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震怒之下
“为什么是我？”那个人没有察觉到屋子里已经进来了人，仍然专心的哭着，头也没抬的继续哭着。
苹果拉拉那个人的袖子，那个人甩开苹果的手，大声哭着道：“都要死了，还不让我哭一会吗？”
“是的，你马上就要死了，就再哭一会吧，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祢就不用再拉他了。”
那个人说道，明明是很温和的声音，却散发出不容忽视的杀气。
“谁在说话？”那个人抬起头，看见眼前这个人，连眼泪吓得都又回到了眼眶里，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黑胡椒。
“我晚上闲来没事出来逛逛，想不到竟然就听到这样好的一个故事，看样子我刚才说的话，大家都没有听进去嘛！”黑胡椒的眼睛在他们之中一扫，大家一个个吓得低下了头，只有苹果还镇定的迎上了他冷厉的眼神。
我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已经想到了下面会发生什么，不忍再看下去，低下头，盯着地面。
“哗。”还没等那个人反应过来，他的头和脖子已经分了家，周围的人发出了一阵惊叫，四下散开去，那个人的头在地上滚了一滚，眼睛竟然还能动。
黑胡椒蹲下身子，对着地上的那个人头道：“听说，如果剑使得十分快的话，脑袋即使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也会认为自己还活着，而且还会说话，眼睛还会动，今天一见，果然是这样啊。”
那个人的嘴张了张，发出了含混不清的丝丝声音。
黑胡椒不再看他，将剑拿在手里，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一滴鲜血就沿着光滑的剑身向下滑去，啪的落在了地上，裂成了好几瓣。
那个人的身子这才不甘不愿的倒下来，鲜血汩汩的流了一地。周围的人马上散开去，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好剑啊！”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黑胡椒没有半点的恶心，还陶醉在自己的宝剑和剑法中，想不到，该隐教的药力控制已经达到这等水平，完全改变了他的性格。
周围的人早已经被吓得白了一张脸，一个个又惊又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杀人恶魔。
“你们给我听好了，再有人私下议论的话，这个人就是样本，不想活命的尽管议论。”黑胡椒的眼精里闪过凶狠的眼色。
周围人早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哪还有心情回答他的话，只能拼命的点着头。
黑胡椒冷厉的眼光一扫，很快就看见呆坐在角落里的我，眼神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一脸兴趣的走到我面前，问我道：“你在笑什么？”
我对着他摇摇头，仍然是一副傻傻的样子。几天不见，黑胡椒前辈的修为又有精进，只是看起来，他所受的控制也越来越严重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恢复过来，虽然我表面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心里却早就千回百转了。
黑胡椒看着我一努嘴，问道：“他就是凯那傻家伙带来的呆子吗？”
“是的，就是他，我们都说他是个傻子，因为无论发生什么都是那个表情的坐在那里，人也木木的不会说话。”苹果鼓足了勇气回答黑胡椒的话。
“是这样啊，那可太没意思了。”黑胡椒收回停在我脸上的目光，脸上换了另外一副表情，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摸着苹果的头道：“小姑娘，祢害怕我吗？”
如果不是杀人的剑还握在他的手里，我几乎要以为，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宅心仁厚的亚圣谷的谷主了。
“我不怕。”苹果勉强直视着他的眼睛，强作镇定道。
“那祢觉得刚才我杀的那个人该死不该死啊？”黑胡椒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赞赏，继续问道，
