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上) 第七章 命运之子(2)
作者:未辰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06

纳特来回看着二人,眼珠子几乎都瞪了出来。那神充分表明:他谁也不怕,谁也不会让步。拉尔文笑了一笑,说:

“我没有否认空军部与飞行员们的努力,不过,对于它的领导是不是称职,这一点,历史将会有定论!”

“什么?!像您有什么资格批评别人!您跟您的外交部,又有什么功劳可以被帝国所牢记的呢?当五年前我们决定进攻乌里尼亚的时候,是谁向我们拍着胸口保证,说昂尼亚和曼尼亚决不会公开与我们宣战?当我们的部队在路德尼亚苦战的时候,又是谁向我们保证艾尼亚不会站在昂尼亚人那边与我们为敌?您所作的保证,一样也没有实现过!帝国的外交部现在根本成了个摆设!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眼见两人间的声音越来越高,海军元帅戴纳看看二人,赶紧劝解。他也没有想到,原本是他和伯纳特之间的争执,如今却变成了伯纳特与拉尔文之间的针锋相对。西格蒙德看看相,又忍住了上前劝说的。因为那个可以轻易阻止这一切的人,现在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仍然呆坐在舒适的沙椅中,眼睛瞪着地板。

“两位要不会先坐下来?这样站着不大适合讨论问题。”

戴纳本向他们暗示:相还在眼前,你们就这样吵起来,不像话啊。

伯纳特这才看看他,又看看相,气呼呼地扭过头,不去看外交部部长。拉尔文也一样,不过在决定收兵之前,他扔下一句:

“再这样下去,我看空军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闭嘴!”这下子,一向乐于以和颜悦色神情示人的空军元帅再也忍不住了。他扬起手,手中的元帅权仗在房间灯泡的映照下,显得烁烁生光。再配上他那愤怒的神情,煞是可怕。“你这个酒贩子,不懂就别插嘴!”

“我可是不是什么酒贩子!而是帝国的官员,外交部部长!请你搞清楚!”

在成为胜利党党员、成为这个国家外交部门地一把手之前。马文尔文只是中产阶级出身地一个普通地书吏。直至他迎娶了自己地妻子、继承了岳父那丰厚地财产后。才逐渐崭露头角。而他妻子地家族。世代经营酒业。是国内知名地香槟酒大王。所以伯纳特才会轻蔑地称对方为“酒贩子”。也是在讽刺对方最在意地出身问题。果然。拉尔文被激怒了。差一点就要跳起来反驳。那架势。好像他们随时准备干上一仗似地。

“好了!你们!打算吵到什么时候?!都住口!”

看到他们越来越不像话。西格蒙德只能拿出上司地气势。将这场不知如何收拾地争吵压制下去。戴纳也在一旁说:

“现在不是为这些而争论地时候。我们是来为相和帝国出谋献策地。请自制一点。先生们!”

也许是碍于相地权威。也许是碍于西格蒙德地喝斥。也许是碍于戴纳地劝解。伯纳特与拉尔文二人没有说话。他们也没有看向对方。而是各自站立地站立、走动地走动。看到这一幕。一旁地相副官等人才安心下来。虽说现在相出了神似地对眼前一切不闻不问。不过要是等到他回过神来。却看见眼前自己所信赖地心腹下属大吵大闹甚至是展到拳脚相向。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搞定地事情了。而一直坐在卡尔海因茨身边地翁波里尼亚总统法尔洛。好像也完全没看到这场奥登尼亚局部地内乱。神态自若地喝着茶。偶尔向旁边地相看一眼。

“真没想到。凶手没有如愿铲除掉他们想杀地人。我们自己人却先打起自己人来了。”

西格蒙德并没有因为自己制止了一场闹剧而觉得心情放松,相反,他在心里对自己叹了口气,脑海中涌现出这样的声音。在与琥珀堡当地的医院联系过后,得知总参谋部副部长与他的副官都因抢救无效而身亡,这令虎山营内的气氛更加沉重。这股气氛,也许也影响到了他们地相身上。因为现在西格蒙德看到的,不是刚才那一脸笃定自信地卡尔海因茨,而是一个常常走神、表情忽冷忽热的卡尔因茨。爆炸地后遗症,似乎到了现在,才真正显现出来。它虽然没有令卡尔海因茨的身体受到伤害,不过却极大地震撼了他地内心。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帝国相才会流露出如此时而怀、时而焦急的神情,完全不像之前的他。西格蒙德又看看那位远道而来的翁波里尼亚客人,心想:

