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作者:野生QQ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131

此时,占领了墨西哥最东尤卡坦半岛的特立尼达公国墨西哥远征军,凭借着有力的炮火,第三次在接近阿兹特克首都的海边强行登陆。

第一次的试探,远征军遭受意外的袭击,100多人的小队几乎全军覆没,第二次,天不凑巧来了场风暴,还没能靠岸的舰队,顿时翻沉了两艘船,其余受了轻伤,约310名士兵死亡。

由于过于轻率的行动,科尔特斯上校受到了来自坎切斯和乔凡尼船长的指责。印第安人部队的首领,蒙彼斯的忠实手下,陆军中尉达蒂穆克也表示,这是一次不可原谅的事故,因为公爵阁下曾经说过,每一名公国的士兵,都是最宝贵的财富。

科尔特斯先生并没有气馁,他指挥舰队返回了尤卡坦半岛。

尤卡坦半岛是玛雅人的居处,他们深入在雨林之中,但几支和远征军打过仗的部落已经被公国优势的武力所慑服,此外,通过他们往整个半岛渗透的军队,逐渐掌握了其他玛雅人部落的动向。科尔特斯决定,再次进攻之前,先平定尤卡坦半岛上的玛雅人,或劝说他们为自己这边服务。

阿兹特克女孩玛丽娜,西班牙神甫阿吉拉尔,主教巴托洛梅,还有杜亚尔特、乔凡尼、坎切斯、达蒂穆克等人,都在简陋的营帐里等待着科尔特斯上校的到来。

玛丽娜是阿兹特克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父亲死后,母亲改嫁,因为她与其后父具有同样继承她生父地位的资格,所以狠心的母亲把她卖作了奴隶。她被商人带到南部的玛雅部落里,学会了当地语言,因为姿色姣美而受到优待,准备用来赠送给其他酋长或贵宾。

阿吉拉尔神甫的遭遇同样凄惨,前来布道的他,与同伴流落到阿兹特克人的虎口之中成为俘虏,他的手下被美色打倒,成为部落的一员,而他始终把持住自己,并在科尔特斯舰队登陆后前来呼救,并被用几串玻璃珠交换了回来。

这个家伙听得懂玛雅语,为科尔特斯在半岛上的征服活动提供了方便,不过,他却不像玛丽娜那样,不但精通玛雅语、阿兹特克语,还很快学会了使用法语。

之所以令玛丽娜不学习西班牙语,是因为科尔特斯上校知道塞拉弗公爵阁下不是很喜欢西班牙人,后者在特立尼达岛上推广法语、拉丁语、甚至中文,而又逼着欧洲人学习印第安人的语言和简单的中文,现在看起来这些措施实在是古怪得很。

当然,科尔特斯对现在的生活实在是满意无比,不像在西班牙,自己的征服活动全部要靠自己流血拼搏完成,然后在某个“适当”的时候,胜利的果实再被国王轻松地摘去。

在公国,战功是和地位、荣誉、贵族的体面、奖金相对应的。

在塞拉弗身边体验过的白人们,都会发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所谓贵族式生活,原来是那样可笑,单调乏味、粗劣低质、以及那种故作姿态的气派排场,实在是和公爵阁下所定义的精细优雅高质量的生活标准有着天壤之别。

想想看,对于中世纪末期的贵族来说,他们的要求至多如此:

一处带城堡的大庄园;

几百名男女仆人;

一驾镶嵌金银的小巧马车,上面雕刻着气派的家族纹章;

几匹好马,能够时常召集贵族之间的打猎活动;

偶尔参加上流社会的沙龙、舞会……

可是,为了这种生活,他们得想办法躲开如同吃饭穿衣般平常的频繁战事,他们得身穿三、四十斤重的铠甲,手执利器,藏在厚实的城堡里面,通常那种不是很宽阔的城堡,最大的房间也不过10多个平米,全副武装后似乎连转个身都很困难。

睡在其中,还得担心内部的阴谋,有不少贵族即使上了床,也得在封闭空间中布上一到两名忠实的奴仆,以便在紧急情况下第一时间通知到自己。

庄园的生活并不那么令人愉快,他们的农奴们得起早贪黑地在庄园里干活,种植粮食、磨面粉和酿酒,他们劈柴、拎水、养猪、喂鸡,那些臭哄哄的东西很可能就在城主起居室外昂首阔步地走动。

华丽的马车虽然醒目,但却不得不在颠簸不平的小土路上行进,随时有抛锚的危险,即使能够在最终的目的地“高雅”地走下马车,通常也会发现自己的帽子倾斜、发髻散乱,说不定还会随时因麻脚而软跌在地。

打猎更是具有非常高的危险性,凭借着粗糙的铁质弩弓、刀剑,能猎获些野鸡兔子就该称得上丰盛了,如果碰上熊或者豹子,没说的,赶紧走人先!

