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神秘之死
作者:普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247

黄昏临近。晚霞像火焰般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

义信和卢梦月正相互搀扶,走在一条僻静的山脚小路上。

“义信,我们选择这样偏僻的小路走,应该能避开乱河童了吧?”卢梦月玉容一片凄然神情也是手足无措的样子,义信知道她对于那个单手千人斩——乱河童十分畏惧,于是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道:“梦月,不要太过于担心。没问题的!只要翻过这个山头,再走五分钟的乡间小路我们就到彰北城了。到时候乱河童只要敢上门,我就敢叫他有去无回。”义信嘴上说着这话,可心里却在嘀咕:这个乱河童应该和杰德是一个等级的吧?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少了。不知道千山尾和他谁更厉害呢?

卢梦月黑白分明的美眸凝望着义信,秀眸深注的道:“希望这次神明能保佑我们!”

义信淡然道:“神明会保佑我们的。我一直都是一个幸运星,从来都是有惊无……”说到这,义信止住不语。

卢梦月觉察出了义信的异样询问道:“你怎么呢?”。此刻,要不是黄昏几抹血红之光映在义信脸上,卢梦月绝对可以很清晰的发现此时的义信,脸苍白得像个死人。

义信惨然道:“梦月,你逃命去吧!回到城里记得叫我的大哥二哥为我报仇。”

卢梦月闻言娇躯俱颤,循着义信所望的方向,她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白色的人影。这人不是乱河童,还会是谁?

乱河童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山间小道,夜风轻抚,草地油香,佳人相伴。好浪漫的气氛噢!小子,我本不愿打破如此浪漫的气氛。但,我要你死。”

义信推了身旁的卢梦月一把:“梦月,你快走!我们彰北城再见。”

“不!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战斗,同生共死!”卢梦月拔出腰中佩剑,誓要与义信共生死。

义信面露焦急之色,道:“你要是不走,我会分神的!分神的我怎么能和这个变态放手一搏决一死战呢!快走啊!梦月,你快走啊!”

“要走吗?你们两个一个都不许走,都必须留下来陪我玩!”这是乱河童的声音。

义信道:“她不关我们的事,让她走。”

“小子,真对不起!不能让她走!”乱河童怪笑道:“试想一下,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被砍,你会显露出痛苦的表情,会增加你的痛苦,并更加的狼狈,使你痛不欲生,欲死不能。嘿嘿……你能猜出我杀死你以后,会对你心爱的女人怎样吗?嘿嘿、嘿嘿……”

义信闻言,胸膛怒火中烧,他的一双眼睛里也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着。义信死死地盯着乱河童,怒喝道:“你***变态,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赶尽杀绝吗?问问大爷手中的剑让不让你吧。”义信的右手一直有伤,没有半分劲道,所以此时他是左手拿剑。左手拿剑就想杀死乱河童,义信自知这绝不可能,他心中已经涌出了死亡两个字。义信对卢梦月轻声说:“梦月,你赶快跑。去洛武城,那里埋伏的尉迟家的士兵应该已经撤了。梦月,快!你快走!再不走可就迟了!”

“小姑娘,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就会杀死你爱的这笨小子。嘿嘿、嘿嘿……要是你留下看我和他决斗,我就保证不杀死他。嘿嘿、嘿嘿……”乱河童连连怪笑道:“小子,我知道这水灵灵的姑娘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我才成全你们,让她陪你一起死。我为你们做的这个安排不好吗?你们无论有什么话要说,都可以等到黄泉路再说嘛。嘿嘿……”乱河童的言语与怪笑让义信感到愤怒。

“闭嘴!”义信怒吼道:“你这个变态!给老子闭嘴!”义信的情绪是愤怒和激动的,反倒是卢梦月显得平静,玉容静如止水,手中剑遥指乱河童,道:“就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单手千人斩的绝技吧。”话音刚落,卢梦月倏地移前,双目杀机忽现,手中剑化作点点寒芒,笼罩着乱河童周身要害。

“回来!不要去!”义信想阻止卢梦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卢梦月,乱河童。两人乍合倏分之间,义信只听见一声剑刃相击的声响。

“梦月,你怎么样呢?”义信心系爱人的安危,左手单手持剑,一个箭步冲到卢梦月身侧,他害怕乱河童忽然发难。

“血,血!”斜睨了卢梦月一眼的义信惊呼起来。刚才交手的一刹那间,乱河童以他恐怖的闪电速度在卢梦月的右面腰侧划开了一道尺许长的血口。血,血流不止。义信见状连忙拿出止血散,替卢梦月止住喷流不止的鲜血。

