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卡萨的烦恼,剑好重啊!(上)
作者:星辰幻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21

艾尔萨脸上挂着丝丝泪痕,乌黑漆亮的长睫毛如蝴蝶盈盈一动一动的,温润红**眼瞳一眨一眨,清澈映入洛洛克庄重脸庞。

她顾不得擦拭眼泪,歪着脑袋,捉**洛洛克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艾尔萨,只有你能帮我!”洛洛克走近艾尔萨身前,凝视艾尔萨的眼睛:“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卡萨三人大字不识一个,更不要说“破解”《圣龙密典》;师父不准自己跟任何人提起《圣龙密典》;姨妈伊莲娜恨死自己父亲,多少让洛洛克心里难过,不想向姨妈寻求帮助;莎斯蒂翁、狂龙和逍遥怎么说也是奥斯帝国核心力量,即使他们不会害洛洛克、师父和姨妈,《圣龙密典》或许或引起轩然大波,还是保密才好;阿芙拉修为不深,学识也不多;爱洛斯闭关修炼。

能信任的,又有能力的,除了艾尔萨,洛洛克真不知道向谁求助!

艾尔萨倾下头,目光看着地面,委屈道:“那你还怀疑我!”

“艾尔萨!”洛洛克的声音含有歉疚的意味,缓缓说道:“我,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你!”

洛洛克的话引起艾尔萨打了个寒颤。

她默默转过身,心**起伏,两手抹干泪珠。

“我这是怎么啦?”艾尔萨问着自己,心里还隐隐作痛:“我这是怎么啦?”

艾尔萨自小就是一个文静、素雅的女孩,自制力很强,善于调节情绪、隐藏情感,洛洛克为什么能让自己像个小女孩一样把持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气恼地想着,洛洛克低头安静等待艾尔萨答复自己。或许,自己真不该说出这种话的!

艾尔萨深呼吸一会,回身看着洛洛克:“洛洛克!我不会帮你的!”

“艾尔萨!”洛洛克抬头看向艾尔萨,艾尔萨眼神坚定,平静地看着自己。

“我明白了!”洛洛克勉强露出笑容,又低声说道:“对不起,艾尔萨!我的话伤害你了!”

洛洛克收剑入鞘,转身就走。

“洛洛克!”艾尔萨的心又悬起,叫道:“你去哪?”

“我想一个人静会!”洛洛克漫无目的地走着,出生以来,他第一次渴求得到别人的帮助,艾尔萨的拒绝,洛洛克心里难受。

是自己说错话了,才惹得艾尔萨生气吧?

他心里有愧,不敢再开口求艾尔萨,只想走远点,一个人安静安静。

“洛洛克!”艾尔萨眼睛又红了,赶紧跑前洛洛克身边,两手抓着洛洛克一手,紧挨洛洛克,又气又好笑:“洛洛克!原来你是个小气鬼!”

“啊?”洛洛克第二次被女孩子骂自己是“小气鬼”,第一个人就是爱洛斯,没想到连艾尔萨都说自己是“小气鬼”。

“你说出那样的话!”艾尔萨小声嘀咕着:“挺伤人心的!”

“我不是道歉了吗?”

“哼!”艾尔萨不满地“哼”了下,挽紧洛洛克手臂,倾身压着洛洛克,洛洛克被迫往右移动了几步。

艾尔萨侧头倚到洛洛克臂上,缓缓道:“那你就不会哄我开心啊?”

艾尔萨不答应帮洛洛克,是心里有气,又委屈,想洛洛克哄自己,给自己安慰。没想到洛洛克竟转身走人了,这算什么呀!还是男孩子哩!

“好!”洛洛克叹了口气,“你说!你想我怎么做!我都依你,行了不?艾尔萨小姐!”

“嗯——”艾尔萨眼睛忽闪忽闪地,含笑说着:“那,你开个价!你说,你自己值多少钱!”

她加重语气接着说道:“我买下你啦!”

“艾尔萨!我是人,又不是东西!”

“是你自己说的啊!你不是问我,会不会出卖你吗?”艾尔萨不依不饶地:“那总有个价吧!”

她摇了摇洛洛克,“咯咯”笑了声:“说吧,多少钱?我买!”

