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随 根
作者:放浪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042

奈何身为战神的刑天,面对这等变故,其强悍的魔性竟在体外凝结成壁,疲惫不堪的饭粒儿、蜮和没有实体的幻妖蜃一时都无法突破,只得任由自己的主人听天由命。

而这时,巴洛克·比菲斯姗姗的赶来,一枪破去刑天防护的同时把一道龙斗气注入刑天的体内,令挣扎的少年终究在内外力的配合之下能够反客为主,将刑天吸入体内。

接着巴洛克·比菲斯将一众人带到了自己的住所,安置好了之后,在蜃的询问下,道出了两忘此时的情形。

逃过一劫的两忘实质上依旧处于险恶关头,刑天的魔性不是他的修为所能承受的——强化血肉,却淡泊了生命,终究是难逃一死。

蜃怎能让自己那情深义重的小主人就这样死去,祈求巴洛克·比菲斯救人要救彻。

冷漠的巴洛克·比菲斯似乎对女子十分的温和且彬彬有礼,只要蜃答应自己一个要求,或是说请求,便可授予两忘去除隐患的法门。

——只要这幻妖让他看……

言罢,蜃很委婉的给了两忘一个证据:她身为幻妖,有形无质,就算巴洛克·比菲斯真有什么非分之想,又怎么能把这飘渺的“生米”搞成“熟饭”。

两忘哑然了半晌,接受这个事实,当然也是这位少年不爱读书,不知这世上有一位伟大的学者名叫柏拉图,这老人家有一套旧时看来可亲、可敬,如今却十分蛋疼的精神恋爱……

而两忘之所以由蜃这微不足道的让巴洛克·比菲斯看看,而推测到之后那些匪夷所思的桥段,在YY方面如是的天马行空,一秒千里,不是由于这位少年这辈子矢志做一位董永或是牛郎(这个词汇纯粹是由那个美丽的传说而来,与社会分工无关)那样的常在河边走,迟早天仙配的角色;也不是这位少年中了那些**、**、穿越等小说之毒,一个馒头都能泡到妞;更不是他拥有鲁迅先生所说的,由露出的白手臂便可推出私生子的跳跃思维……

这只是他那悲剧的父辈们那满是眼泪的“社会性遗传”。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螭虎骑士团的将军绝,虽说在沙场上万夫不当,勇冠神眷之大陆,地劫之前得到了生前身后之名,但这位奇男子在情场上却像个大茶几一样——满载着杯具。

他一辈子热恋,苦恋,痴恋,失恋着若离,过程可歌可泣,可结局全总归是一片唏嘘。

将军难过那情关,也顺道卡倒了一大片人,其手下的军士在情之一字上也鲜有能修成正果的。

用最通俗的语言阐述就是——两忘的义父和叔叔伯伯很多都是光棍!

但这群爷们除了绝等少数几个之外,其余之人的反省都是“非吾之罪过,实生不逢时也”。

古斯塔夫曾抱怨道:“柴大官人家的飞凤小姐在抛绣球招亲的时候,来了一群山贼,结果绣球还没落地,人就被呼啦啦的抢走了,太可恨了!”

这一方面是由于他的正义感,更多的则是,若是老古他当时在场的话,必然三拳两脚将这些山贼砸成肉球,倘若之后那位飞凤小姐不被其那张狰狞的大肥脸吓得花容失色的话,还可以顺手大模大样的捡起绣球……

“歪嘴”索罗斯也曾愤愤道:“皇帝老儿的曾曾爷爷生的那位三公主,色艺双全,温柔娴淑,奈何国难重重,为了换取几年的和平,竟然被送到蛮荒之地,与那群野人和亲,太堵气了!”

这当中,既有这位骑**绝的男子那一腔拳拳的爱国热情,但也少不了那一份驱除鞑虏,肥水“出口转内销”的热望……

“刀疤”李也叹息过:“东山那位豆腐西施,被官府的少爷凌辱之后,一怒而自九层宝塔跳下自尽,唉,来迟了一步……”

这既是这位轻身功夫大师终究没挽回人命的遗憾,当中也不乏天上掉下美女味馅饼接不着的怅然……

一位少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自然而然的认为成家的最好方法就是靠英雄救美,虽说他的义父绝和文军师在这方面也尽全力纠正过他的爱情观,但根却去得不彻底,终究落下一个己所不欲,YY别人……

“蜃女士,麻烦你转头的时候,不要那么猝然,那一抹后颈的温柔,晶莹得会让我手发抖。”巴洛克·比菲斯柔声对蜃说道。

这话听得两忘相当的郁闷,这位神将跟别人说话,冷冰冰的,总像别人欠他家八辈子似的,这一换做女子,便春风化雨,诗情画意,反倒像他欠了蜃八辈子一样——难不成对他而言,这世上除了美女,余下的都是野兽么?

但当两忘目光集中在巴洛克·比菲斯那“发抖”的手上时,仔细的一看,终究有些许的释然了。

这位光龙冰骑手中一直在不停的摆弄着的——不论是他在血色天堂角斗场上不可一世的嚣张,或是轻描淡写却骇人听闻杀戮时都不曾放下的——竟是一个还未雕刻完的女子雕像。

不止如此,就连这位神将和两忘说了这么多话,或是帮助两忘震住刑天的魔性对身子造成的伤害之时,都未曾放下手上的活儿。

他一手握着一块已雕成女子外形的白玉,另一手拿着一把比女士修眉之时所用的刀还小上几分的小刀,在雕像四周雕琢着。

虽然下刀又舒缓又轻柔,好似情人那若有若无的爱抚,但坚硬的白玉在其比娥眉还轻薄的刀锋下下却好似豆腐一般,白色的碎片簌簌而落,宛如轻风撩拨起的碎雪。

只是巴洛克·比菲斯的右手尾指无声无息,却好似黑洞一般,将“飞雪”尽数的吸附在其附近,化作一丝极细的白线缓缓的落在其脚边。

这或许也是之所以巴洛克·比菲斯无时无刻的进行着“艺术创作”,两忘却到此时才发觉的缘故。

然则,这却不是这位神将怕别人看到自己那闷骚的一面而刻意掩饰,只是他有洁癖,不喜欢那些碎屑掉在他的身上——英雄独爱弄雪情,不愿俗尘沾身上。