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初春(3)
作者:邵霆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00

1998年,香港。

“好好盯着。”一个身穿黄色西服的人坐在一辆白色面包车上,放下饮料,对着对讲机说道。

另一边,一个无厘头,戴着墨镜,身穿便装的人正拿抹布擦着一辆宾士车,可是,腰间衣服下,随着晃动,忽隐忽现着一个木柄,而从木柄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个木柄就是枪柄。而在这片地方,几个看似无所事事的几个人,借助报纸之类的东西做着幌子,暗地里紧张地盯着一个同一个一个夹在门面房的阴暗小道。

这时,一个人走到他的身前,对着这个戴墨镜的人问道:“喂,你干什么?”

“哎,取车?擦好了,亮晶晶,跟新的一样。”他笑呵呵地说道,还不时的瞅车子两眼。

“没叫你擦车子?”这个人疑惑地说,他不记得自己叫过人擦车。

“我已经擦好了,你多少给一点嘛,要求不过分。”

“神经病。”这个人骂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开车。

“什么神经病,给点钱嘛,擦了半天了,你多少给一点嘛。”他伸着手,追上去说道。

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引起车里穿黄色西服人的注意,拿起对讲机,一副十分反感的样子,说道:“高保,你搞什么鬼?”

高保听到呼叫,转身用左手提起衣领放到嘴边,小声地说道:“刘sir,我给他擦车他不给钱,太不象话了……”正说着,看到这个人上车准备开车,伸手欲拦住他,说道:“先生别走啊……”可是,这个人根本不理他,锁上车门,将车开走。

“怎么办……”高保对着微型麦克风说道。

“你有完没完?盯着瘟鸡。”刘sir透过车窗看着高保,训斥道,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环视了一下四周,又问道:“怎么样?”

“又什么事啊?”高保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反问道。

“天佑呢?跑哪儿去了?”刘sir问道,他发现监视的人少了一个。

“天佑,对。”高保发现原先指定的位置上没有他,应声道,便走进人群,去寻找他。

“老是自作主张,回去好好收拾他。”刘sir虽然骂道,但是,从表情上可以看出来,天佑不是一两次干这种事了。

“对,天佑跑到哪儿去了?”高保左看右看,在人群里没有找到他,自言自语地问道,又在这附近绕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天佑,挠挠头说道:“天佑这小子上哪儿去偷懒了?”边说又将戴着的耳机动了动,刚才走动的过程中,耳机松了一些,快要掉下来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求助的声音,“救命啊!”顺着声音望去,有一个中年妇女从小道里往外跑,边跑边喊道:“有个老伯被人剥光了衣服,晕倒在地上,救命……”

高保摘下眼睛,看到前面背对自己正往前走的人身上掉下一块布,失声叫道:“瘟鸡!”然后便对着微型麦克风叫道:“行动。”话音未落便追了上去。

听到高保的命令声。刘sir在车上骂道:“行动是你叫的吗?”说完又道:“行动。”边说边打开车门,也和其他几个便衣警察一起追了上去。

“站住,别跑,站住。”高保边追边喊道,可是瘟鸡根本不听,拼命的在人群中逃跑,紧跟着他的人是高保,而其他的几个人已经落在后面了。

整个大街上,表演着警匪追逐战,围观的人不少,但全部都是捂着头,远远的躲开,几个胆大的,看着警匪从自己的身边跑过,也不注意让开一下,间接的帮助了瘟鸡,瘟鸡窜到车道上,造成交通堵塞,几辆大的公交车被迫停了下来,挡住警察的去路,瘟鸡见状,立刻逃到一座大厦里,爬到顶层,气喘吁吁,伸手摘掉帽子,跑到大楼的边缘看看警察有没有追上来,发现并没有警察追上来,这才叹了口气,刚准备休息的时候,从大楼的水库顶上坐起来一个人。

只见他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过,绿色的高领毛衣配上灰色的皮甲克,再戴着一副墨镜倒也蛮帅气的。

“来的正好,我等你很久了。”他边打哈欠边捂着嘴说道。

“啊。”瘟鸡猛地转回头,惊讶地看着他。

“快睡着了。”他继续说道,边说边走上前,坐在瘟鸡面前的台子上,看着瘟鸡疲惫的样子,问道:“怎么?很累?上气不接下气的。”

瘟鸡大喘了几口气,突然向一旁跑去,跑了一半,又折回去,往另一边跑,就这样往返跑着。

原来,有一把手枪在一直对着他。

“跑啊,跑快点,看你快还是子弹快。”