“该死。”苹果一改往日里温柔的样子，毫不犹豫的答道，“他违背您的命令，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好，好!”黑胡椒大笑着，“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胆色，真是好啊，我一定会悉心教导祢，让祢成为一代高手的，祢愿意吗？”
“能得到您的教导，是我的荣幸。”苹果不带感**彩的说道。
“真是妙啊！”黑胡椒一拍手，满面都是高兴之色，就像是一个玉石工匠发现了一块罕见的宝石一样。
紧接着黑胡椒的面色又是一冷，对着我们命令道：“你们现在都知道这里的规矩了吧，我劝你们最好是少说话。”
黑胡椒又满意的看了一眼苹果，披风一甩，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
我不由得多看了苹果几眼，面对危险时沉着冷静，现在又能屈能伸，知道如何保存自己的实力，身体里又蕴涵着魔法能量，这样的孩子，绝对不会简单，我不由得猜测起苹果的身份来。
“大家都赶紧睡觉吧。”苹果冷静的吩咐道。
思书紧紧的拽住苹果的手，估计是被吓坏了。
苹果安抚的拍拍她的背，轻声道：“快睡吧。”
“大家都赶紧睡觉吧。”苹果冷静的说道，“不要再多生事端。”
大家听了苹果的话，纷纷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也没什么铺盖，就把身子蜷缩在一起。
说是睡觉，实际上谁也睡不找，粗重的呼吸声一直没有停止，这也难怪，他们都只是些普通人，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先是遇见了让人惊恐的食腐僵尸，又是眼看着自己的人被人在一招之内就取了性命，谁要是现在能睡得着，那还真是奇怪了。
“怎么还不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苹果已经走到我面前，对着我温柔的问道。我仍然是一脸傻笑的坐在那里，向是根本就听不见一样。
“我都忘了你根本听不见了。”苹果自嘲的笑笑，只见她两只手合在一起，头侧了侧，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做了一下这个动作，又摇了摇头。
苹果猜测着自言自语道：“他大概是说他睡不着吧。”又笑了笑道：“我也睡不着。”
一夜，苹果一直挨着我的身边坐着，一双大眼睛失去了神采，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一样，脸上写满了凝重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恩林总管就推门进来，冷不防踩在了昨天被黑胡椒杀死的那个人的头上，吓得叫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真晦气。”平静下来的恩林总管恼怒的将那个人的脑袋踢飞，刚刚睡醒的思书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人头向着自己飞过来，顿时又被吓晕过去。
“恩林大叔，昨天是右使来过，正好听见他在议论今天的事情，才杀了他。”苹果平静的叙述着，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小女孩该表现出的恐惧神色。
“你们跟着我出去，都把衣服弄弄干净。苹果，祢留下来照顾思书，祢们两个都不用去，还有那个傻子，你过来，帮我一起照顾厨房。”
我没有动地方。
恩林总管这才想起来，我不但是个傻子而且还听不见，走过来，揪住我的耳朵就把我向外拖去。
所谓的选工大会，就是把这些人都拖出去，摆在外面让这些人挑选出一些天赋比较高的做弟子，还有一些天赋一般，但是身体素质较为特殊的人会被选去做试验品，而剩下那些人则会被派去打杂，做些仆人类的工作。
这三类中，其实最好的就算是最后一种了，起码只要不出差错，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而前两类，则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我被恩林总管拉去了厨房，那里有一大堆已经被拔光羽毛的白条鸡在等着我处理。恩林总管将一只大的白条鸡解开绳子，扔到锅里，又拍了我一下，让我照着做，我听话的又解开了另一只白条鸡，将它扔进来锅里，顿时开水四溅，我嘿嘿的乐了起来。
“傻子！”恩林总管打了我的脑袋一下，骂道。