“上药使力轻点!好痛哟!”剑伤之苦让卢梦月痛得不由轻噫一声。不是卢梦月她不想躲开这一剑,实在是乱河童出剑的速度太快。直到此刻,乱河童的白玉剑还是那“木棍”般的未出剑鞘的状态,在刚才两人的交手过程中,义信都没发觉乱河童有将白玉剑拔出来过。由此可见乱河童出剑之快,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乱河童原本可以乘胜而袭,只是他却抱剑不进,站在原地看着义信替卢梦月止住了流血。

义信一面替卢梦月止血,一面高度留意着乱河童的动静,他对卢梦月焦急而低声的说道:“梦月,你难道要气死我不成?还不快走!”

卢梦月咬了咬嘴唇,道:“好!义信,我听你的,我走!可是你一定要保重,打不赢他想办法逃吧。你切不可轻易去死,绝对不可以和他莽撞对拼。如果你死了,我会叫你两位结拜义兄替你报仇,等你大仇得报,我也会跟着你下赴黄泉的。记住,你死即是我亡,你生就是我活。”卢梦月说这话的同时,伤口已止住了流血。

“你不要说这么傻的话,好不好?梦月,无论我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就算我不幸真的死在这变态的乱河童的剑下,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你会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延续,我的爱永远附在你的身上,我的灵魂随时都与你心心相连,我们以前生活过的许多地方,包括那些花草、树木,以及朋友们他们都可以见证这一切,见证我们的爱,见证我们永远在一起。所以,无论我怎么样,你都不可以放弃自己的宝贵生命。生命来之不易,你活着,生命对于我来说就不止一次,你的爱,可以照亮在地狱的我,又或者是为我在天堂指引魂归凡尘的方向。明白吗,梦月!走吧,梦月,珍重啊!”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卢梦月难过得哽咽。她的美目早已泪色满眶,玉脸上泪珠已滑过脸庞,滴落在义信心里。

“笨蛋!难道你为我人而死,我就会幸福吗?我不幸福,为了我,你一定会活下去,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这是我要求你爱我的方式,我没有告诉过你吗?”那美斯的伊丝朵是义信隐匿在内心深处永远的痛,因为这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伤痛,所以义信不愿再重复相同的悲伤:“答应我,梦月答应我!哪怕多一分多一秒也好,你要活得比我长久。”

“嗯!”卢梦月含着热泪,点了点头。透露出一片哀怨之情,她缓缓的别过身,然后迅疾地迈开流星大步离开这里。义信看着她正在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悲楚。分开的两人此时都在自己心中为对方默默的祝福着。一对爱人分离,生死两茫茫,也不知能不能再相见,即使再相见又会是何时。

卢梦月刚动身离开,义信就对乱河童怒目圆睁道:“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伤害女人的人了!尤其是你竟敢伤害我的女人!”

“去死吧!”当义信激愤的从嘴角蹦出这两个字的同时,他大步踏前,面对乱河童夷然不惧,因为他要为自己的爱人安全的离开争取时间。只勀羌洌逍攀种泻;饕坏莱ず纾蚵液油男乜诩泊坦ァ?

乱河童的速度显然比义信快上许多,义信这一刺完全落空了。

义信不等去势衰减,连忙换招,寒剑精芒电闪,一剑连以剑的疾劈而去。只见寒光乍闪,破风声慑人心魄。

可乱河童的身手确实厉害,快如灵魅,轻而一举的就避过了义信一记记劲气十足的攻击。无论义信的剑法如何辛辣,如何歹毒,总是伤他不着,乱河童腾挪,飞跃,急移,轻起,在义信的剑下犹如白蝶飞舞翩翩。

义信出剑已闻喘息,但并非因为体力不支,而是因为愤恨!

乱河童忽然凌空翻身,退出两丈。

乱河童阴阳怪笑道:“小子,你玩够了吧!现在该我玩了。”

“锵”!乱河童终于拔出了他的白玉剑!宝剑离鞘,登时生出一股无坚不摧的凛冽罡气,发自遥指义信的剑锋处,既凌厉霸道,又邪异阴森。

乱河童倏地移前,义信疾步后退。乱河童如影附形般白玉剑当头劈下,动作快逾电闪,同时剑势如山,凌厉无比。

“叮!”的一声脆响,义信举剑硬接了这一当头劈斩。义信闷哼一声,跄踉后退,嘴角渗出血丝,他再一次了解到了乱河童的可怕之处。义信只觉胸中气血翻涌,还未平复过来,乱河童的第二剑疾刺又至。

义信只觉自己即使施出浑身解数,仍避不开乱河童这奔驰掣电的一剑,迫得义信凌空翻身,退往五步之外。

义信落地还未站稳,无奈乱河童连绵后招又至。义信已被白玉剑的剑气罩体,但觉无论如何挪移闪躲,又或挡格还击,都不足以化解这次危险。就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境地中,义信的精神变得晶莹通透,完全忘掉了生死,集中精神和所有力量,觑准对方出手的勀牵妥踩攵苑浇9饫铮怨ザ怨ィ钩鐾橛诰〉纳崦惺?

