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节迷惑的千手观音

“怎么搞的？在你们的严密监控下，竟然让洛军给溜了？”江一明冷着脸在训小克，因为是小克那个小组负责监控洛军。

“我们只是监控，又不能把他铐在我屁股后面……”小克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对，赶紧说：“对不起！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赶紧想办法亡羊补牢吧……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洛军是怎么从你们眼皮底下溜走的？”

“很简单，金蝉脱壳，我们看到一个医生到洛军宿舍给他看病，医生给他打针时，把窗帘拉上了，没一会儿，医生就出来了，之后，一直到吃午饭时，我们再也没有看到洛军去下楼吃饭，平常他都在他宿舍门口的快餐里吃午饭，就觉得可疑，于是我们去敲洛军的门，只听到里面传来吱吱唔唔的声音，好像不是洛军，我们发现不妙，赶紧把门撞开，结果看见那个医生被人捆住了，嘴巴也被透明胶粘上。医生说当时有人往办公室打电话，说他浑身发热，可能得了病毒性流感，叫他赶紧到他宿舍去帮他看看，因为是社区的小医院，也没什么病人，加上病人说愿意给100元出诊费，他就到洛军所说的宿舍来了，结果医生正在给他抽注射液时，突然听到‘嗡’地一声，就不省从事了……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了，他穿上洛军把医生的白大褂和口罩，出了宿舍，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法逃脱我们的监视。”

“难道那个医生和洛军一样高大？”

“是啊，几乎都差不多的个子。”

“会不会医生和他里应外合？”

“应该不会，医生的脑后有明显的乌青伤痕，是用铁棍打伤的，难道医生就不怕一棍打下去再也醒不来？”

江一明想：既然洛军这次下了的决心逃跑，就像鱼入大海鸟飞深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叫左丽把洛军的画像打印5000份，分发给各个分局和派出所，叫他们协查，并在各个交通要道张贴画像，尽快把洛军抓捕归案。

但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从机场的登机记录中，已经发现洛军飞向了美国。江一明马上向王局汇报情况，王局又向省厅汇报，省厅向再公安部申请，利用国际刑警组织，向洛军发出红色通缉令，公安部国际刑警组织国家中心局得知情况后，立即向设在法国里昂的国际刑警总部申请，要求发红色通缉令，追捕洛军，国际刑警组织接到申请后，答应向所有国际刑警组织成员国发红色通缉。

洛军一跑，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这给案子增加非常大的难度，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洛军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小棋子，因为目前还没搞清楚洛军的杀人动机。而且他的出逃肯定是有一个财力雄厚的人在背后帮他，要不凭洛军的能力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更别说跑到发达的美国去了。那么这个肯定就是王总，洛军也是在帮王总杀人，不过洛军没有被灭口，是非常幸运的，当然这可以说明两点：第一，王总不是一般的有钱，而是非常有钱；第二，王总是讲江湖义气的，也有可能王总有致命的把柄在洛军的手上，从而使王总投鼠忌器。如果这样的话，只要一抓获洛军，让洛军开口，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为韦清音姐妹俩报仇雪恨。但还有一点的是最让江一明担心的是：洛军在国外被人灭口，如果那样的话，即使抓住了王总的把柄，也是死无对证。

但是，所有的调查都要重新开始，重新寻找线索和证据，这得花大量的人力物力，专案组有些成员有些气馁，小克也因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愧疚万分，江一明知道他们的心思，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一是为了打气；二是重新分析案情，看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左丽认为应该从大自然公司的来往账务开始调查，她不相信一个做玉雕的公司会那么有钱，根据了解，受金融危机的影响，玉器市场也已经十分疲软，有的经营商为了不积压产品，甚至亏本甩卖。天塌压大家，王总的公司是无法幸免的，除非他有过人的经营方式，但这几乎不可能。所以她怀疑王总在做非法的生意，只是目前我们查不到他的非法经营而已，还有，王总公司的安保系统那么严密先进，这使她更加怀疑他们幕后的黑色交易。

吴江说：左丽说的没错，韦清琴可能发觉了他们的黑色交易，而后她又不肯合流同污，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韦清音可能已经找到一些姐姐的死亡证据，才被洛军杀人灭口。

“这些因素我也想过，但是我们要怎么样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非法的生意？会不会是毒品？这是目前最暴利的生意。”江一明问。

“应该不会，在我们已知的调查和已破获的毒品案中，没发现大自然任何人和毒品的关，包括我们的线人都不知道他们走私毒品。”

“因为他们高明，所以才不会让我们知道啊。”小克说。

左丽说：“除非他们偶尔做一两笔数额巨大的毒品交易，然后立即收手不干，否则一定会留下痕迹，但是几乎所有的毒贩都贪婪无比，一旦沾上毒品这暴利的生意后，极少有人会金盆洗手。我目前的思路还是放在王总先进的安保系统上，凭直觉，我认为王总的办公室里有问题，也就是说，他的非法商品可能就放在他办公室里，尤其是他的寻尊价值千万的千手观音。”

“那还不容易？申请一张搜查证，一查就知道了。”

“万一没问题，不是打草惊蛇？王总是老奸巨猾，不好对付，我建议找个玉器专家，以观赏千手观音为借口，对千手观音进行鉴定，看它身上是不是有裂痕，或者空心。”左丽说。

江一明同意左丽的做法，为了不让王总知道，他们去滨河找来了一个玉雕厂老师傅帮忙，老师傅和王总见面后，自称是菲律宾来的玉器商，并把师傅把江一明给他的菲律宾护照给王总看，王总自然很信任他，敞开大门让他去观看千手观音，老师傅从容地掏出放大镜等专业工具，一边进行观测，一边用很专业的知识和王总交谈着。最后他很遗憾地对王总说：这尊观音雕工虽好，但并不值1000万啊。王总并不介意，笑了笑说：我深爱的东西就是无价之宝，样子好像他永远不会出卖千手观音似的。

老师傅从王总那里回来后，对江一明说：玉雕身上没有一丝裂痕，但是不是王总所说的那样价值千金，雕工也不精致，最多值100万。

“是不是空心的？”

“我只能用手指轻轻叩观音，没听出是空心的，如果不怕被王总怀疑，用工具敲打才能判断是否空心，当然从没有裂痕的角度来看，不可能空心，最好的胶水把两块玉粘合在一起，在放大镜下还是能看出裂痕，还有，我没办法检查千手观音的底坐，不能确定下面是否有裂痕。”老师傅似乎很遗憾地说。

江一明拍拍他的肩说：“不要惋惜，你已经尽了你的责任了。”然后叫小克开车把老师傅送到机场。

一个人再愚蠢也不可能用150元的包装去包一件只有100元的商品，而王总就是种愚蠢的人，他用100多万的安保系统去保护只有100万的玉雕，而且还故意把千手观音的价值夸大了10倍，他的用意何在？这使江一明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