“我得出去看看情况，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恩林总管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接着就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临走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看我正将一只大的白条鸡放进了锅里。
待恩林一走，我的眼睛里马上恢复了神采，四下打量起这周围。
这是一间很大的厨房，显然该隐教所有人的饭食都在这里准备，我恼怒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白条鸡，凯也真是，让我扮什么不好非要扮傻子，现在连参加选工大会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让蝶翩翩选中我了。
我恼怒的又拿起一只大的白条鸡，这只鸡看起来比别的鸡要大很多，捏在手里沉甸甸的，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眼前这只鸡的确是和别的鸡不大一样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神色就与别的鸡不同。
怎么说呢？一般来说，普通的鸡现在应该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或者偶尔有些倔强的也只能是睁着眼睛而已，而现在的这只鸡，眼睛里却流露着一股王者之气。我没看错吧，一只鸡居然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来。
我再看看周围，那些鸡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把眼睛睁开来，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好奇的将这只鸡放在它们中间，只见它们纷纷让出一块空地，看这只大白条鸡的神色颇多敬畏。人人都说凤凰是百鸟之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我轻轻的解开了这只鸡的绳索，将它放在案子上，又在它的咽喉处摸索一会儿，一用力，将它咽喉中的石头打了出来，现在不用说了，这只浑身羽毛被拔光了的“鸡”，就是蝶翩翩一直在寻找的火儿。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只不知死活的凤凰，一被解除了禁口，马上摆出了一副高傲的样子，盛气凌人的说道。
我眼神一转，这只凤凰是接近蝶翩翩的好藉口，我救了她的心爱之物，想必她一定会信任我，进而将我收为她的贴身仆人，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究竟是谁？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能量。”那只凤凰开口道。
我对着它阴沉一笑道：“你管我是谁？但是你必须答应和我合作，让你的主人留下我。”
“不，我绝不会出卖主人！”那凤凰坚贞的说道，一脸大无畏的精神。
“是吗？”我扬起了一个恶魔样的笑容，抓起它道：“那我们就试试看吧。你是选择，把我带到你的主人那去，还是变成一只水煮鸡。这对于一只凤凰来说，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死法哦。”我威胁道。
“愚蠢的人类，难道我们神兽会怕水煮吗？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凤凰。”那只凤凰抬着它的脑袋，嘲讽我道。
“是吗？你可能不怕普通的火，但是魔法师手中的火你也不怕吗？”我的掌心燃烧着一团小小的火焰，调皮的跳跃着。
那只凤凰没有羽毛的光秃秃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语气明显放尊重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两件事情。第一，管好你的那张嘴，不要泄露出我的身份，我只是个普通的傻子，而且又聋又哑，是你自己在最后的关头挣脱了绳子。第二，带我去见蝶翩翩，说我和你有缘，你需要我的照顾。”
“哦，不，我绝对不能出卖对我恩重如山的主人。”那只鸟坚持着它所谓的忠心。
“那你就等着死吧。”我冷下脸去，“我可没心情和一只马上就要变成水煮鸡的凤凰谈判。”