洛洛克站定,艾尔萨放开洛洛克,侧头笑脸看着洛洛克。

“呵呵!”洛洛克看出艾尔萨不生气也不伤心了,笑道:“艾尔萨小姐,你很有钱,是吗?”

“哼哼!”艾尔萨得意地“哼”出轻快的鼻音,点头道:“对!我就是——很有钱!”

“那你很值钱罗?”

“那当——”艾尔萨笑眯眯地回应,突然发觉上当,咽下“然”字。

“呵呵!”洛洛克嬉笑着,故意对艾尔萨挤眉弄眼。

在这个时代,只有奴隶和**才有“价”。艾尔萨差点说

出“那当然”,也就表示自己是有“价”的。

“你!”艾尔萨羞得满脸通红,擂起小拳头就要打。

“哇!”洛洛克夸张地大叫一声,跳起逃跑。

艾尔萨被逗笑了,娇柔动人的嗓音喊出:“别想跑!”

两人嬉闹追逐,满花园跑,经过守卫身旁,冲过正打扫清理草地的奴隶身边,留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刚才的不快和**影瞬间随风而逝,两人又回到亲密无间的甜蜜感觉。

人世间,即使再高昂的价,即使全世界的财富堆在一起,也无法“买”去人的心、人的尊严、人的情感!

人间真情,无价!

……

洛洛克坐在湖边大石,双手抱着艾尔萨。艾尔萨倚在洛洛克怀里,眼睛注视水平面,安静地倾听洛洛克说着。

洛洛克从自己有记忆的孩提时说起,说到昨天所知道的事。艾尔萨现在才了解,洛洛克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

可洛洛克诉说的时候,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他告诉艾尔萨,自己有师父费卡罗,有兄弟卡萨,还有很多很多的朋友。他的生活,充满阳光与爱!

“洛洛克!”艾尔萨心酸爱怜地轻语:“如果神圣帝国皇帝真是你亲生父亲,你怎么办?”

洛洛克现在是为奥斯帝国服役的军人。虽然身份尊贵,始终是归属奥斯帝国阵营的。

两大帝国龙虎相争,难道洛洛克要跟自己的亲生父亲——血刃相见?

“奥斯,神圣,这都与我无关!”洛洛克平静地凝视波纹一圈圈掠起的湖面,轻风柔柔,缓缓说着:“我只想救回母亲!”

再亲口问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母亲遭受这样的苦难?

艾尔萨两手拉过洛洛克一手,按在自己脸上:“洛洛克,我只听你的!”

她听完洛洛克的诉说身世,不再怨怪洛洛克怀疑自己。洛洛克的身世,如果泄露出去,奥斯帝国会怎样做呢?

艾尔萨心里发着冷,为洛洛克的处境害怕担心。

奥斯帝国,家族,权势,金钱,洛洛克,艾尔萨的选择是——洛洛克!

如果需要,我会为你抛弃一切,即使是,生命!

……

洛洛克用手指在湖边沙土面画出《圣龙密典》“开启式”的字符和图画。

艾尔萨费了好长时间才看懂这是“字”。洛洛克记忆《圣龙密典》是以“画图”的方法记下来的。他画的“字”就像蚯蚓蛇行,蝌蚪游走,字不像字,画不成画。

《圣龙密典》上的“图画”,洛洛克倒描绘得清晰、逼真、生动。

古语文字本来就怪异偏涩,洛洛克画得一点也不差,只是艾尔萨看不出半点“字母”原样。她又没有半点武学根基,看得“一头雾水”。

艾尔萨伸指随沙面“字符”、“图案”轻轻划着,感觉是什么文字和图绘。她在语言、音乐、文学、绘画、舞蹈上都有造诣。深造历史,对文物古迹、古代语系有着很深的学识。

她停下,不再描摹,抬脸向洛洛克摇头。

“洛洛克!我要抄下来!”艾尔萨凝眉沉思:“很怪异的文字!我记不住!”

洛洛克点点头:“回去后再说吧!”

