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辽东攻略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惊秫
孙传庭还在陪皇上说话的时候，孙承宗正带着几个提督调兵遣将紧张的应对鞑的进攻。缺口久攻不下，让怒火攻心的豪格不惜一切代价的命手下骑兵冲锋。拼杀已经白热化，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上千的军士死去。此时阵地满目沧痍，沟壕被填平了，战车被冲散了，火炮也因为过度的射而无法使用。阵前的京军纷纷拿起长枪大刀，用血肉之躯堵住鞑的突破，四处躺满了尸体已经分不清敌我。
双方调兵的号角声不时响起，都督孙承宗又一次从西南两墙头上调下兵力来支援缺口。虽然神枢军跟神策军还可以勉强挡住鞑攻城，但两边墙头的形势也不比缺口好，兵力减少后，鞑的强机动让京军疲于奔命的扑杀。就算是自诩强壮的李自成也撑在地上喘粗气，他也不记得杀了多少鞑，连腰刀都已经砍出道道缺口。
阎应元跟李岩虽然是文官出身，但早没了之前的那份儒雅，他们都已经拔出了佩剑亲自上阵。墙头的大炮早就因弹药断绝，被横放在了石梯口堵拦鞑。他们这三佐人马遇到强悍的镶白旗打得异常艰苦，鞑被消灭了一批又一批，但他们还是勇不畏死的冲上城头。
“妈的，鞑真的是不要命了！”
打退了一波鞑后，借着喘气的功夫，李自成靠近李岩说会话。李岩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没了火器，之前鞑可是差点就上了城头。为了应付石梯攻上来的鞑，阎应元跟李岩什么法都试过了。他们曾把火油倒下石梯，但鞑却持着盾牌等火油烧完了进攻。火炮石头悉数用来封住石梯口，但鞑弓箭犀利，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鞑能很迅的翻越障碍冲上来。
对于李自成的话，李岩很是认同道：“嗯，没有想到鞑进攻这么疯狂，看来我们准备不足，要是多些震天雷，鞑也猖狂不起来。”
身旁的阎应元苦笑道：“若是在大明的地方跟鞑较量，咱们何需怕他们。在自己的地方有的是火器，有的是百姓支持。我方还想着让那些投降过来的汉丁帮着守城，但也就想想算了，这些人给鞑统治了这么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临阵反戈。”
阎应元无疑说中了京军大的弱项，他们是长途袭击，根本就不可能带太多的物资。经历过几次大战，震天雷都已经给消耗得差不多了，相信就算是火器多的神机军也没什么存量。
李自成很不以为然道：“那些人不用也罢，当年我们在遵化遇到鞑，没有震天雷还不是一样就上了。拼命，鞑会拼命我们就不会了！”
阎应元跟李岩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拼命，也只有拼命了！他们这个墙头防御属于战略要位，遭到了两红旗跟镶白旗的双重夹击，鏖战了几个时辰，人马已经损失过半。鞑仍旧不停的猛攻，他们这些人能否活下去是个未知之数。李自成却生出几分豪气道：
“就算死也要拖几个鞑垫底，十八年之后爷们又是条好汉！”
李岩受李自成的感染，不自觉站起身道：“二哥说的是，鞑跟我们伤亡相当，就算赢了我们，他们也必定亡国，这事有赚不赔，今日就痛痛的杀一场，就算马革裹尸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小心暗箭！”稳重的阎应元赶忙拉下李岩，他也知道险境重重，再说其他的话都是虚的，便沉声道：“今日反正是有进无退了，大家兄弟一场，黄泉路上也有伴！”
三兄弟正说着话，负责观敌的兵士高喊道：
“鞑又上来了！”
他三人齐齐往墙外看去，密密麻麻的鞑从外墙跟石梯攀岩而上，又是一场恶战将要开始。三人彼此望了眼，竟是一切都在不言中，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指挥应战了。
与手下将领们的想法不同的是，孙承宗并没有跟鞑死战到底的决心。随着一队队士兵的消磨掉，孙承宗感到了莫大的压力。现在京军的防线过长，鞑的机动进攻让京军兵力无法占到优势。
不如撤到内宫再防御吧！
