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土地换不支持
“土地？皇上，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韩忠卫坐拥西夏北止七州，他的土地还少吗？”完颜珣惊讶的说道。
“韩忠卫的土地虽然多，可却不是他想要的。现在西夏北方那几个州，只是韩忠卫的跳板，你可别忘了，他是老家是哪里的？”完颜璟冷笑道。
“他是大宋人，本身又是汉人，难道他还想谋夺我大金的土地不成？”完颜珣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虽然韩忠卫是大宋人，但他现在已经是西夏的夏王，就算想要土地，也只是想从本来面目那里要，而不会对大金的土地感兴趣。
“汉人有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韩忠卫是汉人，更是宋人，他当然想收回宋国原来的土地。”完颜璟身为帝王，如果说以前还看不出韩忠卫的心思，但现在看他在草原上的所作所为，此人野心勃勃，怎么可能就图谋一个区区的西夏呢。
“既然韩忠卫一心想要北上，那就是我们未来的敌人，为何皇上现在反而还要将土地拱手相送？”完颜珣问，看韩忠卫一步一步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如果他只是想要牢牢控制住现在已有的领地，根本就不需要又是火器又是护卫军的，而且他的火器天下无敌，护卫军也是天下有数的精锐之师。看来他确是所图甚大
“韩忠卫的实力虽强，可以他一己之力，想要恢复宋国故土，那就有点异想天开。”完颜璟虽然知晓韩忠卫野心勃勃，但是韩忠卫要想用他现在拥有的实力来为宋国出头，显然是痴心妄想。
韩忠卫在草原之中暗中支持札木合，可以随心所欲，但一旦他要收复宋国故土，不说宋国会不会扯他的后腿，恐怕西夏的李安全就不会让他得逞。
“如果韩忠卫联合蒙古的札木合呢？”完颜珣问。
“这正是我最为担心的，因此我现在宁愿将一部分原宋国的土地送给他，也不想让札木合坐稳他的汗王之位。只要草原上战乱不断，韩忠卫就不可能得到蒙古的助力，他的心愿想要实现，可就难啰。”完颜璟得意的笑道，虽然表面上看大金是吃亏了，但实际上，韩忠卫吃的亏更大。他一下子就得到那么多的土地，宋国会不会有人嫉妒他呢？会不会有人扯他的后腿呢？李安全能容忍吗？
“如果韩忠卫不答应呢？”完颜珣还是有些担心，恐怕整个大金，他应该是最了解韩忠卫的人，以韩忠卫的性格，还真没有见过他什么时候吃过亏。
“他会答应的，这是阳谋，哪怕真的就是了个陷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完颜璟冷笑了一声，韩忠卫的野心颇大，自己送他一个州，看他动不动心？可是这个州却是送给韩忠卫而不是还给宋国，这个州真要到了韩忠卫手中，恐怕立马就会成为一个烫手山芋，想扔扔不掉，想甩甩不脱。
“好，诱之以利，我相信韩忠卫会答应的。”完颜珣听得皇帝弟弟这么一通解释，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此次一定马到成功。
“你与韩忠卫谈妥之后，顺便再去趟中兴府，与李安全诉说韩忠卫的厉害，我相信现在李安全已经将韩忠卫当成了肉中刺、眼中钉。”完颜璟又接着说道，不能什么好事都让韩忠卫一个人占去，在西夏，李安全应该比自己更加顾忌韩忠卫，只要大金从中稍一挑唆，李安全想不中招也难。这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李安全为了自己的帝位，必会不遗余力的对付韩忠卫，哪怕与他兵戎相见也在所不惜。
“还是皇上想得周全，韩忠卫才到西夏两年时间，可是却一口就吞下了他北方七个州，李安全也许当时是迫不得已，可现在他已经登上了帝位，恐怕现在他心中最大的威胁就是韩忠卫。跟他谈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力气，只要我稍许透露些口风，恐怕他就得巴巴的扑上来，为我所用。甚至还能从西夏弄来些好处也不一定呢？”完颜珣笑眯眯的说道，对付韩忠卫他没把握，可是说通李安全，他是一点阻力也不会有。
“你尽早动身吧，早去早回，对了，如有可能，尽量再从韩忠卫手中多买些火器，不惜一切代价。既然韩忠卫能用火器帮助札木合立国，我们也能用火器帮助克烈部重振雄风。”完颜璟望着北边蒙古方向，悠悠的说道。
“一定不辱使命。只是皇上，你可要保重身体，我听御医说，你最近的身子骨不太好，不要太费神，现在天下动乱，正是我大金危难之时，你的龙体可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完颜珣要退出去的时候，又担忧的说道。这段时间完颜璟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听御医说，有几次甚至还昏倒在地，要不是抢救及时，恐怕大金就要陷入动乱之中。
