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是破法者
再次打扫一遍72号民居，和门口晒太阳的老头告别过后，杨震就离开小镇。总得来说他对这个地方还是有感情的，临走的时候还留给施洛克一笔修缮房屋的钱。
如果想等上级公会给老家伙拨款，估计施洛克到死都见不着钱。事实杨震和古盘两人硬把人家一栋二层楼整成危房，如果不赔点钱还真说不过去。好在索林的空间戒指里有三千多金币，足够施洛克重建一栋新的二层楼了。
通过这件事，杨震也知道了一点魔法师公会的事。苍穹大陆大小上千个魔法师公会都是自给自足，魔法研究本来就是一项吃钱的工程。每个城镇的分会自己都资金紧缺，谁还会去管一座小镇上只有两个人的分会。
那么比德城的魔法师公会又是什么情况呢？杨震暗暗猜测，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魔法师是苍穹大陆最高贵的职业不假，可庞大的资金消耗注定他们在贫困与富有之间挣扎。这取决于魔法师公会是否接受国家的资助，也就是给帝国充当打手的角色。
很可惜，不知道比德城魔法师公会会长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拒绝了撒加帝国抛来的橄榄枝。于是，剑修公会就成了撒加帝国的打手。在财势的比拼上，魔法师公会完全落于下风。这在整个苍穹大陆都是极其罕见的事，高贵的魔法师在比德城的地位竟然比不上剑修。
这是罗兰叙述的基本情况，杨震没有因为比德城魔法师公会的落魄而改变决定。就算法师塔在剑修公会，杨震也不会转投别家。先入为主的思想已经让他对剑修公会产生厌恶感，杨震也不会放过因为抢夺星铁矿，而害的哈雷灵魂飞散的凯瑞兄妹。
马车缓缓驶入比德城，杨震掀开帘子就看到巍峨的城墙。据说苍穹大陆的城池都采用东大陆风格，这是第一任教皇查尔斯从东大陆带回来的人文。不管那片废土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查尔斯带回来的东西的确带动了西大陆的整体发展。
东西文明相结合，受益最大的就是人类。以往压在人类头上的超强种族们，也因为东西大陆的碰撞，消失的消失隐居的隐居。所以杨震这一路几乎没有见过还存在的兽人和野蛮人，倒是见了不少精灵，以及和他一样黑发黑眸黄皮肤的东方人。
“我和叔叔要回神殿一趟，你先去魔法师公会，我随后就到。”
马车通过城卫兵的盘查后，罗兰和雷科多就下了马车。杨震点点头，这叔侄两人是教廷的人，离开这么长时间肯定得回去报道。比德城虽大，有车夫带领他也不可能找不到魔法师公会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呢？”雷科多看着转过街角消失的马车，扭头向侄女问道。
“他本来就具有超强实力，我不想让人们误以为是我的关系，他才能进入公会。”罗兰的眼眸中充满信心，紧握拳头说道：“相信他一定能给公会里某些人带来惊喜，爸爸承受的压力太大了，他也一定能帮助爸爸摆脱困境！”
雷科多点点头，对于罗兰的说法并没有开口反对。恐怕任谁见到少年的表现，都会对其充满信心吧。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什么事情难道他。可是，正因为这少年任何情况下都不愿低头的性格，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对于比德城魔法师公会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杨震不知道罗兰怀着什么心思，当马车再次停止的时候，他们就到了魔法师公会的大门口。陈旧的房屋充满亘古的韵味，刚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学术探讨的热烈氛围。
大厅里有不少魔法师在相互研讨魔法理论。有的蹲着用手在地上画着什么，也有的相互大声争吵的脸红脖子粗，一副谁都不服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们讨论的内容，杨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菜市场了。
和杨震想象中的差别有点大，眼前这些苍穹大陆最高贵的魔法师们，身上的穿着虽然干净，但是和“光鲜”一词的差别太大了。甚至有几个老法师的袍子都洗的发白，还好没看见补丁袍，否则杨震真会怀疑这里是不是难民营。
如此热烈的环境中，杨震进门就像往奔腾的诺比河中扔石头一样，魔法师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无视刚进门的陌生人。杨震小心穿插在人群中向接待处走去，他搞不明白，用于接待的大厅怎么成了研究学术的地方。
路过两个魔法师的时候，杨震随意看了一眼，发现两人正在研究符纹。而且两人的争执非常激烈，杨震就站在一边听着两人的争论。