“哦，等等，让我再考虑考虑。”看着我掌心的火焰，那只凤凰尖声叫了起来。“快点，我可没什么耐心。”我威胁道。
“好吧，好吧，我就带你去。”凤凰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绝对不能对我的主人不利。”
“掌中之物，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不屑一顾，催促道：“快走！”
“那你还是烧死我吧！”那只凤凰站在案板上，坚持说道。
“你……”我看了一眼这只秃凤凰，还真拿它没办法，只好道：“我答应你，你快点带路。”那只秃凤凰听我这么说，才扑愣一下翅膀，歪歪扭扭的从案子上扑到我怀里，居高临下的道：“你要双手捧着我。”
“你不会自己飞吗？”我喝道，“你这笨鸟！”
“你这傻瓜，我的羽毛已经被拔光了，怎么可能飞那么远。”凤凰毫不退缩的回敬我。“你这笨鸟，怎么让人把羽毛拔光了，还被扔进了那白条鸡中，要不是我，你早就被煮熟了。”
“你这个大傻瓜，难道连人有失足，马有失蹄都不懂？难道就不许我凤有不小心。”那只凤凰道。
“早知道你这样不懂得感恩，我真应该把你刚才就烧死。”我咬牙道。“我们这叫合作。”
“秃鸡，你的羽毛被谁拔的。”我好笑的问道，不知道谁想得出这么缺德的方法来。“不要叫我秃鸡，我是凤凰。”那只凤凰在我的肩上狠狠一啄，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将我的羽毛全部给拔了，还将我的嘴里塞进了石头，害得我连求救都没法求救。”
“嘘。”我一把捂住这只话多而且不懂礼貌的凤凰的嘴，低声命令道：“你现在起给我闭嘴，你要是敢出卖我的话，我一定会烧死你的。”
“知道了，笨人类，我堂堂百鸟之王，说话是一定会算数的。”
我抱着这只已经秃了的凤凰，慢吞吞的走到广场上，嘴拼命的咧大，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原本在仓库里的那些人现在都正站在那里，等待着被挑选。
看样子，选工大会还没有正式开始，蝶翩翩和左右二使坐在上面高高的台子上，可能是因为怕他们之间打架，这三个人的座位都离得很远，自成体系。
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也摆好了椅子，四大门主正襟危坐在那里，我依此看过去，终于看到了一直没有见到的东门主，原来，就是舒盾。
我向着他身边看过去，却没有看见水君秋，不知道那小子去了哪里。
三十六堂的堂主则九个一列的分站在广场周围，我的突然闯入让他们大吃一惊。恩林总管一拍脑袋，认命道：“天啊，我说不要出什么乱子，还是出了乱子。”忙走到我面前，低声喝斥道：“你到这来做什么？”
看到我呆若木鸡的表情，才想起来，我根本就听不见，忙拉着我的胳膊，要把我拽回去。
“怎么回事?”蝶翩翩威严的问道。
“这个，回神母，他是个傻子，本来被留在厨房里帮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跑了出来，小的这就把他拉回去。”说着，恩林就要拽我回去。
我把手一伸，将那只凤凰举起来，暗中用力掐了它一下，这只死凤凰，竟然还不赶紧认主。
被我这么一掐，那只凤凰才飞起来，不过它已经被拔光了羽毛，所以飞得笨笨的，不知道它那主子还能不能认出它。
“火儿？”蝶翩翩惊呼一声，从座位上飞了起来，从空中接住那只秃鸟。
火儿亲昵的将头放在蝶翩翩的脖子上蹭来蹭去。“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蝶翩翩将火儿抱在怀里，心疼的问道。
“我不知道，前天，我正在花园里玩得高兴，突然有个黑色的布袋从天而降，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清醒过来，就混在一群被拔光了的鸡中间，好在我最后挣脱了绳子，要他带着我过来这里。”那只凤凰将脚指向我。
蝶翩翩抱着那只凤凰落到我面前，问怀里的火儿道：“就是他救了你吗？”火儿道：“是的，就是他，祢可要好好的奖赏他啊。”
蝶翩翩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金子，扔在我的身上道：“谢谢你救了火儿，这是赏钱。”我嘿嘿的笑着，将那块金子含在嘴里咬了一咬，又吐了出来。
“让他照顾我吧。”火儿道，“我和他有缘份。”
蝶翩翩拧了拧眉道：“可是他是个傻子，怎么能照顾好你呢？”
“一定能的，我能和他交流。”火儿道，从蝶翩翩的怀里飞到我的怀里，在我的鼻子上一啄。
我看了一眼得意得忘乎所以的凤凰，认命的温柔抚摸着这个家伙。
