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一章尴尬场面

“给演习指挥部报，我方指挥部遭受对方小股精锐部队的袭击，现已经全部阵亡。”

原本，刘会有已经从那种震撼带来的，一些妄想当回过神来了。甚至想过，他们要不要撤离。但是，他们还没有拿定主意，对方就已经冲进来了。

不过，他还是很光棍，直接向演习指挥部报了。至于，没有了他们的指挥，这次演习二十八师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也就不知道了。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先前已经下令了，若是没有得到师部的回复，可以自行决定。

听到刘会有的话，陈单他们放下了手里的枪，给刘会有他们敬了一个礼之后，就让外面还在抵抗的其他人放弃了抵抗。

“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以你们的实力，我想特务连应该不能把你们全部留下来吧。”

虽然，刘会有看不懂陈单的手势，但是随着陈单那几个简单的比划之后，外面的枪声就停了下来，所以也就不难猜测了。而陈单他们的这种举动，当然让刘会有有些难以理解了。毕竟，既然不能把他们全部留下来，那么他们突围出去，也就可以给二十八师带来更多的伤害，所以在刘会有他们看来，陈单他们现在最合适的举动，显然是立即突围，同时摆脱特务连的追踪就是了。

“陈单，教官他们呢？怎么一直没有出现？”

当陈单他们冲入指挥所的时候，张奇虎就知道，他们已经失败了。而等到对方停火之后，他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当下就走了进来，同时问出了他心底最大的疑惑。

“教官他们当然没有来了，若是他们也来了，你们还能够坚持这么久吗？我说，奇虎啊，你们这些日子是在干什么啊？怎么越来越差了？”

看到张奇虎，陈单先想到的就是，差点儿没有完成的任务，哪里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所以，这话里的火药味儿也就不免浓了一点儿。

而听到陈单这话，跟随张奇虎一块儿进来的几个，当下就炸窝了。不过，张奇虎能够被张学良选为连长，当然有着其独到之处，他抬抬手就阻止了其他人的咋呼。

“切，什么叫我们越来越差了？你们这些家伙，如果不是跟在教官身边，现在到底谁强谁弱还真难确定呢。再说了，如果我们不是要防备教官从另外一个方向突破，你们能够如此轻松的就突破了？”

确实，如果不是张奇虎顾虑这郑海他们始终没有出现，陈单他们想要如此快的突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张奇虎也明白，如果就这么僵持下去，最后输的还是他们。但是，拖的时间越久，那么也就越有可能生变数不是。

“就算是你们没有防备教官他们，就算是我们只会傻傻的对准这一个方向攻击，顶多也就是一比一的比例而已，你觉得坚持到最后的会是你们？”

虽然，陈单也明白，张奇虎说得不错。但是，他也有着属于他的骄傲，张奇虎把在其他方向防备的人手调过来的时候，也就露出了那么一丝不大不小的破绽。这个破绽就被他陈单抓住了，立马决定起了攻击。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呢。毕竟，张奇虎念念不忘的郑海教官他们，根本就不在这里。

“也就是仗着你们人多。”

虽然，张奇虎非常不愿意承认。但是，刚才的伤亡比例却是实实在在的摆在他的眼前了。而且，他没有忘记这个伤亡比例，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科学。因为，无论是他还是陈单，都把二十八师的警卫连给选择性的遗忘了。如果，再算上他们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是一比一了。

而这个时候，张奇虎对杜历也有了那么一丝怨念。若是，他不让蒋智和吴云生两个小组都留下来，而是非得分出一个胜负。那他的话，他们双方的人数也就扯平了。当然了，不能说人数扯平了，他们就一定会同归于尽。毕竟，他这边还有一个警卫连不是。虽然，在张奇虎的观察里，那警卫连在交火的这会儿功夫里，没有给陈单他们造成任何伤亡。

“还好意思说，我就不信你们新一军的二十八师在战斗的时候，你们会把指挥所设立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尽职尽责的在周围挖上一圈战壕。若是，没有这战壕，你拿什么和我们斗？根本就不给你一兑一的资格。”

原本，以他们的关系，说话根本就用不着这么火药味儿十足的。但是，就如同后世那样，同一个班级。一个是考上大学那部分人的带头人，一个却是落榜那部分人的带头人。平日里，双方肯定会回忆起大家在一起度过的高三年的温情。

但是，在若干年之后，双方再次聚会的时候，却现考上大学的那伙人比落榜的混得好一点儿。这个，倒也没什么。但是，若是在这个时候，有谁说错了话，那么双方肯定会掐起来。而陈单和张奇虎他们两人，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原本，还准备叙旧的话，都被咽进肚子里去了，充斥其间的，全都是你来我往的讥嘲。