“嗯!”艾尔萨看看天色,太阳当空,到时间返回“魔羯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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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大魔导士送洛洛克和艾尔萨回国。

莎斯蒂翁、伊莲娜、狂龙、逍遥和师父费卡罗、西蒙,还有阿芙拉前来送行。他们轮流跟洛洛克私谈。拉达贡伯爵也亲自送别小女儿艾尔萨。

此次一别,或多年不见。孩子长大了,要出远门;小鸟长翼了,要远方飞行。

拉达贡伯爵抱着艾尔萨,贴耳俯语,千叮万嘱。艾尔萨柔顺地点头回应,她觉得父亲还是把自己看成十年前的小女孩,这又不放心,那又不放心的。

艾尔萨三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一直独身,对艾尔萨的母亲念念不忘,坚守着两人相爱时的约定,一生相守。只是,上天弄人,有情人未能如愿已偿。拉达贡伯爵有数不清的美**情人,妻子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活在他内心记忆深处的,艾尔萨的母亲。

莎斯蒂翁四个圣魔导师秘密交待洛洛克进入“魔兽山脉”要注意的地方。这些话在密室已说过几次,洛洛克都背了几遍给他们听的。老翁和伊莲娜还是有点不放心,临走前又重说了一次。

魔兽山脉,在“奥斯战神”朱诺时代就打开了一条秘密通道,能绕过龙崖到达水晶龙**地。可几百年来奥斯帝国再没开采“魔水晶矿”,秘密通道极有可能成为一些**居魔兽的窠居。

阿芙拉等了很久,才有机会跟洛洛克说上一句话:“洛洛克,你保重!这些,是给你们的!”

就要近冬,阿芙拉给洛洛克四人织了毛衣,每人一件。

“哪件是卡萨的?”洛洛克笑着说道,四件毛衣都是白色长袖圆领的。

“我又不是为卡萨织的!”阿芙拉羞得低头,两手揉搓着。

“谢谢!”洛洛克收起笑,阿芙拉太害羞了,他不想让阿芙拉难为情,“你也多保重,阿芙拉!”

洛洛克最后才跟师父、西蒙道别。

“洛洛克!”费卡罗从西蒙手里接过一个兽皮袋,袋口系绑绳子,封着。

“这是给卡萨的剑、童恩的斧和霍根的锤!”费卡罗将手中兽皮袋交给洛洛克,笑道:“很重的,别人拿不起,要委屈魔羯王亲手代劳了!呵呵——”

洛洛克单手抓着袋头,掂了掂,好家伙,真够份量的。几百斤的重量,洛洛克单手抓根本没感觉,这些武器沉甸甸,很费力气。

“卡萨他们一定很高兴的!”洛洛克微笑道:“哪里弄来的?”

“我让帝国铸造大师赶造出来的,”费卡罗看着洛洛克,洛洛克好像“长大了”:“本来是想叫西蒙送过去的,你这次回来刚好赶上了!”

费卡罗知道洛洛克的“秘密任务”,他是奥斯帝国的核心人物,这种“大事”是需要他参与决策的。“秘密任务”在费卡罗开始统领奥斯帝军时,莎斯蒂翁就提出来了。

他赞同让少年一代进入“魔兽山脉”历炼,并为卡萨三人准备“宝器”。

“师父!”洛洛克深情地看着费卡罗:“找个机会,向姨妈求婚吧!姨妈想着呢!”

“呵呵——”费卡罗**着头,凑近洛洛克耳边:“你得帮帮师父啊!一提起这事,伊莲娜就不说话啦!我提过!”

“呵呵!”洛洛克笑出声,有点苍凉的笑。他知道,师父也知道,姨妈伊莲娜一心复仇,不想因任何事耽误“修炼”。

“保重!”洛洛克拥抱师父,又拥抱西蒙,沉声向两人告别。

“保重!”师父和西蒙向洛洛克行了个军姿,三个男人,都不愿流露太多情感。男人,是把心藏起来的。

“洛洛克公爵!”拉达贡伯爵突然拉住洛洛克,拥抱洛洛克。

这是很平常的礼节。

“洛洛克公爵!”拉达贡伯爵动情地说道:“艾尔萨,拜托了!”

一个父亲的“拜托”。

“嗯——”洛洛克点头回应。

艾尔萨就在两人身旁,红着眼睛,看着父亲,**间又暖又热,眼睛又酸又麻。

大魔导士发动魔法,**出彩球飞向天空,“传送空间”投下“流光门”。

流光门,如同时光消逝,带着洛洛克和艾尔萨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抬头望天,各自的牵挂,凝望蓝天白云。清风微诉,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