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作者:造粪机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385

对于高平,容儿两人,李兰所知真的很少,根本不知道二人底细,但是容儿又确实对自己十分的好,又何必去多问呢?再者容儿确实与曹操有杀父之仇,而且冒险行刺,这样对李兰来说,就应该没有恶意,反而会帮助他对付曹操。至于高平,或者因为容儿而与李兰有些矛盾,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应该会拿得起放得下才是。所以李兰对他也没有任何敌意,只是今日在关羽之事上处理的有些突然,心中没有准备,才向高平发了些火,当下笑道:“高大哥与吾有救命之恩,吾安得有所恼怒?只是关君侯面上不好过,故而责之,来日当亲往致歉。”

“这却不必。”郭淮叹了口气,道:“今日高将军行事固然卤莽,却也是为先生着想。淮恐先生见责,故而前来。”李兰知道他也赞成高平今日行事,不由道:“伯济多虑了。但上庸兵马既少且大半为新降之人,实不能与于禁军马相比。要破曹军非荆州兵马不可,吾不得不向关将军让步。”

“先生所虑甚事。”郭淮抬眼看着我,又道:“只是这一番好意,关将军未必能领会。”关羽为人傲慢,轻易想让他听从号令的确不能,李兰只得问道:“那依泊济之意,当如何是好?”郭淮就靠上前附耳道:“就像高将军这般便可。大王虽然以先生都督南阳战事,却不加先生官职。关君侯为前将军,又长镇荆州,位高权重,岂将先生放在心上?”李兰点了点头,就从关羽今日接刘备诏书之事,也能看出他能将几人放在眼中?

郭淮见他不住点头,又接着道:“先生若一味忍让,以君侯脾性只会越发目中无人,先生再想统御便难上加难。不如先就态度强硬,再以大王诏书为由,反客为主压制住君侯。淮以为高将军今日之意,必在于此。”高平真是想帮自己压制关羽?李兰对于这点还有些怀疑,不过郭淮之言也不无道理,关羽的性格不是自己一再忍让就能保安然无事的。或许真该与他顶着干,于是李兰点头道:“泊济所言有理,只是若真将关君侯惹恼怒,以上庸兵马恐不能破敌。”郭淮随即笑道:“先生有大王诏命,君侯若不从命,先生尽可放手为之。若能再得荆州……”并不将话说完,只是微笑不语。

李兰也能听懂他言外之意,自己虽然无意争夺天下,但是现在的情况看,也不得不拥兵自保。 但关羽在荆州一镇多年,军中将领也尽是亲信,想要夺过兵权谈何容易?何况还有关凤,关平二人,李兰当如何交代?郭淮看透他的心思,复笑道:“先生以为荆州军马全在君侯手中?南郡太守,公安守将是哪二人,先生可知道?”

倘若是别处,李兰还或者不知,但二处却是从小便知,笑道:“莫非是糜芳,傅士仁二将。”郭淮微觉惊讶,道:“不想先生远在成都,此间之事却如此清楚。”李兰也笑道:“泊济不也清楚么?”郭淮答道:“淮知先生奉命出兵樊城,便派人私下打探荆州消息,故而得知。”虽然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李兰心中却很是感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握着郭淮双手道:“有劳泊济。”

“先生不必如此说话。”郭淮正色道:“昔日先生天高地厚之恩情,淮此命便也是先生所有。”李兰见他面容严肃,知道再说感激之语也是多余,于是又问道:“是他二人却又如何?”郭淮见他问及,连忙答道:“糜芳是大王亲眷,傅士仁乃是大王同乡。此二人虽担有重任,可自身才能,先生想必很清楚。是以平日关将军待之甚慢,二人也多怀不满。此番关将军久攻樊城不下,便有此二人不奉将令,拒出兵马钱粮之故。关将军也对二人言,将‘还而治之’,二人多有恐慌,先生何不结之以为己助?”

“泊济之言甚妙。”李兰仔细看着这位与姜维不相上下的魏国名将,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又猛然想起姜维现在已快成年,何不先派人结交?郭淮见其夸奖之后,又沉吟不语,以为心中又有所想,便再道:“淮早已派人以先生名义送二人厚礼,明日先生可借口上庸军粮未到,差淮前往南郡筹粮。淮此番亲往,必为先生结交二人。”

虽然刘备,孔明等人对自己颇有恶意,让李兰甚为失望;可是郭淮,马超,魏延等人又待自己至诚,处处为之着想。李兰胸中一阵起伏,又激动地道:“多谢泊济。”郭淮大是不悦,道:“先生如何又出此言语?淮以性命付与先生,先生何以总是如此见外?”李兰自觉失言,急忙道:“此后你我便是兄弟一般,勿再分彼此。”郭淮见其言语真诚,也道:“若是先生不弃,淮愿以兄事之。”

虽然并无香案,也不曾告拜天地,只是四手相握,也远胜那些并不能当真的盟誓。李兰虽然容貌不改,但算年岁比郭淮稍长,便称了声“贤弟”。郭淮也喊了声“大哥。”随即又道:“明日小弟去后,大哥与高将军还宜另扎营寨。不与关将军一起,以防有所不利。”关羽手下众将愚忠,李兰连番被刺,也不得不防备,点头应下。郭淮便起身告辞,李兰见天色已晚,明日又各有要事,遂也不作挽留,起身送他出帐。

两人走到帐外,又行礼作别。郭淮走出两步,却又回转,似有话说,但又不开口。李兰见他欲言又止,便靠近道:“贤弟有话,尽管说来便是。”郭淮本来还在犹豫,听他这话,便开口道:“大哥本来也是才智过人,只是……”再看李兰一眼,终于又接着道:“只是一个情字看的太重,恐终为人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