“哈哈。”

“哈哈哈。”

两人的对骂，或者说不能算是骂，只能是相互揭短。当然了，在这个过程当，张奇虎不可避免的占据了下风，无他，他以及他所代表的团体实力不如人，在这个赤1u裸的时代这就是最大的短板。

“我晕，教官真不在啊？早知道，我就集力量打你们得了。说不定，还能够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在阿城训练的两个月，其他的先不说学到多少。但是，杜历的一些个口气倒是学了一个十成十。

“这会儿，教官正在七旅的指挥所那边呢，等着瞧吧，有好戏看的。”

“在七旅的指挥所干什么？难不成还在防备我们去摸营不成？别开玩笑了，当初我倒是这样和军长提议过了。毕竟，若是我们去把七旅的指挥所给端掉了，即便是咱们这边也让你们得手了，也就是双方打平而已。最终的结局还得交给下边的，那样我们的胜率还是会大一些。

但是，先就是一个不确定你们是否来偷袭指挥所这个帽子砸下来，不然的话，这会儿在指挥所等你们的可就不止这么两个人了。其次就是，他们不觉得你们的实力有这么邪乎，不听我的，就这么简单。不然的话，你们想要达到目的，可没这么容易。

呃，不对，你说的是有好戏看的。怎么着？难不成教官他们在打七旅指挥所的主意？不对啊，按照演习规则，你们不是应该挂靠在七旅的名下吗？”

说这话的时候，也就用眼睛斜了刘会有他们一下。显然，最后这一个他们指的就是刘会有他们了。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他们看不起我们。杜教官去和他们商量合作的事宜，但是被他们直接轰出来了。最后，杜教官让我们干脆就把双方的指挥所都给端了，这样的话也就显示了我们的实力。其他的，就和我们无关了。”

原本，还对陈单他们横眉竖眼的刘会有诸人，听到陈单这么一说，一个个的全都回到了沙盘边上。虽然，他们这会儿已经不能布命令了。但是，下面的人还是把电报往这里了不是。所以，对战场的态势还是有一个直观的了解不是。

先前，他们是没有这个心情。虽然，刘会有曾经下达过，若是得不到师部的指示，那么可以自专。但是，那不是还有一个五分钟的时限不是。不过，刘会有他们觉得，既然陈单他们已经得手了，肯定也就会把消息传递回去，这会儿七旅应该趁着没有了师部指挥的混乱时刻，竖立优势了。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怎么管那些送上来的电报了。

但是，现在听陈单这么一说，当下来劲儿了，把刚才所有的电报集了起来，然后再在沙盘上显示出来。果然，前线几乎是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七旅的指挥所还完好的话，那么只要得到这边得手的消息，调动一下部队，就足以让二十八师饮恨了。

而他们念念不忘的七旅，沦陷的比他们还要早。虽然，郑海已经给陈单他们留下了他认为足够的时间。但是，他所计算的那个时间，是陈单他们正常突破的时间。他可没有想到过，二十八师会在指挥所面前挖一条战壕出来。所以，他们还要早一步功进七旅的指挥所。

在枪口的威胁下，郝瑞东他们不得不向演习指挥部报，七旅指挥所的所有高级指挥官已经阵亡。而等这份电报到演习指挥部之后，二十八师的那封阵亡电报才上来。

“小历，你们怎么搞的？”

原本，演习开始的时候，那几个小日本看着沙盘上的双方态势，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是有些不屑一顾。当七旅的阵亡电报来的时候，他们倒是好一通哟西了，对二十八师的这种做好赞不绝口。

虽然，先前一直瞧不上眼的日本人的称赞，让张作霖有朝着僵硬化方向转变的脸色变得舒缓多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是七旅的指挥所被端了呢？杜历的那个特种支队呢？干什么去了？在他的想法里，就算是指挥所被端，那也得是二十八师的指挥所被端吧。

当然了，这个时候，对张学良的恭维也就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张学良这会儿还云里雾里的呢。他把杜历给硬生生的拖到了这次演习当，为了对付杜历，他还把特务连给放到二十八师去了。但是，他可没有什么偷袭对方指挥所的战斗计划啊。当然了，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如此和别人说，所以在其他人的恭维声，他的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假。

而紧随其来，二十八师的指挥所也来阵亡电报之后，张学良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而且演习指挥部里，也就有些冷场了。