孙承宗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如果舍弃一部分京军，那么大约还可以剩下两三万人，内宫防御要狭小得多，在那抵御鞑将会有效得多。事实上，孙承宗手上还有五千火枪兵是生力军，是让他们放下火枪拿起刀来抵住鞑，还是撤到内宫再做防御呢？！
今日血拼到这个程度，双方都靠着意志在拼人命，孙承宗虽然想着撤退防御，但一时间哪有办法让京军撤下来。鞑还在调兵遣将的来攻，一旦突破阵地就难以想象。好在京军是皇上一手建起来的亲军，即使打得如此惨烈也不没有溃逃。
难道要硬生生顶过今天再作收缩防御？！
可能不能顶过去呢？！孙承宗的心里有点悬，大战胶着了这么久，双方都死伤惨重，火器已经损耗得差不多了，鞑的弓箭跟骑兵突破却给京军带来巨大伤亡。要近战对付骑兵只能是依靠长枪兵，但弓箭手却是长枪兵的克星。京军的火枪兵已经没了之前的阵型，甚至很多地方都无法进行三段击了，而火枪的狙击效果却不如鞑的弓箭！
太阳已经渐渐偏西，双方鏖战了几个时辰，阵地上倒下了数万的尸体！
“都督，要不要让火枪兵上？！”在后方观战的刘之伦显得焦躁不安了，因为鞑几乎洞穿了防线在跟京军做阵地厮杀，一个地方被突破了，数十京军只能拼命顶上，用血肉之躯拖住骑兵的冲刺。
听了刘之伦的请求，孙承宗有些犹豫，五千火枪兵是他手上后的生力军，一旦上去就只能跟鞑死磕了！而这样硬拼兵力的结果如何，谁也难以预料！孙承宗肩负着皇上的安全，自然要多思虑几分！
可时间不等人，缺口中心遭到鞑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拖着猪尾巴的鞑有的已经突破了防线。看着手下将士不断消耗的刘之伦又是低呼了一声道：
“都督大人！”
孙承宗双眉紧皱，动了下干涸的嘴唇，后艰难的下令道：“去吧，把神机营的火枪兵全部调上去，还有再从两边墙头各调一千人下来！”
刘之伦愣了下，现在墙头的情势也不大好，还要从中抽兵？！不过他看到都督坚毅的神情，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是，属下这就让人传令！”
五千火枪兵迅的放下手中的火枪，拿起了刀枪这些冷兵器。他们迅的支援薄弱的地方，将冲进来的鞑绞杀在里头。生力军的加入一时间让京军扭转了局势，只是这优势没有维持多久，随着鞑下一波的进攻，战线又陷入了阵地战！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正拿着望远镜观察防线情况的孙承宗闻言，现来人居然是皇上，他惊得没有行礼而是上前道：“皇上，您怎么来这了，这儿危险啊！”
我笑着道：“这儿跟内宫一样，这儿要是危险了，朕在那也危险得很！”
“这”孙承宗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当然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他已经想好了，一旦无力守卫防线后，大部分士兵将退缩回内宫，皇上还有五千精锐侍卫，那么鞑也丝毫占不到便宜，至于自己则将担负断后。只是这个安排这个时候怎么好跟皇上说，他瞧着外头全部站满了侍卫，一时间欲言又止！
我拍了下孙承宗的肩膀道：“好了，朕来这是来看你们怎么杀敌的，看吧，很鞑就要溃退了！”
孙承宗闻言一愣，看着后头陪随皇上的孙传庭似乎也全无担忧，皇上如此有胜算，孙承宗幡然想起一件物事来。
难道是
孙承宗不顾年老飞得跑出帐外，抬头往天上望去，现天空中飘着朵朵巨大的热气球，上头绘制的大明国号清晰可见，孙承宗激动得道：
“皇上，这就是天兵啊！”
我点头笑着道：“恩，研制出来后很多年都没有使用，孙爱卿都差不多忘记了！这次就看它们如何威吧！”
几十个巨大的热气球慢慢的飘向西城门，将上空遮得严实。下面正在忘我厮杀的双方突然现头顶上飘着的大家伙，顿时全部愣住了。潜意识中，会飞的人只有神灵，但是他们现在居然看到有人在空中飞，这完全出了他们的认知，有的人甚至当场就跪下来膜拜。
偌大的战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京军却爆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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