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作者:野生QQ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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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塞拉弗难以想像的是,这里与繁华的马六甲并不同,操着小舢板最多是单桅小船的家伙们,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渔民,而那些号称富有的海盗,他们的船根本没有超过100吨的,顶多是些20-50吨左右的两桅中国船,而这样也能让他们沾沾自喜到狂妄的地步了。

运送昆仑奴的船只,大多是十多吨的小帆船,能塞上50-80号人,他们根本不敢到远洋,只能贴在海边跑跑,就这样还经常发生翻倾的事故。在岛上没几天,前来交易的运奴船中,塞拉弗亲眼看到的就翻掉过一只。坎恩上尉带着些士兵驾船去救了不少人,对此,塞拉弗毫无表示,卡奥船长一脸踌躇,而乔治船长则是哈哈大笑。

乔治是英国人,原先也做过海盗,他和彼得在海盗界都有名气,并且曾经有过过节。乔治因触犯了西班牙的利益被通缉得走投无路,只能来投奔他的朋友之一,法国人雅克——毫无疑问,他来得不是时候,因此很是落魄了一阵。最后还是知道了情况的彼得为他解的围,因为老日尔曼人手头正缺经验十足又富于战斗力的战舰长官,他向塞拉弗举荐了这位英国人。事实证明,他做得不错,塞拉弗挺看重乔治的才能,立刻让他升任卡拉维尔船的船长,此后又调任到新组建第5舰队来担任了不太容易操纵的“贡扎加二世侯爵”号的船长职务。

说起来这艘船的吨位够大,是罗斯恰尔斯先生前往欧洲时获得到的宝贝之一,当然,它也得算在盈利之内,不计大炮,足足是25600金币。

这是艘参照大型克拉克舰制造的商战船,高昂的费用来自于讲究的用材,它的四分之三木料是从德意志、瑞典南部地区高价买来的橡木,使用了原木达到2000根之多,其他的辅料还包括松木、榆木和云杉,上等麻等等。

橡木坚硬、结实、抗腐蚀,因此是造船的高级用材。

不过同样它的价格也非常昂贵,虽然在这个世纪中还没有突显出来,不过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因为造船用的橡木最少要150-200年树龄的才合适,太年轻的长不了那么大,太老的干芯中会腐朽中空,因此一片橡树林中合乎造船要求的恐怕也就在1%-5%之间。

当然,这种标准的制订是近乎苛刻的,就如这艘“贡扎加二世侯爵”号来说,这艘船原先是为葡萄牙一位王子准备的,不过船只交货时,葡萄牙王室发现这艘从马赛下水的船在平衡性、抗风性等方面存在很大缺陷,因此只肯付很少一部分酬金就跑了。好在准备宣布破产的船主搭上了彼得这座大靠山,彼得也正好缺少大型作战艘,看这艘船不错,立刻爽快地付了钱。

买回来对这艘船的改造,也足足花费了7000-8000枚金币,订购威尼斯兵工厂的各型铜管线膛、滑膛炮80门,花费17956金币,算起来已经相当于买船的钱了。

这一次遇到风暴,“贡扎加二世侯爵”号不稳定、抗风较差的缺点暴露无疑,还好有乔治船长身先士卒进行抢救,否则后果更是难以预料。

有鉴于此,塞拉弗决定参照那张中国广船的图纸,改变现在舰船使用的船舵规格,用中国船的“平衡舵”来代替他们早已不使用,而欧洲仍然在使用的“半平衡舵”。

包括他准备切掉“贡扎加二世侯爵”号高耸的艏艉楼,用沉重的艏炮把舰首压低,重新测定船只的重心位,把重炮统统挪到重心位以下,用低矮、流线型的船体来追求稳定,实在不行,也学中国人那样,在船体水线下两旁装置插板来稳定干扰水流。此外,增加外挂三角帆来降低船只重心,这条也得明确。

塞拉弗此时正坐在背风又能晒得到太阳的椅子上,写着东西,并不时抬眼看着船尾的浪花轨迹,以及跟随着“维多利亚”号的舰队成员们扬起的各色巨大帆蓬,那些鼓涨起来大风筝般的东西,实在是再奇妙不过的发明,有了它,人们可以不用费劲划浆,就能在水里得到比划桨更强大的动力前进,很难想像一艘1000吨的船得要多少人去划桨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在昆仑岛呆了几天,剿灭了一支有30名成员组成的“占城最大海盗团”之后,塞拉弗无暇清点那些塞牙缝都不够的战利品,咬牙切齿地命令留下一队士兵和几个情报官,由他们维护这里的小基地,随即宣布启航。现在,他们正从占城的新州港离开,舰队购买了一些棉布和优质稻种,准备回航的时候带到马提尼克女伯爵群岛大规模推广种植。