虽然乱河童的剑法比义信快上许多,但际此生死关头,义信的身体潜能发生了提升,速度和力量都有了一个层次的提升,运起长剑,击在对方刺来的剑上,不偏不倚,正好迎着了白玉剑剑尖,让乱河童的刺向乱了方向。尤是这样,嗤的一声,义信受伤的右臂还是被划白玉剑划开了一条口子。

火光!义信在身受剑创的刹那间,受伤而无力的右手发出了一个明亮的火系魔法球,直奔乱河童而去。

魔法,义信最近已经很少使用魔法了,因为除了普通的小兵,基本上义信最近所遇到的厉害一点的角色都是身具破魔道具的人。和这些人对战,魔法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威力。(作者注:这世界上能克制魔法力量的几样东西:亚及亚大陆自诸神时代传下来的上古神器,亚德国境内的蜀山上的仙器以及亚德人修习道术的道士们所炼制出的道符。)

果然,义信所发出的火球,被乱河童白玉剑一触,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仿佛这火球根本未曾在世界上现身过。其实,这白玉剑正是蜀山上的仙器,真名为“赤忱真武剑”,后来不知道何故被乱河童所得,因通体白色故改命名为“白玉剑”。

“呲”!又是一声,又是一剑,又是一道划痕。义信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他与乱河童的实力差距太大了。乱河童似乎很得意的笑道:“小子,力量不是来自于肌肉,而是来自于速度。你的速度实在是太差劲了!若不是见你附和我好玩的标准,我早就一剑送你去黄泉。”

义信可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不停的出剑,出招又狠又辣!然后,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虽说都是小伤口,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可身上染上的血也越染越多。血!义信身上,手上,腿上,已无一处不是鲜血!义信觉得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力量也正一点一滴的从身上流失,他嘶声大喝:“我和你拼了!”

“呃!”义信被乱河童一剑刺中左臂,又听见一声兵刃相击的清脆响声,随后就是叮当一声,义信的剑掉在地上了。手中没有了兵刃的义信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跪在地上。论速度,他是决计快不过乱河童的,所以他要逃走,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他这样颓然跪在地上,是放弃战斗了吗,是彻底绝望了吗?不!义信的内心,还没有放弃,他在等待,等待时机。他在等待给予乱河童突然一击的时间,他要在乱河童最松懈的时候给予乱河童致命一击。五色魔羽翔天轮已经在义信的左右两手上都准备好了。

“很痛,是吗?想快点死吗?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的。”乱河童叽叽叽怪笑道:“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天下第一。我。我,乱河童就是天下第一。小子,你说是不是?”白玉剑的剑尖此刻贴在义信的脸颊。

“我呸!不要脸,天下第一的人我已经见识过了。你根本算不上。”义信像是出了一口气,大声嚷道:“你这点水平就想称天下第一,简直笑死人了。”

义信嚷出的这番话,让乱河童神情大乱,他气急败坏的叫嚣道:“胡说八道!谁?谁能比天下无敌的我更厉害更伟大!”

“杰德!战神杰德!”义信不假思索就说出这个名字。

“杰德是谁?他在哪儿?我要找他决斗!”此时的乱河童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狠模样,他的双眼放出了杀人的火光,他现在全心全意想的就是打败杰德好向世人证明自己才是天下第一。从这也看出他真是孤陋寡闻啊,连杰德是谁,杰德已经被杀死的事情都不知道。

“不要啊!前辈,你不要去啊。你是打不赢他的!”义信故作关切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战神,是天下第一,这世界上恐怕就只有神经病敢招惹他呢!”

“胡说!”乱河童哓哓不休道:“我才是天下第一!”

