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9章、断灵木胶漆
作者:不惑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84

从刚才冒出来的符箓解释下面另一段文字是:“因符箓之道易学难jīng,所应事物具多,耽误修为,得不偿失亦。

学符箓有三难:

其一需有神符图腾文字,代代相传,不易获得。

其二,符箓媒介难得,纸、绢、简、皮。任何一种均须炼制方合格,其中最佳者乃人之皮,修士之皮,仙人之皮。

其三,刻录之法难,稍有偏差,误人误己。

笔符、刺符、血符,心符。此四者除笔符及刺符外,便是大符师也难望成就。”

后面洋洋洒洒几千字,都是对符箓这一门道术的点评,如何修炼,如何调配写符灵液,如何制作符笔等等,却是一字未提。

宋濂估计,大概是肖道宏在生时给子孙后辈的东西,告诫后辈子孙不要去修符道。

既然盗梦天尊和大修士肖道宏都不喜,想来是有道理的,宋濂心痒痒放弃了学符的心思。

其实,就宋濂前一世的见解而言,这符箓才是推动生产力的好东西,道术民用,符箓当首。邢夫子的改良无疑是革命xìng的创举。

见到哥哥高兴,壶灵雀跃,三两下,一抖,将从肖府搜刮而来的十几本绢书哗啦啦堆放宋濂眼前。

在肖府搜刮的时候,宋濂是见物即收,这十几本绢书都是不同地方搜刮而来的,翻看一会儿,便觉得没什么价值,大多是训示之类的东西,偶尔提到修炼,宋濂却不甚理解,想来是祖宗肖道宏的语录,其子孙辈当作圣典。

唯有其中的一册,面上写着“心。赠吾重重孙肖敏”。

开头是一堆鼓励的话,告诉这个两重的孙子不能修道也不要灰心之类,而后说静思七rì,总结出这门心禁之术,望这个曾孙好好参悟。

接着是对禁制的大致解说。

言:禁者,术亦,制者,失衡亦。禁制源于遁甲而高于遁甲。世间万物,莫不有理,得理者旺,失理者衰,彼本顺理得旺,逆其为而使之衰,是为禁制……。

肖道宏是千年来不可或出的禁制天才,为了这个喜爱的重重孙专门去整理、归纳和创造出一门心禁之术,也是十分难得的事,可惜,统统被壶灵灭族。

终于见到一本像样的典籍,宋濂大喜,正准备沉下心拜读修习,邢夫子却回来了,手里提着沉甸的一个包裹,露出一截竹子。

“老夫省下两捆,便送小哥一捆研究。此物纯属消耗,必须不时更换,故此老夫常备。”

宋濂接过,去掉包裹,就见到这个世界上的漆包线,缠绕在一根竹子上,拉出一根细看,果然粗制滥造。铜线粗细不均不说,有的中间还鼓起,输送灵力时必定故障频发,难怪邢夫子需要不时更换。

不过,宋濂关注的是漆,铜线问题不大,假如需要完全可以做出大小均匀的,最不济,当做制造粉丝挤压可也。

前一世知道的漆包线都是高分子聚合物,这一世,宋濂是不相信存在高分子合成物的,便是再厉害的炼丹士,恐怕也无法制造出塑料,这里的线漆似乎都是天然的产物,所以宋濂特别留意邢夫子的断灵木胶漆配方,仔细审视,发现还真的完全纯天然。

心中有数,宋濂收起漆包线对邢夫子作揖道:“小子感激不尽。这一捆铜丝怕是花费夫子不少时rì和心血。小子无以为报,便替夫子解决渗水问题。”

“呵呵呵,小哥请。”邢夫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两人来到另一个船舱,却是夫子的工作室,一张木头制成起来的四方桌,很多图纸,很多计算,很多工具。甚至宋濂还看到了一个木头球,上面又是四方形又是,实在不敢恭维。

夫子的歌词大意,倒也辨认一二,不外乎思念故乡,但此刻却四处漂浮,感叹天地宽广和人类的渺小。

听得片刻,宋濂心想:比俺家老爸的二胡还要难听,还不如粤曲、昆曲或秦腔。

但夫子似乎沉迷其中,有顷,换了一种豪迈的,使劲拍竹筒,便是碰碰咔咔声。听得宋濂恼怒,站起身道:“夫子高歌,小子也来附和,便听听小子学得海外的唱腔如何?”

不料夫子竟然大喜,连声称好。

宋濂想了想,选了一曲他老爸喜欢,改为二胡的粤语歌《大地恩情》。他老爸年轻的时代粤曲曾经一度风靡大陆,故此从小听得厌了,反反复复就是一首《大地恩情》,此时倒也能附和夫子。

这回,将夫子听傻了。

宋濂小小得意了一把,考,制造噪音,谁不会。

邢夫子一句也听不懂,看了看手里的酒,看了看宋濂,最后终于忍不住:“小哥这歌声充满情感,却又无奈中夹杂不甘,只是,老夫才疏学浅,不曾明了其中词意,小哥便为老夫解说一二何如?”

不得已,宋濂只好翻译。

但是……

当宋濂念出歌词:

河水弯又弯冷然说忧患

别我乡里时眼泪一串湿衣衫

人于天地中似蝼蚁千万

独我苦笑离群当rì抑愤郁心间

若有轻舟强渡有朝必定再返

水涨水退难免起落数番

大地倚在河畔水声轻说变幻

梦里依稀满地青翠

但我鬓上已斑斑

那邢夫子忽然不声不响仰头便倒,哗啦一声,连人带椅子倒在甲板上。夫子的儿子听得酒杯摔碎的声音,急忙抢上来。邢夫子已经人事不省。

这下子连宋濂都慌了,就着灯光一看,考,大件事,夫子嘴巴歪了,十有仈jiǔ中风。

邢夫子的儿子抢上来:“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便要去摇动夫子。

宋濂一见,急忙阻止:“不要动,动不得,老夫子可能是小中风了。估计是急xìng脑出血,千万不可搬动摇晃,你先把夫子扶起坐稳,不可再颠仆。待我想想可有急救方法。”

急忙伸手搭脉,翻看眼睛……。最终确诊为中风,兼脑出血,治疗及时的话还有救,想了想吩咐邢夫子的儿子去媳妇哪儿取来绣针,准备放血治疗。待人离开了,这才吩咐壶灵从碎片弄出竹针,否则当场变出竹针,事后解释又是麻烦事。

绣花针来了之后,宋濂拼命搓拉夫子的耳朵,把耳朵拉红,在耳垂儿的部位各刺两针,流几滴血,竹针出场,在邢夫子头部几个穴位上用针,仅仅两分钟过去,夫子的嘴巴恢复,然后悠悠转醒。

转醒过来,夫子便要抬起手去摸耳朵,他儿子听过宋濂的吩咐,大手一抓,嘴里急喊:“爹啊动不得,你这是中风了,是小哥施展神技救你回来的。”

便将刚才的情形在邢夫子耳畔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