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灵璧大战之皇陵墓碑
作者:三面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20

朱隶特意让大军在夕阳西下的时刻到达了淮安城※

所有军士的兵器都扛在了肩上。在夕阳中拉出长长的影子,迎着夕阳望去,阳光虽然已柔和了很多,但依然刺眼,长长的大军蜿蜿蜒蜒地从夕阳中走出,似乎没有尽头。

在队伍的两侧,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威武、雄壮”

燕王骑着马上,看着大军从他面前通过,掩饰不住的笑容溢上嘴角:六,小四,果然有一套。”

朱隶嘿嘿笑了,利用影子、冷兵器在夕阳中的反光以及光线的强烈。加上两边骑兵带起的尘土,朱隶相信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的梅殷,至少会将他们的兵力多估计三成,上梅殷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朱隶猜想燕王这三十万大军,在梅殷眼里。至少四十多万,这网好符合灵璧之战后,所有的降军都变成了燕军后的数量。

事实上降军中只有不到一成的人编入了燕军,一半以上的降兵被朱隶遣散,剩下不想回家的,都跟着张辅回北平了。

不收编降军也是朱隶的意见。五成以上遣散,能传递一个很强烈的信息一仗要打完了。网打仗的时候。人们对这个信号并不敏感,但仗打了三年以后,一曰在人们的思想中根植了这个信息,再让他们打仗就很难了,甚至,想延长战争时间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动员勤王之师,招募新兵,在这种信息下都会变成很艰难的事情。

另外近四成的人回北平,同样也在送着一个信息,前方不缺人,这意味着燕军胜利在望。

而收编进来不到一成的人,全部都是作战能力强的,如此严格的挑选。使留下的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虽然留了不到一成,朱隶相信他们打起仗,一人至少顶两人,他们不仅会为证明自己而战,更会为将来的荣华富贵而战,他们相信,一旦打进京城”必然会有很多赏赐,有些人还可能当官。

同样,如此对待降军,给燕军的全体将士也同样传递了这三个信息。一直以来,大家都凭着一股信心在坚持,今天,这种坚持终于得到了汇报,他们已经能看到胜利在不远的前方向他们微笑。

将领们更是明白,加官进爵在等着他们。

因而灵璧大捷后,大军的士气异常高涨。所有的人都认的,他们在一步一步走进南京。

淮安城外三十里,燕军扎营造饭,远远望去,到处都升起袅袅的。

这也是朱隶的戏法,原来十个人埋一个锅,现在五个人埋一个锅。锅不够没关系,有炊烟就行。东西不一定要煮着吃,烤着吃更好吃。

梅殷确实没敢动,如此军容整齐,士气高涨的大军,兵力还多他近一倍,燕军不打他已经敬谢神灵了,还敢打燕军,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燕军可以不攻城,燕王却不能不去看他的这个妹夫,公然叫城门梅殷一定不开,城上城下对着喊又有失体统,燕王只好写出了封信,让信使送进淮安,信上只说了家事。思念之前,对于国事只字未提。

用朱隶的话说,纯属过场。梅殷当即写了回信,燕王谈家事,他也谈家事,说说他的老婆,燕王的妹妹有多么想他,多么怀念一起打猎的日子等等,只是在信的最后一行里,说请燕王进城确实不方便,遂邀请朱将军代替燕王能进城与驸马一聚,翘以盼等等。

跟梅殷这种即古板,又不解风情的人,朱隶和他能有什么好谈的。接到信后,朱隶立刻提笔写了封回信:“多谢盛情邀请,两个月后,秦淮河上一聚。”

狂就狂到底,两个月后,大事笃定。

燕王看着回信:“两个月,你这么有信心?”

朱隶说了句话让燕王笑出了声:“吓唬他而已。”

从淮安到京师还三道关卡,一是扬州城,一是长江天堑,最后一个。是南京城墙。

朱隶还记得沈万山用糯米为浆砌的城墙,虽称不上铜墙铁壁也差不多了,靠硬攻,绝非上策。

第二天一早,天倒蒙蒙亮,三千名骑兵开道,军士们仍然将兵器扛在肩上,迎着朝阳,绕过淮安,直奔淮安东南部小镇:油州。

朱隶带着剩余下七千名骑兵押后。以防止梅殷领兵衔尾追来。

为了让梅殷彻底死了追击的心,朱隶命令每一匹马尾上都绑上树枝。七千匹马跑起来烟尘滚滚,像摩托化部队似的,好处是梅殷到底也没有弄清楚朱隶带了多少兵力小坏处是严重污染了环境。

当朱隶的骑兵追上燕王大部时。每个骑兵就跟经历了一场沙尘暴一样。除了牙齿还是白色,别的地方都看不到本色了。

洒州是大明的皇陵所在,朱元璋的父亲葬在了油洲。

其实朱元璋的父亲具体葬在哪里。朱元璋也不知道,因为父母双亡。才逼着朱元婶出家当了和尚,走上了造反的路。如今皇陵,连衣冠冢都算不上。只是朱元璋认为这里风水好,便在这里造了皇陵。

燕军到了细州后,大军驻扎,燕王带着朱隶、朱能、马三宝、房宽等人,拜祭皇陵。

跪在皇陵前,燕王说了一句:“本王原以为这一生,哥也没有机会祭拜皇陵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跪在这里”话未说完,声音不禁哽咽。

