大强那很快得了消息,水手还没有上岸,沙滩上方郎中等人已经在那等着了,四个士兵已经抬着担架下了海,一半身子浸在海里,只等着伤员送来。

水手的两只脚都被绑住了,只有这样才能止住血,断口处也用布包着,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担架把那人抬到了方郎中面前,方郎中一看那腿,摇了摇头。

吴朝干、王陈和师大强,三人在传看方郎中递给他们的半截断牙。

“军士说有三丈之长。”

“三丈!”吴朝干听了方郎中的话吓了一跳,这几人中,就他算是在海边长大的。大鲨鱼他也见过,能吃人的鲨鱼,一丈左右居多,两丈就已经吓人了,三丈之长,太恐怖了吧。

“此人算是命大,断了两腿,另一军士已经喂了那大鲨鱼了。”方郎中有些累了,刚才他切肉锯腿,好在那士兵已经昏死过去,倒也配合。

“东家说过,海里有大八爪鱼,有大的剑鱼,鲨鱼中最大最凶的叫大白鲨,在澳洲一带海域就有。这难道就是大白鲨?”这话是王陈说的。

“倒不是白色。”

“这一路吃了这么多鱼,居然轮到鱼吃人了。”师大强极为不爽,“明日,派几条去,一定要把这大家伙弄上来。老子倒要试试它的味道,看看这畜牲与别的鲨鱼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