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人面前，张作霖以及他的东北军还真是没有多少秘密。（更新快）马怀安他们一行，前往鹤镇请杜历的消息日本人也知道了。虽然，在他们眼里，这根本就是一出闹剧。或者说，他们更期望‘杜历’这类人多多益善。

在他们看来，也许杜历作为一个土匪是成功的，但是这样一个成功的土匪，想要他变成一个成功的将军，显然还是有些难度的。即便是现如今的东北王，他也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成就了他，而不是说他在领兵打仗上面真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如果，现在剥去张作霖的身份，让他再次起家的话，绝对不会达到现在这个高度。

不过，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视野当中的土匪头子，看不起归看不起，但是刚开始他进入大帅府的一举一动还是要有所了解的。不为别的，仅仅是留下卷宗，而只要是张作霖接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有一份这样的卷宗，只不过详细与否的区别而已。

而显然，执行这样一个任务的最佳人选就是身为张作霖警卫的孔大牛。所以，即便是今天并不是孔大牛的班，依然被他调换了过来。

他的目的，张作霖当然心知肚明。不过，没有人放在心上。反正，他并不认为双方第一次见面就会谈什么机密的东西。更何况，在这类事情上拒绝的话，反而会引起更多的疑惑。所以，孔大牛的举动并没有谁来阻止。

当然了，张作霖也不会没有准备，在杜历进入大帅府之前，更是早早的把王忠单独拉到一边，如果杜历真有什么建设性的提议，那么就找个办法让朱大牛正常消失。毕竟，朱大牛不是日本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卫，他有着太多种让他消失的办法。

只不过，杜历的眼色却比张作霖想象当中好。居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刚开始也就两句话之后，就开始胡搅蛮缠。所以，孔大牛也就逃过这一劫。而张作霖没有想到的是，王忠和孔大牛曾经在一个班的时候，孔大牛救过王忠的命。

以前，王忠并没有说开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既然大帅已经知道孔大牛和日本人的关系，那么就不会让孔大牛接触太过机密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对不起大帅的地方。而另一方，有日本人作为靠山，那么孔大牛的生命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所以，王忠也就颇有些两全的意味儿在里面。

所以，在两人走出来的时候，王忠狠狠的点了孔大牛一下。听到王忠的话，孔大牛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张作霖在他的心目当中还是有一定赶到威信的。既然王忠这么说，那么他的那些个勾当张作霖肯定知道了。也就是说，他的脑袋随时就有搬家的可能。

不过，孔大牛既然够胆子和日本人接触，虽然算不上聪明人，但肯定不会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白痴，很快就稳定了心神。同时，把张作霖默认他的存在，看做了是日本人的功劳。觉得，有日本人和他撑腰的话，最多也就是日后被冷落，但是绝没有生命危险，不然的话，知道他已经背叛了的话，张作霖肯定早就下杀手了。

这么一想，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思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而在王忠告诫他之后，准备回家的念头也就抛到脑后了，哼着一些不知名的小曲，三步两晃的来到了金都舞厅。

“哟西，孔桑，好久不见了，怎么了？是不是我们金都对你的吸引力不足了？你看看，新进了一批舞女，可有你中意的？”

一进金都，就有一个仁丹胡子找上了孔大牛。而这个仁丹胡子，以前在孔大牛的眼里就是财神。而现在嘛，还得多一个保命符的功能。

“河井先生笑话了，整个奉天谁不知道，最漂亮的舞女，最动听的歌曲全在金都？我倒是想天天来着，无奈囊中羞涩啊。”

“哈哈，孔桑，你可是我们金都的贵客，你若是来，我们一向都是欢迎的。以我们的关系，用得着这么客套吗？”

河井二郎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孔大牛明白，也就是送出他们感兴趣的情报，他们才会给他一笔钱的同时，免除他当天在金都的费用。不过，自从上了这贼船，孔大牛就再也没有下船的余地了，当然他心里也不愿意下船。