叮隶明白燕王泣二年来。几次与死神插肩而讨。老到今天,实在太不容易。

祭拜完皇陵,燕王将朱能等都打回去了,带着朱隶,两个人走向后山。

后山山势虽不高,却因少有人走,野草长得快有人高了。朱隶扶着燕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顶爬去。他实在不明白,这么个小山有什么好看地。

山顶果然没有什么看头,这里山外环山。爬上山顶,看到是前面更高的山峰。“四爷。”朱隶叫了一声,却现幕王走到了山顶的一侧,在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墓碑。

虽然墓碑很如果不细细看根本注意不到,但这里是皇陵,任何百姓在皇陵里立墓碑,是要株连九族的,朱隶想不出是谁这么大胆。居然将墓碑立在了这里,而且还让燕王看到了。

朱隶正在想象着那位胆肥者可悲的命运,却见燕王不仅没有说什么,而且很认真地在清除墓碑附近的荒草,朱隶诧异地走过去,赫然见到墓碑上清清楚楚地刻了几个大字:朱红果之墓。有生卒年月,却没写立碑人。没想到燕王竟然悄悄把朱红果的墓地建到了皇陵里,只是燕王对朱红果的这份情谊,也让朱隶感动。

燕王站在墓碑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红果,本王带着你弟弟来看你来了。”说罢转身望着朱隶:“这里葬着的是你姐姐的骨灰,本王当年实在没有能力将她的尸体带回来,只好连同鲜花一起火化了,你跪下,给你姐姐磕个头吧。”

朱隶认认真真地跪下,磕了三个义,虽然他已经不是朱红果熟知的那个朱隶,但这个身驱还是原来朱隶的,这一身的武功也是他的。朱隶的心中,仍然把当朱红果姐姐小他相信如果朱红果在天有灵,也会把他当成弟弟的。

“红果,多谢你给本王留下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弟弟。这些年朱隶在本王身边,给了本王巨大的帮助,看到他,本王时时刻刻都会想到你。今天,本王就当着你的面,正式认朱隶为弟弟。若本王有朝一日登上帝位,朱隶就是御弟。”

朱隶跪在地上抬头吃惊地看着燕王,御弟?!你当我是唐僧啊。

“红果,本王今天在你的墓前誓,终本王一生,一定会好好照顾朱隶,不会让他受到一点委屈。”

朱隶越听越奇怪,燕王今天怎么了,竟说些莫秒奇妙的话。

“四卒。”

“从此时起,称呼本王四皇兄。”燕王很认真地说道。

“四爷。”朱隶网说了两个字。看到燕王严肃的目光,一闭嘴把下面的话也咽了下去。那表情就像硬咽了一其干馒头,很噎了一下。

燕王见状心底流过一丝笑,面容也松弛了下来。

四皇兄,这个称呼太别扭了。

“四爷,阿四心中当您哥哥,这称呼就不要换了吧。”看到燕飞的表情缓和了,朱隶又露出他那无赖的笑容,其是这些年,朱隶也没把燕王当长辈。

燕王也觉得四皇兄这个称呼太冷漠了,还是朱隶一句四爷叫的亲切。

“叫四爷也好小四,今天当着你姐姐的面,你已经正式成为本王的弟弟,若本王坐上皇个,你要帮本王处理国事,不能说走就走。”

朱隶终于明白燕王绕了这么一大圈的目的了,原来只是要留下他,打完仗,朱隶是想跟燕飞,一起逐水而居,钓鱼为生,过两天安静的日子。燕王必然早都察觉了,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将朱隶留下。

“四爷,阿四

燕王打断朱隶的话:“一旦靖难结束,国家经过三年的战争,百废待兴,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当着你姐姐的面,你就忍心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本王一人吗?”

得,抬出姐姐来了,朱隶就猜到燕王单独和他上后山。一定没安好心,一个封给唐僧的虚名,就把朱隶大好的时光,困在了朝廷事务上。

“本王也保证,过去怎么待你。将来怎么待你,绝不会让你受到委屈,若违背此誓,皇位自本王手中而断。”

朱隶的眼睛瞬间朦胧了,被人夺权,这誓言太重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朱隶不愿意留在朝廷,也是怕燕王有一天要杀他,朱元璋最后几年,将当年一起起兵的人几乎都杀了。功高震主,朱隶在燕军的声誉。也可以用功高震主来形容了,说朱隶一点没想过,那是不可能的。

眼前用人之计,燕王定然不会杀他,一旦国事稳定下来,怎么保证燕王不走用他老子的方法?

为了打消朱隶的顾虑,燕王居然了如此重誓。

“四爷。”

燕王拉起朱隶:“多么重的誓言本王都愿意,因为本王绝对不会违背誓言。”

朱隶忽然想到了一个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燕王如此做法,看来我朱隶这一辈子是卖给燕王了。

过了油州,就是南京的最后一个防护城市,扬州。

从皇陵回来的当天晚上,朱隶派出去的探子将扬州的资料交到朱隶的手上,朱隶看了一会,开心地笑了。兴匆匆地走进燕王的中军帐,将资料递给燕王道:“我们遇到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