蝶翩翩看了一眼痴痴呆呆的我，问恩林总管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因为他是个哑巴，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都是叫他傻子的。”恩林总管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你昨天说他已经吃过了药是不是？”蝶翩翩问道。
“是的，已经吃过了。”
“那好，晚上你把他送到我那去吧。”看样子蝶翩翩对这个火儿还真是宠信有加啊，我暗自庆幸自己竟然能撞上这种好运，有了这只凤凰的帮助，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黑胡椒咳嗽一声，道：“现在可以开始选工了吧。”
听到这句话，蝶翩翩看了一眼还在我怀里的已经变秃了的火儿，嘱咐道：“你在这小心点，我这就替你报仇。”
说完，蝶翩翩就转过头去，一伸手，亮出了尖利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招呼都没打，数百只的冰凌就冲着黑胡椒打了过去。
“你疯了吗？”黑胡椒恼怒道，从座位上飞了下来，躲过她致命的攻击。
“想不到你这么卑鄙，在我这占不到便宜就拿我的火儿出气！”蝶翩翩恨恨的说道。
“祢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碰过祢的那只丑鸟了！”黑胡椒喘着粗气道，“真是莫名其妙！”
他和蝶翩翩的功力原本是在伯仲之间，如果是事前做好准备与蝶翩翩交手的话，他还能凭借着自己高深的精神力占上一点便宜，如今是在慌乱之中受到攻击，再加上蝶翩翩在气愤中出手，已经全无理智，不像是往常再怎么过招都留有余地。
火儿被伤，蝶翩翩怒火中烧，每次出手都是杀招，黑胡椒躲得自然狼狈起来。
周围的人虽然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打斗，但是这样大动干戈还是第一次，凯站起来，劝阻道：“神母，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蝶翩翩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道：“要是你的静儿被人把皮剥了，你还能好好说话吗?”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把凯给得罪了，凯面色一怒，眼睛里已经聚集起风暴，但一看已经混乱的场面，只得强压下怒火，坐了下来，再不言声。
“你说我拔了你的火儿的毛，有什么证据？”黑胡椒被蝶翩翩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闹得连剑都来不及取出，只能狼狈的躲藏着。
“还用什么证据，在这里，只有你和我的仇怨最深，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你平日里对火儿就多加刁难，如今又记恨我上次伤了你的爱将金算盘，你在我这里没有讨到便宜，就只能对火儿下手。如果只是打了一顿也就算了，你竟然把它的羽毛全都拔了下来，你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今天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蝶翩翩的话像潮水一样倾泻而出。说起来，黑胡椒确实很冤枉，他虽然看不惯蝶翩翩，私底下也的确想过要拿她那只凤凰出气，但是这都只是想想，他还真没有那胆量去动蝶翩翩的那只爱鸟。
几乎所有该隐教的人都知道，蝶翩翩对她的那只鸟的宠爱程度，那简直是视若生命。一直坐在西边方位的西门主，脸上闪过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但是极快就消失了，脸上现出了一副很难过的样子道：“姐姐，他竟然伤害祢最珍惜的火儿，而且还生生的将它的毛拔了下来，真是太残忍了。”
他又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抚摸着火儿裸露的皮肤道：“火儿，你一定很疼吧?”
这最后一句话虽然是对火儿说的，但是听在蝶翩翩的心里，那简直是在她的心上又划了一刀。
蝶翩翩面色严峻起来，眼眸的颜色变得暗蓝起来，似乎有无数的风暴在其中聚集，两手交叉，嘴里念道：“我尊敬的主人，请赐给你的子民无限的力量，让我来惩治眼前这个蔑视你的子民的人。水龙出击!”
