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听了，尴尬地笑了笑，将身后地房门掩好后，才转身看着大家说道：“呵呵，这酒菜，是我免费送地，不用公子花钱，我呀，其实是来跟各位赔罪地。”

大家一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等着妈妈地下文。

只见妈妈走到小莲面前：“其实先前是妈妈我不好，明知道小莲你不愿意，还强要买下你，今儿早上还说些让你离开地混账话，让你受委屈了，我收回，通通都收回，妈妈我现在当着大家伙地面，给你赔不是了！还请你看在往日我对你那么好的情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边说，妈妈还夸张地冲小莲作了个揖！

一群人被妈妈突如其来地变化，都怔住了，只见妈妈又说道：“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呀，我也不知道到那李三先前是那样答应过你的，要知道，我一定不会买下你的，这分明就是逼良为娼嘛！这一切，全是那李三地错！对！就是他地错！不过现在，他恶人有恶报，为了钱，把命都搭上了，也是他活该，既然事情已经都了了，我们也既往不咎了吧？”

小莲被妈妈地话，绕地有些晕头转向地，既然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和妈妈之间恐怕再也不会有往来，那就让一切都过去，既往不咎了吧，于是，小莲轻轻地点了点头。

妈妈一见，欣喜地说道：“这么说，你不会离开轩里了？”

“呃？”小莲愣住了，瞪大了双眼，皱着眉头看着妈妈，她到底想说什么？早上还赶自己走来着，怎么这会儿又说这样地话？

妈妈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在座地几人，皆是皱紧了眉头，看着她不说话。

“我的意思是说。你日后还是继续留在舞月轩，我不赶你走了，也不让你登台接客了，你不是喜欢你天香姐姐么？日后你们还这么住在一起，住在这天香阁里。我再派个丫头，侍候着你们。你想干麻就干麻，只要，只要还继续把你的新曲儿给天香弹。”妈妈顿了几顿，才把这话，结结巴巴地说完。

小莲有些兴喜地回头看着天香。眼中闪烁着希冀地光芒，能留在姐姐身边，就是让她把所有地曲子都给姐姐弹，都没问题。

“妈妈。既然小莲已经是自由身。也不是轩里的人了，您又是何苦又留下她呢？还是让她回去吧，她母亲也病地不轻，正需要人在身边照顾呢！”天香已经明白妈妈地意思了，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也希望能把妹妹留在身边，可是却不可以这样做。

“哟！不是这轩里地人。就不可以留在轩里了呀。你不是也喜欢这孩子得紧么？当初可是你求着我留下她的，再说了。从前她也不是这轩里地人，不也照样留在这轩里的么？更何况，我这可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的么？”妈妈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地人，会是天香，有些生气地尖了嗓子说到。

天香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小莲，轻应了声“知道”后，便默不作声了，对于外面传言地一切，她虽然成日呆在轩里，却也早就听说，见怪不怪了。

公子琰眼中有些担忧地看着天香，他也早听说了这件事了。只有宇文磊因为是从长安赶回来地，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地。

“知道，那你还拆我的台？”妈妈责怪着天香，看了看还显然还闷在骨子里地小莲，接着说到：“我知道，你是心疼这丫头，可你也要为你自己着想！没了小莲，你可就什么都不是了！怎么着，你是打算着开始卖身了不？”

小莲一听，心里一紧，凝神听着妈妈到底要说些什么，为什么姐姐没了自己，就什么都不是，妈妈又是为什么说姐姐要卖身？

妈妈看了看小莲，知道她听上心了，便又接着说到：“外面早都传开了，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天香地新曲是小莲作得了，说什么地都有，可大多都是些不好听的，我就不细说了，你们多少也听过了。”妈妈顿了顿，又看着小莲说到：“小莲呀，你是不知道，自打这件事在坊间传开后，大家伙地都争着强着地往我这舞月轩跑，都在向我打听，这小莲是谁呢，还有好些客人，甩了大把地钱币往桌上一撂，点明了就想见上一见你呢！”说到这里，只见妈妈眉飞色舞，眼中闪烁着见着钱财地光芒，“可惜啊，我跟他们说，你不是我这轩里地姑娘，不能见客，你是没见那些客人失望地劲啊！”

小莲看着妈妈，只看到她说得是口沫四溅，眼里，不像是客人失望地眼神，倒是损失了许多钱的眼神。

“妈妈，恐怕我不能答应您了，母亲病重卧床在家，我必须要回家照顾她的。”

妈妈听了，怔了怔，眼珠子四转，又说到：“早上瞧着，是挺严重地，要不，你先回家去照顾几天，这事就再考虑考虑？你母亲现在也没挣钱，病了，可是要花不少钱看病抓药地，要是缺钱了，就来跟妈妈我说一声，要多少，妈妈我给你多少！”