别忘记这个时代的铁器有多么珍贵,往往在一个很有财富的家族,也只有主人才能享用那些厚重朴实(其实是难看)的铁器。

陶罐、木碗,这些东西即使在贵族家中也是很普遍的。

至于上流社会的沙龙、舞会,吃的也不过腌肉、咸鱼、香肠之类,顶多烩个嫩鸡,来点葡萄酒,已经能让人洋洋得意吹嘘好几年了。

这样看起来,塞拉弗公爵阁下的生活方式才是真正的王侯贵族们的生活方式。

他不盖城堡,因为他愿意住得自在。

他的木楼在西班牙港中非常有名,原本那里是片密林,而现存楼体的大部分柱梁都是自然形成的,换句话说,是仍然生长着的植物。这一点就使得这幢建筑与其他任何建筑都截然不同。

楼前是一处大平台,铺着浸油的木板,吊床、摇椅、藤制茶几和大遮阳伞一应俱全,遮阳伞是用棕榈叶打制的,在这种热带地方令人非常享受。

平台侧边是密密麻麻的藤本,从平台往西班牙港远眺,一切尽收眼底,令人感到满足的同时,又觉得安宁。

塞拉弗并不是出世的人,他的小楼与列奥纳多在更高一点的山梁上的楼宇设计理念完全不同。

走进小楼,是大块的木质地板,拼接榫合天衣无缝,表面经过手工抛光,使人有种走在镜面上的错觉。

居室里并没有通常贵族的那种金银装饰品,唯一的点缀就是列奥纳多先生左手绘制的几副关于“科技”主题的油画。

塞拉弗空闲时,每天都会在一楼客厅中静静地品茶,由于茶叶这种奢侈品既昂贵又不易保存,同时也不会始终有货,所以他在取得巴西之后,便让一支冒险队从河口基地出发,往南寻找印第安人饮用的一种茶叶。

那种被公爵阁下起名叫“马黛茶”的东西,的确非常奇特,遥远南方的印第安人们用茶叶向商队交换他们所需要的日用品。而由于公爵阁下的影响,现在高级军官中绝大部分人都开始培养饮茶的习惯。

当然,在没有新鲜茶叶可以享受的时候,他也不介意用可可代替。

用可可子制成的饮料,已经通过研究院的审核,在原先“西印度群岛土著自治委员会”被公国行政院取代后,专利证书的发放权也自动地移交给后者。

可可饮料专利权的所有者,毫无疑问是伟大的塞拉弗公爵阁下。

每一杯可可的价格据说在黑市已经标价到150枚金佛罗林,这个价格高得几近离谱,即使在富庶著称的公国,也只是那些具有爵位或者身居高官者才可能每月配发给几杯的用量。

除此之外,公爵阁下还有制盐等方面的多项发明。这里所说的制盐,并不是用木柴煮海水或者在盐沼里刮取盐晶那种效率低下、食盐品质无法保证的技术。他在特立尼达岛西面与委内瑞拉大陆突出像匕首似的狭长半岛上,寻找到几处荒芜的石滩地,开辟了巨大的盐场,并动用数千印第安奴隶,削制出几万个至少一个平方大小的平整石槽。

滩涂上的坡地,也挖出一块块既可独立又可连通的滤池。

这些滤池的底部都必须经过平整、夯实,铺上干净并经过多次曝晒的细沙,上面是一层洁净的厚草,最上面再铺一层粗沙,经过滤池粗筛,海水变成卤水,随后,再把卤水放到那些火山石上晒制,薄薄的卤水在平坦高热的石槽中,不要一天功夫就能成为洁白晶莹的盐晶。这种盐晶杂质少,基本不会附带有害的毒性,所以每磅的价格都在惊人的2.5金佛罗林。

而塞拉弗的晒盐场,每月的纯盐净产量是11387.6磅,也就是1.6吨多!