一条水龙，从她环绕着的手心中猛然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黑胡椒袭去。一直以来，我都只看见蝶翩翩使用过冰雪一类的魔法，只属于水系魔法的分支，如今使出精纯的水系魔法还是第一次。
想不到她一出手，就是这样厉害的魔法，着实让我刮目相看。水龙并不是真正的龙，而是水系魔法师用魔法元素形成的一条酷似龙形的水柱。
尽管如此，水龙的威力也不容小瞧，单是它的速度和力度就已经让人不能防范，何况，蝶翩翩所召唤的这条水龙嘴里还可以吐出一个接一个的冰凌来。
水龙的威力巨大，黑胡椒不敢大意，身子一斜，堪堪的躲过了水龙的巨大龙头对他胸口的攻击，虽然躲过了致命的袭击，但是仍然被水龙的尾巴在脸上扫了一下，顿时，原本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黑胡椒一擦脸上的血，受伤使得他的理智全失，眼睛变得血红起来，凶狠狠的道：“祢想找死，那我就成全祢！”双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召唤出了暗黑之龙。
黑胡椒跃到那巨大的暗黑之龙上，全身散发出一团黑气，那把暗黑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的手里，他将那剑高高举起，嘴里念念有词。
顿时，原本明媚的天气变得黑暗起来，一片片乌云聚集在一起，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打雷的声音。
蝶翩翩手一挥，召唤回自己的水龙，也跳了上去，拿出了一个造型怪异的法杖。
那法杖通体晶莹得如同水晶，顶端是一个透明的圆球，在圆球下面是一根粗大的柱子和垂下的一串串水晶的流苏，最奇怪的是，在那圆球一直通到下面的柱子，中间竟然是空心的，留着一道扁平的痕迹，似乎是还应该镶嵌着什么一样。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蝶翩翩拿出自己的法器来，看样子，这两个人真的是要开始一场龙虎争斗了。
不知道为什么，空间袋里的流云似乎开始微微颤动，我看了一眼周围，大家都专心致志的看着这场龙虎之争，没有人分心看我，我悄悄的运用内力，注入到空间袋里，让躁动不安的流云安静下来。
一条巨大的黑色大龙和一条全身散发着水气的大龙在空中虎视眈眈的对视着，龙上的两个人也都互相仇恨的盯着，火花在他们之间滋滋的燃烧着，终于，砰的一声，两个人的火气都飙升到了顶点。
两条龙开始向着中间方向冲过去，一时间，风云变色。
我抬起头来，看着这场不可避免的恶斗，心里暗暗叫苦，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分明是要拼命了，他们要是同归于尽了，我不是白来到该隐教了吗？
不过在空中的两个人可没能感觉到我的想法，反倒是越打越厉害了，在空中来回过招，不时的落下火焰和冰刃。
大家都观看着这场战斗，不是大家不想去阻止，而实在是谁也没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去阻止，所以大家也就只能选择在地上静观其变了。
“这可糟了？这两个人要是谁有个三长两短，圣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恩林总管嘀咕着，“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
说着，他在我脑袋上重重的打了一下道：“说你是个傻子吧，居然还能在那么多只鸡中认出被拔光了毛的凤凰，现在打起来了，真是麻烦！”
突然之间，风停了下来，黑胡椒弯着腰扶着他的剑站在暗黑之龙上，蝶翩翩也好不到哪去，持着法杖勉强直立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姑奶奶，可别再打了啊。”恩林总管祈祷着。
不过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的蝶翩翩可听不见恩林总管的祈祷，只见她站在那里，用法杖在面前划了一个圈，嘴上念念有词，顿时，一股可以冻结大地的寒气以她为中心向四面散发出去。
我当然知道这是最高段的魔法“冰封万物”，我心里怀疑着是不是学魔法的人在生气的时候都会丧失所有的理智，她要是使出了冰封万物的魔法来，我们下面这千余人恐怕都会没命了。再看黑胡椒，显然他也失去了理智，手里的剑轻轻的抖动着，一股黑气从他的周身弥漫起来。虽然弥漫的很慢，但是仍然是不容忽视的向着四周弥漫下来，很明显这个魔法也会殃及到我们，这是暗黑魔法中的最高段魔法“遮天蔽日”。
周围的人都看出了不对，纷纷四下散开，我苦笑一下，这些人真是低估了他们的右使和神母的能量，就我看来，他们如果使出这等魔法来，整个山庄都会被毁，能躲到哪里去呢？看着凯和四大门主已经开始动手布下防护结界了，不过我很怀疑，这是否能抵挡得住盛怒之下的他们的魔法。
看来，今天不亮出我的身份是不可能了，我哀叹一声，慢慢的运起功力行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