“有什么好消息吗？”

一进包厢里，先前还热情的河井一下子摆上了冷脸。对此，孔大牛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有丝毫吃惊的样子。

“你们让我注意的那个土匪头子今下午来大帅府见大帅了。”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孔大牛就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同时还目不转睛的看着杯中的酒液，似乎里面蕴藏着什么似的。而对他的做派，河井显然也是一清二楚，也没有催促，只是轻轻的拿出了一包大洋，扔在了孔大牛面前。

“你们高估他了，他很年轻，十几二十岁左右吧，没什么大能耐。而且，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一个骗子。只不过是一个大胆的骗子，骗到了大帅的头上。”

若闪电也绝不为过，那袋大洋在孔大牛面前没有带上两秒钟，就被孔大牛闪电般的拿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是不是高估，我们自有我们的判断。老规矩，把他今晚和张作霖见面的时候，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一遍。其他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显然，双方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河井毫不客气的说到。刚开始，河井对孔大牛也还是有些看重，或者说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或者说是讨好。可是，随着双方打交道的次数增多，这种讨好再也见不到了。

“每人每天花费三块大洋？这是要训练的什么兵？居然花销这么大？有这么多钱，都足够组建一支装甲部队了。”

“都和你说了，他就是一个土匪头子，他懂得什么叫练兵啊？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过敢玩他这么大的，还真是少见。”

“怎么说？”

“你想啊，我们是大帅的警卫，算是精锐了吧？我们每人每个月也就才花十几块大洋而已。那么，每人每天花一个大洋，就足以训练出精锐中的精锐了。剩下的两个大洋，就落入他的荷包里了。不过，他的胆子还真不小，这样的花活儿也敢玩儿，难道他不知道大帅会检查的吗？或者说，他以为大帅会任由他胡闹？”

几杯酒喝下去，想着今晚似乎又可以免费享受了，孔大牛就觉得浑身发烫，他渴望和这里的舞女交换感情。特别是来自日本的，更是完美的诠释了女人如水这四个字的真谛。

所以，孔大牛迫不及待的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虽然这会儿他的观点混乱无比。但是，很显然河井虽然看不起他的为人，但是觉得他对张作霖以及其身边人的分析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在这些方面河井对他的意见还是比较重视的。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们那位大帅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吧？”

“当然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帅还以礼相待，对他也非常的客气。可是后来，大帅的不快那可是写在脸上了。我估摸着，如果不是给马司令一些面子，早就把那小子轰出大帅府了。我可是跟了大帅好几年了，他一不高兴的时候，左手就会抖动，我在边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样的人，才是帝国需要的人。这样，孔桑，我会安排人对他的观点表示赞成的，同时极力推动让他整军训练。每人每天三块大洋，这样消耗上一年半载的，你们大帅就又得找我们大日本帝国贷款了，呵呵呵。”

“这个应该有些难度，毕竟大帅已经明确表示不满了，这样的人他应该不会起用了吧？”

孔大牛可是记得，大帅是让人带杜历下去用餐的，而没有亲自陪同，可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而在大帅表明自己态度之后，还想让他改变主意，甚至是和军队有关的，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至少，孔大牛自己的没有这个影响力的，这点儿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们自然会安排的。好了，你自己出去吧，我另外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了。”

“嘿嘿，那今晚的花销？”

“老规矩，今晚你可以免费。不过，免费你就别想得到美惠子的服务了。”

“也行。”

每次在金都那些日本舞女身上发泄的时候，孔大牛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在她们的身上，把自己在河井那里受得气全都发泄了出来。当然了，如果他知道金都里的舞女全都是取了日本名字的棒子女人，也许他就没有这么**了。

孔大牛的神态，河井尽收眼底，鄙薄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叠厚厚的卷宗。然后在一张空白卷宗上，写下了杜历的名字。而下面的注释非常简单，纸上谈兵，疑是极度追求金钱，也许可以考虑利用他消耗奉天的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