子虚道人终于出现了,在义务为舰队成员疗伤治痛以来,这位明国修行者在舰队里也享有了一定的声誉,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他治好杜亚脱船长的功劳,塞拉弗授予他“特立尼达公国荣誉公民”的称号。

他静静地站在塞拉弗面前,朝这位阁下欠身揖首,“大人,贫道冒昧来见,实是有一事相询。”

塞拉弗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没有马上就说话,而是朝身后一记响榧,吩咐侍从拿一张茶几和一张椅子过来。

等到各种琳琅满目的水果、茶点放在了茶几上,子虚道人也坐下来了之后,他才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赵道人。”

“大人督率中国未有之舰队北上,武备之强令人胆丧,不知大人的用意是否要与大明国为敌呢?”子虚道人脸上浮现出谨慎的表情。

“难道您认为我不是明军的对手吗?”塞拉弗笑起来,喝了口茶,拿起一只火龙果轻轻剥开。

“非也,至少贫道以为将军的舰队,在明国海上必然无有可相抗者。”子虚道人静静地看着对方,“不过贫道亦不会助纣为虐,虽千万人吾往矣,有生有义,贫道舍生而取义者也。”

塞拉弗哈哈大笑,他忽然将手中的果子远远掷进大海,用柔滑的湿绢擦了擦手,“您认为自己在说什么?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头发,看看我的身体和手脚,我是谁?我属于哪个民族?我说的是哪国语言?我体表中流淌的,是什么颜色的血液,道长先生?”

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表情,塞拉弗重新恢复了平静,淡淡轻笑,“即使与明国人作战,那也只不过是内战罢了!他们既然能够允许自己向蒙古人称臣做狗,那么做我的子民,恐怕应该称得上理所当然了吧?即使发生了战争——我的道长先生,也是争夺权利的斗争,而不是亡国灭种的生死之战。况且,我并不认为我会真的去愚蠢地发动一场兴师动众而毫无意义的战争。任何战争的前提,对我来说,必定需要有巨大的利益,否则,那种事情就是不必要的,除非事关尊严或者原则。”

子虚道人有点张口结舌的感觉,他陷入了钻牛角尖的思维怪圈中,想要辩驳吧,这位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尤其他也是黄帝一脉,秦代随徐福出海,又在海外多年受尽风霜雪雨,想想都令人扼腕痛心,现在他率领精勇而来,又没有说必与和朱氏王朝为敌,要想斥责他都无从说起;可是赞同吧,这位大人明显馋涎中国地大物博,想要和大明争夺权利,不过这岂非天方夜谭?大明百多年的基业,岂是说垮就能垮的?

塞拉弗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先用手势示意子虚道人享用些茶点,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他身边的人非常熟悉的笑容——当然这种笑容会不会令他们恐惧也未可知,“赵道长,古代中国有一句话,相逢即是有缘,你我在吕宋认识,现在又同在一条船上,这是多么大的缘分哪!我希望道长您能够考虑一下和我合作,或者干脆加入到特立尼达公国的阵营里来。”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片刻,“我也非常钦佩道长的武功,不过单个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听说明朝的皇帝陛下对道教推崇备至,不光是为了长生不老,还想享受他能看得见的所有美女,龙虎山很有名的吧?赵道长,您这一次返回国内,是不是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了呢?或者还是打算杀身成仁、不明不白地去送死?”

他见子虚道人有说话的意思,便不容置疑地抬起手来,坚定地制止对方的辨驳,“我还记得一句古话,死固易尔,然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赵道长,我觉得您并不是那种愚不可及又固执保守的人物,好好想想,开动脑筋,想好了,再对我说。”

他习惯性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起身飘然而去,他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自从被这个老家伙在文言方面取笑了一回之后,现在终于扳回了一局!看来在空闲时候拼命地读些古文还是非常有效果的,您瞧瞧这个意境深沉的……哎呦呦,还有什么会比这种止而不露、点到为止的说话方式更令人砰然心动的吗?

下次回到吕宋,还要多问庄庭先生借点好书,对待这些食古不化的家伙,用“以其矛攻其盾”的办法,会比其他的措施管用得多。

已经不能看到公爵阁下恶意表情的子虚道人,仍然呆呆地望着那个健步而去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