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万年离魂终回归
作者:诸葛洞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86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宝塔第一层的大门时,出尘和剑春手挽着手从第二层下来了。[>

昨天晚上剑春已经结成了元婴,看见那个光着身子的小剑春在她的丹田上坐着,身高不过半寸,剑春简直高兴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哦,我当了母亲了!”她笑着对出尘说。“克隆?”这个字眼从出尘脑子里跳了出来,但马上他就摇了摇头,纠正了剑春:“不,那不是你的孩子,那就是你自己,是你的分身。以后到了渡劫期,她就可以像我的元婴一样出窍,可以跟你说话,帮你出主意,替你打敌人……”

“你那个元婴,”剑春想起了那个促狭鬼,也悄悄地笑了。

出尘没有说的是,他自己的元婴不是一般的元婴,是他体内有着先天造化的太极符吸收了文侯的三百六十道天雷碎丹而成的元婴,后来又吸收了仙灵芝精,世界上真不知有几个元婴能做到他那个样子。

出尘看了看自己穿的唐装,不觉皱了皱眉头。他的战甲渡劫时受损不轻,刚吸进金灵神泉和七瑞芳华中的能量以后又被他撕破了;但现在出尘的修为跟以前比起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心意一动,已经把战甲大致修补了一遍,然后又换成运动服穿上了。要恢复战甲的全部功能大概还得让元婴动用鸿蒙心火吧,出尘心想。

满面笑容的敖风大步迎了上来,拍着出尘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恭喜尘弟,恭喜弟妹,大喜大喜,新婚大喜!”

出尘也满面含笑地跟敖风握手(这新规矩敖风学得还挺快的嘛,不愧是多少万年修行下来的老龙作者感言),剑春面露陀红,眼波流转,娇娜无双。灵剑心中凄苦,但还是袅袅婷婷地走了上来施礼道:“灵剑恭喜尘哥,恭喜嫂嫂。”她说话时脸上带着笑,但那种笑看上去实在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剑春见她玉容憔悴,心里也觉得不好受。她的心思剑春早就猜到了,只是这种事情不管怎么也没有谦让的道理,只好走上前来,拉着灵剑的手说:“好妹妹,你也辛苦了,在下面等了一夜,真不好意思。过去的好多事情尘哥都跟我说了,等下咱就让元婴出来,替你把一魂二魄取出来,归位,以后包在我们俩身上,仔仔细细地给妹妹找个好妹夫。”

灵剑微微点头,口中答应“谢谢嫂嫂”,心中想的却是:今生见到了他,哪里还有谁我能看得上?

敖风在一旁笑着说:“不急不急,我看你们俩神功大进,弟妹元婴已成;尘弟也到了渡劫期顶峰,不知你可感应到了什么时候九九天劫?”

出尘点头说:“昨天晚上我们出塔去走了走,在天上转了两圈,我就感应到了天劫,就在六个月后的今天。”

这事出尘已经跟剑春说过了,但听到这里她还是很担心地问:“大哥,你看有没有问题啊?”

敖风也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修行人个个盼天劫,也个个怕天劫。照说上次尘弟的双重天劫那么厉害,这次应该没有问题才是。不过,老天的事,谁也不清楚。”

出尘豪爽地说:“这种事情,怕也没用。咱们该干啥干啥,但时候我就不信顶不过去。”

“你打算到哪里渡天劫?要不就到我的洞府?我反正很快就要走了,那里就留给你好了。”

“我已经想过了,”出尘沉思着回答。“这次我就到天云宗去渡天劫。前世我在那里没渡成,这次不会那么不走运吧。”

听到这里敖风心中一突,想起了菩提师祖跟他说过的一段话来,但马上想到这是天机,还没到让出尘知道的时候,便憋住了没说。

灵剑小声对出尘说:“尘哥,武佛昨晚还给我们留下了一瓶天宫美酒呢。”