毕竟，若是一方选择了偷袭对方指挥所，这算不上什么问题。毕竟，出奇制胜嘛。甚至，双方都选择了同样的方式，这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你能够想到偷袭对方的指挥所，那怎么就没有想到对方也有可能偷袭你的指挥所呢？怎么，你的指挥所就没有丝毫防备，如同赤1u的羔羊一样，展示在其他人面前呢。

所以，原本还改变了态度的那几个小鬼子，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了。而被派来参观这次演习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近距离的观测东北军的战斗力。所以，基本上也就是关东军里纯粹的军官了，而要让他们如同政客一样，假意敷衍一下张作霖，还真是有些难度。

所以，张作霖的脸色再次不好看了。而张作霖的脸色不好看了，张松就觉得他有义务弄清楚其的真相。所以，他也就在不知不觉当摸到了杜历的身边，悄声问道。

“什么怎么搞的？哦，你是问七旅的事儿是吧？他们的指挥所，也是我的人端掉的。”

杜历一直远远的站着，所以前面的直观表现他当然看不到了。只是，先前其他人对张学良的吹捧，他当然听见了，而等到二十七师的事儿报上来之后的冷场，他更是清楚的感觉到了。

“搞什么名堂？在这次演习当，你们不是挂靠在七旅，一起对抗二十八师么？怎么七旅的指挥部也被你们给端了？难道，郝旅长他们就放任你们的行动？”

“扯呢吧，我倒是去七旅准备和他们商谈合作事宜了，只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也就用不着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了，干脆就让我的人成为搅局者，把他们双方的指挥所都端了，这样的话，双方也就扯平了。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演习嘛，就是在非战争状态下检验战斗力，同时现问题不是。对于我的这个支队来说，已经达到了检验战斗力的目的。而对于二十八师和七旅来说，没有我这个多余力量的干预，他们也会在一个公平的环境下，检验他们的战斗力不是吗？”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知道你因为这个时候把你召回来，打扰了你的训练计划。但是，你就不能全当这次是和外出剿匪一样的事情？你就非得这样硬碰硬的对着干？你想想，这演习才刚刚开始，双方的指挥所都被人端了，那还打个什么劲儿？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你让大帅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这已经是顾及大帅的脸面了，为什么会让我的特种支队参加演习，你心里比我清楚。如果，我在这次演习当，规矩的，咱的特种支队就没有什么表现了。这些日子，对于我的非议，我不是不知道。所以，我必须得有所表现。

那么，怎么有所表现呢？那就是拿下二十八师的指挥所。拿下二十八师的指挥所之后呢？演习的胜负还用说吗？二十八师是什么？是新一军里的二十八师。新一军是怎么组建起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演习当，新一军败给了七旅，你应该想象得到后果吧？我觉得，现在只是丢个脸面，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这已经好多了。

再说了，不就是指挥所没有了吗？下面不还有旅长团长之类的吗？他们就不会组织啊？谁能够保证战场上，他们就一定能够接收到上级的指挥啊？”

听到杜历的话，张松不由得直翻白眼。老实说，他心底深处还是有些希望看到杜历吃瘪的。而这次演习，他若是其他什么心思，完全可以让张作霖对杜历的感观下降不止一个等次。而对于现在东北除了军工厂，最大的吸金兽，若是在张作霖那里的印象不好了，他杜历想要坚持下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这，也是张松搞不明白的地方，他不明白杜历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难道，就因为他训练的那一百来号人？这一百来号人，再怎么训练，对于大局来说无济于事。或者说，是因为自从开始练兵一来，送到大帅府的那些大洋？那就更不可能的。毕竟，张作霖可不是这点儿小钱就能够收买的。

正是因为搞不明白，所以张松并没有在背后被杜历下绊子的意思。对着杜历笑了笑，就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

要说，张松的运气真不错，等他回到张作霖身边的时候，从二十八师师部被攻破也就差不多过去了五分钟了。而五分钟一过，二十八师的那些个旅长团长们，虽然一个个的心里疑惑，但是还是想到了先前那封没头没脑的电报。于是，他们开始自己做主起来了。

而当他们开始自专，而不是在原地等待师部的命令之后，这演习指挥部的大沙盘上的态势也就给出了直接的反应，而张松当然会看沙盘了。所以，他立马就悄无声息的提出了这点儿。而原本就因为冷场而尴尬的众人，也就找到了新的捧场话题，虽然赞扬声没有先前那么明显了。但是，这种平淡的赞扬，似乎更接近事实。于是，张氏父子的脸色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