瘟鸡跑了几个来回,停了下来,一脸怒气的看着他,最后摆出无所谓的样子,两手一摊,嚣张地说道:“抓我啊,最多关我四十八小时,我有律师。”

这个穿着皮甲克的人头一歪,点了点头,一副很想笑的样子,然后说道:“好主意。”说完便站起来,用枪指着瘟鸡的胸前。

瘟鸡伸出手挡住他前进,但是,嘴里还硬逞能,说道:“手别发抖。”

“你有种,我现在就铐住你,拿着。”说完,他把手枪塞到瘟鸡手里,伸手在后屁股兜里掏手铐,取出手铐,直接铐在瘟鸡的左手上,而另一头铐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瘟鸡见状,用枪指着他的头紧张地说道:“别动,不然就开枪了。”

这个穿皮甲克的人,压根就没有理瘟鸡所说的话,拉着瘟鸡往大厦边缘走。

瘟鸡扣下扳机,一声清脆的响声,左轮枪中的轮环转动了一下,可是,并没有子弹射出来,原来,这把枪是空枪。

这个人把瘟鸡拉到大厦的边缘,往下面看了一眼,楼顶具地面大概有几十米高,掉下去非摔死不可,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手铐同时铐着两个人,以至于他并没有掉下去,但是,瘟鸡要借用手铐拖着一个人的重量,手被手铐勒得生疼,“啊”的一声惨叫,面目狰狞。

这个人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情调侃道:“怎么样,我重不重啊?”

“你疯啦!”瘟鸡大叫道,一副“想死不要也把我拉上”的表情。

这个人点点头说道:“恩,我是疯了,告诉我,韩百滔在哪儿?”说到最后,开玩笑的语气都转变得认真起来。

“谁叫韩百滔,我不认识他。”瘟鸡嘴倔地说道。

“不说是不是?”这个人又问一句,问完,便用力往下拉,还把瘟鸡的胳膊当秋千一样,在来回晃荡

,瘟鸡的胳膊在台上磨的是火烧火燎的,痛苦地呻吟着。

“我……我受不了了,我说……我说了……”

“快说。”他问道,一副正经的样子。

“啊~韩百滔在日本原宿,三町目。”瘟鸡吃力的说完韩百滔的居住地址,问道:“你认为他对我有用吗?”

“谢谢。”话音刚落,他便打开了自己手上的半个手铐,摔了下去,瘟鸡抽回手,紧张地看着楼下,这才发现,竟然迟迟不见他落地的响声,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吃惊地自言自语问道:“警察呢?警察呢?他在哪儿?”

“他在这呢。”一双大手从背后伸出,将瘟鸡的肩膀抓住。与此同时,几个身穿巡逻警装的人举着警枪上前将瘟鸡围了半圈,对准他。

瘟鸡转过身子,激动的说道:“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松手,我没有杀警察,我没有杀人。”

“没说你杀警察,走吧,走……”高保抓着瘟鸡的衣领大声说道,一副“害的我跑了这么远”的表情。

“走啊!”高保见瘟鸡不动,硬推着他往下天台的门口走。

“我没松手,我没杀人……”瘟鸡面带惊慌,激动地重复说着这句话。

高保被他烦的,冲着巡逻警察挥了一下手,说道:“把他带走。”

“Yes,sir。”巡警应答道,上前两个人按住瘟鸡的肩膀,硬是要转动瘟鸡的身子,让他走,瘟鸡死活不动,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

这时,门口有人对瘟鸡说道:“你没有杀人,不用害怕。”

瘟鸡扭过头望去,是刚才的那个警察,他正在盯着自己。

“我没杀你,我没有杀你。”瘟鸡看着他,激动地说。他摇了摇头,露出笑容。

“干什么,又锁住我。”瘟鸡见巡警用手铐将他铐起来,又说道。

“走……走吧……”巡警将瘟鸡推了一下,说道。瘟鸡这才乖乖的听话,往下天台的门口走去,边走边注视着刚才掉下去的警察,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时,刘sir也上了天台,板着脸看着他,他连忙站直了身子,叫道:“刘sir。”

刘sir双手插腰,生气的问道:“况天佑,你刚才到哪儿去了?”高保在他身后,模仿他的样子,看来,这种情形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啊?从来都不听指挥……”刘sir说的是手舞足蹈,沫星四溅,而高保在他后面也模仿的有模有样,弄的况天佑哭笑不得。

况天佑打断刘sir的“演讲”,认真地说道:“刘sir,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知道毒犯韩百滔在哪儿。”

刘sir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听着这个意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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