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枪支制造者

到了白汀分局，他们顺利地拿到嫌疑犯的口供。内容大致这样：

汪大林，1969年出生，复员军人，复员后曾当过保安，后来搞起运输，积累了一定资金后，成立了货运公司。他最爱看中央军事台和军事杂志，酷爱枪械，他家里收藏几百种各式飞机、坦克、军舰和枪械的模型，但他觉得玩那些假玩意怎么也不过瘾，一天，他突然心血来潮，想试着自己造枪支弹药，说做就做，他买来了车床、电锯、抛光机等工具，安置在他家的地下室，开始制造枪支，从画图到成品，都他一个偷偷进行，他乐此不疲，到了废寝忘食地步，三年来，一共制造出18支枪，直到被人告发为止。

江一明看完了他的口供，觉得汪大林没这么简单，也许能从汪大林口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请白汀分局警察协助，再对汪大林进行审问。汪大林被带到审讯室，他满脸疲倦精神萎靡地靠在椅子上，迷茫地望着罗向东说：“警官，我什么都说了，请你不要再问好吗？我受不了了。”

“汪大林，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江一明问。

“我知道，我犯了私造枪支罪。”

“不止这些吧？我怀疑你和两起凶杀案有关。”

“不，不，我没杀人！你们不能冤枉我。”他大叫起来。

“我没说你杀人，我怀疑你向凶手提供了杀人工具。”

“我没有，绝对没有！”

“你知道你该判多少年吗？”汪大林摇摇头，“我告诉你，按刑法规定：私造枪支弹药者，将处以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你好好坦白，我可以在法官面前为你求情，你知道，我们的话是很有力的，我想你这个养尊处优的老板，在监狱里多呆几年和少呆几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我真的没把枪弹买给任何人，我又不缺钱花，为什么要冒那个险？我造枪弹完全是一种爱好，这连我老婆都不知道，我还骗她说把地下室租给别人用了，叫她不要去，我是复员军人，知道一旦我把枪卖到黑市去，将给社会带来很大危害，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有觉悟你还私造枪支？”江一明厉声问道。

“反正我没把枪弹买给别人。”汪大林死不承认自己贩卖枪支弹药，吴江也问了他好几问题，都没看出破绽。

理论上说刑事案件的黄金侦破期限是一个星期，然而离刘坚强的死已经两个多星期，离卢森的死也快一个星期了，如果还不能侦破，案件便将陷入僵持阶段，会给今后的侦破工作带来极大困难。

为了更好更快地破案，江一明叫史锋和小克把文件和桌子都搬到江一明的办公室来，真正组成了五人专案组，他们把两起案件并案侦察。

江一明叫大家好好开动脑筋，认真地想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五个人各抒己见，各有想法，史锋认为还是要从枪弹上下手；小克说应该从死者亲友和仇人开始调查；左丽说可以试着从时代大厦事件8个死者的亲朋好友那儿找突破口，有可能是死者的家属为了报仇而作案。史锋反对张小玉的说法，他说8个死者的亲友范围太大，他们的家又远在陕北，方小静也是蜀北的，那简直是劳民伤财。

吴江一直在沉默着，因为他还没有更好的思路。

江一明叫大家兵分两路，史锋和小克负责调查卢森周围的社会关系；他和吴江负责调查枪弹的来源，左丽看家，但分工不分体，一旦需要，大家马上配合在一起，为了尽快破案，每天下班之前，大家都把情况汇总交流一下，做不完的工作晚上加班。

第二天，白汀分局打电话给江一明，叫过去一下，说汪大林想起了一些事情，要跟江一明说，但不知道有没有用。江一明一喜，和吴江向白汀分局赶去。

重新对汪大林进行了问讯，汪大林说：有一次他和两个朋友去外面喝酒，喝到**分，一群人从他身边经过时，故意把他撞了一下就走了，他生气了，仗几分醉意，他要那人向他道歉，对方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不仅不道歉，还围上要打他，他火了，“嗖”地把枪掏出来，抵住其中一个的脑袋，大叫道：“快给我滚，要不，我打死你们几个狗杂种”那帮人吓得赶紧跑了。

第二天他酒醒了，非常后悔自己的冲动，发誓以后再也不带枪出去，要不，迟早会出大事。但是，没想到餐馆的王老板却找上门来，给他一万元，要向他买枪，他赶紧说枪是一个公安朋友的，只让他保管一个晚上，已经还给人了。

王老板是信非信地走了。过几天，王老板又找上门来，把价钱加到了一万五，苦苦求他把枪买给他，我说：你一个餐馆老板要枪干什么？他说是别人托他买的，那人是他的大主顾，如果没把这事办成，怕他会生气。但我还是一口咬定枪是公安局朋友的，我还把朋友的名字说给他听，他才失望地走了。

“那餐馆叫什么？在什么地方？”

“叫明记餐馆，在五一路和抗日路交叉路口边，老板叫王明。”

江一明和吴江找到了王明，开始王明不肯说，还差点吴江吵起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以为我一个小餐饮的老板好欺负，告诉你，我在黑白两道都有靠山，分局的刘干警就是我哥们。”王明拒绝承认有向汪大林买枪的事，主要是怕出卖那个托他买枪的幕后者，以致招来报复。

吴江一听就生气，说：“刘干警刘仁山是吧？我这就叫他过来，协助我们市刑警部队调查你。”吴江拿出手机就要拔号。

“啊，对不起，你们是市局的？我有眼不识泰山，刘干警就不要叫了，我好好配合你们就是。”

吴江问他托他买枪的人是谁？人在哪里？王明犹豫了一下，说：“他叫黄利民，是哈尔滨人，两天前被沙河分局给抓了，对，就是刘干警他们抓的。”

他们赶到沙河分局，把黄利民提出来，一看他1.80的个子，就知道黄利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