“不是!不是!”义信道:“你不是天下第一。不光是杰德你打不赢,就是曰本的传奇人物千山尾你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胡说!你这是不经之谈!”乱河童这下更是气急败坏,怒不可遏:“千山尾算个什么东西,他连给我提剑都不配。我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什么杰德,什么千山尾,不管什么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嘿嘿、嘿嘿……我是天下第一。”

“单手千人斩——白衣!”正当乱河童仰天狂笑自我陶醉的时候,一个声音自山间某阴暗处响起。

乱河童剑指该处,叫嚣道:“谁?谁在哪儿?”

阴暗中,一条人影箭一般飞过来,落在地上,却轻得像是四两棉花。这人步履轻灵,目蕴光采,好一个英雄人物了得。这个人,义信是认识的,正是千山尾,曰本的传奇人物。

“我就是千山尾,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连给你提剑都不配的人。特来向阁下讨教几招。”说罢,千山尾武士刀出鞘,身体下倾,右手持刀移向身后,武士刀指向身后。这是他的起手势。

乱河童剑指义信,对千山尾道:“好啊!终于又有人要和我过招了。希望你厉害一点,不要让我失望,否则这小子就是你的榜样。”乱河童说话的样子很是兴奋,他对义信道:“小子,我还没想好怎么杀死你,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呆会我再来照顾你。”

“破风斩!”千山尾使出一记凌空劈斩,这并不是一招普通的劈斩,而是一招威力极强的招式,借由真气的激荡可产生类似魔法力量的电与火的破坏力,蕴于招式之中的破坏力足可以裂山开石无坚不摧。在旁观战的义信只觉锐风旋流,袭体而来。

“好!”乱河童一声叫好,挥剑迎了上去。相比千山尾这种威力巨大的招式,乱河童的出招显得简洁。他丝毫不顾忌对手无坚不摧的“破风斩”,乱河童施展出他快如灵魅的快剑手法,一团虚实难辨的白光,夹带着他飞鹰怒扑般的身子,径直向着千山尾狂卷而去。

人到,剑到,堪称身剑合一!

人们常说,技能臻于极致就是“道”,达于“道”者,一举一动无不是技艺之巅,乱河童就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他的每一次出剑都显得那么古拙稚朴,却又杀机重重。白光闪烁里,只看见一团剑气,却分不清哪里是人身,哪里又是兵刃。就动手过招上来说,实在是称得上狠快兼具!

两人的兵刃迎在了一块,“当”的一声震响之后,两人已分别左右分开。似乎是同时之间,两人都不等身子站稳,紧接着身子就是一个凌空倒折,两人如两片浮云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叮,叮!”两声脆响之后,两人身影搅混在了一起。义信已经快看不清他们交战的情况了。因为乱河童和千山尾两人挥动兵刃的速度和劲道,皆达到视觉的极限,刀剑本身根本无法看清楚,更谈不上去捕捉了,义信只能隐隐看到一团寒光和飘忽不定的白光。义信心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过招啊!

两人酣斗之际,杀气横空,刀光剑影把两人淹没其中,劲气与刀剑交击的声音,爆竹般响起。刀剑相触时,更是火花迸发,耀眼万分。他们两人所出的招,没有一招不是凶险万分,动辄溅血当场。两人以快打快,每次拆招,每个闪躲,也均是间不容发。

在“当”的一声刀剑相击的震响之后,两人倏分开来。

“真是太有趣了!”乱河童双目闪过前所未见的浓深杀机,嘴角逸出一丝冷如冰霜的笑意:“遇见你,真是让我兴奋。我太高兴了。真棒!差一点就中你的道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棋逢对手,你太棒了。果真是百星不如一月啊!”

而千山尾则朗声笑道:“很遗憾,你的实力之差,远超过我的想象。亚德人常说盛名之下无虚士,看来阁下是一个例外。在我的祖国曰本还有剑圣宫本武藏殿下,他的实力高出我许多,要是你碰见他,十招之内必死无疑。”这番话在他此时仗刀八面威风下说出来,自有一种唯我独尊,成败在握的味道。

乱河童闻言,眼中杀气大盛,忽然又嘿地一笑:“杀了你之后,有空我再到你们小曰本去,看看宫本武藏是否真的如你所说这般厉害。”他这句话一说完,灵镜镖就打了出去!