这还是在他不想扩大生产规模的基础上。

印加大陆上的印第安人,对这种纯盐简直有种虔诚而神圣的崇拜,他们认为塞拉弗是某位掌管盐的神祗的亲密爱人,因为在他们的传说中,所有盐神都是女性。

塞拉弗的茶器非常考就,那是从土尔其商人手里买到的正宗明代青花瓷。加上全套的碗、碟、勺,还有几个样式古朴的景泰蓝花瓶,就耗费了足足9000金币。

索尼娅公主非常喜欢与公爵阁下一同饮茶聊天。

每次从他那里回来,公主殿下就会向自己的朋友们述说塞拉弗提起的品茶之道,还有他说的那些秩闻趣事,往往都会引起女人们的妒忌、男人们的羡慕。

公爵阁下时常会在黄昏漫步海滩,或者痛快地在海中畅游。

同样,他也喜欢打猎,不过他行猎的方式非常独特,至少1000名印第安战士,全副武装地跟随他,从四面八方将猎物赶拢,随即他会用早就准备好的火绳枪、弩弓、长弓、飞镖,甚至赤膊只用一柄匕首,与凶猛的野兽直接搏斗。

当然,这种打猎的行为,常常只是为了检验新研制出来的武器罢了。

可公国的上层高官们却并不这么看,为了能在打猎的时候得到公爵的邀请,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塞拉弗阁下最高兴的事情,还是能和列奥纳多伯爵促膝长谈。

经常,开满鲜花的山谷中,塞拉弗会亲自推着老大师的轮椅边走边说。

作为女仆的埃莲娜经常能够陪侍在侧,在特立尼达公国首府西班牙港的上流社会中,这个法国女子无疑是最吸引人注意的小姐之一,不但有无数未婚的贵族邀请她约会,就连女人们也会围拢在她的身边,因为埃莲娜常常会有伟大的公爵与伯爵阁下最新谈话的内容,那种东西经常被有心人制成洒满香水的小册子,而谁都不会怀疑那种东西所拥有的奇妙价值。

最令贵族们称羡的,是塞拉弗拥有把“科技”力量变成享受工具的强大能力。他使用了铁管和橡胶,因此,他能够把山泉从屋子里直接而神奇地释放出来(其实是水龙头);他的厨房窗明几净,一点没有中世纪油黑砖灰的肮脏场景,这是因为他在海港外围,建立了几个大型沼气场,全城的公共卫生设施都必须将他们产生的“废物”用马车送到这些沼气场,加上甘蔗园、果园、牲畜养殖场的枯萎植株、草木、粪便等等,很快水泥封闭的沼气池就有了化学反应,通过水泥管,沼气送达到公国高级领导和研究院专家们的家里,最终在厨房用橡胶管接到特殊的铁制灶台上,只需用微燃的火绳来点火,灶头就能直接产生明火,火力强劲,并且无烟无害,这种令人震惊的奇妙东西立刻受到了极度的追捧,不过,30000枚金币的购买费以及每年2000金币的使用费,也着实令普通人望而兴叹。

有了新发明的镜子,塞拉弗把书房用大大小小的镜子妆扮起来,不是为了追求奢侈,而是为了方便晚上的工作。他常常只需点上两盏油灯,就能使整个小房间亮堂无比,约瑟男爵常会假公济私地跑来和塞拉弗一起批阅公文,事实上,他只是为了体验这种快感,好在与别人的谈话中高傲地体现出来而已。

公爵还重新设计了城市的公共卫生和排水系统。

他准备在不久之后挖开地面,布置高大的水泥管埋入地下深处,通过井道与地面相连,所有的排泄物送入沼气场,污水则经过简单过滤,排入河道之中。

不光如此,他还在家里设计并用陶土烧制出了与管道相连的坐便器,这种舒适又干净的东西用水冲洗,没有额外的麻烦,也不会像马桶一样在天热的时候产生难以忍受的臭气。索尼娅公主殿下经常前往他的居处喝茶,也经常兴致勃勃地走入那摆放着一排排绿色植物的洗手间。

除了公爵阁下的卧室不允许随便进入而不能加以探究之外,他生活中的几乎一切行为都在为人乐道。中国式的食品与多种多样经典考就的餐点方式,让人迷恋不已。享受过一次宴会滋味的科尔特斯甚至在此后对巴尔波亚和塞索斯说过,除了中国菜,他也许再也不想吃别的东西了!

此时的塞拉弗还不知道他的这些行为,会对酷爱流行元素的贵族们有多么巨大的杀伤力。

人们也由此认识到公爵阁下话中的涵义:生活品质是由观念决定的,有着什么样的观念,就有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也是身为文艺复兴旗手的列奥纳多-达-芬奇大师会如此推崇塞拉弗的原因之一了。

他的思想随时能够擦出思维的火花,跳跃着创造性的光芒,他能够影响数代人,会把旧的中世纪的思想桎梏完全击碎,并让人们随着他的步伐前进。

对此,已经没有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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