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二章打消疑虑

“呵呵，这算不算是连坐啊？这样的话，分组的时候岂不是非常的关键。()而且，被你淘汰的，其中应该也不乏好手啊。”

“本来他们分组的时候，都凭自愿。再说了，每个小组毕竟只有十个人，而一般说来执行战斗任务的时候，都是以一个小组为单位的。而我虽然知道，以我这种方式训练出来的他们，一个人也只能够对付四五个一般的士兵，如果地理条件合适，让他们偷袭的话，杀死几百人也不稀奇。

但是，也只能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够以一挡百。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配合就至关重要了。我的要求是，他们十个人一个小组，必须得形成一个完美的整体，甚至都不用出声，队友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而如大帅您所说的，那类好手，只是单打独斗的好手。这样的人，平日里用用没什么，但是把他放到一个整体里去，也许就是坏掉一锅汤的那粒老鼠屎，这样的好手，不要也罢。”

“呵呵，这事情既然交给你了，你就自己处理吧。想来，我们的想法和你的思路根本就不符合。”

虽然，杜历的这个论点，和他集全军之精英到新一军的做法，完全不一样。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这确实有道理。对于一个整体来说，如果有一个实力非常出挑的，但是却不懂得配合的队员，那简直就是灾难性的。

“你的想法，太过理想化了吧。确实，这十个人，成天在一起吃，一起训练，他们会很快的培养出默契来。但是，你的这些人可不止是摆设吧，那是要打仗的，打仗哪里会不死人的？总不至于，你花费大工夫，大价钱捣鼓出来的就只能在第一次战斗中发挥实力，接下来就一次不如一次了吧。”

显然，这个漏洞，张作霖和张松都没有注意到，或者张松已经注意到了，只不过碍于杜历的面子没有当面说出来。但是，张学良就不一样了，能够抓住杜历的漏洞，是让他非常爽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这个漏洞是如此的明显，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应该说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有一点儿我非常有信心。毕竟，我们这种部队，可不是用来正面作战的。所以，我有这个信心，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战损的情况出现。如果，出现了战损，那么他们执行的就是特殊的任务，而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们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要么就是全身而退，要么就是全部去见阎王爷吧。”

老实说，杜历一直比较迷信特种兵的实力吧。对这个问题，杜历还真是没有仔细的考虑过。但是，现在一想，还真得考虑这个问题了。想来，这次被淘汰的一百人，应该可以让他们成为后备人选吧。

“全军覆没？”

“对啊，比如说，让他们执行去端掉敌人的指挥所之类的任务。执行这样的任务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包了饺子，那样的话结局也就只有一个了。”

“呵呵，这个事情你是得主意一下，是军那就得参战，参战就得有所损伤。古往今来，有些部队在当时那个时代，都能够闯出赫赫威名。但是，这种部队往往也是战损最大的，这一点儿你还是得加点儿小心。”

虽然，杜历还是给出了解释，但是显然在张作霖他们看来，杜历的这个解释基本上算是站不住脚。但是，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漏洞了，既然提出来了，当然得加以弥补。只不过，张作霖并没有如同对待其他人那样，对他严加训斥而已。

“这次应该有一百人会被淘汰，到时候张军长不防把他们全都接到新一军去，编成一个独立的特务连。对他们的待遇嘛，不防比其他士兵稍微高一点儿。同时我会安排两个人回来作为教官，让他们维持着平日的训练。如果，真有个万一，他们也能够贴补上去。想来，这次的被淘汰，足以让他们吸取一个教训。补上去之后，应该会加强合作的，您觉得这样如何？”

虽然，杜历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毕竟，这些人开始出现大规模的伤亡，也得是小日本入侵之后的事情。那时候，应该就没有人有功夫来顾及这么一支小小的队伍了。而杜历给他们的使命，也就是如果在日本人入侵的时候，张学良抵抗的话，他们就爆发出他们所有的能量。即便是昙花一现，也得给日本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如果，历史依然不可更改，他们这些人也就基本上算是没有用武之地了，毕竟离开了东北这个大本营，张学良可没有心情，也没有本钱去维持这么一支吸金怪兽。到时候，即便是杜历本人，也养不起这些人，何况这些人也不见得会听从杜历的意思，全体留在东北打游击。

所以，也不能怪杜历没有考虑到人员补充的问题。毕竟，现在东北的财力也就那么回事儿。而特种训练，也远没有后世那样，有许多的砖家叫兽制定章程。所以，杜历也唯有在配合上面下死功夫了。

