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力量源泉，还满意吧？”莫邪站在祭坛之上，“几乎整个东方异能界都出了力了。”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陆杨的手脚开始变得透明，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莫邪傲视之下，四周转了一遍，“你也知道，要把这些家伙引来，可是费神的事情。中国人太自私了，你要吸取他们全部的力量，你又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我们各取所需，你达到你的目的了。而我……”而我……觉得解脱了。真是让整个人都为之一轻了。

他的身体继续变淡，已经比过川菊狄的虚灵体质。

握于手中的玲珑开始嗡鸣，巫神祭坛也跟着欢腾。

透着黑芒的激流侵入陆杨的身体。

此时陆杨已经看不到任何外物了。无需眼睛，他已经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气流形成的漩涡开始对那些失去力量的老家伙肆虐。道道伤口让他们成名之后第一次有了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喘着气的木之本樱给所有人竖起了结界。他的短发随风疯长，“终于要开始了吗？”他言灵手势，眼睛盯着陆杨。

他全身黑得发亮，漆黑之中是一点红。红得妖艳的小球随着某种脉络运转，如蜘蛛痣般蔓延陆杨全身。

盘古开天，开始了……

巨大的爆炸把兰若河的河床炸深了数十米，这里唯一完好的是巫神祭坛和木之本樱神之结界之中的惨淡的老匹夫们。他们虽然力量受损，不过只要有时间，他们还是能恢复的。

只是他们不敢相信的是，一个少年居然用天阶的实力就守护住了他们。

要知道，现在可是陆杨那天魔级的恐怖实力和玲珑神珠发散的力量通过四周。

“陆杨啊，你可真是舍得啊……”他的实力，龙族诅咒想必再也不能致命了。为了华夏吗？！

“你为了部族，一个儿子，一个孙女都舍得了，我一副破旧身体，有什么舍不得的。莫邪，你会守护这里的吧。”他如此肯定的语气，让莫邪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那片漆黑变得越来越混沌，已经看不清陆杨的身形了。那抹血红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玲珑所有的负面记忆开始侵蚀着他最后那点人性。

随着释放速度的加剧，陆杨所承受的龙族诅咒的反噬也越来越大。

这就是莫邪所说的不确定因素。一个陆杨想到也无法避免的重要因素。直接影响盘古开天成败的不稳定因素。说得严重些，就是高危因子。

消失的东方结界开始重新缔结，雷云密布，从云丛中打将下来，那里形成的电子漩涡激烈着交叉出火花。一簇一簇煞是耀眼，不过却无一点春意盎然可言。

陆杨的意识被扈气所充斥，胸中气闷让他的九阳之力暴走，这可苦了支起结界的樱，而莫邪，脸上也露出一丝惧色。于是和樱联手来支起结界。

陆杨那最后的意识只是看到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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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模糊混沌之间，球球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看好，因为你，陆杨才死了。是你害死了陆杨。冰晶当年留下的力量，就是留给陆杨用玲珑的力量结束这场千年之战之时，帮他留下最后一丝力量以保持元神用的。这样，陆杨就会作为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生活下去。这是当年冰晶的愿望。”

躲在那血红一片角落的微末意识，理也不理他。

没有人再会关心自己，在乎自己了。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有所谓的爷爷，还有……陆杨，都不会再理睬玲珑了。玲珑只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在这血红之中，她看到陆杨慢慢失去心智，发疯发狂。

她想闭起眼睛，可是球球的存在却没有让她得偿所愿。她看得发慌。

她颤栗着、抖动着，只想把一切都忘掉。

“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我要忘掉，我要忘掉！忘掉！！！”

……

……

天边的雷云持续了七天七夜，玲珑也受了七天七夜的精神折磨。

心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如果有身体，那也早已消亡了。

在东方的结界没有复原之前的这段时间，巫族开始了对华夏的接管。

莫邪为邪眼师正名，当然他知道，这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异能界是邪眼师的天下。没有了陆杨，莫邪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巫族投入了大量战士对抗因为结界消失而侵入了一些异族。包括某些先驱魔族，甚至一些魔族观光客。巫族更是将巫神玲珑阵布于华夏各省。

楼兰市作为数个阵眼之一，却是因为气候过于诡异，已经不合适于正常人类的居住。

巫族和龙组协助政府将大量的平民转移。大量的移民转移至西南。当然，还有些人顽固不走，政府自然也不会强行送走。这些大多是周边县城的农民和工厂的工人。

数月后，莫邪坐于楼兰电视台的顶楼，看着外面的红雾。

这些是只有到了一定实力才能看到的东西。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昭示这个城市的萧条。

还没有离开楼兰的人群，还有道中之人。地下势力的活动一点也没有收到影响。照样腐靡，依然故我。

对于这些人，政府只是以平民法则为前提，只要他们不闹事，是不会理睬的。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被遗弃的石头。

百晓生虽然不是石头，也留在了梦楼兰没有撤走，二爷和他的人也没走一个，樱每天支持着梦楼兰的结界一点也不会累。心草和沙烟两个孩子，没有陆杨和玲珑的约束，反倒不吵不闹了。只是整天整天地看着两人曾经用过的物品发呆。

“等我，等我……我会一直一直，一直保护你……”原兰若河的河床淤泥之下，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

莫邪一挥手，他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斩月提着血精噬魂细剑，他是被玲珑那团血红吸引而来。他死盯着莫邪。寻找他的弱点。就算是神，也会有弱点的！这也是他当杀手以来一直坚信的信条之一。

“你想要救她吧？我可以送你去见她。”莫邪看也不看他，因为按照巫神的指示，他是不会拒绝的。“巫神既然要你去，一定是有道理的。”也许那时候，解开封印的就不只是巫族，而是巫神了。

“你居然可以为了一个虚无的存在，将自己的孙女送上祭坛！”

“她不是没死吗，这你很清楚。”莫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果……”

“我杀了你！”斩月一闪，背刺已出，莫邪却也不闪不避，轻轻说道：“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不能保护她了。”

斩月沉默着，他的话和行为都出乎斩月的意料之外。血精噬魂细剑锁定着他，斩月不怕他逃跑。

“你听好，千年之战，现在才开始而已。我已经解开了玲珑的第一道封印，至少后面的封印你们能否解开，找寻自己心中的真相，就不是我可以管得了的了。我，毕竟对抗不了神。”

所以，我才会一辈子崇拜着神，伟大的巫神……

莫邪再问：“你去是不去？！”

（下章开始进入第六集连载，最近工作比较忙，构思上搞得脑子有点乱，进而写得都乱……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