“你这道吸附雷系符纹画的不对，第三个节点明显短了半毫米。而且转折的也不够圆润，理论推算能达到最佳效果，如果铭刻在卷轴上根本达不到完全吸附雷系元素的要求。要知道，空白卷轴都是魔兽皮制成，上面的纹理会吸掉百分之五的符纹墨，就会让你这道符纹的效果大减。”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这道符纹本来就是往布帛制作的空白卷轴上描绘。如果照你说得那样，延长第三节点的长度并且圆滑转折，就会完全失去符纹效用，恐怕就只是一副难看的卷轴画，而不是什么魔法卷轴。”
“笑话，谁不知道魔兽皮比布帛制作的魔法卷轴威力更大，你竟然选择布帛来承载暴虐性较高的雷系元素。恐怕谁都能想到结果，这支雷系魔法卷轴的制作根本就不会成功。”
“好啊，既然你说魔兽皮制作的卷轴威力更大，那么请你给我一支魔兽皮空白卷轴行吗？”
“这……”
“你也知道，现在公会经费紧张，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研究出高效、高能、节省的魔法卷轴，如果选择布帛来承载符纹，能将魔法卷轴的成本缩减一大半。”
杨震听了一会就明白两人争论的焦点。他也赞同用布帛来承载符纹，不过不是为了省钱。面对一支魔兽皮制作的空白卷轴，相信他这名驭兽宗师下不了手吧。两大副职集于一身的他，该怎么面对这种矛盾呢？
“我想我能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杨震打断两人的争论。不等他们有所反应，杨震拿出笔在那道吸附雷系符纹做了一点修改。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工了。
“胡闹，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符纹，这样改动的符纹能用吗！”主张用布帛承载符纹的那名老法师愤怒的盯着杨震，另一名法师抢过图纸看了一眼，也是满面讥讽。
“年青人，符纹不是简单的图案，你以为这是小孩的涂鸦？加粗节点会过多消耗吸附到的雷系元素，大大削弱魔法的威力。还有这个地方……本来我就说不够圆滑了，你竟然改的如此尖锐，绝对会造成雷系元素的堵塞！”
主张用魔兽皮制作卷轴的老法师还算比较厚道，耐心给杨震讲解他所修改符纹的弊端。听他的说法，杨震改过的符纹根本就不能用。
“是啊，我以为我的胆子够大了，没想到还有比我胆子更大的人。先不说这种符纹制作的卷轴能不能用，就算能用谁敢用？刚才那两个致命缺点，绝对会在卷轴施放魔法的时候产生元素爆破，这敌人还没攻击到呢，就把自己炸伤了！”
布帛法师把图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还在气愤的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魔法学术是严谨的，不是瞎胡闹！”
“看你岁数不大我们就不为难你了，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这种无知少年瞎胡闹的地方。”兽皮法师挥挥手很大度的样子。
杨震面带微笑没有生气，两位老法师对魔法学术的严谨得到他的尊重。虽然迂腐了一点，但他就喜欢和这种专心于学术，没有心计阴谋的人交流。他捡起纸团缓缓展开。
“拥有自然意识的不仅仅是元素，我们笔下所构筑的符纹更不能当成死物对待。雷系元素是很暴躁，我们就更应该给它一个适合的运行环境。加粗节点符合雷系元素积累暴发的特性，加大转折力度更是为它提供最佳运行轨迹。当这道符纹落在布帛卷轴上的时候，你再看它的功效吧！”
杨震将皱巴巴的图纸塞进布帛法师怀里，就继续向接待处走去。他能说的就这么多，至于对方是否接受和理解，那就不是杨震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我研究一百多年的符纹，难道还需要你来给我说教，真是笑话。”
布帛法师刚准备把图纸扔掉，兽皮法师却阻止了他。
“等等……刚才那少年说的一句话有点道理，符纹是不是应该和元素同等对待，如果没有自然意识，那么它们是怎么契合在一起的呢？”
“你就听他瞎说吧，我们俩加起来二百多年的经验，难道还不如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布帛法师不以为然，还是把图纸揉揉扔了。
“但是他的论点我觉得很新颖……咦，这少年是来注册加入公会的。”兽皮法师犹豫的时候，就看见杨震走到注册接待处。
“您是要办理注册手续吗？”柜台后的魔法学徒恭敬询问道。
“是的。”杨震微笑点头。
“请问您的姓名年龄和主职业，以及副职业是什么？公会需要登记。”
“姓名杨震，年龄……十八岁，主职业三阶破法剑士，副职业……高级符纹师。”
杨震刚刚说完，原本哄闹的大厅突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看，目光中表达的意思只有两个字——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