虽然，张学良对杜历把被淘汰的人扔到他这里，而且还把这些人当做了后备力量感到不爽。但是，看到张作霖认同的神色。再想到，这毕竟是提升自家实力的事情。所以，也就唯有默认了。

而且，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杜历所说的派遣两个人回来。他知道，这人应该就是杜历在山上的那些部下了。这些人的实力，虽然没有真个见识到。但是，他们按照杜历的吩咐，大比武的时候，在北大营挑选人手的时候，可都是小露了几手的。

而没有了郭松龄的从旁‘协助’，他这个新任军长也就没有以前那么清闲了，每日也得去军营里面点卯，而且留宿军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所以，他手底下的士兵在议论杜历手底下的那些人的时候，他也在边上听到了不少。

所以，对杜历的那些人，他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只不过，当初在大比武的时候，等他主意到那些人的时候，时间已然不早了，根本就没有给他接触招纳的机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即便是只有两人。但是，这两人可是会被派遣到他新一军来常驻的，这也就给了他大把的时间去招揽了。

所以，即便是沦为杜历的后备基地，让他有些小不爽。但是，想到这里，这点儿小不爽也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还略微有些许的兴奋夹杂其间。

接下来的时间里，杜历虽然想离开了，但是张作霖显然兴致不减，不停的问东问西。无奈之余，杜历也唯有把比试的详细情况给讲述了一遍，才算是应付过去了。至于，听到他把人赶进山的时候，根本没有让他们带任何干粮之类的补给，还能够在山里坚持战斗好几天，就足以让张作霖觉得，他花费的那些钱财不算冤枉了。即便是，由于种种阴差阳错，和杜历不怎么对付的张学良，也没有说什么了。

“少爷，您回来了？难怪呢，家里有个日本人，等您老半天了。我都说了您没在，可是他就是不走，还给我说您回来了。我还以为，这小鬼子骗我呢。没想到，您还真回来了。”

由于，杜历必须得离开奉天。所以，这栋宅子，也就和先前没什么两样了。当然了，为了杜历有一个落脚点，还是留下了三五个人。和杜历说话的，就是那个门房。当然了，福伯不能一直留在这边，但是总不能一个管事的人都不留下吧。所以，老头子又从家里的管事中，选了一个叫安顺的人过来。听到门房的话，这个安顺才快步走了出来。

“安管家，来的是谁？”

“应该是老爷的日本朋友，我还有些印象，以前远远的看过一眼。他似乎，是专门为少爷您来的，等了已经有差不多一两个时辰了。”

虽然，听到有日本人来访，杜历就已经有所猜测了。但是，听到安顺这么说，杜历就明白了，肯定是日本人的特务。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如此盯着自己的行程不放，或者说也没有能力盯着自己的行程。

要知道，他回到奉天也就三四个小时，而且一回来就被拉到大帅府去了，一般的人怎么会如此准确的知道自己的行程。

“河井叔叔，您怎么来了？”

“哈哈，怎么？不欢迎我？说来你也不信，我刚从旅顺赶回来，下火车的时候呢，恰好看到了你。当时我就准备叫你来着，只不过你却上了大帅府来接你的汽车，所以我就干脆来你家等你了。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居然等了这么久。”

虽然，杜历并不知道，自己下火车的时候，有没有一趟来自旅顺的火车也到达了。但是，有一点儿杜历明白，这个根本就是瞎掰，如果世界上真有这么多的巧合的话，也就没有人还会有兴趣看电视电影了。

不过，既然河井这么说了，自己当然也没有拆穿的必要不是，这对自己来说，被人掌握了行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哈哈，那还真是巧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您找家父就可以了，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这你就谦虚了吧，你的那个便民杂货铺，可是日进斗金啊。老实说，看到你的收入，我都有些动心了。不过，在东北你已经占据了先手，我再掺和进去，岂不是没劲，所以我就在国内开设了一家试试水。还好的是，收入没有让我太过失望。”

“哦，您说的是这个啊，我也就是觉得逛街应该是一个苦差事。可是，有的时候，你必须得去三道街买这个，去五道街买那个，然后还得去另外一个地方买其他的，简直就是麻烦透顶，所以我就干脆想到了，为什么不开设一家包罗万物的店铺呢。所以，才有了便民的出现。

不过，现在我开设的分店多了，才发现一个不算是规律的规律，显然大城市里的，比小城市里的收入多，小城市比城镇的收入有多一些。甚至，有的城镇只能勉强维持。想来，叔叔您在日本国内开设的店铺，其利润比我的也会高很多吧。”

