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丈母娘，被亲家公这样一蜻蜓点水般地弄了几下子，反倒有些受不了了。/**/坐起身来看着雌牙裂嘴的亲家公，欲言又止。

雪凤老公公急忙穿衣下地，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感觉。

来到最外边的门，只是用门插闩住的，他抽下门插棍，开门走进月色之中……

阿成丈母娘，随后喊着，可是，亲家公像是没听到似的，埋头走在夜色里。

“你小心点儿，别当回事儿。权当开玩笑开过了头了，我不会计较的！”阿成丈母娘站在屋里使劲地喊着，什么都不顾了。

亲家公隐隐地听到身后亲家母的喊叫，但是没有抬头，径直往前走去……

阿成丈母娘闩好门，转身回到炕上，难耐的性情，折磨着自己的。

她在思索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角色？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或者是不好不坏的那么个女人？都是惹的祸！想到这里，她自己伸过右手，拽住那长长的浓密的毛毛，使劲地揪了一把。

疼得她雌牙裂嘴，弓腰卷缩在被窝里。拿出手，看到满手的毛毛，双手捻撮着，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泪水是痛苦的泪水，是悔恨的泪水，是折磨出来的泪水，是恨铁不成钢的泪水……女人万恶之最在！

阿成丈母娘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蒙住，号啕痛哭的声音，被埋在被窝里。

再说雪凤老公公走在夜色中，满脑子都是亲家母那圆挺肥硕的大，鼻腔里全是那液体的芳香味道。

刚才自己假装腰疼病犯了，没有继续下去，是一种良心的发现，驱使他做出了斩钉截铁的决定，绝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悬崖勒马，还有生还的可能。继续下去，非死即伤，还会蒙受强烈的精神打击和伤痛，这是到死也会折磨人的伤痛！

男人都邪性，可是也得分怎么回事！再邪性也不可以这样为所欲为，日后留下让人耻笑的笑柄。或许，这已经留下了。但是，天知，地知，我知，她知，至死不说，谁也不知。

差点滑进深渊，这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孽畜之事！这样的交媾，和猪狗有何区别？不分亲戚礼道，不分里拐外拐，不分廉与耻，猪狗不如。

想到这里，雪凤老公公伸出巴掌，照着自己的脸蛋子左右开弓地抽了好几个嘴巴子。啪啪脆响的声音，好像驱走了一些内心的羞耻。

他抽完自己的嘴巴子，眼泪也随后流了出来，老泪纵横。//.360118.com//虽没有像阿成丈母娘那样嚎啕大哭，但是，哭泣的声音几百米好像都能听到。

眼泪是个好东西。高兴的时候，它会流出来，这是一种喜泪，掩饰不住兴奋的那种泪水；懊丧的时候，它会流出来，这是一种悔泪，隐藏不住悔恨的那种泪水。此时，雪凤老公公老泪纵横，沿着满脸的褶皱，像越过梯田似的，七拐八拐地流到嘴角，咸滋滋的苦涩，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悔恨交加的味道。

眼泪流出来了，心情就放松了许多。他倒不担心亲家母会倒打一耙，而是担心自己的心虚，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媳妇雪凤。

因为阿成拿回来的钱，弄得儿媳和自己还有婆婆不亦乐乎，谁都不会想到。要不怎么说，人穷的时候，有口饭吃就非常满足了，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就算是幸福了。可是，突然面对阿成拿回来的这么多钱，让很少见到这么多钱的雪凤以及雪凤的公公婆婆，都感到是一种精神上的冲击。昏头，必然会产生这种现象。

如果没有阿成拿回来的钱，就不会发生雪凤和自己公公婆婆之间的不高兴的事情发生，也就不会发生雪凤一早回到娘家，也就不会发生阿成丈母娘送雪凤回来，也就不会发生阿成丈母娘来到阿成的家里，也就不会发生阿成丈母娘和雪凤老公公开过头的玩笑，也就不会喝酒说事，也就不会送阿成丈母娘回家，也就不会发生丈母娘闩门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那种猪狗不如的交媾之事……

这些个“不会”都变成了现实，都发生了真实的故事，无法挽回的对彼此两人内心的影响。

雪凤老公公趁着夜色，懊丧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赶。哭声停止了，脸上的泪水干涸了。他抬起衣服袖子，使劲地擦拭着脸颊，别留下泪痕，回到家里，无法解释。

远远地看见自家的窗户亮着灯光，似乎有些陌生了。自己还该不该走进这个家门？还有脸走进去吗？

离家越来越近了，在他的心中，好像越来越远了。脚步也变慢了，没有了开始离开亲家母家时的那种风一样的速度，瘸驴一样的脾气。

人一做亏心事，自己都感到无地自容，自己都感到没脸回到自己的家。雪凤老公公目前的处境，就是这种情况。他自知亏心，愧心，他自知对不起老婆子，对不起自己的儿媳妇。所以，他越离家近，内心就越发突突个不停。

