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松 口
作者:放浪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078

刑天的一身老皮,色彩变幻的好似苦寒之地的极光一般妖娆艳丽,若是哪台手机能换上这么牛逼的彩壳,就算坐地起价过万,待机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怕也会大卖——那不是一般的“潮“啊!

看着刑天就如霓虹灯一般不断变换着颜色,两忘目瞪口呆的同时,心中也惊诧无比,这不同的颜色,代表着蜮那天下无毒所产生的层出不穷的致死手段,有的是阻塞血脉流通,有的是切断神经传导,有的是破坏呼吸系统,有的是扰乱内分泌循环——可谓生化迷彩版的“要你命三千”。

而刑天每变换一次颜色,则表明这魔物以霸道的手段,“排毒”一次,将毒素周流一周,送出体外。

虽说不知道这魔物排毒之后会不会养颜,但想必会相当的“一身轻松”了。

蜮这天下无毒,狂猛如饿虎扑食,纠缠如蚁群噬象,可谓爆发力与持久力的完美结合,但奈何碰到了这活得比王八精还长,新陈代谢比孢子还快的刑天——再凶悍也是对牛弹琴了。

两忘挂在甬道顶上,看着刑天反复的“出生入死,奔向光明”,浑身的冷汗如晾衣服般,滴答的流了下来——这次刑天若是死不了,怕是死的就是他们了。

更意想不到的是,甬道的地面被刑天砸得一塌糊涂,就连之前能克制其魔性的红莲镇魔珠,也被颠得破裂成碎片,落入地缝中,光线越来越暗……

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对毛球而言,远虑可比近忧美好得多了……

自与刑天作战以来,这位输出最大伤害的功臣,就如古往今来的英雄一样,战争结束了,就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儿了——更确切的说是战争还如火如荼的没结束,这毛球就自己去领便当了。

但蜮不愿意就这样的默默退场,最主要是这退路也不太平啊,以刑天这般的折腾,蜮就算是个铅球,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看到饭粒儿被两忘拉了上去,蜮也奋力一跃,咬着饭粒儿的大尾巴挂在了空中,远远看去,这大白畜生好似雄狮一般,还多了一个球尾巴。

起先饭粒儿由于耳朵被扯开,它那灵敏异常的听觉饱受着刑天那振聋发聩的声响的摧残,好似在用巨锤敲击大白狼的大脑袋一般,冲得其脸上的五官几乎挪位,上面没利索,一时也理会不了“形而下”的问题。

但饭粒儿岂是泛泛的畜生?在这情境下,竟然化憋屈为艺术,扯嗓子高歌起来:

“你要是我宝贝孙子你就砸砸地,咚咚!你要孝敬你的亲亲爷爷你就砸砸地,咚咚!你要做个宝贝孙子,在向爷爷撒娇啊,你就用力多砸几下地,咚咚!”

犯贱于饭粒儿而言似乎不止是生命的权利和义务,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也是其生命之中那充满活力的精神血液,几下叫骚下来,大白畜生满血,满魔,经验值加倍,浑身充满的正面状态。

比武侠小说的主角命还硬,比穿越作品的主角还YY,大白畜生这一气鬼哭狼嚎竟发动出了世上第二牛逼的祝福咒文——贱狼战歌。(第一的乃是传说中的秒杀一切的“信春哥得永生”)

上面舒坦了,饭粒儿这时发觉了它的下面竟然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贤弟正在拼尽浑身的力气咬着它那大尾巴在空中悬挂。

好死不死的是,蜮咬的地方正是之前饭粒儿在与刑天的缠斗之中,被那魔物的大脚踩上好几下子,这当口被蜮再一啃,相当于火上浇油,疼得饭粒儿这野兽派的歌喉竟然带了几分哭坟的哀恸。

但这个时候饭粒儿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就把自己的贤弟给整下去,正在两头为难之时,忽然,一粒极不起眼的小灰尘自甬道顶棚忽忽悠悠的落到了它的大脑门上。

饭粒儿炸雷一般,嗷的一嗓子:“超重啦!”尾巴飞速的转起,要将蜮抡下去。

——古人一叶知秋,而如今大白畜生也效法先贤,一粒灰尘而认定超负荷。

按说就算饭粒儿判断的属实,但这挂在一串儿的仨位,蜮的体重还不及两忘的一个零头,而两忘和蜮的体重加在一块儿,又不及大白狼一个屁股的分量,若是决定谁来牺牲小我,也该由大白畜生来光荣的领命啊……

然而饭粒儿在这方面又有另外一个理论:若是固有一死的话,它和小主人挂了的话却是重于泰山,而毛球自然是轻于鸿毛——就让这微不足道的鸿毛先完蛋操吧……

饭粒儿大尾巴如双节棍一般呼啦啦的转动着,好似大风车一般——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个景致,还以为这大白畜生热了,正在拿自己的尾巴当风扇用呢……

但这次蜮可学精明了,一看饭粒儿的眼神,就知道了这大白畜生又要阴它了,把心一横,尽管被晃得差点儿一个脑袋变成三个脑袋,但就是不松嘴,双方僵持了一阵子,差点儿没把饭粒儿的尾巴咬吐露皮了。

就在这时,饭粒儿冷不丁来了一句:“贤弟啊,刚才你是不是趁着地震的时候响声大,又悄悄问候了我那素未谋面的亲亲好大爷了?”

“没啊!”蜮赶忙分辨,心说这屎盆子可不能扣上——明犯大白畜生之大爷(暂时未确认其存在与否)者,虽远必诛!

然而,恍然之间,蜮又发现——终究还是他妈的被涮了!

蜮这一张嘴的功夫,饭粒儿快若闪电一般的收回了尾巴,毛球失去了凭依,呼啦啦的掉了下去——大白畜生就是在想办法忽悠它的贤弟张嘴呢!

“大白畜生,我操你大爷!”蜮哭喊着伴着自己的经典口号一路堕落,饭粒儿那可怜的长辈又他妈的招瘟了……

“看吧……”饭粒儿哼了一声:

“你终究还是骂了!”

落到了地面,毛球就像炒锅中的豆子一般,被颠得七上八下,看得饭粒儿感慨得合不拢嘴。

“浩劫啊!绝对是浩劫,咱家的贤弟命咋恁苦呢……”——还不到一泡尿的功夫,大白畜生就忘了它的贤弟为啥倒这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