“真的?”出尘一听大喜。这事其他人都知道,只有他昏昏噩噩的,大事还知道,这等小事就不会事事清楚。但他回头一看,见人人脸上都似笑非笑,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师尊“妙手天偷”的神通,这次只怕也是不知从哪里“顺”来的,便也不禁抿着嘴偷偷地乐上了。好在孙悟空的神识早就没再覆盖在他们身上,要不然怕也会小小地给他们一点惩戒。

剑春昨晚后半夜全都在跟出尘畅抒别情,分手后发生的事情两人相互都清楚了,这时赶紧说:“咱先不忙着喝酒吧,还是得先让灵妹魂魄复原,咱再饮酒庆祝不好?”

大家都微笑点头,灵剑拉着剑春的手,感动地说:“嫂嫂你真好。”她的心头也感到了阵阵暖意,好像多年的坚冰在开始融化。

正说话间元婴就从出尘身上出来了,嘴里还格格格地笑着,眼珠子一转悠,几个人的表情他全看了个遍。大家都问他:“元婴,你没事了?”

那元婴身子一抖说:“我有事,我有事,”见谁都没信他的,他又哽哽唧唧地说:“唉,我小先生真是够可怜的,说句话都没人信啊。”

灵剑见他说得惨淡,急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说:“元婴哥哥,灵剑信你的。你哪里不好,灵剑是天生木灵,可以帮你瞧瞧。”

“看,还是妹妹好,”元婴立刻就高兴了起来,但其他三个人谁都不信他:哼,你当我们都傻啊,也就灵剑那个小罗莉才会上你的当。正太版出尘在那里手舞足蹈了一番,后来看见连罗莉妹妹都露出了怀疑之色,自己也觉得没趣,就停了下来。

“好了,分身,我们该干正经事了,”出尘对元婴说:“我这就动用量子力学**,让灵识穿过镇魂鼎,你进去把灵剑妹妹的一魂二魄取出来,好不好?”

元婴现在已经显得老成多了,他眉头微蹙,想了想说:“我看最好一次取一个,魂魄那种东西最娇贵,一次弄多了我怕有什么闪失。”

听了这话敖风也连连点头说:“小先生说得有理,就请小兄弟出手了。”事关他爱徒的安危,敖风一时也拎不清到底该叫他什么能让他更高兴,只好两个称呼一起上。

“没问题,我小先生手到擒来。”元婴高兴地说,敖风听得暗中点头:看来他还是更喜欢“小先生”这个称呼哦。

于是大家走到镇魂鼎旁边,镇魂鼎好像觉察到来的人不好惹,身上微微颤抖了起来。

出尘心意一动,无数丝灵识分出,好像也没费什么劲就有几丝进入了镇魂鼎。出尘一看如此容易,知道自己昨夜春风一度,修为已然大进,不觉心中大喜。

元婴嘻嘻一笑说:“那我就进去了啊。”接着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身体就凭空消失了。只不过几息之后他就穿鼎而出,双手捧着一缕似有似无的东西,看上去似乎雪白晶莹,有点像藏族人向人敬献的哈达,正是灵剑被炼去的那一魂。

只见灵剑眼含热泪地迎了上来,心里说:一万四千多年了,久违了!敖风、出尘和剑春也自感慨,但谁也不敢动,谁也没出声。只见元婴双手往前一送,接着就看见灵剑全身一震,接着她的眼睛里立刻就又多出了几多柔情、几多光华。只见她对着元婴敛衽为礼,柔声道:“灵剑多谢元婴哥哥。”

“甭光谢我,”元婴答道。“这事没有我那本尊,小先生我一个人也是干不来的。”灵剑自然也谢过了出尘。

然后“小先生”,再接再厉,把另外的二魄也取了出来,全都放回灵剑身上。灵剑全身上下灵力闪动,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精力充沛。虽然这次她没有得到自己心爱的人,但身体恢复了,这对她无异也是一件大喜事,所以也非常高兴。

敖风微笑着说:“下一件事,下一件事了!”