完颜理璟此时还没有儿子，他的皇位等于就是空悬着。他如果年轻力壮，倒也不用担心。可现在完颜璟的身体每况日下，要是真的突然出现好歹，国势鼎盛的大金一下子轰然倒塌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的身体我知道，只是最近有些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完颜璟年纪比完颜珣还要少好几岁，可是他的身体却好像比完颜珣老了几十岁的。这几年，大金不是旱灾就是涝灾，再加上那些不安分的汉人不忘南宋朝廷，总想着要造反，搞得他是焦头烂额，晕倒之事确有，但那是被气的。他从父亲手中接过大金的权柄，可现在不但没有让大金国富民强，反面是一步步的走向了衰弱，这如何不让他心焦？而且自己无后，这个问题也极大的困扰着他，皇帝无后，对于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件麻烦事。可这样的事，哪怕就是兄弟，也不好明言的。
“师父，你可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王府也不叫我来住几天，要不是我自己找上门来，你恐怕还不会让我知道吧？”完颜珣一到黑城就被韩忠卫的王府给吸引住了，就连黑城宾馆对他没有了诱惑力，他吩咐下人，直接将所有行礼全部搬到了王府，美其名曰，“服侍师父”。
“只要你愿意，可以常住在此，我听说你之所以搬来是为了‘服侍’我，有你这样的弟子，我这当师父甚是欣慰啊。”韩忠卫笑了笑，自己刚回黑城，完颜珣就后脚跟前脚的跟了来，要说他来黑城没事，打死韩忠卫也不会相信的。
“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等会先去选间房，坐在房中就能看到整个黑城，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师父，日后能不能为我在中都也建一座一样的啊。”完颜璟笑着说道，他来当然是有事，但如果能先与韩忠卫搞好关系，等到谈事的时候，就要方便得多。
“我这里当然没有问题，但你那边至少得搞定两件事才行。”韩忠卫微笑着说道。
“哪两件事？”完颜珣只觉得能坐着高楼大厦很爽，却没有想到其他的问题。
“第一，当然是银子的问题，建一座这样的府第，我身在黑城都花了十五万贯，你若想在中都建一座一样的，至少得二十万贯。当然，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也就是一句话的事。”韩忠卫笑了笑道。
“别介，师父，这可是二十万贯你可是知道徒弟没什么钱，原本想领点兵，也顺便能挣点外快，可上个月也被皇上给夺了兵权，现在全靠皇上赏的那点俸禄，二十万贯啊，我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完颜珣暗暗咤舌，一座府第就要二十万贯，这可真他**的贵。
“既然你这第一件条件都无法达到，那剩下的就更加不用说了。”韩忠卫笑了笑，现在大金自顾不暇，去年发了洪水，今年听说却是干旱，老天爷真不不怎么开眼。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大金而言，韩忠卫却认为，老天爷真是开了眼，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想让大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呢？难道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师父但说无妨，说不定什么时候师弟我又在哪发了笔横财，也许一下子就赚到了二十万贯呢？”完颜珣突然想到自己不久后还要去中都，西夏有没有钱他不清楚，可李安全肯定是不缺钱的，自己是上国之官去他那里，而且还会给他带去一个天大的好意思，他能不对自己意思意思？孝敬二十万贯不说，十万八万贯的总不会少吧，再加上自己的那点底子，凑一凑，也许还真能凑足二十万贯呢？
“你要想在中都建这么高的府第，没有你那位皇帝弟弟恩准是不可能的，否则就不是给你盖府第，恐怕是为你掘坟墓。而且就算完颜璟同意了，你就真的敢建这么高？大金朝中就没有言官了？他们的口水淹不死你，恐怕你就算是睡在里面，心里也是凉嗖嗖的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算要建，也不能在中都。”韩忠卫摇了摇头，中都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金的都城，皇帝老子的皇宫都成了你脚下之处，完颜璟心里能舒服？说不定哪天他睡不着觉，一道诏书就能送你去见阎王。
“我大金可没有你们汉人这么多讲究……”完颜珣后背冷汗直冒，可是嘴上兀自不服。
“是吗？那你额头上突然冒这么多汗干什么？现在可不是酷暑。”韩忠卫哼道。
“我是被师父感动的，热泪盈眶啊。”完颜珣强词夺理的说道。
“今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热泪是从额头上流出来的，多谢赐教。”韩忠卫笑了笑，朝着完颜珣拱了拱手，一副受教的样子。
“师父刚从草原回来吧？不知那里风光如何？”完颜珣嘿嘿的干笑了两声，马上改变话题，不再继续与韩忠卫就此纠缠下去。