“看来他也察觉到了,所以才聪明地什么也不说。”

虽然在内心之中,上至元帅、下至士兵,许多奥登尼亚军人都瞧不起他们的盟友——尤其是翁波里尼亚人那种散漫的天性,更是生性严谨认真的奥登尼亚人所深恶痛绝的——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察颜观色、与人周旋这方面,无是翁波里尼亚人更胜一筹。当然了,他们的总统也

待室内的气氛稍稍平静下来后,低沉的话语声才又渐渐响起。大家或许在心里都觉得如今的这种情况非常奇怪:他们这儿遭到了暗杀袭击,已经有人死亡,而且叛军很有可能开始在都行动起来;可是他们现在还是得坐在这儿,与外界中断了绝大部分联系,只能坐等消息。最重要的是,相一天没有开口,他们都一天不能采取更大的行动。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虎山营的地堡里,用交谈的方式来减轻心中的不安。

“这种行动是早有预谋的,”戴纳站在西格蒙德身边,用适中的声调说着自己的见解。“而且他们能够找到这种有资格接近大本营、接近相身边的人,说明在他们背后,恐怕还有来头更大的人物。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组织到一起,进行这种策划?”

“您指的来头更大的人物是……”

“虽然凶手是陆军和总参谋部培养出来的,不过我不相信所有地军官都是如此。不过在那其中,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曾经受到过排挤还有冷落的将领,难免不会心生不满,甚至是憎恨我们的帝国与政权。要是他们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煽动更多人为他们的计划效力,那也不奇怪。要做到这一点地,只有那些德高望重的将官才有可能。”

“德高望重的……”西格蒙德仔细咀嚼着对方的话,再联想到那一切,觉得冷汗直流。“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在我军的陆军与总参谋部之中,能够称得上德高望重的,可以说都是奥登尼亚军队之宝,更是我们许多人愿意学习地楷模。他们也有异心的话,那岂不是……”

“是啊,恐怕接下来,陆军和总参谋部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虽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现在从别人的嘴里再次听到这句话,让西格蒙德地心更是一直往下沉。看到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这般神情,戴纳勉强一笑,然后又说:

“这还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因为一切都要看相的决定。如果相愿意迅速处理这件事,尽量减少它所带来的恶劣影响,或许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在戴纳的眼神中,西格蒙德看到了对方与自己一样的忧虑。因为他们都非常清楚相的为人,深知对方是绝不可能轻易饶过那些胆敢背叛他地人,而且要他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显然也不现实。毕竟这次的暗杀太过让人震惊,而且影响很坏,相在生还后没有第一时间气得跳脚,已经让人大感意外;现在又怎么能要求对方低调处理、进行公正的判断?看样子,一场腥风血雨是无法避免的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子,只会让目前的情况更加混乱。前线还在作战地时候,他们就……这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

虽然自己也同样是出身于传统的陆军一派、又是以总参谋部地氛围下工作已久,可是对于这种暗杀,西格蒙德哪怕心中有着再多的对于相地不满,也不同意这样的刺杀。因为现在地奥登尼亚,已经经不起这样的风浪了。在前线日益吃力的情况下,大后方还生了这样明目张胆的刺杀夺权行动,无是给帝国这个巨人那不堪重负的肩膀上再加上一块致命的石头。只是在另一方面来说,西格蒙德倒也不是不明白暗杀的想法就是了。因为据他所知,军队当中——甚至包括禁卫军之中—对相心怀不满的人不少,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如此大胆地策划着暗杀并且将它予以实行。

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暗暗摇头,看起来,他倒完全是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只是没人想到,他的内心会为了那些有可能将陆军拖入绝境的人而觉得痛心。戴纳看看周围,又问:

“副相是留在都,那么其他人又在那儿呢?国防部部长、总参谋部部长呢?”

“利亚姆受了点伤,所以也被送到医院去了,不过不会危及生命。索罗尔德在乌拉瓦尼亚视察,还没来得及赶回来。”

“这倒奇怪,”戴纳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向对方解释般地说:“索罗尔德不是之前一直都在大本营这边的吗?为什么突然又离开了呢?而且现在这种时候,他应该留在国内、为相坐镇最高统帅部才对吧?居然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西格蒙德一时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猜测,对于这次的暗杀计划,总参谋部部长会不会多少收到一点风声呢?“也许他本来就打算到那儿视察吧。”

“总参谋部的人出了这样的叛徒,他们竟然一点也不知情?那位部长阁下向来对于这些事情特别敏感,他的耳目众多,要是说连一点苗头也没察觉到,这好像不符合他的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