谁都知道,这下一件事不是别的,就是要让出尘收取化龙鼎,然后敖风就可以回归上五界,迎娶红鸳。

出尘也是豪爽之人,马上就对敖风说:“大哥,化龙鼎你带来了吗?”

“当然带来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敖风笑嘻嘻地手一挥,随着一道毫光,化龙鼎飘到了半空中,出尘一抬手,就要发出一滴精血让宝鼎认主,没想到宝鼎里一个声音说:“小辈且慢!”几个人都不觉大吃一惊。

化龙鼎上光芒四射,接着从鼎身漂浮出了一个人,只见他鹤发童颜,飘飘欲仙,雪白的胡须几乎到了腰间,前额突起足足有三四寸。只见这人把手一摆说:“要我认主还没有那么容易!”

几个人都呆住了,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却看见元婴从出尘的身体里浮了出来,对着他嘿嘿一笑,接着说:“老寿星,我知道你不服,想再跟我较量一番。也罢,我跟我本尊说说,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又何妨?”

敖风、剑春和灵剑都呆住了,先看着元婴,又看看那个陌生人。出尘到底跟元婴心意相通,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就向那陌生人举手致意,口中说道:“前辈一定是这宝鼎的器灵吧,不知该如何称呼?”

元婴在一旁笑着说:“我只叫他老寿星。你们看,他长得像不像寿星公啊?”

出尘赶紧说:“分身,不可对前辈无理!”

元婴笑嘻嘻地说:“他跟我打赌输了,现在想耍赖。哪有那么容易的好事?”

出尘问道:“分身,你在搞什么鬼?”

元婴对出尘说:“是这样的,那天外面已经有了你灵识的七智了,然后你就要我出去,但我穿鼎而过的时候这老寿星就不让我走。他当时很看不起我,说我八智不全,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他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把我扣住,还是留在宝鼎里给他当徒弟吧,以后让我跟他说话。我当然不肯,就跟他说,如果他真能用两只手指把我留下,我就留在鼎里陪他一年,但如果他的两只手指留不下我,那我可就要出去了,而且以后他见了我也不得刁难。他大概觉得我肯定毫无机会,就同意了。他的手确实相当有劲,两根手指挥舞起来发出的手印铺天盖地。但本尊你的量子力学**又岂是等闲?我运起神通,一下子就出去了。你说,像这样跟人打赌,输了还来难为我们,他是不是在耍赖?”

那“老寿星”老脸一红说:“愿赌服输,既然当时没把你留住,我自然不会再难为你。可那是对你,现在要我认主的是你的本尊。我修行了亿万年了,也不难为他小辈,但要我认主,他就得拿出点像样的本事来叫我信服,你想想吧,连敖风这种修行了几十万年的老龙我都没有认他为主,我堂堂鸿蒙真宝,岂能随便就认一个才修行了几年的人为主?”

出尘一听就问:“既然如此,前辈想让我拿出什么样的本事来看看呢?”

“简单,”那“老寿星”笑笑说,“你让我用三分力吸你进来困着你,如果你能在半个时辰内逃出宝鼎,我就认你为主。”

收个宝贝还有那么多的讲究?出尘和元婴对望了一眼,元婴说:“那不成,我们一进了鼎你就打开通道炼我们,那还不几下子就把我们给炼死了?不干。”

“老寿星”笑着说:“看来你还是知道厉害的啊。我答应不炼你们就是,但八个通道我是要全打开的。半个时辰内你们能出来,那我就认你们为主,如果出不来我就把你们放出来,那认主之事便作罢。”

敖风气急败坏地说:“当时师父可没说你可以考较新主人啊。”

“哈哈,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鸿蒙真宝。我的第一任主人是鸿钧道人,第二任主人是菩提师祖!现在这么个小辈,他想当我的主人你以为就能当?而且,前两任主人我都考较过的,我输了,于是口服心服地为他们服务。如果你硬要说什么上天有令,一定要我认主,那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心里是不服的。我如果心里不服,自然也不会好好给他干活的。这你总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