“大草原一马平川，让人心胸开阔。草原上的人也是如此，他们从不口是心非，有错误就敢于承认。”韩忠卫似笑非笑的看着完颜珣。
“师父，我错了还不成？听说师父与那札木合义结金兰，这可是大大的不妥。那札木合以前见着我，那可是得行大礼的。现在他跟你结为兄弟，这下可好，以后我见着他，是他给我请安呢？还是我向他问好？”完颜珣大叫了一声，一脸的愁容。
“我交我的，你交你的不就成了？这次你来黑城不会是‘服侍’我的吧，有事说事，我从草原上回来之后，人也变得简单而直接，不想拐弯抹角的。”韩忠卫盯着完颜珣说道。
“既然师父要直接，那弟子就明说了。这次我来是为了札木合之事，他竟敢建立蒙古汗国，这简直就是我大金的耻辱，因此我大金决定，要对付札木合。这次我来，就是想请师父不要再协助札木合。”完颜珣说道。
“你们要对付札木合，发兵讨伐么？”韩忠卫感觉有些好笑，金国竟然敢对蒙古用兵？就在几个月前，他们为了防御蒙古部落的侵犯，花了一百五十万贯在自己手中买了四万枚地雷和几万枚手榴弹，现在竟然敢出兵？难道大金的人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
“师父难道忘记了上次你去中都时与我朝商议共同对付蒙古部落之事？”完颜珣脸上一烫，大金国势渐微，现在就像没了牙的老虎一样，只剩下余威。
“当然，只是你们选的那克烈部的王汗真是个没胆之人，札木合不过是提了两万兵马去克烈部，王汗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札木合抗衡？”韩忠卫不屑的道，现在他已经改变了策略，将蒙古人当所猪来养，养得肥肥胖胖的，到了时辰正好宰杀。因此他早就忘了与完颜璟定下的计策，如今蒙古汗国自己可以说是太上皇也不为过，他又怎么会让大金去给札木合找麻烦呢？当然，大金去找麻烦也可以，但自己得帮衬札木合一把，正好借蒙古人之后来削弱金国的军力。
“当时札木合可是有火器的，克烈部在他强大的火器面前，怎么敢抵抗。现在只要师父你不再帮助札木合，我可以保证，三个月之后，让札木合拜在王汗下面，拱手将汗王之位交出来。”完颜珣说道。
“你刚才也说了，我现在已经与札木合结为异性兄弟，试想，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这要是传出去，岂不会让全天下的人耻笑？”韩忠卫愠怒道。
“这么说师父是铁了心要帮札木合？”完颜珣问。
“当然，我总不能让世人笑话啊。”韩忠卫叹了一声，完颜珣竟然这么紧张自己出手帮助札木合，那在没有搞清对方来意之前，他肯定会力挺札木合。其实就算是国与国之间都只有利益，没有感情可言。何况是人与人之间呢，而且这人，还是汉人与蒙古人。
“如果我大金可以送点东西给王爷呢？”完颜珣说道，他之所以没再称韩忠卫为师父，也代表现在他完颜珣是代表着大金与韩忠卫正式。
“你们金国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令我不帮助札木合。”韩忠卫轻笑了一声。
有门见韩忠卫松了口气，完颜珣大喜过望，他连忙说道：“我大金可以送给王爷一座城池，以换取王爷不再支持札木合。”
“我现在就有十几座城池，而且在草原之上现在也有一座护卫城，你们大金就算是送我一座城池，又怎么能比得上我的护卫城？何况札木合只要一天当着他的汗王，我在蒙古的利益就无人敢触动，你们的算盘也打得太精些了吧？”韩忠卫佯怒道。
“不知王爷想要多少座城池？”完颜珣微笑着说道，只要韩忠卫松了口，这件事就有谈下去的希望，这次来之前皇上可以说了，不管付出何种代价，都要让韩忠卫的实力撤出蒙古，否则他与札木合勾结在一起，以后大金对这两方都不敢得罪，那大金的日子就要有多悲惨就多悲惨了。
“我想想，怎么着也得二十座城池吧？”韩忠卫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要说到长远利益，就算是二十座城池韩忠卫也不会动心的，他现在这之所以愿意与完颜珣谈判，只是想着有好处先拿到手再说，到时支不支持札木合，明着不行，难道不能暗着来么？
“二十座城池？”完颜珣惊叫道，虽然他知道以韩忠卫的性格会漫天要价，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离谱，刚才韩忠卫也说，他现在也不过十几座城池，可是现在他张嘴就要二十座城池，什么叫狮子大开口？现在完颜珣终于见识到了。
“你可能也知道了，我现在答应札木合给他建三座城池，虽然这三座城池是送给札木合的，但城中除了官府和城墙是属于札木合的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札木合出兵帮我看家，让我做生意赚钱，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你可知道那三座城池能住多少人？九十万至少在九十万以上我向你们要二十万座城池，里面的人加起来有九十万么？我看未必有呢？若是再加上的护卫城，至少在一百二十万以上，你们会给我六万人的城池？”韩忠卫冷笑连连。
“如果我们直接给领地？”完颜珣被韩忠卫的气势压倒，弱弱的说道。
“哦？”韩忠卫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