老实说，杜历还真想把超市开到国外去啊，这个东西显然是经济越发达，收入越高。只不过，杜历现在没有那个功夫而已。毕竟，他并不能只想做一个富家翁。要是那样的话，他根本就用不着上山，也用不着倒腾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做生意就可以了。当然了，适当的感慨还是得有不是。

再说了，这个河井找到自己，肯定不会只想和自己闲聊这些生意经。开玩笑，他若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那么杜历自己就是一个良民了。不过，既然他提到这个了，自己也就跟着他也瞎掰吧，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谁知道，这个老小子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不过，河井的城府显然不是杜历能够比拟的，虽然说的是生意经，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至少，比杜历这个二杆子像样得多了。

“小历，前些日子我也来找过你，只不过没有找到而已。怎么，你现在又离开奉天了？”

很快，在不知不觉当中，河井就开始转移话题了。虽然，杜历觉得河井这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要知道，杜历去的可是一座军营，即便是那军营已经处于半废弃的状态。更何况，日本人对自己捣鼓的那些应该还是有所疑虑吧。

虽然，河井他们已经得出结论，杜历就是一个胆大包天之徒。但是，现在随着便民杂货铺揭开他神秘的面纱之后，杜历单纯的贪财已经说不通了。毕竟，便民的收入可不算少了。守着这么一个金疙瘩，谁还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惹张作霖？

所以，他们当然觉得刚开始的推测也就有些想当然了，只不过当他们想再次确认的时候，杜历已经去阿城了。虽然，他们心里还是有所焦急，也唯有忍耐。毕竟，这个时候直接去阿城，简直就是挑战张作霖的底线。

所以，即便是有些担心，这么急找上门来，会不会惹起杜历的怀疑，但是还是来了。而杜历呢，则根本没有想到，河井在这个时候提起便民杂货铺是什么意思。更没有想到，河井现在确认了，便民杂货铺就是他的产业的话，对他的评价也就没有一个定论，而是得再次重新评估了。

“嘿嘿，我去阿城了。”

“我记得，你们华夏人当官，就喜欢当京官吧。虽然，大部分京官都清贫，但是那是在天子脚下。所以，按照你们的习惯，现在奉天也算是天子脚下吧，你怎么反倒离开了。要知道，离开这个地方，你想要升迁，可就难办许多了。”

“留在这里有什么好？咱现在应该算是军人吧。是军人，这想要升迁，就得需要实实在在的军功，需要实实在在的资历。他儿子升官够快吧？可是，还不得先去讲武堂过一遍水？再说了，留在奉天，就有诸多掣肘，随时随地都得防备大帅的突然检查。

可是，在阿城就不一样了，那里可谓是天高皇帝远，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现在便民杂货铺走上正轨了，不需要那些小钱了。但是，咱手底下没有那份活计啊，除了下死力操练，可没有其他的良策了。这样的话，岂不是惹人怀疑？

再说了，阿城离我老家也不远，老头子在那边也还算是有些产业，其中不乏我们需要的。若是，在奉天的话，即便是老头子也有类似的产业，想要采购也轮不上啊。现在，自己是看不上了，但是能给老头子一些方便，也算是一种报答吧。”

虽然，杜历并不是河井杜历的蛔虫，也没有想到这次交谈有什么深意。反正，他要做的，就是口风紧一点儿，不让河井知道自己心底深处的打算。

不过，阴差阳错的，总算是又一次成功的打消了河井的疑虑。无他，确实以杜历现在的身家，用不着上下其手，打什么歪主意了。

但是，在杜历产生这个冒险的想法的时候，杜历的便民杂货铺不是还没有现如今的红火吗。所以，那个时候杜历把心思打到这方面，并没有错。

而且，河井还觉得杜历颇知进退，现在身家不小了，就再也不打什么歪主意了。而远离奉天更是一个妙招儿。反正，用他的说法，只是往死里操练，给士兵吃好一点儿，一支‘精兵’就会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这也算是交差了。

但是，这个方法若是在奉天附近，可就行不通了。毕竟，奉天附近可有人天天盯着，看你没什么新花样儿，岂不是露馅了？

这么一想，由于便民杂货铺的出现，让河井产生的那丝疑虑总算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让河井觉得，自己实在是神经过敏了。毕竟，在他看来，杜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才学。而杜历，又在不知不觉当中，蒙过了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