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丽人柔情甜如蜜】
听着小四嘴里嘟囔着一些“导演”、“作家”等一系列闻所未闻的新名词，李昌劼以为他刚刚经过云雨有些疲累，所有导致大脑失调，也不敢打扰了他，只是不紧不徐地跟在后面。此时他的心里犹有些为没能多看两眼而懊悔，不过总归也算值得了，至少办成了小四的事情。他权衡着，这番回去与老爷一说，凭着老爷那般重视小四的劲儿，还不得给赏点啥？
小四的心里却有些心猿意马，还没占到嫂嫂的腥，咋就先干洗了刘秀姑呢？世事变化，实在莫测呀！
这么不紧不徐地回到顾园，天幕上的月轮却已经挂在了中央。
“唉！”小四深深叹口气，“这当儿差不多十二点，这年代就是落后，想当初，这会儿应该正是灯红酒绿、万民欢愉的时候，唉……”
他无奈地推开顾府斑驳的大门，也不理会身后李昌劼告辞的声音，径直朝西厢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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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小四使顾安在铺子里取了一盒上品胭脂，以上官青娥的聪慧，她如何想不出小四意欲何为？想起刘秀姑那武功盖世的弟弟，上官青娥心里焦急异常，自入暮开始便在这曲廊之上徘徊不断，一颗心始终在嗓子眼上悬着，扑通扑通，有如小鹿乱撞。
“少夫人，天色晚了，先去歇息吧。四哥机警聪慧，想来不会出甚岔子才对。再说了，小安子不是说四哥已经使如玉将刘文起支走了么？”顾安早将对小四的没由来的信任传给了小花，此时见到少夫人来回徘徊不断，小花心里却始终惦记着与顾安“月上柳梢、谈情花下”的约会，焦急地劝道。
仆随主便，主不歇仆不怠。小花万不敢自个儿先溜，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一抹被月光拉的长长地倩影兀自哀叹。
上官青娥徘徊几趟，虽然心里也猜想小四不会有事，可就是止不住担心。她的脚步在徘徊，心里也一样在徘徊。一方面，她明知这种担心是不智、是有悖常纲的；可另一方面，只要一想起小叔那张脸，她的心里便汹涌澎湃，压根就止不住那股暖流四处游荡。
这该死的损家！她狠狠地跺跺脚，眼睛不禁又往外面瞟了瞟。
“小花，你先去歇息吧！”
对小叔暗生情愫这种事是不宜张扬的，上官青娥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媳妇，三纲五常学了个遍，“妇道”两个字更是从小听到大，就算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可她还是抹不开脸当着人红脸。
小花忍住窃喜，犹有担心的道：“少夫人，这恐怕不好吧？”
要是让老夫人或者大少爷知道她怠慢主子，这罪过她可承担不起。老夫人还好一点，可大少爷那古怪地性格，哪次陪着少夫人去长安没有挨过骂？
上官青娥巴不得她快些走，这会儿哪还有好不好的，“你去吧，不会有人怪罪你的。”
“是，谢少夫人！”这是堪比大赦天下之令，想想顾安那张等的焦急的俊脸，小花焉能不欣喜？
小花去了，整个曲廊空荡下来，上官青娥终于舒一口长气，“损家，你怎地还不回来？奴家这心都快焦碎了……”
头顶弦月暗隐，地上丹桂飘香，丽人倚靠凭栏，叹息声婉转，声声憔人悴。
“嫂嫂，这损家指的是大哥？又或者是指小叔我啊？”
上官青娥兀自靠着凭栏正发愣，冷不丁身后花丛里突然冒出一个戏谑地声音，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一个硕长地白色身影站在一从红花之中，可不正是心里担心的那个人么？
只见他两眼闪烁，喜笑颜开，一头黑发散了开来，湿漉漉地，竟然还滴着水滴……
上官青娥心里一急，嘴上便叫了出来，“损家，你这是去哪里了，怎地弄成了这般？”
小四笑的更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玉人，“嫂嫂果然是在牵挂我呐！”
“这当儿你还笑得出来？”上官青娥被他看得面红耳赤，不禁娇嗔道：“当真遇到刘文起了么，怎地弄成了这般？”
小四一指身上湿了的衣裳和头发，“嫂嫂指的是这么？无妨，入秋的夜露大了些，原本想采些花的，不想反落成了这样，待回去换了便好。”
上官青娥面色温怒、双目含嗔，“你端地是不会照顾自己，这般让人揪心，这时节露水怎地会有这般大？小花，快去熬一碗……”这一叫才发现小花已经被自己使了回去，于是回头幽怨地唤一声，“跟我来！”
小四还没缓过神来，一只柔嫩地小手便握住了自己。喔！居然冲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桎梏。天啦，这小手，牛奶泡大的么？竟然比奶油还要滑腻……
小四意淫着，浑浑噩噩地被上官嫂嫂牵着走过长廊，径直来到了厨房。
一个厨子的悲哀便在于不被厨房待见，无疑，这一世的小四是悲哀的，这才是他第二次进入厨房。
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这是古时对女子的要求，不可否认，上官嫂嫂是一个品行兼优地好女子。外貌自是不必说，往厅堂一站便是一幅九天仙女图。便说入得厨房，瞧她熟练地握刀、点火、起炉，就是小四也不一定会比她做的干净利落多少。
不多时，两只芊芊玉手便捧来了一碗热气腾腾地姜汤，上官青娥嘬起小嘴轻轻一吹，碗边的热气瞬间荡开。
“趁热喝，好驱驱寒气，省得凉了身子。”
小四接过来几大口下肚，递碗回去不忘调笑一番，“芳香醇厚、甘甜如蜜，嫂嫂的手艺果真超凡脱俗，怎一个好字了得？”
虽然知道这是假话，不过上官青娥还是觉得心甜如蜜，轻轻笑一声，“你那张嘴便是抹了蜜的，姜汤味呈辛辣，在你那里却便成了甘甜，你是觉得奴家好骗么？”
说实话，辛辣究竟是何味道，惭愧地很，小四压根不能体会，任何东西入得他嘴，均是一个淡乏。
“嫂嫂休怒，姜虽辛辣，可是咽在小叔肚里，那便是甜蜜。只要是经过嫂嫂的手，便是万般滋味，也只有一个甘甜留在心中。”
这小嘴比小沈阳都能掰，上官青娥一个素朴的古代女子何时听过如此缠绵的情话？一个不慎，只觉得天地骤然旋转起来，无数星子在眼前打转，整个人都颤悠颤悠地。
这损家，怎地这般会哄人？
“小叔——”
万般情愫皆在一声低唤，这一声柔情出口，纵使百十头骏马，估计也再难回头。
“嫂嫂——”
小四心头却多少有些冷静，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这是傻子的嫂嫂。不过这也只是一瞬即逝，下一刻，他心里便只有了男人和女人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