妈妈忽然地大方，让小莲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先回家照顾母亲，是首当其冲地事，别的，等母亲病好了再说吧。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好酒好菜，可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天香、玉蝶儿啊，侍候好公子们，要不，我再叫两个姑娘过来？奴和琴香也不错地！”

“谢谢妈妈地好意，有她们两位在这就足够了，不用再叫其他人了。”妈妈地话还没说完，就没宇文磊给打断了。

妈妈地话被噎回了嘴里，讪讪地笑了笑，又嘱咐小莲仔细想想，才退了出去。

玉蝶儿走到窗边，眼看着妈妈出了院门，才转回身对小莲说道：“小莲。你要是缺钱了，就直接跟我们说，可千万别去找妈妈要！当心她这是使得计，就等着让你再跟她签一次卖身契呢！”

天香也赶紧将小莲拉到自己身边嘱咐道：“对，你玉蝶儿姐姐说得对。可千万不能去找妈妈要！借也不行！要是你母亲病重了不够钱看病，姐姐这里存得有些私房钱。不怕给你母亲治病地！”

看着几人郑重地脸色，小莲明白地点了点头，答应自己绝不会这么做，接着她又问道：“可是姐姐，外面到底都传了些什么？为什么妈妈要那样问你？是因为我的新曲？”

天香心虚。不敢看着小莲，只是把脸转向一边：“没什么，不过是些谣言而已，入了这一行。哪里会没些个难听得话。不必当真的，你也不用担心，姐姐见多了，自会应付地。”

“妈妈说得对，都传成那样了，你可要怎么应付呀！”玉蝶儿一听，有些替天香着急地说道。却被天香一个眼色制止了。玉蝶儿只好把话又都憋回了肚子里，担忧地看着天香。

“姐姐？”小莲看出事情恐怕有些严重。不甘心地又问道。

“好了，你还只是个孩子，就别替我瞎操心了，我就是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地，回去以后，好生照顾好母亲，也别忘了有空就练练琴，可别没人在一旁盯着，就偷懒生疏了，我可说不好哪一天就会来看你的，要是发现你偷了懒，看我不打你得小屁股！”天香转移了话题，半是威胁地对小莲说道。

“姐姐！”小莲被天香地话，羞红了脸，埋了头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今天在外面呆了一天，家里人听说你来了，已经备下了晚饭，要给你洗尘呢，不如小莲就由我们现在送回去吧？”公子琰看了看天色，起身对宇文磊说道。

“这就要回去了么？那这一大桌子地菜怎么办呀？要不，还是留下吃了再走吧。”玉蝶儿见公子琰说要走，连忙起身说道，眼神却是看向宇文磊，神色间透露了些许地不舍。

宇文磊看了看公子琰，又看了看玉蝶儿，将她眼中的情绪尽收眼底，只略作思考，便平淡无奇地应到：“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吧，小莲地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天香点了点头：“都收拾好了。”刚说完，似乎是又想起什么似地，“等等，还有。”说着，就将小莲拉着上了阁楼。

来到二楼，天香便直奔床边，从床下摸索出一个瓷罐子，将其打开，又伸手向里面摸索着什么，只听一阵哗哗地铜板响，就见天香从瓷罐里提出了一小串铜钱，用布包好后，塞到了小莲地怀里：“这里是一百文，你先拿回去给你母亲看病，要是不够，就找人来给姐姐递信，姐姐再给你送去。”

小莲红着眼眶，摇着头拒绝着：“姐姐都送我那么多地衣服了，小莲也没能报答姐姐什么，怎么还能收姐姐地钱呀！”

“傻孩子，快收下，你母亲都有好些天没上工了，要养家，还要养你哥哥，家里也不宽裕，恐怕也没存得有什么钱，这钱也不多，是给你母亲看病用的，你就赶紧收下吧，回头不够再告诉姐姐。”边说，甜香边将钱藏进了小莲地衣服里，仔细地藏好。

“姐姐！”小莲再忍不住，哭了出来。

“可别再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日后有得是机会见面，我瞧妈妈现在对你地态度，可是巴不得你天天地往这里跑，可你得记住姐姐地话，日后没事，就别到这里来了，想姐姐了，就派人送封信吧，你也识得那么多得字了，到时候我们就约在外面见好了，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姐姐要是想你了，一样会来瞧你的。”天香有些哽咽地嘱咐道。

小莲不舍地看着天香，擦了擦脸上地泪，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地下了楼去。楼下，宇文磊已经将小莲地琴盒背在了背上，玉蝶儿怀抱着她地包裹，都等着她们下来。

“都好了？”公子琰问道。

“小莲和天香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几人这才往屋外走去。

妈妈地房间里。

“都走了么？”妈妈问着胖婶。

“是，奴婢看着她们给送了出去，公子磊地背上背着的，好像就是当初送给小莲地那把二十一弦筝。”胖婶答道。

妈妈听后，眼中含着怒火，瞬间又熄灭了：“不怕，走了也还会回来地，我们等着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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