做贼心虚是也。

雪凤老公公来到自己的院门外，驻足看了好几分钟，最后，咬着嘴唇，屏住呼吸，手心都攥出汗来了。迈步向院里走去，臭狗屎的汪汪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雪凤老公公开门走进屋里，雪凤迎出来说：

“爸，你回来了？”

“嗯，喝杯水，聊了一会儿嗑，就回来了。”雪凤老公公说道。

“死老头子，我不是让你住一宿再回来吗？黑灯瞎火的，你的腰疼病能顶了吗？竟瞎逞能！”雪凤婆婆说道。

“这老婆子，竟胡言乱语，亲家公没在家，我能住吗？”雪凤老公公说道。

“哦，亲家公没在家呀？你看我说的，这扯不扯！嘿嘿嘿……”雪凤婆婆自顾自地嘿嘿笑道。

“爸，我妈是不是有点儿喝多了？”雪凤问道。

“可不是！走道都有些上晃了，说话也有些走板了。”雪凤老公公说道。

“我妈也真是的！不能喝酒就少喝些呗，瞎逞能！”雪凤说道。

“雪凤啊！你妈这次来的意思，你也该知道她是啥意思了，爸也不多说啥了。阿成在外打工，你的生活很难，等阿成再拿回来钱，就放你那吧。我和你妈都商量好了的，年轻人过日子有年轻人的打算，我们有些老了，跟不上形式了。所以说，有些观点不一样的时候，你就全当没听见就是了。”雪凤老公公说道。

“爸！看你说的。我不是把钱都拿给妈了吗？这次是儿媳妇我做得有些欠考虑，请您原谅就是了。以后，阿成拿回来钱，我也不拿着了。我自己买衣服啥的用钱，我再朝二老要不就行了吗？”雪凤说道。

“爸说的是心里话！如果你愿意的话，在钱财上你可以自己单过，其他的，咱们在一起过，你看这样行吗？雪凤！”雪凤老公公说道。

“行什么行？阿成在外打工期间，我们就在一起过，不能分开过，我想我宝贝孙子呢！”雪凤婆婆急忙接过话茬说道。

这时，雪凤的眼泪流下来了，对自己公爹刚才说的话，她自己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程度。一个女人家，领个孩子过日子，那不是扯淡吗？于是雪凤说道：

“爸，如果你不能原谅儿媳妇的这次过错，就依您的意思，如果您能够原谅儿媳妇的过错，我们还在一起过日子。我妈送我回来，就是怕我做错的这件事情引起二老的反感，才屈尊来和二老把话说开了。呜呜呜——”雪凤哭出声了。

“你个死老头子，你说什么屁话呢？分什么家？单什么过？雪凤，你别哭了，这个家有妈在，这个家就不分开过！”雪凤婆婆说道。

“你看你这个死老婆子，我这不是在征求雪凤建议呢吗？我也没决定非得分开过呀？再说了，亲家母来了，能剥她的面子吗？你听话都不会听，就知道跟着瞎搅和，真是的！”雪凤老公公气呼呼地说道。

“就不能提分开单过这个词儿！”雪凤婆婆也生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雪凤，爸也没说肯定就分开过呀？我不就是一说吗？行了，别哭了，爸说走嘴了。”雪凤老公公解释道。

“其实，阿成不在家这段时间，我知道，二老没少为我为孩子操心。这个阿成也心里明镜似的，他也感到愧疚。”雪凤说道。

“我们不为孩子，不为你和阿成操心，还能为谁操心？这都是应该的，你别多心，雪凤。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就是这个样子。当老的操心也是应该的，你不让我们操心，我们还不适应呢。”雪凤婆婆解释道。

“爸妈，别提这件事了，我们还在一起过吧。将来二成考不上大学回家娶了媳妇以后，再决定这件事情好不好？”雪凤把问题一竿子支到老远了。

“二成啊？我也想好了，可不能像阿成当年那样了，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二成考上大学！这还得需要哥嫂大力支持呢！”雪凤婆婆很会说话地说道。

“阿成也说过，他要供二成读完大学。不知道二成能不能考上，像我的弟弟雪豹也是，我爸妈也对他一片期望。”雪凤说道。

“能不能出息人，就看他们自己的了。”雪凤老公公说道。

“行了，从明个儿开始，谁也不许提这件事情了。小宝困了，去抱孩子睡觉吧，雪凤。”雪凤婆婆吩咐道。

雪凤抱着小宝睡觉去了。

雪凤老公公出外面撒泼尿，回来也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雪凤婆婆也脱了衣裳躺下，随手把灯关掉。

“老头子，你身上啥味啊？这么香？”雪凤婆婆问道。

雪凤老公公一听，心说，忽略问题了，咋不洗洗再钻进被窝呢？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说道：

“亲家母沏的茶，撒到身上了。这茶叶才香呢！头回喝过。”

“哦，亲家母还挺拿你当上宾呢！”雪凤婆婆说完转过身去。

雪凤老公公却睁着双眼，思绪万千。蔫巴巴的半辈子了，还干了这件事情……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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