不单打出灵镜镖,而且连打五波。五波三十五支圆片形状的灵镜飞镖!灵镜镖,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而且镖快如闪电,偏又不带半丝风声,中镖人根本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一定能避得开去。

千山尾手中武士刀,化作一阵刀幕,武士刀闪动三十五次,也就是刺出三十五刀,三十五支灵镜镖全给激飞开去!千山尾好像算准灵镜镖会向他哪一个部位打来似的,每一出剑,就挑飞了灵镜镖。

灵镜镖刚被全部击落,乱河童的剑影已疾风催浪般地赶了过来,大股的劲道,随着他落下的身势、有如江河倾泄万马奔腾,其势至猛,让千山尾感到简直难以忍受。然而,千山尾深知此时此刻的他决不可退缩!如果他抵挡不住对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必将难挡对方接下去的杀手。他大喝一声,武士刀化作一道寒芒,直迎向乱河童正面猛劈下来……千山下躯着力,气贯丹田,来自乱河童强大的压力虽使得他双膝颤抖,他却是硬硬地承当下来。

当!一声震响,火星四溅!

千山尾觉得自己虎口发麻,还没等他缓过一口气来。乱河童剑势扩展,变成漫空剑影,点点锋芒,劲气四溢,以虚实难辨的骇人气势,朝千山尾狂卷过去。千山尾,武艺高强,一生遇见的决斗不计其数,像狂潮巨浪般冲击型剑法他见过许多。可是乱河童这样的可怕剑法他却是第一次见。最令千山尾难以忍受的是乱河童难以捉摸的诡异步法,这步法让乱河童出剑的角度变化万千,极尽诡奇、狠毒、辛辣。

战斗正在继续……

五色魔羽翔天轮已至,义信窥准时机,在乱河童身后发难,让其难以察觉。

乱河童是时全神贯注当前大敌千山尾身上,何曾料到身后义信竟然会有此一手!一股极为细微的破空声划过,容得乱河童发觉不妙时,再想抵挡哪里还来得及。乱河童惊呼一声,腾身而起,避开了义信的五色魔羽翔天轮。

忽然,在空中的乱河童身势疾晃之下幻化了三条人影,陡然间快如灵魅的向千山尾扑去,白玉剑疾斩千山尾左肩。

高手过招,往往一丝疏忽即可致命。乱河童的突然加速和幻化的身影,这让千山尾大吃一惊。乱河童风驰电掣的剑已至!千山尾收刀护身,旋转身躯车轮似的闪开一旁。挥动左掌,一掌向乱河童胸口按下。这一掌,千山尾落空,掌力击处,眼看乱河童的身影霍然变为虚有,这才知道自己击中的是幻身而非真身。一惊之下,千山尾再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随着乱河童白玉剑长虹一闪,千山尾右肩胛处已经被刺了一个透明的大窟窿。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义信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第二个五色魔羽翔天轮。

千山尾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横飞开去,口中鲜血狂喷,几个跄踉,又稳立如山,此刻他的脸已经如同白纸般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千山尾刚才身受重创,并非因为那一剑的力道有多猛。而是因为乱河童将自己的部分真气贯穿到白玉剑中,注入了千山尾体内。乱河童练的是灵镜功,这是一种敌逾强己逾强的功夫。简而言之,就是你多少内力打到乱河童的身上,就有多少内力原封不动的反射回你自己。乱河童将自己灵镜功的真气注入,一时间在千山尾身体中乱起波澜,千山尾自己体内的深厚内力在乱河童少量的灵镜真气的影响下相互吞噬。此时此刻千山尾体内真气四散,乱流激荡,可以说是情况极遭。

嘭!千山尾站立不稳,整个身子沉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扑通一声闷响。他双手撑地,看样子他想爬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爬不起来。

“很痛,是吗?想快点死吗?”乱河童嘴里又冒出这么一句话,这句话他也对义信说过。

乱河童嘿嘿笑道:“现在你知道谁是天下第一了吧!哼!你所谓的宫本武藏还有那小子所说的战神杰德,都会和你们现在一样成为我的剑下鬼的!嘿嘿、嘿嘿……”

“喀嚓”一声,乱河童将千山尾的头砍了下来。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就此陨落。死时,身首异处,令人唏嘘不已。

“小子,下一个就是你了,现在准备好死了吗?”乱河童举剑向义信缓步走来:“嘿嘿……你的魔法在我这白玉剑下什么用都没有。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了,乖乖的躺在地上享受死亡的幸福吧!要知道死亡的滋……”话刚说到这,乱河童身子突然僵硬,跟着眼角突然迸裂,就像突然有柄看不见的铁锤自半空中击下,打在他头上。乱河童带着一脸错愕、不敢相信的表情,整个身子仰天后倾,沉重地砸进了地里,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千山尾的尸体倒在地上,乱河童也倒在地上没有半分动静,而义信的眼前也没有半个人影。“乱河童死了吗?他死了,他怎么死的?”义信心中大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